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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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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还真就策马回到了阵营之内,催促着父亲快点打开战。
跨马坐在阵前,原本正等着看泽临被女儿搅和得焦头烂额的库兹一皱眉,心说,这女儿怎么一碰到样貌出众的男人就缺心眼呢,平时那是打四五个男子都不成问题的呀!
没办法了,库兹一扬手,“弓箭手、投石手、盾牌一起上!”
泽临往后一退,稳稳端起那把被笉罗矫正过的弓,搭弦道:“防御!”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两队人马的中间地带腾空而起,刷刷的箭声,震耳的石头撞击声,以及人仰马翻的叫喊声,声声凄厉。
冲在最前列的黑水族勇士们转眼间被扎得面目全非,城楼上空矢若猬集,从每一把良弓发射而出的箭,无不七札俱穿、气势如虹。
黑水族善于游袭,但并未打过攻城战,因此整个进攻过程显得毫无章法,次序混乱。库兹一看不成,拉起缰绳就要往前冲,却被儿子麻晃拽住了胳膊,“爹,这样不全是送死吗?不行的啊,还是先撤退,等那位公子回来再商议良策吧!”
“打都打了哪有后退的道理!” 库兹是个火爆性子,一点就着,这会火已经被烧旺了,真是拉都拉不住了。
泽临也被黑水族这洪水般汹涌的气势镇住了,但还不至于慌乱,心里一边想着这队伍要是收归己用可当真不错,一边又想跟蛮人讲道理似乎不行吧,但要打败了他们再晓之以理,看来得付出不少伤亡如此不妥,太可惜了。
刚要抽身而出,与笉罗、紫夜商量对策,一转头,却见笉罗不知何时站到了城头最高的一处高台之上,一袭白衣袍袖飘飞,长臂舒展,弓如满月,锐利的眼眸恣纵不羁,凝视着手中——那支直直对准了挥舞着双刀在空中劈斩箭雨的库兹的箭。
这阵劲风,如龙腾虎啸从耳边。
噌!
库兹顿觉得眼前电闪雷鸣,再抬眼,就见一断箭羽横亘于眼帘,正是一支箭插深深于头顶铁盔之上,差一分便要钉入他的额头。
“慢着!统统住手!” 库兹大声一吼,伸手将箭尾拔了下来,惶然地摸了把脸上被吓出的冷汗。
“是何人射我?”
笉罗嘴角噙笑,挺直了脊梁,高声道:“是我!库兹老匹夫,还不投降?”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来,抬头仰望过去,刹那间响起一片片抽气之声。
只见一人站在夕阳余晖之下,乌黑发丝高高飘散,手持一把古朴长弓,身背牛皮箭囊,眉宇之间发散出一股空灵蕴藉、俯瞰天下之戾气,却又唇角含笑,使着眼之人无不感到此人周身上下渗透出晴空飘逸、目眩神迷之美。
这般幽韵冷香之美
如此矜奇炫博之美
“你是何人!”库尔沙头顶火花骤时噼啪作响,指着笉罗一声惊呼,胸腔里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就此上不来。
一边的麻媛倒是脸露欣喜,拍马上前喊道:“哎呀,我找你很久了!上次我在泸水河见见过你,本想跟你说几句话的,可你怎么跑了?不过不要紧,你现在娶我也行,我还认你是天下第一美男的!”
笉罗一撇嘴,声色不动,心里却在琢磨,嘶自己还在哪儿见过她么?那次在黑水族营帐,自己还戴着人皮面具,是女人装扮,她也没认出自己啊。难道说糟糕,是自己两年前路过泸水河边见过这个麻媛么,当时她确实一身男子装扮,为了旅途方便么。
这姑娘,不过一面之缘,居然还记了两年!
再目光一瞟发现泽临的脸已爬满了重重叠叠的乌云,一双眼恨不能把麻媛的嘴巴给盯穿了。
心底里暗笑,又面色冷然地张弓搭箭道:“库兹,你可以命令你的族人继续打,不过我的箭也是不会停的。”
平平淡淡的语调,却形成了最强大的威慑。
库兹心怀不甘地扭曲了脸,想了想,招手让麻晃和麻媛回来,道:“好,今日就放你们一马,哼!”随后擂鼓收兵,把两眼直勾勾嵌在了笉罗身上的麻媛给使劲拽走了。
笉罗淡然一笑,转身跳下了高台。
一落地便被一只手钳住了胳膊,转脸刚要开口,对上了泽临微含怒意的脸——沾花惹草,连女的都惹!
泽临一声不吭地拉住她走下城楼,将属下远远甩到身后。笉罗被他抓得手臂发麻,却始终动弹不得,步履不稳地被他带进屋子,门刚咿呀一声关上,便被泽临一甩手,反身握住双手,抵在了墙壁上。
看着他胸腔剧烈起伏着,笉罗轻声道:“喂,她是女的你也吃醋啊”
泽临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些,一仰头,将额头抵住她的发迹,问:“别人呢?”
笉罗缩着脖子,“哦,我遇上过黑水族一次,那时滚下山坡我抱着铳儿被抓没来得及不过戴着人皮面具的”
鼻子微微蹭上了她的眼角,又问:“还有呢?”
身子被完全箍在泽临怀里,脸颊边流淌的全是他吐出的气息好似被一只手猛然推入脉脉温泉之中,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指尖脚尖都被缓缓细流缠绕推拒,往哪里触摸都是热浪,往哪里逃逸都是涡流只容得笉罗堪堪偏过脸来,道:“呃,当时她哥哥麻晃想娶我我不愿意便逃走了啊偷了匹马用弹弓射中了塔台上的火盆烧了库兹的大帐”
泽临勾起舌头,在空气中描摹着笉罗的耳廓形状,又问:“还有呢?”
笉罗难受地挣了挣了胳膊,心说我为何要心虚怯懦,他凭什么咄咄逼人。
一横眉,道:“没了!”
泽临稍微抬起脸,动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笑:“一开始为何不告诉我?”
“凭什么要我告诉你?”笉罗怒。
泽临拉开彼此距离,目光凝固在他脸上,只觉得身体里奔腾不懈的惊涛骇浪一瞬间冲到了礁石浅湾,寻不得出路,找不到来路一时间急急惶惶,狼狈不堪,她不想被他看到,却偏巧被他看到。
默然,脸贴脸扬起嘴角,笑:“我快等不了啊笉罗。”
笉罗愣愣瞪着他,“等等什么我又没要你等我。”
泽临身子往前一倾,挽起她一束发丝,眉眼一挑,“哦?不用我等,好那我不等了。”
言毕把手臂松开,打开了门,面朝外道:“我不等了。”
笉罗脸色怔忡地扫了他一眼,眼也瞬时冷下来,一甩袖,狠狠哼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走。
然而前脚刚踏过门槛,肩膀却猛然一紧,脸也被一双手粗鲁地扳了过去扬起手臂向后用力挥打过去,泽临的脸却在眼前蓦地放大,刹那间天旋地转、风驰电掣,嘴唇被一道湿热的暗流死死封住。
35情思暗涌
从冰沉的暗流中浮木而上,是何种光景?从静水流深的漩涡中破冰而出,是哪般滋味?从幽深静寂的深夜中拨开暮霭,是何等感觉?
——都不是,都不足以形容
这千万滋味,万般感受皆从指缝之间穿风而至,将春意绵绵凝固在了唇齿,将盛夏灼灼吸纳在了眼底,将金秋意懒放逐在了舌尖,将雪月霜天禁锢在了两鬓。
两鬓厮磨,唇齿相依,两相依偎,原来原来竟是这般火熔寒冰那是春风、是暖日、是落絮、是飞花!
一切在眼前如幻似真,就快要看不清触不及摸不到掌控不得,脱离了理性阑干。
不行,就快要溺死在里面,透不过气
“啊!”泽临钝痛失声,松开了紧锁笉罗的臂膀。
笉罗兀自喘息着转过脸去,红了耳根,也急红了眼,“你你跟我适可而止!”
捂住痛处艰难地坐下,泽临神色哀怨地横过眼来,“情之所至,情非得已就算就算我真的动了那般心思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吧我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啊,哎哟!”
倒是干脆赖着性子闹起来。
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是流氓了!
笉罗整了整衣衫,板着一张脸走过去,道:“得了,我那点劲儿,还不至于让你断子绝孙!下次不许这么胡来,光天化日的,你胆子也”
“哦”泽临一转眼珠,勾起笑来,道:“那不是光天化日便无妨咯?好,下次我选在夜黑风高之时”
笉罗抬腿又要踢,泽临一把擒拿过来,长臂一勾,炸毛的猫咪便身子一歪,趴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你!”这回是要气极了,双手双脚一起发起攻击。
“好好,算了不闹了不敢了。”见笉罗真要生气了,泽临赶紧坐好,把她扶起来,奉上一脸聊表歉意之笑,道:“黑水族的事,你怎么想的?”
笉罗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还知道有正事要谈哪?
泽临泡茶赔礼,背过身去,悠悠然轻叹了口气。
“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慌什么,慌的该是他们”对于送上门给他们打的人,依旧是刻薄尖锐的语气,笉罗用手指摆开三个茶杯,“这个是铸钺谷,这个是昌云谷,这个是星罗山三郡之中祁阳郡以铸钺谷与昌云谷为中心,珩云郡以星罗山为中心,崇阳郡以棋布山为中心,依你看来,哪里最易守,哪里最易攻?”
有些惊讶他对三郡地理形势如此了解,泽临笑:“当初我带着人马进铸钺谷,就是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昌云谷又与其形成了钳制之势,掌握着整个祁阳郡的交通命脉,珩云郡、崇阳郡要与朝廷通报消息,也必须从两谷之间的官道通过,话句话说,若非他们要对外寻找援助必须得啃下这块硬骨头。所以说,祁阳郡是三郡之中最易守难攻之地。星罗山与棋布山虽然地势险要,但我们又何需去攻它?毕竟只要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除非他们绕到沉碧国境内,否则根本无法与外界的兵力联合。”
“所以嘛,接下来什么也不用做守城不出就能把他们的气势熬干了,并且,耗尽了他们的粮草!”笉罗微眯着眼,眼眸中的狡黠光晕被照射在屋内的月光涤荡过滤,只留下一池深幽泉眼。
“可是苍蝇终究是烦人的。”泽临轻轻摇头,固守不战不符合他的战争美学。
“你想速战速决?也不是不行但至少要打听清楚黑水族因何而来,为何而来,为谁而来。”笉罗淡然道。
她可不觉得这黑水族全是傻子,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
“嗯,这件事交给紫夜即可如此车轮战,用意不察,幕后之人不与我们大张旗鼓拼杀一场,却端出一副小打小闹的架势,表面看起来并不能从中得到好处,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笉罗托腮扬眉,“你是指挥军队的将领,我不过一弱质女流,干嘛来问我?”
呵你是弱质女流?
哎呀呀,拳脚上占不到便宜,居然是在这儿等着呢。这脑袋好使的,哪里逊于男子了。
泽临浅笑敷面,两手合拢,高高抬起手一躬到地,抬头道:“泽临愚钝,还请笉罗教我。”
噗!看他这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严肃模样,倒还真有几分恳切的意味,瞧得笉罗眼皮直发麻,心里居然膈应得慌,想来平日是习惯了他那般插科打诨、流氓痞气的样子,这会儿像是脱胎换骨改了性,直接叫她禁不住笑喷了饭,受了惊,雷到了,笑出声来。
堪堪把笑意吞进肚子里,笉罗一扬手,道:“你先听听我说的是否有道理,觉得不对的就提出来与我辩驳一番,也免得到时候你定错了计谋,还要赖在我的头上兵法有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如今我们占有的有利之处正在于此!”
泽临恭恭敬敬拱手,笑:“愿闻其详。”
心安理得接过泽临递过来的茶,吹了吹,笉罗又慢吞吞地说:“所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讲的是对敌时谁能掌握进攻的主动,那些先期到达战地等待敌军的,自然精力充沛、主动安逸,后追赶着到来的,因为匆忙投入战斗便会陷入被动劳累这是制敌先机。因此才会有 ‘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的说法,指的是善于征战之人是善于调动敌人的,而决不会被敌人所牵制而动。那么如何才能站在原地调动敌人,将敌人掌控在股掌之中,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呢?”
她此时这般认真深沉,更显这张脸外清癯内丰腴,细细一品,实在是余味悠长哪。
一瞬间有些口干舌燥,泽临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想了想回答道:“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说的便是,要用利益引诱敌人来到我们预想的阵地,要用这种障碍去阻碍敌人先占领阵地。我们不可以让敌人掌握先机,如果敌人安逸了,我们就应当厢房设防让他们疲劳;如果敌人粮食充足,我们就应想办法让他们物资匮乏;如果敌人安然不动,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动!”
“说得好!”笉罗兴奋击掌,笑了笑,“不错不错,这脑袋没进水。”
泽临也乐得让她得意一回,只道:“我懂你的意思了,眼下黑水族不知听了什么人的撺掇跑来攻打我们,我们正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这是我们的优势,不能抛弃如若想从根本上掌握主动,不如就想法子先切断他们的粮草,然后派出奸细潜入,对于意志不坚的人以利诱之,再探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其三,如果能顺利瓦解他们出兵的意图,这一仗不战也可得胜。”
“哎呀我不过将兵法拿来班门弄斧了一下,你倒是立刻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活学活用讲出了‘伐其谋’的真谛呢,厉害厉害。”笉罗这一笑,又笑出庭院深深之中的一丝深美婉约,瞥见泽临直愣愣瞧着自己,瞬时耳边湿热,乱红飞过秋千去。
真真是躲也躲不得,薄薄的窗户纸就快捅破,令人不知何时何地就将无所遁形。
“咳我去看看铳儿。”笉罗本能的要逃,立刻起身,赶紧找遮蔽之处去了。
泽临微微点头,应了声“好”,将她送到门口,照例把肩上的披风取下来,往她身上一披,声音里多了一丝霸道:“知道你不喜欢用他人的东西,所以已经让裁缝去做披风了,不是深紫织锦,而是你喜欢的红色薄锦,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完工。”
笉罗讶然,问:“你当真派人去买了红色薄锦?”
泽临给她系好脖前带子,失笑道:“是啊,你当我那日说笑的么,都答应你了自然是要办妥的,不然你以后都不信了怎么办?”
“那你买了几匹啊?”笉罗不敢对视他的眼,本想道谢一声,却一犹豫,问出这么一句。
“嗯,应当是两匹,做披风用不到一匹,裁缝说可以用剩余的给铳儿做件小的剩下一匹,我搁在你房中了,就在靠墙的柜子里。”泽临倚在门边,望着银白月光下的面若暖玉之人,扬起手轻抚过她耳边的碎发。
笉罗快速转身,“好,那我走了。”
走出几步,又被泽临叫住,“那你和铳儿今晚要不要和我换房睡么?最近天气又渐渐热了,你那屋还是潮热了些。”
就见笉罗继续往前走,泽临又喊:“这时节,小孩子最容易长褥疮,铳儿要是半夜睡得难受”
笉罗还是走。
泽临提高了声音,“铳儿要是半夜想与我玩飞飞了怎么办?你先抱过来给我呗!”
笉罗无奈,一回头,大叫了声:“知道了,泽临大婶!”
嘿这牙尖嘴利的。
泽临安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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