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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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让无言离开的……可他不愿意……你以为这都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对无玉的承诺吗？”
　　寒景霄吸了一口气却不说话，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只能是一种讽刺……
　　“当你因为你娘的死而崩溃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去救你……其实他图什么？如果他只是想要将化日教一举剿灭，由着你疯魔不是最好吗？这样我们就会少了一个阻力……但他为什么会去，你还不明白吗？他将你医好，就换来你对他变本加厉的折磨吗！”
　　“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无法面对！你就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你不配爱他！”
　　“你说他为了无玉放开你，可你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他是想要让你自由！化日教也好，寒修也好，都一直在束缚着你！他一直都在心疼你过得很苦，他和你为敌，不是不爱你，是太爱你！绝尘剑他练成了，因为他依旧有爱！而你呢？你练成化日刀没什么了不起的！恨谁不会？真正艰难的……是在彼此折磨之后，依旧愿意包容，愿意付出，即使对方完全不知道不明白，也依旧义无反顾……”
　　习渊扯过寒景霄，让他和自己对视。
　　“你知道你和无言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或许你们对彼此的用情都很深，我也不怀疑你对无言的爱，但是无言爱你，他会拼尽全力！即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忍心你痛苦！而你呢？你对无言的爱始终都有所保留，你是爱他，但是你怕受伤！所以你将选择的权利丢给了无言，你让他去做选择！这样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你都有借口将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不是吗？不是吗！！！”
　　寒景霄凄然一笑，或许吧……或许自己真的就是如此混账的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爱，可真正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说得好听一些，这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成长环境造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但是说的难听一些，这就是不负责任，就是懦弱！爱一个人，可以计较那么多吗？无言可以为了自己死，那自己呢……
　　遗痕和习渊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个懦夫……
　　“他为什么宁愿自己死，你知道么？他为什么要攻入这里，你知道吗？他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无玉，他是为了你！因为他要帮你把这困住你的牢笼给打碎！他要亲手给你自由！他放开你的手？哈哈哈，寒景霄，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习渊彻底失去控制，拽着寒景霄的衣领激烈的颤抖，李铎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拉住习渊。
　　“你说啊你！你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你说话啊！说话啊！你说你是真的不懂吗？你真的不懂吗！！！”
　　习渊被李铎拉着，不甘心的挣扎，书忆沉皱眉，上前抱起了无言的躯体。
　　“小渊，我知道你难受，算了，走吧……我相信无言不愿意看到我们为难他。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习渊还在拼命挣扎，满脸的泪水，书忆沉对李铎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抬手将习渊打昏了过去。
　　寒景霄看到他们要将无言也带走，慌忙从地上爬起，却又趔趄着摔倒在地……
　　书忆沉不忍回头，君影鸿冷冷看着他。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可知道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找到一个和自己相爱的人。你错过的不是无言，你错过的是一个可以为你带来幸福快乐的人……”
　　229、终结和开始
　　书忆沉知道此刻的寒景霄已经无力追上他们，但想了想还是咬牙狠心的带着无言离开，他知道无言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愿意留下……他不会想寒景霄难受，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也不会愿意……
　　寒景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越走越远，无能为力……
　　习渊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不断的切割着他的心，遗痕走到寒景霄的身边跪坐下。
　　“尊主，如果你想要抢回无言，属下愿意帮你……”终究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寒景霄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用了……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回他的尸体都没有资格……你和习渊说的对，我的确是懦弱……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我就给自己不断的找借口……习渊说得真对啊……我一直都在怪他，怪他狠心，怪他无情……但其实我为他做了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有去想……我算什么东西……呵呵……”
　　遗痕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难受的偏过了头。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寒景霄若是不经历一次巨大的伤痛就不会醒悟，但眼下见到他的模样始终都是不忍，想起了什么，遗痕抬眼。
　　“尊主，无言之前提过有一种药可以帮你的，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吧？”
　　寒景霄愣愣的看着遗痕。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血腥的味道，在风中弥漫开来……
　　化日教已经面目全非，溪曲谷，飞血楼还有云府这一次也死伤不少，伤重的被还能走的人架着，一些已经死去的也有专人前来抬了尸体准备安葬。
　　这世界上不管什么样的争斗过去，总会留下很多怅然……此时此刻，别说是君影鸿，书忆沉，墨子易，习渊和李铎他们，就连参与了这一次围剿的人都无比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压抑的人快发疯。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争斗太过惨烈，他们的楼主，谷主都好像在拼命一般，所以也带动了他们的情绪。
　　其实这一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江湖的生死存亡，只要是江湖中人就有责任，可太多的人似乎都代入了强烈的个人情感。一切都似乎有什么隐情，但，没人会去询问……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作为武林盟主有同时身为云府少主的无言，被书忆沉抱在手上的时候……
　　李铎让几人都上了他的那辆马车，宽敞的车身，即使他们全部坐上去，也还有地方让无言安静地躺着。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习渊被李铎小心的抱在怀里，李铎只是暂时将他点晕，在此刻，习渊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李铎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害怕他又再度失控，不过习渊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从李铎的怀里坐直了身体，习渊看着一边静静躺着的无言，面无表情……
　　其实这个结果大家都猜到了，只是所有人不管之前做了怎样的心理准备都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和消化这个事实。
　　马车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动，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梳理自己的心，无言的离开让太多人都痛不欲生，这个一直都让人很心疼的男子，最终还是要离开……
　　“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无言他总得有个去处吧？”李铎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定要很仔细的看着无言，才会发现他的胸口在非常轻微的上下起伏。生命逐渐在流逝，即使如李铎这样看惯了风雨的人都依旧忍不住感慨唏嘘。
　　“去云府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云府的药庐里有不少的好药，或许会有奇迹也说不定……”书忆沉淡淡回答。
　　李铎听到这里眼神黯了黯，身边的习渊身边僵了僵，随即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
　　“不可能了……奇迹已经抛弃我们了……”
　　君影鸿和书忆沉皱眉。
　　“什么意思？……”
　　“在去化日教总坛之前，我去过云府，哪里已经付之一炬……药庐？呵呵……早就化成灰烬，没有了……奇迹不会再有了……”习渊眼里一片的死寂，李铎心疼的抱紧了他。
　　“我之前已经下令让大家救火，但那火烧的太惨烈……救不了……”
　　书忆沉看着无言，缓缓拉过了他的手。
　　“言……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书忆沉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无言的手背，君影鸿从后拥住了书忆沉。
　　此时此刻他们都只是脆弱的人，用彼此的体温来安慰着彼此。其实君影鸿一直对无言的感情很是复杂……
　　看着那人紧闭的眼，君影鸿偏过了头。记忆又回到了多年之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苏州城内，当时飞血楼众打听到寒景霄最近有了一个男宠和之前的都不同，他去看了，年纪比他想的要小，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容貌清秀，眼神疏离……
　　只是一眼，君影鸿就彻底被震住，他和书忆沉长的并不像，只是那隐忍不发的神情却如此相似……虽然还没长开，但是假日时日他一定会变得很好看……
　　当时的君影鸿看着当时的寒景霄，就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当时的无言的就像是书忆沉，而寒景霄就像是自己，当自己喜欢的人还好好的在自己的身边时，他们都不懂得珍惜，非要到失去了才会后悔……所以当时的君影鸿就决定，一定要将无言从寒景霄的身边抢到自己的身边。
　　或许一开始君影鸿对无言的注意是因为无言勾起了他的伤痛，那么后来便是无言真的让他想要好好的珍惜……这是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孩子，即使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还苦苦的支撑……他不懂寒景霄有什么好可以让无言那么爱他，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让无言的眼中只有自己……
　　可是后来，书忆沉回来了……在他还没能有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的时候，无言已经退出。墨子易刚刚通知他们无言的下落时，无言已经站在了燕不归的悬崖上……
　　因为这一份的遗憾，君影鸿一直都在思念无言，五年的时间里，他从来不踏足南边，就是因为害怕，害怕再一次被勾起沉痛的回忆……
　　再一次的相遇，他好想紧紧抱着这个人不让他再离开……他自私的想着，无言和书忆沉一定是可以共存……事实上他们的确也是感情深厚，可是无言却再一次用自己的心去证明了自己的心……
　　当在自己拥有了无言之后，他终于明白了无言为什么会答应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原来他是想要让自己去意识到，自己对他和对书忆沉的感情的完全不同的……对于无言，他怜惜，疼爱，舍不得他受到伤害，但是对书忆沉，他是用了整个生命去爱，去恋……今生不够，还有下一世，再下一世……
　　“其实我一直等想对你说，我很感激你……没有你，我和书就不可能有今天……言言，或者我应该还是叫你……云儿……虽然我也觉得寒景霄是活该，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完全不给别人机会你就已经离开……言……为什么你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可怜……”
　　书忆沉偏过头，反手抱住了君影鸿，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而无言就像是自己生命里的转折，因为他，他的生活有了巨大的变化……这一辈子，除了君影鸿之外，无言就是他最牵挂和在乎的人，可人的力量多么渺小，即使再深刻的感情又能如何……他保护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自己而去……
　　习渊好现象已经完全麻木，一动不动的看着，而一边的墨子易紧握着的双拳里，早就已经鲜血淋漓……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手掌中的肉里，自己在他的生命里，只是扮演了一个朋友的角色，可能甚至就连知己都算不上吧……
　　或许墨子易早在一开始就不该退让，应该将无言一直绑在身边才对，如果当初自己这样做了，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结果……
　　“回云府祖宅吧……那个地方有无言的回忆，我想他会愿意在那里静静度过剩下的时间……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我想回溪曲谷……”墨子易说着起身，推开了马车的木门。
　　“子易……”书忆沉出声呼唤，墨子易停下，却没有回头。
　　“其实无言知道的，他知道谁对他好，谁是真的关心他，他一定都知道的……只是因为他对寒景霄的爱实在太深了……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墨子易打断了书忆沉的话，一个纵身跃下了马车。
　　书忆沉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说不出的萧索和寂寞……
　　墨子易对无言的爱，一直都是无声无息，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安静，才更凸显它的壮烈。越是隐忍不发的，其实也就越是激烈，或许墨子易也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可以忘记吧……
　　“呵呵，多么的讽刺……”习渊缓缓收回了视线。
　　“在这个地方，一切都似乎终结了，但我们却都要重新开始……”
　　230、如何期待奇迹
　　这一句话，每个人听在心里都是不同的滋味，书忆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君影鸿坐到了马车外驾车，向着云府祖宅而去。李铎抱紧了习渊，无声的传递着他的安慰。
　　很多时候要给对方安慰时是并不需要语言，只要静静的陪着对方就好……李铎知道此刻的习渊，君影鸿和书忆沉都是一样，他们需要的是花时间接受无言即将离开的事实，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废话。
　　“重新开始……呵呵，这四个字何其残忍……我们每一个人都因为无言而有所得……我们的生命里已经有了无言所给予的，我们就连意志消沉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只能带着他赐予我们的，继续走我们的路……”
　　书忆沉苦涩一笑。
　　无言为了他们做得太多，在这个地方，无玉和寒修得到了解脱，寒景霄若是可以想明白，未来他也可以自由，而自己和君影鸿更是因为无言而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习渊如果不是因为无言，他现在也许和李铎已经成为了怨侣，甚至还可能发展到彼此看到彼此就容不下的地步……虽然习渊和李铎之间有两年未见，但他们的未来就只剩下快乐。两年换来一辈子，值得……
　　“但不管多么残忍，多么困难，多么的讽刺，我们都要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只是……该怎么去遗忘……那些真实发生过的……”
　　书忆沉偏过头，不忍再看……疲惫，这种疲惫已经渗入了灵魂……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恢复了……
　　云府祖宅，院中一片萧条之景。每一次前来，书忆沉都有不同的感受，以前因为心情轻松，或许还能在这些萧条之景里感受出一丝凄清中的淡雅，但如今，这一切除了刺痛人的双目还有什么作用？
　　云府祖宅之中，如今的一切都呈现出一片死寂……
　　习渊和李铎抱着无言进了房间，书忆沉和君影鸿站在园中没有跟进去，想要透透气。
　　“你觉得是谁放火烧了云府？”
　　君影鸿站在院中，努力将心中的憋闷驱散，如果不再找点别的事情说，恐怕他们都要崩溃。
　　李铎此时也走了出来。
　　“小渊如何？”
　　书忆沉看着李铎。
　　“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无言撑不了多久了……”
　　君影鸿和书忆沉垂首不语，他们就是不想亲眼看到无言离开，所以才站在外面，说到底他们都还没有一个习渊有勇气……
　　“这样也好，言走的时候不会身边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皇上，你对小渊的感情很深，小渊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无言的事情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也许未来很压抑很久，小渊和无言情同兄弟，无言一定希望小渊以后幸福快乐，请皇上多费心了。”
　　李铎笑了笑。
　　“何必客气，在外直接喊我名讳即可，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和无玉的往事，以前我在江湖上生活过很长时间，后来也是因为无玉帮忙才战胜了我几个兄弟夺回皇位，所以我不是那种讲究繁文缛节的人。渊儿是我最爱的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我也很感激无言，虽然我和他只见过几次，但对他的印象也颇好，我以后也会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