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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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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夫人被阮克一吼,顿时没了声音,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

  而一旁的骆氏却面无表情,沉静地坐在一侧,亦不知在想什么。待阮克拂袖而去之后,阮夫人终于忍不住朝骆氏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能好过多久,说到底,我们文臣是长子,你呢?咱们那位四夫人一来,老爷怕是连你屋里都没去过吧?”

  说罢,阮夫人站起身,急急地朝阮文臣的屋子外走去。留下骆氏,抿一口茶,目光沉婉、波澜不惊。

  第五天。

  第六天。

  到了第七天,宝龄几乎也有些支持不住了,那一点点消磨的,不止是肉体上的精力,还有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希望。望着邵九日渐清减、苍白的容颜,她心里有一丝恐惧慢慢地升上来。

  之前见识过他每一次的出现都带着那么强大的气场,即使在地道时,即使千钧一发之际,他依然可以无视自己身体的破败而游刃有余地用心计一点点击溃敌人的防线,最终安然无恙,所以,当前几天他突然倒下的那一刻,她心里随时错愕、慌乱,但潜意识里却依旧是充满希望的。

  他怎么可能倒下呢?

  那纵横交错的每一道伤口,说明他曾经遭受的磨难不会少,如此他都能挺过来,又如何会败给一次小小的病魔?

  何况,就算他真的不行了又如何?倘若在这之前她那顾大小姐的名头还与他有些瓜葛,那么从她走出顾府的那一刻起,他们本是再无交集了,就算是这次将她留在莫园,也是因为他别有用心罢了。

  她告诉自己,他是有心计的人,他是那么会算计的人。他所作的一切都那么不厚道,他们之间除了利害关系,别无其他。

  但——当时间一点点推移,她心里的那点零星的希望一点点地消失殆尽,她竟是觉得心也跟着空洞起来。

  不是悲伤、不是痛楚,而是一种无可名状的东西,无法自制地将她包围,宛如陷于沼泽,压抑得慌乱。

  这个永远微笑着,面容清雅,心机深沉,手段狠戾的少年,会因为一场疾病便就此消失么?就如同没有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喂,你是装的吧?像上次那样。你精得像只狐狸,怎么可能跟普通人一样中招?不会的”她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到最后语气越来越轻,“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

  她猛然转身,去天井里舀了一勺子水,将脸颊浸在其中,当丝丝冰凉的水漫过每一寸肌肤时,她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就在她走出屋子的时候,陆离正走进去。

  望着床上熟睡的人,陆离微微一叹,走到邵九跟前,似乎有什么事让他颇为烦心,他眉目冷峤地道:“公子,南疆那边越来越乱,阮克怕是等不及就要出兵了,大约,就会在这两日。”

  陆离望着邵九,那话却仿佛自言自语,不是自言自语又是什么呢?这屋子里,不过他与一个病种的昏迷了几天几夜的人而已,只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刹那,那分明躺在床上几日几夜没有动弹的少年,却忽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壹佰陆拾伍、计划中的一步

  阮府。

  挽月阁中,骆氏手中拿着那面铜镜,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那个彼时不过少年的男子,某一天从军营回来,如变戏法般地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放在她手心,眉目明朗、眸中含笑:“这是我前几日从一个商贩手中买下来的,据说是前朝宫中之物,前朝覆灭后,辗转流落民间。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你素来稀罕那些古物,看看,喜欢么?”

  她接过来,少女的眼眸中闪着晶莹的光泽。

  那是一面背后刻有“富贵双全”字样的铜镜,虽陈旧,却反而有一种尘封之美。

  “富贵双全?”她仰头询问。

  他俯下身来,将她拥住:“嗯,富贵双全、白首偕老。”

  富贵双全、白首偕老。

  不过八个字,在舌尖一转,轻易便说了出来,此生,却再无可能。

  骆氏的容颜沉浸在光影中,细长的指节握着铜镜,泛着隐隐的青白,仿佛被回忆包围,她的神色犹如梦幻般虚无,苍白的手指沿着那八个字,慢慢地、一点点地勾勒,好像只有完整地勾勒出这八个字的每一笔,便到了白首,便到了永远。

  直到“全”字的一横,她手指才微微一颤,然后,嘭地一声,一切静止了。

  

  陆离扶着邵九坐起来,手指触摸到邵九身上骨头,眉心一蹙,流露出难过之色,但他心中此刻更为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有许多的疑问,他需要弄清楚,只是他快步走到门外,见刚才还在园子里的宝龄已不知去向,猜到她大约回屋休息区了,才微微松口气。

  三天前,陆离收到邵九用信鸽传来的暗信,交代了他一些事,并让他做完那一切再来相见。

  当时收到信,陆离震惊万分,他和所有人一样真的以为邵九卧病在床,并且一直高烧昏迷,但他毕竟经过那么多年专业的训练,一瞬间便冷静下来,将暗信烧毁,并按照邵九信中所说,极有效率地做好了一切。

  此刻,他心中虽是满腹疑问,但在未证实环境安全的情况下,并不开口。因为他很明白,倘若需要告诉他,邵九自会开口;倘若没这个必要,他也根本不会问。

  邵九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心中的担忧,目光含笑道:“无妨,一个时辰之内,她不会返回。”

  那药是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次,所以在每次邵九用过药之后,宝龄会回到自己屋子小歇一会儿,这一个时辰之内,只要屋里没有特别的响动,没有人会来这里。

  陆离自然也想到了,随即才道:“公子,您的身子”

  “只是稍许服用了一点儿使身体发热的药,不打紧。”邵九慵懒地笑了笑,“倒是这些天吃了太多的滋补品,有没有烈酒下药,有些腻味。”

  “那些药”

  “药方是真,药是假。我不过是乘此机会,让白朗来看看我的旧疾如何。”

  那些药,只不过是从前治疗旧疾的药,再加上一些寻常的滋补品罢了。

  陆离跟了邵九那么多年,此刻当然已明白,瘟疫之事是假,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邵九将陆离的神情收入眼中,神情略微柔软,随即却又收敛笑意,变得沉静:“事情处理地如何?”

  陆离道:“一切顺利。阮文臣闻过流离散,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再加上传播出去的流言,阮府上下应当都以为阮文臣被传染了北地爆发的瘟疫,已将阮文臣的院落隔离开来。”

  邵九微微一笑。古往今来,瘟疫这回事,总是惹得人心惶惶,接下来,阮克应该全城戒备了吧?原本瘟疫是从北地传来,对南京城的影响并不大,只要严格隔离,应当可以防患于未然。但此时大战将至,倘若没有瘟疫一事,阮文臣作为首领,几日后便要赶赴北地部署一切,而此刻

  “公子此举,是否想瞥开阮文臣,一人去北地?”陆离问道。

  “这是其一,当然也不是全部。”邵九微微一笑,黑眸幽沉莫测。

  阮克同意他前去北地,是看在青莲会在北地的人脉,想让他去疏通,而他去北地,的确是想梳理一下人脉,但两者看似相同,其实并不一样。他要联络的人脉、他要私会的人,倘若有阮文臣在场,总会多了许多禁锢。这些年来,青莲会少主的身份虽为他带来了不少方便,却也带来了不少麻烦,譬如,阮克几次想招安青莲会都无果,一定对青莲会有所防范,亦不排除青莲会中或许会有阮克的人,如此一来,他虽可易容易装偷去北地,但难保阮克的人不会发现他的行踪,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让陆离守在北地,暗中联络一切。

  而此时,按照他的原定计划,已到了需要与北地亲自联络的时候。然而此刻他接近阮克,他的行踪便更要小心谨慎。没有一个完美的理由去北地,倘若贸贸然行事,反而会适得其反,让阮家怀疑他的身份和目的,让阮克好不容易放下的戒心又重燃起来。

  而此处征讨南疆,无疑是他却北地最好的时机,他不能让任何人打乱这步计划。这也是他去地牢的其中一个原因,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地接近阮文臣。

  虽然只是一刻,但只要一刻便好。

  那日在牢狱中,他看似不经意下的靠近阮文臣身侧,其实是将指尖藏在流离散抹在他衣摆处。

  流离散会造成一种精神混乱、呼吸不畅、高烧不止的假象,再加上那群北地流民中有人的确身患重病,他只要叫陆离稍加散播传言,便很容易叫人相信,北地的瘟疫或霍乱传来了南方。

  在这种时候去北地,无疑等于送去半条命,阮克不会在意那些士兵,但不能不在意那些直属部下,毕竟,他还需要这些人为他卖命。这样一来,跟去作战的人当中,便大致清楚了阮克或阮文臣最亲信的耳目,事情便好办多了。

  他想要做什么,也方便许多。

  当然,这虽是重要的原因,但亦不是全部。另外一方面,他想看看阮文臣与阮克父子之间的感情,究竟是否那么固若金汤。

  虽与阮文臣只有短短几次的相处,但邵九心思细密,擅于察言观色、揣度人心。

  阮文臣骂他是阮克身边的一条狗,那种怨恨,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嫉妒、欲望与猜忌。阮文臣虽为阮家长子,但阮克却更为偏爱阮素臣,这么多年来阮文臣之所以稳坐少帅的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阮素臣并无医院参合军中的事,宁可远离南京,在苏州清贫的书院里任职,亦不愿留在阮克身边。

  这些事,阮文臣纵然再愚蠢,也不可能不知道,阮夫人心底更不会没有怨艾。身为正室长子,阮克分给他们母子的爱实在太少了,这一切,甚至会威胁到今后他们在阮家的地位。阮夫人必定将阮素臣当做眼中钉,阮文臣对这位弟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比起阮素臣,阮文成应该更恨的是自己的父亲吧?

  没有爱与希望,便不可能恨到极致。阮文臣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做好一切,只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所以,当一切破灭时,所产生的恨意变更为强烈,他无法承受就算是一个外人,也比他更得父亲欢欣。嫉妒会使人发狂,那种恨意,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使人做出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

  而此刻,又来了一位四姨太。

  那么凑巧,在阮文臣出事之际,那位四姨太也“染上了同一种类的瘟疫”,这件事,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了。

  当阮克得知,自己的长子与姨太太同时患了一种亲近之下才能传染的病,会作何感想?

  而当阮素臣得知,在自己病重之时,父亲却更为紧张自己的姨太,甚至完全不信任他,又会如何?

  上兵伐谋、最关键的,是伐人心。

  陆离见邵九一直沉默不语,仿佛心中正思索什么,舒展的气度却极为从容,只是微淡的光影照进来,他的脸色如同透明般的苍白。

  “公子真的无妨?”

  邵九笑一笑,缓缓叹了一口气:“瘟疫是假,但我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目光略显一丝料峭,如雪山之巅的冰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加快进程,我只怕一切就绪,却等不到那一日。”

  陆离清冷的脸上显出一丝担忧与伤感:“公子为何不再找找解药?”

  “谈何容易?”邵九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闻言淡语,目光沉静,“十五年来一直没有下落,莫说不一定有解药,就算真的有,也不知在何处。”

  他曾与宝龄说过,身上的旧疾是因为儿时摔下山崖所致,的确是真,但却不是全部。那腰间的伤口的确让她这些年来不堪其扰,但真正摧毁他身体的,是五岁那年便侵蚀他的一种毒药。

  这么多年来,他也以为只是因为腰间的伤口,才另身体如此不堪,但同时也怀疑,即使有伤口,却也积极地医治,为何无法痊愈?直到他偶遇白朗之后才得知,那种毒药,是昔年鬼手研制,只要浑身上下有伤口,这种药便会促进伤口的溃烂,也就是让小病变大病,让大病无药可医,至于有无解药,连白朗也不知,所以这些年来,白朗苦心研究,却只暂时延长了毒性蔓延的速度。

  倘若拿不到解药,或是根本没有解药,那么,他的身体便会如同一朵花,日渐枯萎。

  陆离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自知邵九说的是事实,于是转移了话题:“但倘若要加快计划,还缺那样关键性的东西。”

  邵九眉心微微一动,随即却变得淡然:“无妨,那件东西要找,其余的计划也不能搁下,此次我去北地,哪怕没有那样东西,也要尽可能的找到暗军。”

  暗军。昔年尹思庭藏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秘密军队,就如同青莲会的影子组织一般。而那样东西,便是号令暗军的唯一物件。

  这件事只有北军的几个核心人物知晓,为首之人是谁没有人知道,而如今这支军队此刻是否还存在,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但,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聂子捷。

  所以此去北地,他要做的事还很多。既然找不到那样东西,只得先放下。

  

  清脆的声响,那铜镜竟是忽然弹了开来,一分为二。

  骆氏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所惊住,然而,当她目光落在那一分为二的铜镜中央时,瞳孔蓦地凝住,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渐渐的,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片刻,她神情莫测的将那铜镜放进了一只装古董的盒子,在放进屋子里的橱柜中,锁了起来。

  

  壹佰陆拾陆、疯狂之举

  理清了脉络,邵九便将那一边暂时搁下,目光自陆离脸上的口罩、手上的手套与全身的厚重衣裳上扫过,刚才他早已看见了他的装扮,但他生性沉静,况且方才还有更重要的事,故此没有多问,此刻却不觉打量起来。

  陆离一怔,才反应过来邵九惊讶的是自己此刻这样的繁琐又古怪的装扮,不知想起什么,冷然的神情也化作一抹苦笑:“是她想出来的,说是可以防止什么交叉感染,也不知她这一年来在顾家都学了些什么,竟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主意。”顿一顿,陆离迟疑了一下,终是道:“她的记忆会不会我是说,会不会有可能,经过一些相处,她已经想了些什么?”

  邵九缓缓地抬起头:“为何这么问?”

  陆离眼眸中露出一丝思索之意:“这些天,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我请了伙计帮忙,但她说那些伙计不懂医术,怕反而误事,可是她又懂什么,这些年来,虽说我们年棉受伤,但她也不过略知些包扎止血的方法罢了,即使在顾府的这一年,一个千金小姐,难道还会学医不成?”说着,陆离笑一声,带着一丝莲溪,“她以为公子高烧不止,便叫我拿来冰块与烈酒为公子擦身,每隔一个时辰,喂公子服药,我从来不晓得,这丫头会做这些事。”

  十几年来,她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所学的,不过是如何最快速、精准的杀人而已,却并不是救人;她虽自小失去双亲,并不是千金小姐,甚至连普通女子都不如,但每日的时间亦都用在残酷的训练上,并未伺候过谁。

  陆离抬起头:“所以,我想,她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才会担心公子”话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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