心蚀 by 夏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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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说了！”桓想制止，来不及了。“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难道我又错了吗？”我惊慌不已，不，我不相信自己又错了。桓看怀的眼光，不会有错的，我清清楚楚，当日，桓是越过我看手术室里的怀的。



“为什么不说！”怀居然会如此痛苦，“那场手术是一场交易，我救你，他就让我上一次，你懂吗？他肯为你做这些事，你居然还说他不爱你！你好狠，我用生命去爱的人你居然弃如敝履！”怀的身体不住痉挛，是气愤吗？支撑不住的身体向后倒去。



桓冲过去，抱起瘫在地上的他。他的脸毫无血色，相称的居然是口角溢出来的血！“你怎么了？怎么了……”桓的声音不住颤抖。



“不，怀，我不是弃如敝履，而是不能让相爱的人因我而分开啊！怀，姐姐知道，你很爱桓，但是你可知道，桓也爱你啊！你根本就不需要故意避让……怀，不要气，姐姐只想成全你跟桓哥哥而已。”我不知道他听进了多少，血还是在不挺地流。怀的小脸顿时亮起来，我知道，他听进去了！我静静退出房间，留给他们自己说话。



我拿出怀送我的水晶琉璃，它还是那么鲜亮，抱着它，从那凉凉的触觉中透着暖意，我的小弟弟啊，我重新得回他了。



有人悄声进来，蹲下来与我平视，表情异常严肃。我心一紧，没能抱稳琉璃，它飞向了地面，碎了！



“小姐，安乐少爷死了，桓少爷带着他的尸体离开了！”



（全文完）




心蚀　番外——怀的自白



我爱他！



从他第一次抱起我，我就决定爱他！



但是好讨厌，他为什么要对谨他们也露出那样温柔的笑，不行，他只能对我笑！



我以为他只喜欢抱我，可他居然不顾我对他敞开的双手，将我身边的枫抱起来，折了腿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哪天我折给他看！
他居然骂我脾气太刁！气得我登时气血倒流，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从此后他再也没对我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也不怎么理我了。好，你不理我，我也有办法！



哼，端方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桓哥哥兄弟的份上我会让你亲吗？居然还敢把你那脏脏的口水涂在我脸上，我要让你开不了口。要不是看在桓哥哥的份上，我才不会这么快就饶了他。可是桓哥哥还是对着我摇头。



桓哥哥好象越来越忙，干爹把事情都堆在他身上。不行啦！干爹居然不理会我的求情，好，你不肯，我自有办法帮桓哥哥的忙。金鹰盟的第一公子，就凭端方你也配。我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一脚踢飞了端方。哼，从此你归我管啦，桓哥哥的事情都你去做好了，他要陪我玩啦！嘻嘻，桓哥哥陪我的时间果然多了，从一个星期一次变为三次。可是为什么他每次跟我聊天总要提那个什么兰儿。好讨厌，我一定要查查她是谁！



那个就是兰儿啊，好漂亮的姐姐！不过她的脸色好差，她的资料上是说她有心脏病吧。长年在医院里一定很痛苦。咦？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心软呢？可是她也好可怜，一天天陪着她，发现她发作时努力隐藏，发现她叫我怀时怜惜的表情，我无法去讨厌她。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桓哥哥、兰姐姐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认识兰姐姐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哥哥对我不只是温柔，有时候甚至是宠溺，因为桓哥哥在姐姐面前只有温柔。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



可是姐姐心脏病发作了。佳佳姐跟我说她没什么把握，太危险了！我悄悄摸进手术室，替姐姐开刀。这是我第二次上手术台。看见人从我手中活过来，我很开心，但是干爹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怕我还没把人救活，自己先倒在手术台上了。但是这一次，为了姐姐，我愿意！利落地划了一刀，鲜血喷薄而出，静脉滴液的速度远赶不上流出的速度，所有人都慌了。我一点也不奇怪，没有人敢象我这样做。我马上在自己手腕上也划一刀，把自己的血滴进了姐姐的心，另一只手快速地将起搏器放入心室中，然后把房室瓣膜补上去。等一切动作结束时，划开的口子已经开始在愈合了。我安心倒下，让人偷偷将我带出去休息。



等我渐渐恢复了，佳佳姐告诉我，桓哥哥跟兰姐姐订婚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手腕上已经淡得仅剩一条白线，我的心顿时痛地无以复加。眼前一黑，又空度过了一些时日。



我再醒来时，干爹坐在我床边大骂我不想活了吗？我静静到等他骂完。他很惊讶，我这次居然一句话也没反驳。可能意识到我不象以前那么无理取闹时，他第一次跟我讲道理了。



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偷活在人世的人。以前一切大大小小不断的病症终于得到解释。我天生残疾，五脏六腑都不健全，干爹费劲心机得一些稀世之物硬让我活到现在，这已经是奇迹了。我仗着自己的血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而次次放血。却不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药物溶入才有异常灵力，放血等于是断了我的生机。



我从来没有心灰意懒到这种地步。我笑自己断自己活路，却还傻乎乎地想去他们面前炫耀。谨说我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让人心惶惶。我苦笑，我还能有多少精力去撒赖呢！



五年来，我没出过海阁一步，也拒绝任何人的来访。包括桓哥哥与兰姐姐，对他们甚至不假以辞色，每次我恨恨地看着那个夺了我的生命与所有爱的人的时候，桓哥哥悄悄挡在她的面前，只让我更恨。



我已经成全了他们，可他们为什么不还我一个安静的所在。桓哥哥来求我，说是知道五年前的手术是我主刀的，他只相信我，要我再为兰姐姐操刀一次。我所有的话都咽在喉咙里，就算这样会付出我的生命你也在所不惜吗？不，我才不要怜悯！我冷冷地告诉他，如果他肯让我上，我就答应他的要求。他点头答应了。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多年的愿望实现了，可惜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没有技巧，没有爱抚，直接捅了进去，看着他冷汗直流，仍然咬牙坚持。我咬上那泛白的嘴唇，满意地看到鲜血直流。你让我痛，我也要让你痛！但你知道吗，身上的痛会过去，但是心里的痛永远也抹不去。一直做到他昏过去，我才罢手。



第二天我依约为她动手术。站在手术台上那一刻，我平静了。如果我快消失的生命能换回一个鲜活的人长伴桓哥哥左右，让他日后幸福也就足够了。



我悄悄地混迹在人群中，看着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中，遥遥祝福！



“我宣布，今天的大婚取消！”



为什么？我想也不想，冲进了皇宫。她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看见桓哥哥依旧维护着她，我的眼在痛，可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我的心在痛，它已经千伧百孔……全身都在痛啊！愤怒的我，悲哀的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崩断了神经，任由自己无力的身躯落下。



姐姐说出情由，我象溺水的人抓住这一根浮木，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就让我做一回这个梦吧！桓哥哥不断地在我耳边呢囔：“我爱你，我爱你……”



干涸的眼眶湿润了，身体不那么痛了，我告诉桓哥哥，我常梦到他第一次抱我的春天，我的梦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