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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要爬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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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去?”景王喝道。
  
  霍央不敢怠慢,转身前往军医那儿。
  
  一身披铠甲的中年男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景王觉察到冷眼扫过去,责问道:“公玉将军不去操练士兵吗?”
  
  公玉一笑撇撇嘴,其实也没想插手景王自个儿的事情,于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景王退回帐内,握着罗言湛的手,注视着他如玉般的面孔,即使失了血色,精致的五官依然很美。
  
  曾在梦中千百回的看到这张脸,交缠着无法言喻的爱恨。
  
  从最初的爱,到恨,再到现如今的……
  
  景王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多想,唯有此时此刻一心一意的陪在他的身边。
  
  帐外传来脚步声,景王松开罗言湛的手,站到一边,表情淡漠的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军医姓周,是个看上去精明能干的中年人,也不多话,进来行过礼就给罗言湛诊脉,表情越发的古怪。
  
  景王心中莫名的不安,问道:“如何?”
  
  “恕下官无能,”周大夫小心的将罗言湛的手放回被窝中,向景王殿下一拱手,“此人陷入昏迷,却并无性命危险。只是引发的病因,让下官无法捉摸清楚,有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
  
  “脑子?”景王越来越不安,“霍央,将其他军医一并请来!”
  
  站在帐外的侍卫应声离开。
  
  周大夫搓着手,为难的站着,默不作声。
  
  军医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先后给罗言湛诊脉,得出的结果与周大夫相同。
  
  “大殿下,”周大夫忍受不住其他人的目光,站出来说话:“此人身体虚弱,下官现在暂时只能开些方子,等人醒过来才从长计议吧。”
  
  景王明白拖着他们在这里继续没事做的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挥挥手让他们统统出去开方熬药去。
  
  等药煎好了端来,周大夫看景王殿下如此关心一名小兵,知道其中关系了得,打算自个儿动手喂药,不想被景王一手拦住。
  
  “将药放下,你暂且出去。”
  
  “殿下,”周大夫低眉顺眼,“药凉了功效就不好了。”
  
  “我知道,你先出去!”景王的语气不由的重了。
  
  周大夫心知强求不得,放下碗就出去候命。
  
  待外面没了声响,景王坐在床沿,扶起罗言湛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后用汤匙舀起一点药汁,在唇边吹了吹,抿了一下觉得不是很烫了,这才倒进罗言湛的口中。
  
  药汁从嘴角滑落,景王急忙用袖子擦了。
  
  药喂的非常吃力,一碗药估计吞咽下去的只有一小半。
  
  景王皱着眉头,恍惚想起年少时,遇上这般笨手笨脚的情况,罗言湛多半要叉着腰,大声的嘲笑他。可是现如今,这家伙却昏昏沉沉的躺着,他倒是宁愿他能像从前那样放肆嚣张。
  
  景王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药喂完了,景王抱着罗言湛又坐了一会儿,盯着他看了又看,指尖从他的脸颊滑到唇边。
  
  软软的唇,带着一抹红。
  
  景王忆起某个过往。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拥相吻,心中的兴奋与激动冲破了一切顾忌桎梏,只求眼前最渴望的幸福,只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心中翻涌的甜蜜哪怕经过了多年的纷争纠葛,依然清清楚楚的刻印在心底。
  
  景王闭上眼睛,最终还是克制住内心中的某个冲动,将他好好的安置进被窝里。
  
  “王爷,公玉将军请您过去议事。”外面响起霍央的声音。
  
  景王掖好被角就出去了,看到罗万在不远处鬼头鬼脑的望着,招招手让他过来说话。
  
  罗万迟疑了一下,才装起胆子小步跑到景王面前跪下,“小的,小的叩见景王殿下。”
  
  “你好好照顾你家少爷。”顿了顿,景王继续说道,语气阴森冷然,“绝对不可与他说起本王来过,知道吗?”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罗万被那种语气吓得浑身颤动不止,连连磕头。就断借他一个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违背景王的意思啊,说不定明天就身首异处,连杀人凶手都不知道是谁。
  
  “他醒了,立刻派人来通知。”景王又对周大夫丢下一句话,便回主帐去了。
  
  周大夫从大殿下刚才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晓得帐内的人定然有不小的来头,收起原本那颗好奇的心,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口,不再多想。
  
  罗万踉踉跄跄的跌进帐内,看到罗言湛好好的躺在床上,头发也不散乱了,被子也是条比较干净些的,再看旁边一只空了的碗,惊讶的长大嘴巴瞪大眼睛。
  
  一想到景王充满杀气的话语与眼神,罗万顺理成章的将一切“功劳”揽到自己头上。
  
  景王半夜里来过一趟,照样是将所有人赶出帐篷,单独和罗言湛在内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罗万本来想找个缝隙偷窥两眼,被霍央出鞘的利剑硬生生的吓回去了。
  
  第二日晌午,景王与公玉一笑,几名将军商议军事,这几日在半路上安营扎寨休整了两日,眼见边关危急,是该即刻上路了。他稍稍有点心不在焉,一定好时间便快步走出军帐,向罗言湛那边走。
  
  走到半路上,远远的瞧见罗万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他心中顿时一紧。
  
  难不成罗言湛出事了?
  
  殊不知罗万只是单纯的怕景王,觉得自己跑来是自投虎口的。他看到迎面而来的是景王,差点一个跟头摔地上,跌跌跑跑的奔到景王面前,腿一软正好跪在地上装作行礼,“景王殿下,我家少爷醒了。”
  
  景王顿时加快脚步,罗万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帘子被掀开的那一霎那,照射进来的明媚阳光刺得罗言湛眼睛生疼,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一般,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歪向一边。他不想这般软弱,但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虚弱。
  
  罗万赶紧的扶起少爷,喂口水。
  
  罗言湛缓过神来,看到景王站在面前,正好挡住原本就不多的光线,帐内顿时陷入某种压抑的昏暗。
  
  “你为什么会跟过来?”景王冷冷问道,墨色的双眼中充满杀气。
  
  罗言湛没回答,头痛的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应对。
  
  见他不说话,景王也不多废口舌,直接下令:“你现在带着罗万,立刻从这里滚回帝都去!军营重地,不是你玩乐的地方!”
  
  “苍……”罗言湛的思维仍是混乱,“我……”
  
  景王一怔,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颤抖。许多年都未曾听过罗言湛唤他的名字了,总是“景王殿下”的,让人觉得越来越生分。
  
  此时此刻,他心软不得。
  
  “若不滚出去,本王立刻下令以私闯军营的罪名,将你们拖出去斩首!”景王的语气加重,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夏日最热的时候了。
  
  罗万看着少爷,想央求景王几句,但在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硬生生的被吓回去了,只好小心翼翼的背起少爷,吃力的背着这只沉的像死猪一样的家伙,往军营大门那儿挪步。
  
  等两人走出很远,景王对霍央吩咐道:“派两个人跟着他们……另外再给他们安排一辆马车,叫个大夫跟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为自己的“好心”的原因找借口,又补了一句话:“毕竟是罗家的嫡长子。”
  
  霍央忍住笑意,办事去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正巧在军营里巡视的公玉一笑看到罗言湛主仆两人,甚是惊讶。看了又看,方才确定他没有眼花。
  
  “龚兄弟,”罗言湛抬起头来,苍白的面孔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啊不,是公玉将军……一定要得胜归来。苍亭他,他有些事情不懂,请好好的照顾他……”
  
  公玉一笑顿时明白罗言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晓了,你放心吧。”
  
  罗言湛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脑袋耷拉在罗万的肩上,再无声息。
  
                  秋去冬了春又至
  沅承披着单薄的外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一份公文。
  
  “居然找到了公玉一笑!”他重重的一捶桌子,茶碗盖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是我太小看颛孙苍亭了。”
  
  穆朝劝道:“王爷,您身子还未恢复,请勿动怒。”
  
  “怎能不怒?!”沅承喝道。惠河郡内一手策划的行刺,让他能以重伤之名,不去参与到出征一事当中,使得景王不得不代他前往边疆。
  
  颛孙苍亭在打仗方面有多大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
  
  这一次,他和北齐二皇子联手,故意将边防的布置泄露给柴鸢,一方面送出部分端国疆土,不仅让柴鸢在北齐国内位置巩固得以争夺皇位,也能使他从柴鸢那儿借来足够的兵力,来对付帝都中的这群豺狼虎豹。
  
  另一方面,他要借刀杀人。
  
  借北齐的手,让颛孙苍亭战死沙场。
  
  如此一来,他就为母妃报仇,又少了一个争夺皇位的。
  
  一个公玉一笑,战事发生以来的第一场大胜,坏了他的计划。
  
  沅承眉头紧蹙,“宋尧呢?”
  
  “他好些时日不见踪影,可能是被景王怀疑上,秘密的软禁了。”穆朝说,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宋尧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忽然的被景王怀疑上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玄机。”
  
  沅承不耐烦的挥挥手,“景王不会演这种无聊的把戏。不要他也罢了。如今在景王身边谋事的是谁?”
  
  “谢东轩。”
  
  沅承对此人印象一般,与宋尧相比是差一些的,于是转开话题:“最近朝中有什么事?”
  
  “荣德郡和凤山郡刺史的贪墨案在炒作颇有些影响。”穆朝答道,毕竟是临近天子脚下的重地,居然发生严重的贪污案,无疑令人感到震惊,“两位刺史已经被革职,押送到帝都。新任命的刺史,一位是原定西郡刺史武方,一位是原清运郡刺史朱靖。”
  
  “这案子是如何查出来的?”沅承觉得事有蹊跷,他这里还没有任何动作,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让他手下的两位刺史调到帝都附近的郡城来?
  
  虽说同样是刺史,但帝都周围的那可是肥差,比西北之地的郡城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以后若帝都内发生变故,援助也来的快些。
  
  莫名其妙的好处,说不准会惹来杀机。
  
  穆朝答道:“王文锡。”
  
  沅承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外面一声嚷嚷“小皇子,您可要吓死奴婢了”。
  
  穆朝立刻推开窗子,只听“哎呀”的吃痛声,一张苦巴巴的小脸凑到面前,眼角还泛着泪花。
  
  “小殿下?”他不由地吃一惊。
  
  沅策捂着脑袋,快要哭出来。
  
  沅承心头一动,快步出屋扶起弟弟,声音尽量的放柔,与刚才的怒火熊熊判若两人,“沅策,不好好的睡午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我想找哥哥玩。”沅策带着哭腔嚷道,“看屋门关着,还以为你不在,就在窗子底下等你回来……”他眨了眨眼睛,泪珠就落下来了,看得沅承心疼不已。
  
  自回到帝都后,一直养病在床或者处理手头上的事务,基本上就没和弟弟见过几面,也没说上什么话。想着从前弟弟总是要缠在身边的,忽然的变故肯定会让这个只有几岁心志的弟弟无法适应。
  
  沅承内疚不已,不禁又摸了摸沅策的头发,“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便带你去玩,可好?你先乖乖的睡一会儿,才有精神玩不是?”
  
  沅策听了,欢天喜地的拍着手掌。
  
  “嬷嬷,先带沅策回去睡觉。”沅承对胆颤心惊的站在边上的嬷嬷吩咐道。
  
  “是,是。”嬷嬷牵起小皇子的手,赶紧的带他回房去。
  
  沅承回到屋里,继续和穆朝说事。
  
  “罗言湛呢?”
  
  “这段时日一直出入祯元楼或是帝都内有名气的倌馆,整日饮酒作乐,并无异常之处。”
  
  沅承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听穆朝的声音又想起,断断续续的没听清楚,大概的意思是新科状元被一个姓殷的青年摘得。
  
  他忽然觉得累了,自从边疆回到帝都之后,偶尔会莫名的觉得很累,想是被政事搅得心烦气躁才导致的。而在受伤之后,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得趁着景王归来之前好好的调养身子才是。
  
  他挥挥手让穆朝下去,丫鬟进来伺候他睡下了。
  
  与此同时,罗言湛正在祯元楼的某个房间内,身上仅穿着中衣,懒懒散散的半躺在软榻上,墨色的长发披散着,在阳光下泛起绸缎般的光泽。
  
  吃饱了就抱着美人睡大觉,整日无所事事的,罗言湛的脸略略的胖了一些,面色红润,气色好了许多。
  
  “嗯,挺好的。”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双眼微闭,似乎快要睡着了,“赢了就好。”
  
  荀孤雁皱起眉头,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他怀中。
  
  “直接交给殷莫璃,你办的事情我很放心。”罗言湛看都不看,又将那只有着暗红血迹的金色物件丢回到荀孤雁的手中。
  
  “你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荀孤雁冷冷的说道,又将东西塞进怀里。
  
  罗言湛笑笑,不说话。
  
  季麟拽住荀孤雁的胳膊,向他摇摇头。
  
  “颛孙晋昀最近如何?朝中没什么非议了吧?”罗言湛转开话题,前些日子皇上力排众议终于宣布了颛孙晋昀的身份,并且择日正式册封他为太子,宫里面还有朝廷上下也都该在忙着典礼的事情。
  
  “有几位老臣依然坚持怀疑颛孙晋昀的身份,不过……”季麟微微迟疑了一会儿,声音猛然小了些,“皇上准备重新启用罗老大人。”
  
  “然后呢?”罗言湛不冷不热的问道。
  
  “当初南巡的时候,皇上特意改道惠河郡,在罗家停留了不短的时间,颛孙晋昀又是在此期间找回来的,因此皇上借了罗老大人的名号,震住了那帮又非议的大臣。”
  
  毕竟谁也不会想得罪罗家。
  
  “哦。”罗言湛又是不在意的点点头。
  
  季麟看眼沉默无言又面无表情的荀孤雁,闭上嘴巴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沉闷的让人难受,罗言湛翻身起来,罗万赶紧的给他披上外衣。罗言湛拽着衣服,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坐下,“吃点东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看他心不在焉,季麟和荀孤雁同时的不想和他继续“废话”,一前一后的找了借口出去。
  
  罗言湛望向窗外飘零的枯黄落叶,清湛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情绪。
  
  荀孤雁出了屋子,正巧碰见殷莫璃在不远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向这儿偷偷瞟上几眼。新科状元居然能丢下一帮子贺喜的人跑到这儿来,实在是匪夷所思。荀孤雁想了想,走上前去。
  
  “你在这儿看什么?”
  
  殷莫璃看眼荀孤雁冰冷的脸色,吓得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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