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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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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猪皮,放到笉罗碗中。
笉罗实在是不想吃,又不好扔掉,只能假装弄翻了碗,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塞青菜,喝鱼汤。
泽临也不再给他夹菜,把自己的跟前的青菜都移到对面,自己只就着一大盘肥肉喝酒。
“真是酒肉肥肠的”笉罗小声嘟囔了一句。
各怀心思吃完了饭,笉罗准备抱过铳儿就回房。不过看着桌上那两块被自己弄掉的带皮猪肉,他觉得膈应,想要用筷子戳起来收拾掉。不料,两块猪皮黏得死紧,他忙了半天,都没能把它们从桌子拉下来。
“算了,让下人们来收拾。”泽临看着心里好笑,觉得她这么大人居然跟猪皮较起了劲,真跟她冷淡稳重的样子不相符。
“诶”笉罗放下筷子,盯着它们就发呆起来。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张帖子,在现代可是有人拿猪皮胶替代鱼胶的,而且效果貌似还很不错。
“干嘛呢这是?”泽临纳闷地拍了下她的头。
笉罗这时没介意,在兴奋道:“对了,猪皮,猪皮呀!大人你的猪皮,简直太有才了!”
泽临疑惑更深,脸色一黑,心说:什么叫我的猪皮啊?
“喂,笉罗!”泽临喊了一声。
“猪皮,太有意思了,嗯嗯值得一试啊。”笉罗继续自言自语。
“笉罗——”泽临有点火了,心说这猪皮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这下就方便多了,猪皮”笉罗走过来,抱着铳儿就往门口走,好像没听到泽临的话,向连霜月的房间走去,想和他商量一下。
“等一下,笉罗你说清楚!”泽临一下子莫名焦躁。
“嗯,得马上多弄些猪皮”笉罗仍然自说自话。
泽临往他面前一站,语调低沉了道:“笉罗,你的面皮掉了。”
“啊?!”笉罗慌张伸出手来摸脸,发现没有异样,这才知道是泽临在诈自己,由于心虚,言语反而硬了起来。
“大人这是何意?”眼眸里冒着怒火,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不是吧,被发现了?
无力翻个白眼,泽临浅笑道:“开个玩笑你方才一直在说猪皮,究竟怎么回事啊?”
“噢,这个呀。”笉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指了指还粘在桌上的猪皮说道:“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泽临瞅了半天,“两块猪皮而已,哪里有趣。”
“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你看它们黏得多牢?”笉罗一把拍上泽临的肩膀,还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过去与几个哥们都是这般相处,一转头看到泽临诧异地望着自己,才觉得这种举动有些太亲密了。
又或者,自己是拿泽临当做兄弟了?
实际上,泽临只是不明白他的话,才一脸诧异。猛地被他拍了一下,也只是眼神一晃,也没觉出不自然来。
“哦”笉罗收起尴尬的眼神,慢慢说道:“先前那些工匠不是说,得用鱼膘熬新胶吗?但是那样太耗费时间,而且铸钺谷的河流不多,鱼的种类也不多,几种鱼膘做成的胶粘性都不算好。我便想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增强粘性,如此不需要用鱼膘来熬新胶,只需要将过去的胶拿出来加工一下就好”
“我明白了!你是说猪皮可以用来增加胶的黏性?”泽临了然点头,嘴角一翘——原来他不是在拐弯骂我啊。
笉罗接着说:“没错,不过依我看,还得先熬几片猪皮试试看,如果猪皮做出的胶粘性更好,不若就熬猪皮做新胶好了。旧胶适当加入进去,看熬出来的效果如何不成,还是找连先生商量一会儿再说。”
“还找他商量什么,这不是你的主意么?笉罗真是聪明。”泽临推着她往外走。
“大人这是要让我去哪?”笉罗差点被门槛绊到。
“现在就去熬猪皮啊。”拽着他的胳膊往厨房走去,泽临一脸的兴奋,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
“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哎呀不要啰嗦,早点做出新胶不是更好。”
来到厨房,找来一个大婶,简单地说了一下熬猪皮的方法,大婶不乐意了。因为笉罗要求熬猪皮的时间太长,大婶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一直看着炉子。
笉罗白了泽临一眼,“大人,是你说现在要熬的现在怎么办?”
看着猪皮已经下锅煮了,泽临眉头一抖,“这有何难,我喊几个人来看火。”
“不行,熬胶哪有那么容易啊?”笉罗看了看炉灶里的火,“这火太大了不行,太小了不行,得控制好。没做过这活儿的,要么能把胶熬糊了,要么就熬稀了哪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做好的?”
“那”泽临有点泄气了,他哪里知道熬个胶也有这么多讲究。
“而且,这是第一次熬猪皮,谁知道多少水,多大的火合适,都得试!我看没三四个时辰是不行的。这活儿还得我自己来,胶要熬到何种程度才成,只有我知道,就铸钺县那几个工匠都不成!真是的,大人你掺和个什么劲”虽然话不好听,还挺傲,但笉罗说的是实话,她原本想的就是明天起个大早来熬胶。
泽临这下知道自己帮了倒忙,挠了挠下巴,“那怎么办要不就放在这,反正还才刚下锅不久。”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算了,既然熬了就熬好了为止吧。”笉罗只得又把铳儿往泽临怀里一塞,“劳驾大人从今晚开始,就好生照看我儿子吧!”
“啊?”泽临眉头高耸,但也不好拒绝,除了郁闷地瞪了瞪笉罗的后背,也只好抱着铳儿回了房。
哎哟喂,自己还真给她带起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争取恢复日更中
14
14、贼人 。。。
撇开笉罗如何在厨房里熬胶不谈,泽临一回屋铳儿就醒了,睁大了眼睛往四周瞅了瞅,看到抱着自己的不是爹爹,也没有哭闹,只是把小手捏着拳头放在唇边啃了啃,随即看着泽临的大胡子笑开了嘴。
赶紧握住他要伸向自己胡子的小爪子,泽临冲房顶一喊:“荀晔,你在吗?”
只见黑影一闪,一个人落在院子里,对他颔首拱手,“爷,荀大人办事去了尚且未归,小人代替他值夜。”
泽临一挥手,“哦,原来是绛夜。你也行,去帮我弄点羊奶或鹿奶过来,快些!”
绛夜瞧了他怀里的铳儿一眼,有些纳闷自家爷怎么照看起一个小娃娃来了,但也只是眼神稍微一滞,拱手点头,便一个鹞子翻身,跃出院外。
“铳儿啊铳儿,你怎么跟你那‘爹’似的,都不怕我呢?”为了不让铳儿惦记着自己的胡子,泽临拿过一根羽毛,逗弄着玩儿,铳儿的眼珠子随着羽毛四处乱转,看得泽临哈哈直笑。
“真是奇怪,荀晔和绛夜,还有其他几个属下,他们都怕我偏偏你和笉罗一点都不怕我难道是我这样子还不威武?”
铳儿拍着手掌,看着他的眼睛笑。
又自言自语了一阵,绛夜回来了,将装了鹿奶的水囊递给泽临。也不问他是怎么得来的,泽临喂饱了铳儿就放他到床上玩。自己坐在油灯下,铺开一张地图在桌上,神色严肃,专注地看着。
到了二更,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铳儿早就睡了,但是笉罗还未回来。因为对面的房门一直是关着的,没有被推开过。心里想着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去厨房看看,拿起披风就要出去,这时院子里传出轻微动静,他眉头一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
“荀晔,这么快回来了?”泽临打量着眼前穿着夜行衣的,自己最得力的下属。
荀晔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事情顺利,所以早两个时辰回来了。爷,现在就听属下的禀告还是”
“现在就说。”泽临坐下来,倒了两杯温茶,将一杯推到荀晔面前。
“谢谢爷,属下还是先禀告。我到漠火县暗中打听过了,县衙的衙役和作坊的工匠都说的确有一个名叫连霜月的工匠,情况与连先生所言一般无二。只有一点,先生离开时请了大假,只说回老家他是如何会到这里来,他们都说不清楚。”荀晔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
泽临嘴角一扬,“这么说,连霜月的话半真半假。不过他是弓人这一点看来属实”
“嗯,据说他是漠火县最出色的弓人。”荀晔想了想,作了补充,“但可惜漠火县的县令安于享乐,对武器制造和兵士训练方面都很疏忽,所以先生在那里并未得到重用,薪俸也很低。”
“哼,都是短视的庸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泽临又问道:“那他是漠火县当地人吗?”
“这个属下也打听过,都说先生是到漠火县投靠亲戚过来的,至于原先是哪里人,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很蹊跷”荀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绢,“先生到漠火县投靠的是他的表叔,可就在一个月前的某天深夜,他表叔家里走水,这老头子被烧死了。这个东西是我在烧毁了的屋子里发现的,当时夹在一块石头缝里。”
泽临拿起这张薄绢看了看,“房子如若都烧了,这件东西怎么可能完好无缺?”
“属下就是觉得奇怪,才顺手拿了回来。或许这件东西是其他村民祭奠时遗失的,大概和先生的表叔没有关系。”荀晔心思一向细腻,还特意打听了那位表叔家里的情况,但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头子年过七旬,一个人鳏居,家里有几亩薄田,靠收零星的一点田租过活。
之所以这张薄绢会引起他的注意,是因为这张白绢看起来不像平常农家会有的物什,而且上面书写有一行字。
“梨溶怨。”泽临轻念出声,问:“是有些奇怪,你可有其他发现?”
仔细地想了想,荀晔摇头,“回爷的话,没了。”
“好,那你下去吧。”
荀晔离开后,泽临又看着这行字琢磨了半天,没觉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莫名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便把东西留了下来,搁在自个包袱里头。
虽然换了个床,铳儿在床上也是睡得安稳,时不时翻个身,踢踢小腿,泽临看得心头一暖。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却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事来,历历在目的那些全然称不得快乐的景象,勾起的不止是心头酸涩,泽临的面色逐渐深沉。
深沉如今晚氤氲的月色。
因为仍无睡意,泽临只好坐在窗前擦拭自己的佩剑。直到三更已过,他才想起笉罗依然在厨房熬胶,连忙披衣出门。
远远地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泽临抿嘴一笑:不知道还以为有人嘴馋,在厨房偷食吧。
刚迈进厨房院门,泽临耳朵一震,就听见一声喊叫从里面传来。
“喂!你是何人?”
“笉罗!”泽临大喊着冲了进去,正看到一个白影飞出窗外,笉罗跌坐在地,捂着手腕。
“笉罗你受伤了?”也顾不得去追,泽临赶忙对门外打了个呼哨,将笉罗扶了起来。
一个黑影已然从房顶掠过,紧追了出去。
笉罗站起来,脸上并没有吃痛的神色,“没事,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这才烫到了手。”
“那可是贼人么?你可有看清贼人样貌?”泽临拦着她,不让她再碰锅子,“你说要怎么办,我来做。”
“大人帮我把锅里熬好的胶倒入这个大瓷碗里就成。”笉罗揉了揉腕子,低头一看,方才手背压到了锅边上,烫红了一圈。“那人一闪而过,我只看了个背影,并未看到他的脸。”
“无碍,想必你也受惊了,没事就好。”泽临在灶台上找东西垫手,却没看到抹布。侧身一看,抹布掉地上去了,他蹲下来去捡,一眼看到了笉罗后脚跟踩着的一块白绢,眼神一晃。
“笉罗你让一步,踩着抹布了。”泽临喊了一嗓子,笉罗刚抬脚,他便把白绢收入了掌心。
别看这倒胶,还真是个力气活儿,但对泽临来说算不了什么,他顺顺当当倒干净了锅子,一把拉起笉罗的手,仔细瞧了瞧,“得赶紧上药才行,受惊了吧。”
“呃我房里有烫伤药的。”笉罗一缩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大人,我抱铳儿回房了!这胶就这么放着吧,等天亮了我再来看是否起了劲”
泽临淡淡应了声“好”,看着她走远,自己没有移动步子,而是摊开手掌,抖起那块白绢。定睛一看,眉头紧皱,随即对窗外喊道:“荀晔,你拿到人了吗?”
从窗口跃入,荀晔单膝跪地,不敢抬头,“回爷,被他逃了。”
听到这话,泽临的眉头锁拢,一摆手,说道:“起来吧,你看看这是什么?”
荀晔起身凑过来,眼睛睁大了好几分,“这和我找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没错,同样质地的薄绢,同样写着‘梨溶怨’。”泽临把白绢收起来,眉梢一挑,“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有意思的多啊。从今夜开始,让绛夜去监视连霜月!”
天蒙蒙亮时,荀晔的卧房里已空无一人。
而县令大人府邸的厨房里的油灯,亮了一宿。
笉罗打着哈欠在院子里洗漱,目光往屋顶四周扫了扫,用皂角洗了脸,随意活动了一下四肢,看到铳儿还在酣睡,便放心地出门,步履沉稳地来到厨房。
起了大早做早饭的大婶把一个包子塞给他,还特意给铳儿做了一碗鸡蛋羹,笉罗连忙道谢。她看着那一大海碗已经凝固成形的猪皮胶皱了皱眉,用手指略微按压了一下,眼睛却盯在地上与灶台两边。
她边吃着包子走到窗台边看书外叽喳的鸟儿,又往窗下的青苔石板那儿瞧了会儿,轻叹了一声,回到灶台边,抱起那个大碗,对大婶说道:“铳儿还得片刻还能醒,鸡蛋羹先放这儿温着,我少待来取,就不麻烦旁人了。”
“好好,笉罗小兄弟,你其实不必这么客气。”大婶笑着应道,还帮她搭了把手。
抱着个大碗好不方便,又几乎一宿没睡,笉罗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到院中被石头硌了脚,身子一晃,差点抱不稳。笉罗吃力地抬起脚去垫钵子底,手上却一轻。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泽临单手托起了大碗,胡子高高翘着。
“我是劳碌命,可不似某些人,能够睡到日晒三杆。”笉罗眼角一斜,伸手要把大碗抱回来,泽临转身就让,让她扑了个空。
“大人!”笉罗周身散发着寒意。没睡饱,心情自然很不好。
泽临拖着碗底就往前走,回头笑道:“我好意给你帮忙呢,你也走快些,趁铳儿醒之前把这胶的讲究与我说道说道,不然等会儿铳儿哭了见不到爹爹,又要闹一两个时辰,那时你忙你的,我和那奶娘却都要焦头烂额了。”
想来自己起早就是为了等下能亲自喂铳儿早餐,笉罗也不再执拗,跟着泽临来到他的房中。进去一看,荀晔正站在院子里,木头般地抱着剑依靠在门边,似睡非睡的样子。
泽临咳嗽了一声,荀晔一个激灵站直了,对他拱手道:“爷,属下有事禀告。”
也不看他,泽临把大钵放在桌上,示意笉罗落座,才道:“说吧。”
“这”荀晔瞟了笉罗一眼,有些犹豫。
“我去看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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