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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叶傅]鄙名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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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笑道:“请讲。”
  傅红雪道:“如果他想和我们决斗,我们一定奉陪。”他看了看远方,悠悠地道:“他已经没有了朋友,总不能没有目标。”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恭敬地向傅红雪行了个礼,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叶开的容貌虽然改变了,但是没有变的是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温和。
  有些人的确永远不会改变,他们心里永远都充满了对人类的热爱和希望。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存在,光明才会驱散黑暗。
  傅红雪靠在叶开身上,这个动作被他做来有种若有似无的感觉。
  叶开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严大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道:“说真的,我这样子其实还不错吧?”
  傅红雪白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那两个字:“难看。”
  叶开不失望,反而兴致勃勃地问:“那么就是说,你觉得我以前的样子很好看?”
  傅红雪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以前的样子更难看。”
  叶开犹豫地道:“好吧,就说以前更难看,那你怎么看上我的?”
  傅红雪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甩手而去:“那就当我以前瞎了眼。”
  叶开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赔笑道:“红雪,不恼你了好不好,我就是觉得我们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了。”
  傅红雪的表情瞬间恢复漠然,好像目光又回到了天涯之外。
  但那眼神里,淡漠中还有着柔情和温暖,只是一丝,却能被叶开捕捉到。
  叶开有些失神,很缓慢地探身而去,充满坚定。
  他和傅红雪,永远能从心底里回应对方,这样就好。
  叶开不要多,傅红雪也是,这两个人都很知足。
  叶开喜欢反抗命运,傅红雪也是,这两个人又都不知足。
  傅红雪握紧了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熟悉的动作做起来有些艰难。
  曾经那些血染的过往,已经恍若隔世。
  似乎失去,或者得到,都是一种必然,那么,曾经得到的,和曾经争取过的,都是种必然。
  傅红雪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浪费高轩然的努力。”
  他把目光从天涯边扯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让他自己这么做。
  天涯处本就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要找的东西一直就在眼前,而且一直都会在眼前。
  叶开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傅红雪笑了笑,像是化解了冰峰一般,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谁能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你情愿给那个人五百两银子?”
  叶开一怔,笑了:“原来你还记得。”
  傅红雪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眯起眼睛打量着叶开的新面孔。
  那种目光,纵是叶开也感到全身发凉,不太自在。
  傅红雪郑重地道:“那么你快点拿五百两银子给我吧,过期不候。”
  
  

           

人就是人

    初地无阶级,余基数尺低。
  天香开茉莉,梵树落菩提。
  惊俗生真性,青莲出淤泥。
  何人得心法,衣钵在曹溪。
  又与: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
  叶开找到崔迟暮时,已正午。
  崔迟暮仍在那屋子里,目光深沉似沉思。
  叶开进来时,他只问道:“小高走了?”
  叶开道:“是。”
  崔迟暮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叹息。
  长长的叹息声像是为这个刚开始便结束的计划画上了省略号。
  崔迟暮刚离开,便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叶开知道他是水清莲。
  看第一眼就知道。
  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一眼难忘。
  即使是完美容貌下的叶开,也无法相比。
  叶开的脸色沉下去,无论是谁被人擅自改变了容貌,都不会感到愉快。
  仿佛感受到了叶开的不满,水清莲歉疚地看着他。
  叶开道:“我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清莲四下看了看,道:“原来傅红雪没有过来。”
  叶开冷哼一声:“我是为你着想。”
  水清莲叹口气,同样是叹气,他却做得出深远悠长的感觉。
  好像忧郁与无奈全浸满这叹气声,无比阴郁。
  然后,他自怀中取出一支箫。
  箫声悠长。
  叶开似乎一瞬间就融入了箫声中。
  ——人为什么要活着?
  生命纵是有欢乐,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有悲哀才是永恒的。
  生命又是如此短暂,到头来都难免一死。
  那么,为什么要挣扎奋斗?
  为什么要受苦受难?
  明知只有死才是永恒的安息,为什么却偏偏不能接受?
  在出生的那一天,每个人都注定要走上这条路,永远不归的路。
  不停地奔跑,在每个黑夜白天,每个夜晚和清晨,不知不觉奔向死亡。
  生命不停奔跑在宿命的冰原上,怀着对永恒的归宿的渴望而倍感寂寞。
  叶开突然抬手飞刀。
  箫身断,箫声止。
  叶开和水清莲对视,前者目光坚定迫人,后者则热泪盈眶。
  可叶开明白水清莲的泪。
  这不是因为这个人内心的软弱,也不是因为自我的空虚。
  一如杜子美,眼泪永远为苍生而落,为世事而发。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
  杜子美一生并不为自己的痛苦而落泪,而是为天下的痛苦而疾呼。
  心胸太宽广,装得下天地纵横,却无法克制焚心般的情感。
  而今,水清莲又何尝不是如此?
  水清莲道:“你也明白了。”
  叶开点点头,又摇摇头。
  水清莲道:“小高去找傅红雪,因为当时他笃定傅红雪已拔不出刀。”
  傅红雪的刀在孔雀山庄的密室里便出现了缺口。
  是不是说,他的人也出现了缺口?
  缺口的出现暗示他开始有情,对叶开的情,对生命的情。
  有情是不是就意味着脆弱?
  脆弱是否就意味着死亡?
  而在上官小仙的逼迫下,他竟放下了刀。
  这一切是否证明他已经完了?
  水清莲道:“我们想到的,小高好像早就开始考虑了。”
  所以高轩然才会专程用“万物皆空”去试探傅红雪。
  所以高轩然才会对傅红雪道歉。
  因为他不但利用傅红雪断了他的欲念来源——他的右手。
  还怀疑过傅红雪的意志和能力。
  水清莲道:“世人需要楷模。以不断学习并超越,所以我们都想知道你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介血肉之躯的人毕竟不是太阳,不可能永远光热无穷,永远普照众生。
  但精神楷模可以,他们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叶开呆滞半响,摇头:“难道李寻欢师父还不够?”
  提起李寻欢,叶开露出尊敬而骄傲的目光。
  就连水清莲都无法避免对李寻欢的崇敬。
  水清莲道:“但李寻欢就像个神一样,已非世人所能远及,人们需要的更是一个人中的太阳。”
  叶开笑了:“我以为你这么多年的观察已足够了解傅红雪和我。”
  傅红雪从来不屑于做太阳,正如他根本不屑于去做大侠。
  他做一件事情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叶开道:“高轩然的处事方法和他很像。”
  他们都不是大侠,却能够还原大侠的本质——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谁说傅红雪的所作所为不是大侠?
  但他只愿意做他自己。独一无二的傅红雪。
  叶开道:“傅红雪不屑做大侠,而我已不愿再做大侠。”
  叶开早已看透了自己背后的寂寞和难堪。
  于是他选择在刹那的辉煌后归于永恒的平淡。
  ——何处是归程?
  ——归程就在他眼前!
  
  傅红雪还没有找到花白凤,却在一家酒馆里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个人已不再年轻,却依然像个磁场,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阿飞。飞剑客。
  傅红雪的心顿时因崇敬和激动怦怦作响。
  他没想到,自边城一别后他还能够再见到阿飞。
  傅红雪慢慢地走到阿飞身边,恭恭敬敬地垂下头。
  像阿飞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老,他永远年轻在后人的心中。
  李寻欢,沈浪,王怜花更是如此。
  也许在后世,叶开和傅红雪也会如此。
  阿飞赞赏地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膀:“坐,不用拘谨。”
  傅红雪应声坐下,还是不能直视阿飞的眼睛。
  阿飞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也是来找你算账的?”
  傅红雪看着自己的手,他的确这么想过。
  阿飞道:“现在的你和在边城时的你有了很大不同,现在的你终于找到了救赎之路。”
  救赎之路,直面生死的勇气和信心。
  这就是支持人类永远不会灭亡的希望。
  傅红雪渐渐抬起头,目光充满笑意。
  他已经领悟阿飞的意思。
  傅红雪一直活得自我,就是为了安心快乐。
  握紧刀,大步前进。
  他的刀意味着死亡,同时又是他的生命。
  他无法放开,刀逼着他以生命为代价唱出最动听的歌。
  傅红雪不会放下刀,他们已合为一体。
  刀也无法再逼迫他,因为他已脱出自己制造的樊笼。
  不需要再找花白凤了,他已找出自己的答案。
  阿飞向他微笑道:“以后和叶开一起去看看大哥吧,他很惦记你们两个,尤其想见见你。”
  傅红雪感激地点点头,一想起能够见到李寻欢,他的心中便充满了光明与温暖。
  ——何处是归程?
  ——归程就在他脚下!
  
  傅红雪离开后,花白凤从后门走出,神情有说不出的失落与倦意。
  她对阿飞道:“你赢了。”
  阿飞笑了,纠正道:“是叶开和傅红雪赢了。”
  这笑容充满对人类的信心,人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信心才能永恒不灭。
  他下了个总结:“人就是人,不管怎样折磨,打击,考验,人应该永远是人。”
  
  

           

尾声

    两年后——
  雪花纷纷,满天山。
  风高夜晚。
  小屋。
  屋中有盏灯。
  昏黄的灯光带来丝丝暖意。
  远远地,有人走来。
  这人走得很慢,姿势古怪,似乎是拖着一条腿在走。
  他瘦削的身上积满了雪花。
  黑色的衣服与白色的雪花相映衬。
  推门,开。
  吱呀一声,使这个屋子除了温暖外还多了几分人气。
  自内室走出一个青衫青年,见此情景忙迎过来:“红雪,早就提醒你了,怎么还出门?”
  傅红雪抖落身上的雪花,衣服已经湿了一片。
  但他的眉眼间竟是开心:“叶开,好消息……”
  突然,他停住了,感觉屋子里好像有香味。
  叶开将傅红雪冰冷的手揣进怀中,笑道:“天大的好消息也不能坏了身体,快点把衣服换下来。”
  傅红雪挑着眉毛看他:“你又在搞什么鬼?”
  这叶开,三番五次地喜欢给家里带点“惊喜”。
  从捡回一只鹰到不动声色就把家给搬了,好像什么意外都干过。
  傅红雪基本上懒得管,全当不在意。
  睁只眼,闭只眼,眼不见,心不烦。
  捡鹰回来,行啊,养着,反正迟早会飞走。
  改良菜色,行啊,吃呗,反正难吃的话你知道下场。
  莫名其妙把家搬了,行啊,找吧,让我迷路一个时辰以上你就在门外呆一夜吧。
  想想,傅红雪觉得自己该叹气的,都说隐居是一件悠然自得的事情。
  怎么落到他和叶开身上就变得这么的……麻烦?
  充其量就是叶开的错,可是,自己似乎……也不怎么讨厌?
  反正摸不透叶开的心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开笑眯眯地把炉火挑旺,道:“红雪,你还记得我上次做的鱼吗?”
  傅红雪的头皮麻了,叶开,你能不能不要什么糟糕你提什么?
  叶开的厨艺一向可圈可点,有几道菜烧得很拿手——
  当然,在傅红雪和叶开拜访过李寻欢和阿飞后,李寻欢高兴之余亲自下厨。
  席前,傅红雪一直看着阿飞。
  直到阿飞苦笑一声向他点点头:你没猜错,就那几道。
  傅红雪终于知道叶开那几道拿手的菜是怎么学的了。
  其他的还算勉强凑合,并不指望叶开成为大厨,不过他的刀功不错。
  看在刀功漂亮的面子上,傅红雪也不计较了。
  只有鱼,叶开做的鱼居然能把猫吓跑。
  叶开第一次做鱼的时候,傅红雪在桌前足足辨认了三遍。
  没办法,实在是看不懂这盘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那以后,凡是叶开下厨,傅红雪就禁止他做鱼。
  虽然一向不干涉他的生活方法,但是能不祸害还是不要祸害了。
  但是叶开一直不死心,好像就认准了把鱼做好能让傅红雪高兴。
  每次傅红雪都要沉思一下,是不是因为叶开很喜欢吃鱼?
  没听说过,而且也不像,傅红雪做鱼的时候也没见叶开有什么表示。
  最后,傅红雪摇了摇头。
  不想了,跟叶开一起生活,如果天天都思考来思考去肯定头疼而死。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叶开掀开火炉上的小瓦煲,笑道:“红雪,我今天炖的鱼汤,就等你回来。”
  香味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傅红雪像个小孩子一样抽了抽鼻子,有点好奇:“你进步的真快。”
  叶开乐道:“可不是,我聪明啊。”
  顺便就把耗了几天几夜磨着阿飞学做鱼的段子给隐了,反正红雪没问嘛。
  说着,三下两下倒出一碗,送到傅红雪面前,得意地催促着:
  “尝尝吧。”
  傅红雪的目光瞄了一下,从外形上看这确实是鱼汤没错。
  不过味道就难保证了。
  见傅红雪迟迟不接碗,叶开有点急了:“快点啊。”
  叶开一幅邀功的样子,傅红雪无奈地接过碗,眼一闭,抬碗就喝。
  叶开乐得呵呵笑,见傅红雪喝了,忙问:“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傅红雪咂咂嘴,淡淡地道:“这是鱼。”
  叶开笑道:“这当然是鱼。”
  傅红雪道:“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让我感到碗里的东西是鱼。”
  得到傅红雪的认可后,叶开又笑了,笑得阳光灿烂。
  傅红雪躲开眼,一边暗想:这不是冬雪天吗?阳光真刺眼。
  叶开自己也盛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满意地摇头晃脑。
  见叶开这样子,傅红雪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叶开。”
  叶开抬头道:“怎么了?”
  傅红雪问道:“你喜欢吃鱼?”
  叶开乐呵呵地承认:“是啊。”
  傅红雪坐在叶开身边道:“真的?我以前做鱼好像没见你怎么样?”
  叶开被鱼汤呛了,红雪啊,你能不能不要什么糟糕你提什么?
  傅红雪做什么菜都好,估计是从小被花白凤压迫惯了,家务万能没商量。
  家务万能——如果做鱼方面也能过关的话。
  傅红雪做的鱼真的很漂亮。
  色香俱全。
  除了味。
  之所以为什么傅红雪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傅红雪对鱼没什么好感。
  刺多,吃起来麻烦。
  像傅红雪从前那样,一只手握刀只能用另一只手吃饭,自然懒得点这么麻烦的菜色。
  这个习惯保留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傅红雪不吃鱼,自然不知道自己做跟鱼有关的菜并不算好。
  叶开也没打算告诉他,但是叶开也不想每次都吃得这么痛苦。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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