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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天下by半衣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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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雪满天下(家教同人 白骸)
作者:半衣雨
备注:
大家好,这里是老猫。
本篇以架空历史为背景,主要讲述了白兰和骸第一世之间的爱恨纠葛。缇兰族的两个少主,泽田王朝的皇帝,以及一个可以睥睨天下的男人,却都在围绕着这个叫骸的少年和江山展开一系列的争斗和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是别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看不透,便死在这局中。而十二年前的那一场杀戮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盗的王后陵墓,失去踪迹的轮回之眼,里包恩的错误判断,白枭的最终武器,白兰和骸的爱恨情仇,最后,他们将何去何从?
敬请阅读,《雪满天下》。
老猫敬上
☆、楔子
世界上的人分很多阶层,高高在上的永远都不知道在底层摸爬打滚的人的痛苦,在京城这个贫富差距巨大的地方,官僚富商们挥霍无度,乞丐注定饿死街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是谁当政,这都是不可免俗的规律。当今的皇帝泽田家光是个明君,他体恤百姓,励精图治,改革了当年很多的政治军事陋习,但是,即使是再高明的皇帝也管不了街头乞丐哪天饿死或者冻死的芝麻小事。这些人就像是天生就卑若蝼蚁,注定难以善终。
今年的雪意外地大,京城坐落在长江以南的富庶地带,却也是冰天雪地了好长日子,这段地界虽属南方,但因靠北,冬天却也时常会发生大雪的天气。富贵人家早已点上了暖炉,偶尔来了兴致还能坐在自己庭院赏雪吟诗,而在城东角的街道上,一群衣难蔽体的人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城门外,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悦耳,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城外慢慢悠悠地进了城,似乎是很有闲情雅致,马车外的侍卫绷着脸撵赶着路边的乞丐们,动作慢的还给踹了几脚,车内的人自也管不上这些,依然说说笑笑的,只有一边的一个看似十岁左右的孩子掀了帘子把头伸向外面。他看着被驱赶的人丝毫没有露出怜悯之心,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仅此而已。但是很快便有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个比他还小的男孩儿,脸上脏兮兮的,只看得到一双罕见的蓝色的眼睛,他的头发同样是蓝色的,在一群黑发黑眼的汉人堆里十分明显。然而打动他的不是这孩子特殊的外表,而是那双眼睛里发出的倔强的光,像是一头小兽般放着生人勿近的光芒,即使是身上其他地方都脏兮兮的,也掩盖不了那双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啊,白兰你要去哪里,车子还没有停!”
车内传来贵妇人的惊叫。然而那孩子已经跳下了马车,跑到了那个小乞丐的面前。被唤作白兰的孩子拥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以及紫色水晶般的眼睛,这在整个大陆都是很明显的象征。他是第一少数民族缇兰族的人。而且他的左眼下是荆棘一般的三条刺青,围观的人惊骇地看着这孩子,只因为他们听说拥有着荆棘刺青在缇兰族便是王的象征,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缇兰族未来的王。
正在赶着小乞丐的侍卫见是小主人,便住了手,白兰看着刚才被侍卫踢了两脚却依然不肯屈就的小乞丐,眼中是不符合他年龄的认真。他挥了挥手让那些侍卫们退下,转而看着那小乞丐,伸手包住了对方红肿冰凉的小手,哈了口气,那小乞丐看着他,眼睛里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柔软的神色,但是白兰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僵住——“记得哦,只有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妥协才能活下去。”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钱袋放到那个小乞丐的手里。便在车内贵妇人的频频召唤下跑回了马车上。
那年的雪依然下得那么大,独自站在雪地里的孩子慢慢捏紧了手中的钱袋。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
一
西南地区坐落着一个强大的民族,名为缇兰。他们以缇兰花为圣花,缇兰山为圣山,缇兰河为圣水。有人传说缇兰族是神的恩赐,因为每个缇兰族人都拥有着美丽的容貌和高等的智慧。尤其是每任的王。每任王的选定都要经过苛刻的试炼,每任王的继承人都有两个,他们在五岁的时候被在左眼下面刺伤了三条荆棘的刺青,意味着成王的路途的坎坷,最后,得到王室和人民认可的人,会成为王。
缇兰族人数稀少,但是,各个都是精英,三百年前,缇兰族不甘偏安一隅,入侵中原,但是由于兵力不足,被当时的皇室泽田家族打败,之后缇兰族与泽田家族签下了合约,并约为兄弟只好,从此缇兰族的每任族长被称为缇兰王,继任时都要受到当朝皇帝的承认和册封。然而三百年后的泽田家的控制力渐渐薄弱,缇兰族也在渐渐壮大着,现在两族的力量差距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明显,壮大后的缇兰族自然也不会愿意屈居人下,新一轮的角逐开始拉开帷幕。
缇兰王宫坐落在缇兰山下,以缇兰河为护城河,布局大气而典雅,和缇兰这个名字以及他们的族人一样高贵。在王宫的东西两边分别是现任两位王储白枭和白兰的宫殿,白枭是白鹤与二夫人所生,年方十六,虽是庶出,但是因他年长,拥护者也不比他的弟弟白兰少。白兰比白枭小四岁,是大夫人所生,上头还有个姐姐名为白莲。白兰这名字放到中原怕是要被人嘲笑太过女气,但是在缇兰族,这里的每个人都将白兰奉为神祇,因为缇兰花是他们一族的圣花,缇兰更是他们的族名出处,由此可知,王对白兰的偏爱更甚于白枭。
只不过,弱肉强食本来就是王室家族的生存原则,白枭就算不得他老子的心,只要灭了白兰,到时候老头子就没得选择。所以白兰身边的侍卫从来不少,而且白兰虽然年少,但是也非池中之物,尤其是有他的姐姐白莲在,想刺杀白兰并不容易。白枭没有傻到自己下手,否则自己必然引起民愤。
这日,白枭回到殿里,径自进了寝宫,扭动房内一鼎香炉,掀开壁画,进了已经打开的密室入口。早有人来迎接他,是个长相有点怪异的中年人,此人是白枭的导师,莫桑。
“世子,骸现在基本情况很稳定,估计已经没有问题了。”
“嗯。”简短地应了声,白枭穿过了两个石门,来到了最里面的石室,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床前站着一个人,蓝发,蓝眸,估摸只有十岁的年纪,他看见白枭之后缓缓地单膝跪地,向他行了个礼,“主人。”
“嗯。”白枭也不嫌弃这里的简陋,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名为骸的少年,他三年前去京都的时候捡回来的孩子,培养到现在,教他除了为人处世,还有武功,以及,杀人。他是他手下的第一杀手,虽然他只有十岁,但是骸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衣服脱掉。”冰冷的声音不像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口中,但是在王室中长大的孩子,天真和善良早已被他们摒弃,不早点成熟,就意味着更早地被杀。
骸听到白枭的话时有一瞬间的颤抖,但是最后还是顺从地脱下了衣服,直到赤裸着全身站在两人面前。白枭打量着眼前的这具漂亮的胴体,上面光滑细腻,没有一丝伤口和疤痕。完美,诱人。谁又能想到在一个月前,这个少年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疤痕。
“不愧是老师找来的药,效果很好。”白枭看着骸再次一颤,微微皱起了眉,只要他皱眉,骸就要倒霉。身体紧绷着等待皮鞭落下,白枭却迟迟没有动作,骸突然明白,是了,如果他此时再在这具身体上来一鞭,那恐怕要再来一遍,骸受不起,白枭也等不起。
被传为圣品的去除伤疤的药,将其涂在伤疤上,伤疤被慢慢腐蚀,再长出新肉。这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骸的身上因训练和任务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治愈,而留下的伤疤就这样被残忍地刮掉,难怪他会因此而颤抖。
“骸,我跟你说过,永远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恐惧。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颤抖。明白了吗?”白枭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波澜。
“是,主人。”
“好了,穿上衣服吧,记得自己的任务了吗?”
“嗯。骸谨记在心。”骸边快速穿衣服,边应道。
“还有,记得一点……”白枭站起身,走到骸的面前,抬手勾起了骸的下巴,“永远不能忘记的一点,你是我的人。”
骸看着白枭堇sè的眼睛,蓝sè的眼睛中也是少年不应有的平静,“是,骸记得。”
————————————————————————于是你们估计猜到骸会去哪里吧的分gē线——————————————————————————
骸被领路人带着从隐秘的地方走进了一个破落的宫殿,这里离王宫很远,听说是以前某个失势的王储建造的一个行宫,但是最后那名王储被另一名王储所败,再然后就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骸进来之后到了后庭,便看到了这里真正的样子——里面有很多个像他这么大,或者比他还要小的孩子,都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训练,这些训练他很熟悉,有些年幼的还在学xí基本功,有些则已经可以将dāoqiāng耍得虎虎生威,但是这里不是白枭的地盘,是白兰的。
骸的眼光被坐在庭前的黑衣男子xī引过去,他并不是缇兰族的人,因为缇兰族没有黑发的人,那么应该是汉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这里的总指挥。
领路人带着他来到了那人面前,按了下他肩膀让他跪下,“里包恩大人,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上次拙荆在山下捡的孩子,小的已经查明,他不是缇兰族人,父母都死了,本来一直跟着拙荆做些粗活,小的现在知道这里人手不够,便给您带来。”
“嗯。”那人的气从鼻子哼出,抬头看了眼骸。“骨子不错,适合练武,只不过长得瘦弱了些,姑且留下吧,能不能出本事全看他自己造化。”
“是是是。”那人点头哈腰,接着便对骸说了句好好听里大人的话,便离开了。
里包恩看着眼前仍跪着的孩子,嘴角的弧度是恶劣的而残忍的,“叫什么名字。”
“骸。”温顺的声音,听起来不错。
“那么,骸,记得,从今以后你可以叫我师父,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一切,不要违抗我的命令,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悔怎么写。”
“是。”一如既往地温顺。
“那么……”更恶劣地弧度,“在这里跪着,两个时辰,然后去休息室里找自己的床铺,和生活用品。”
两个时辰吗……骸低垂了眼,这个下马威还算仁慈,“是,师父。”
两个小时,一直保持着跪的姿势,里包恩并不怎么在意其他孩子,只是坐在庭院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喝茶,骸遵从里包恩的命令,背对里包恩,面对庭院里的其他孩子,他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全景,看着他们在各个师父的指导下练武,每个人又根据自己不同的特长来修炼自己更有利的功夫,最先吸引骸的是一个汉族男孩儿,典型的黑发黑眸,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双手各拿一把木质的十字拐,耍得得心应手,各个招式也是其他孩子难以匹敌的凌厉,杀伤力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少年,骸大约估摸了下自己与他的实力,想了想,应该还是自己比较强一些。
“那个孩子叫云雀。”里包恩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骸诧异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何时站起来的并走到自己身边的!“在这里每个孩子都会组队行动,但是云雀是个特殊的孩子,现在他还只是单独行动,以后你就跟他吧。”
“是。师父”
里包恩再次看了下这个孩子,又坐回了椅子中。时间慢慢流逝,对于艰苦训练的孩子们来说这时间走得如此慢,对跪着的骸来说更是如此!整整两个时辰,他跪在青石地板上,膝盖痛得像针扎一般。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始终记得白枭对自己的教导,不要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这并不是他想要记的,而是在长久的训练和惩罚中需要记下的,也是在任务中必须记下的。
里包恩对骸的表现很满意,事实上现在在场的所有孩子,除了云雀以外超不过三人可以做到骸这样。所以两个时辰一到,他宣布了骸的解放,也宣布了今天下午训练的结束,并将云雀叫到身前。
骸这才看清楚云雀的样子,细长眉,丹凤眼,如同水墨点缀一般美丽,挺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无可置疑,云雀拥有一张好看的脸,甚至可以说是美丽的,尽管美丽这个词不适合用在男孩身上,但骸觉得这个词与云雀很配。虽说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容易被破坏,但是骸从刚才所见就知道,云雀不是花_瓶,他细小的胳膊上拥有着强大的爆发力。普通的布衫下包裹着麦色的健康皮肤,手上有一些鞭痕,新的旧的,想必这里的训练比起之前自己在白枭那里也不轻松。从一个魔窟到另一个魔窟,总之改变不了他成为杀手的命运。
“云雀,这是骸,以后他就是你的搭档。”
“我不需要搭档。”云雀开口,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他跟着我只会碍事而已。”
“呵呵,我说过吧,云雀,小心你的语气。”“气”字刚刚落下,骸便听见“啪”的一声,一条鞭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里包恩的手中,狠狠打在云雀好看的脸上,云雀却直直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眸子越发黑亮,从中透露出倔强和桀骜。
“哼,井底之蛙,云雀,你要知道在这个院子之外有无数比你厉害的人,就在这个院子里,你,也只不过比其他的孩子强一点罢了,不要在一个比自己强的人面前耍脾气,否则对你自己百害无利,只有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妥协才能够活下去。”里包恩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就算有,也只是轻蔑,云雀狠狠瞪着他,最终没有再说话。反而是骸,在听到里包恩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思绪忽的就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记得哦,只有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妥协才能活下去。”
骸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跟自己说这句话的那个男孩儿,他也知道,他的名字,白兰。
白兰。
是他要杀的人。
☆、第二章
二
熙攘的人群,满目琳琅的店铺,装饰华美的楼阁,走在京都的街上都可以感觉到独属于京都的繁华,去年泽田家光病薨,太子泽田纲吉即位,承继其父开明的政策,一时间国泰民安之势便延续下来。骸站在三楼窗前看着眼前繁华,去年泽田纲吉即位后便下令解禁,开了夜市,因此现在虽已入夜,京都里也是热闹非凡。他想起了十二年前的自己,独自一人窝蜷在破败的墙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是现在的他,锦衣玉食,日日笙歌。只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镜花楼,是京都的第一妓馆。
莺声燕语是那些美人们的欢笑,吹拉弹唱是那些艺伎们的争光出彩。但是让镜花楼如此出名的不只是这里有最美的姑娘,最高明的艺伎,而是因为这里不只有女人,还有男人。
泽田朝民风开放,男风也十分盛行,很多官员和富商都豢养了很多娈童,镜花楼的老板正是投其所好,因此这里的生意一直都是京都最好的,整整三层楼,也每日每夜的客满为患。而骸在这里是压场的主角儿,也就是通常人说的,魁。只不过,是艺魁,非花魁。
今天骸的心跳得有些快,因为就在今晚,他将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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