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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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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时凝注。

  贰佰叁拾壹、暗流

  一片清波碧澜中,小船徐徐前行。

  回望那一片樱花地,仿佛越来越远,宝龄坐在小船窄小的篷帐中,转眼望去,只见邵九一袭轻衣伫立在船头,望着湖天相接的烟波飘渺处,目光悠远而沉静。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想了想,慢慢脱下鞋袜,将赤裸的脚没在湖水中。

  虽还是冬末初春,春寒料峭,但仿佛是卸下了某种束缚,能感觉到清冽的湖水正缓慢地渗透每一丝毛孔,那种微微的凉意,让人清醒而舒适。

  来到这个时空,就算是之前炎热的夏日里,她也不曾在人前脱去鞋袜,回想前世每到夏日,有那么多凉快又好看的高跟鞋,彼时她还真有些不习惯,过了许久才适应过来。然而此刻,那种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每逢暑假,她便会跟着一群小伙伴去外婆家附近的小溪边摸鱼,那个时候,她也喜欢赤脚坐在岸边,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别提多惬意。

  她双脚晃啊晃的,无意间抬起头,见邵九正看着自己,于是莞尔一笑:“很舒服,你试试。”

  邵九仿佛怔了一怔,神情有些许微微的茫然,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再一次道:“真的,不骗你。”

  他撩起衣摆,在她身边坐下来,仿佛有片刻的迟疑,然后,同她一样,慢慢脱下鞋袜,将双脚浸在湖水里。宝龄本来尽量移开目光,但此刻,却又忍不住好奇望过去,这一看,她有些呆愣。

  他的手她见过不止一次了,是那种修长洁净的美,可是他的脚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中间那条淡青色的脉络,只是细看下,脚面上却有几条交错的淡红色疤痕,很淡很淡,并不突兀,却反而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原来不止是身上,连脚上也宝龄心底忽然有一丝酸涩,怔怔地看着那双脚,直到头顶传来他的低语:“看什么那么入神?”

  她才反应过来,一直便这么盯着这双脚。他的脚在潋滟的水波下有一种模糊的光晕,看着看着她的脸腾地红了,连忙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的确很舒服。”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唇边挂着一丝笑。

  “我小时候经常喜欢这样,还记得那条小溪里,还有鱼和一些不知名的生物,将脚伸下去的时候,它们就在你脚边游走,痒痒的,你一看它们,它们便躲开了”就这么坐着,回忆起那段最快乐无忧的时光,宝龄低声说着。

  邵九撑在船上的指尖慢慢一动,只是他微闭着眼,看不清神情:“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宝龄一怔,但随即想起,他失去了记忆,即使告诉他,也并不重要吧?这么一想,她笑了笑道:“我小时候我小时候很爱闹,不像个女孩子,我喜欢在田野里奔跑,喜欢捉弄别人,喜欢”

  “捉弄别人?”邵九似乎很有兴趣,睁开眼,含着望着他。

  被他那双眼睛一看,宝龄心头又是一跳,随即想到什么,眨了眨眼道:“就像这样”

  她用力一踢,湖水瞬息溅开无数水花,他衣摆顿时湿了一片,神情有些错愕地看她。

  看着他难得流露这样预料之外的神情,她心底忽然很愉悦,在阳光下眯起眼,像是吃饱了的猫:“就是这样捉弄呀。”

  “哦。”邵九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在宝龄以为他没有下文时,他却亦飞快地踢起一脚,漫天的水花,那只小船亦是震了震,船夫似乎被惊着了,回头一看,却是露出一丝宽容、了然的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划船去了。

  “你这算报复?”宝龄狼狈地闪躲,阴沉着脸道。

  邵九笑笑:“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闪躲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宝龄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收敛了生动的表情:“邵九”

  “嗯?”他侧过脸。

  “如果”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道,“我是说如果,等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知道曾经有人伤害过你和你的家人,你会不会”

  “报复?”他从容不迫地接下去。

  “嗯。”她低声应了一声,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会。”半响,他轻吐出一个字。

  宝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就算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也会对他的子女或者身边的人报复么?”

  小船此刻经过一片树荫下,遮去了光影,邵九的眸光也有一瞬间的幽沉,唇边的笑容却更深了些:“阿零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片刻,宝龄吐了一口气道。

  问这些做什么呢?即使她宁可他一辈子便这般没有记忆,但,这并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即使她内心希望纵然他想起了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过了一段时日之后,复仇的心会渐渐变淡,但她也知道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等于不存在。她听见自己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有那么美的景色可以欣赏,想笑便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说出的话是对还是不对,不用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望着天边,笑了笑,“一个人能或者多不容易啊,如果整颗心都被仇恨沾满,等到很久很久之后,回过头来看时,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多不划算?”

  她忽地站起来:“快到岸了呢。方才我以为那片樱花林是最美不过的地方了,现在看来,对面那座山也很美,原来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美,错过了一处,还有另一处在等着,回不去也不要紧,只要走下去,总会看到更美的风景。”

  “你知道人的眼睛为什么长在前面吗?因为是向前看的。”

  过去的事,永远都过去了。为了一段过去的恩怨而将自己的一生都葬送,究竟是哪里值得?

  邵九啊,朝前看,别再回头,既然失忆,便永远忘记吧,永远莫要再想起。她在心底轻声道。

  她的身后是一片沉默,当她回过神时,见他不知何时已站起来,伫立在船头,浩瀚飘渺的湖面上,几只水鸟掠过,惊起一片水花,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侧脸沉浸在一片水雾中。

  此刻,船夫高叫道:“到岸咯——”

  到岸了。再长的水路,也终究会到岸;再美的梦,也终究会醒来。

  玄武湖另一侧的岸边,竟便是九华山。此刻已是午后,山上却看不见游客,两人找到一片空地停下来,邵九看了看宝龄的脚道:“坐一会儿吧,你的脚不能爬山。”

  宝龄想起那本南京志上记录了九华山上的三藏塔上葬有唐代高僧玄奘的一部分顶骨舍利,她本还去看看的,可朝前望去,在靠岸停下来的这面山陡峻如削,如一只倾覆的行船,这才想起游志上似乎也提过,九华山临近玄武湖的一边山势陡峭,如行船,故又名覆舟山。

  这才想起今日天色不错,方才大街上与樱花洲都有人来人往,可这山脚下却未见游客,原来是他们选错了地方。

  她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邵九的目光亦正落在那面刀削般的山壁上,仿佛略有思索,才道:“阿零可是不想再乘船回去,想要从那一端下去?”

  宝龄有些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腿:“可是,好像没办法。”

  她本来是这样想的,游玩嘛,总是希望来回走不同的路,领略不同的风景。可是

  “那阿零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其他比较平坦的路或者山轿可以下山。”他站起来道。

  宝龄愣了愣,才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邵九朝她微微点头,便朝空地的另一侧走去,很快消失在丛林间。

  直到确信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邵九才停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他看得很仔细,片刻,唇边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地朝一侧的石壁走去。走到石壁前,他又停下来,竟从怀里取出一根麻绳般的长绳,只是这根麻绳似乎比一般的麻绳更粗了些,每一米的中央有一根金属的绳索,绳索上,有一道弯钩,邵九将头一根弯钩牢牢地扎入石缝中,用力拉了拉,确定不会脱落之后,一脚踩上一块倾斜的石头,等站稳了,才将第二个弯钩以同样的方式扎入石缝,如此循环往复,片刻后,在山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停了下来。

  这是山腰的一块巨石,如同一块平地,他竟是在平地上坐了下来,神情悠然,又过了一会儿,他侧耳听了听,忽然微微一笑,低声道:“阿离,你退步了”

  呼啸的山风而耳边掠过,方才还寂静无人的山间,竟慢慢地出现一个人,少年一身黑衣,面容俊朗却略显冷酷——陆离。

  听到邵九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陆离凝重的神色才微微舒展,此刻,见那巨石上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一种就连从前也不曾有的华韵,心头一松,忍不住声音有些发颤:“公子可好?”

  邵九瞥了陆离一眼,见他眼底有些细碎的晶莹闪动,唇边的笑容不再那么散漫,竟是温暖了几分,话语却不紧不慢:“你何时学了平野,也如此婆婆妈妈了。”

  听到往日熟悉的戏谑之语,陆离连日来担忧焦灼的心仿佛在一刹那回复了安定,神情也变得如平常那般沉静清冷:“是。公子教训的是。”

  邵九却是笑了,笑得陆离心头微微一怔。他跟随邵九多年,看惯了他的笑,邵九平日便一直挂着笑,纵然在算计人,或生死之际,他亦是笑着的,然而此刻的笑却是完全陌生的。

  那时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自然而柔和,柔化了他的轮廓,让他看来不再是往日那个深藏不露的少年,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若说从前的邵九城府极深,喜怒哀乐不溢于言表,那时藏得深,却终究是刻意的,那么此刻的邵九,却似乎已将所有的情绪都糅合在一起,不是隐忍或内敛,而是收发由心,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仿佛只不过十几日,在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是陆离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是因为禁锢他多年的毒性彻底消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前几日,陆离由小黑处得到一幅画,粗看之下,那是极为普通的画,细细看,才发现那竟是一幅南京府的地图。细到每一处玄关、长廊都暗自标出,只是肉眼看下,却被画中风景和画画人的画功所吸引,看不出端倪罢了。

  之后,两人陆续有密信往来,直到昨夜,他又收到邵九的信,依旧是一幅画,信中的内容却只有他明白,邵九用画标出了时间地点,约他当面一聚。

  只是,他想不到会是在这么一个地方。

  “公子为何会选在这里与陆离相见?”这么一想,他便问了出来。

  “这里不好么?此处山壁陡峭,少有人烟,最好不过做些见不人的事。”邵九微微笑着,带着调侃。

  但在陆离看来,他似乎并未说出重点,但这些念头只不过一瞬间,陆离很清楚,此刻的时间不多:“公子,北地的军队都已各自分散到了南京,一部分由霍统领带领,一部分,由聂督军带领。”

  脸上的笑容隐去,邵九眼底有一抹深凝的神色,微微点头:“我让他买化整为零,分散而来,便是不想引人注意。幸好此刻阮素臣对我虽还未去掉戒心,但我人在南京府,再加上失去记忆,他虽没有全部相信,也终归放松了些警惕。”

  他修长的十指随意地捡起石头上的一枚落叶,飞了出去,那枚落叶如同夹杂了劲风,竟直直地飞出去很远很远,才陡然落下,邵九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天地间的灵气都聚于一处,充满了强大的凝聚力:“明日”

  “明日?”陆离挑了挑眉。

  “明日南京府应是宾客齐聚,该是个好天气。”邵九笑道。

  明日,是个特殊的

  贰佰叁拾贰、一日游(二)

  天边的浮云快速地流动,宝龄翘首望着那条小径,直到看到邵九的身影出现,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就在方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什么答应她陪她游玩都是假,目的是借此机会离开。她腾地站起来,刚想开口,见他一边朝她走来,一边浅浅一笑:“山上路不好走,寻了半日也未寻到轿夫,怕阿零等得急了,只好下来了。”

  宝龄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返回石凳上坐下来,刚坐下,邵九亦在她一旁坐下来。

  “脚痛不痛?”见她没有说话,他微笑着问道。

  宝龄摇摇头,看着他,笑一笑:“山上风景很好吧?”

  “我一心探路,倒没有太留意风景。”邵九不紧不慢地道,随即侧过脸看着她,“阿零怎么会突然想到今日要出来游玩?”

  虽有很多问题,他是为了各种不同的原因而问,有时是自然是想知道答案,有时却是为了缓和气氛或是起到某种目的,但这个问题,却的确在他心中索绕许久。

  他素来是个极细致的人,并且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加以琢磨,几乎所有的问题,只要他静下心来细细地想,总会抓到最关键的线索,从而得知答案。但不得不承认,那日当他听到她的提议的确有那么一刻的怔忡,甚至心头微微有些茫然。

  这几日,他看得出来有的时候,她总是在无意间试探他,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关于这一点,他早有预料,毕竟一个人突然失去了记忆,总不太让人信服,何况,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还有些复杂。从他醒来阮素臣的那句“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他便明白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了。

  是如何暴露的呢?他一向小心谨慎,除非有些摊在表面的身份有意让人发现,否则,只要他不想,绝对会做到天衣无缝,所以,从别的途径查到他的线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只有一个方法。

  在见到骆氏的那一刻,他虽表面镇定如常,心中却也微微动容。自然,也知道了身份暴露的原因。

  这个世间除了他无意隐瞒的人,譬如陆离平野这些一直跟随他的人,和聂子捷、霍云霄等他信任的人之外,只有一个人,纵然他隐藏得再深,也无法逃避。那便是骆氏。

  那是一种无法隔断的关系,即使他可以忽略,当做陌路人一般对待,但事实上,却无法改变分毫。也只有骆氏,不用任何方法,便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骆氏装作中了他的迷魂药的事,他也早已知道,他疑惑的是,骆氏为何要这么做?倘若是想要保住阮家的江山与阮素臣的性命,当初她分明可以将暗符藏起来,那么接下来的事,他便会不顺利许多,为何又要在清醒的状况下装作中毒而将暗符顺从地将给他?又为何早不揭穿他晚不揭穿他,却要到这个时候?

  其实有一个答案,他不是没有想到过,但那个答案仿佛隔了一层什么,让他潜意识里避免去深想,就如同宝龄出游的提议。

  眼前的少女分明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顾万山的死与他有关,他还记得在山头顾万山的尸身跌落崖底的时候,她哭得那么无助绝望。倘若她是陆寿眉,那么又另当别论,但他很清楚她不是,虽然关于她的来历,直到此刻他还难以置信,但心底却已相信。正因为如此,他很清楚,当她来到一个陌生地、顾家是她的家,顾老爷是她唯一的亲人。她那日的伤心与难过亦绝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可为何,当她那么珍惜的家被破坏,当她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人被谋害,当她有了怀疑他的理由时,之后的几日,她却似乎放弃了探究,更在昨日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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