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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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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入睡前,黑瞎子忽然向他问起数月前在扬州新月楼拍卖文书一事,并问他们是否听说过龙山宝库中的一场血战。
胖子本已经躺下,听到这话又坐了起来,嗤笑道:“怎么?瞎子兄弟也对汪藏海老儿的宝藏有兴趣?”
“非也非也,只是前些日子江湖中出了件大事,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
“哈,江湖上哪一天没有事,就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桩‘大事’?”
黑瞎子微微一笑:“上个月在湖北荆州也有一处宝库开启,就因为龙山之事闹得太厉害,这次特意请了少林寺高僧坐镇,各大派门也都派了老成晓事的人前来。众人齐心协力开了宝库取出藏物,倒也不曾伤了和气。后来更是摆下擂台以武夺宝,那些得到宝物之人也都大方得很,各自取出一些分与众人,因此并未像上次一般弄得个腥风血雨。如此一来,天下间怕是无人不知汪藏海的后人藏宝之事。更有传言说,来年开春在秦岭首阳山上,还有汪藏海本人的绝学将要现世,恐怕到时又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了。”
吴邪与胖子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当日那份文书在新月楼被人夺走,他们已打定了主意再不参与此事,然而时隔不过数月竟又有一处宝库现世,且影响力更甚从前。回想当初胖子从太原将军府寻得第一处宝藏开始,所谓“汪藏海后人的宝库”便接二连三重现尘寰,起初只有胖子等游侠儿明争暗抢,现在竟连少林寺这样德高望重的玄门大派都惊动了。如此兴师动众,在背后操纵此事的阴谋家到底所图为何呢?
黑瞎子见他们两个面色古怪,沉默不语,又笑道:“我琢磨着,前前后后四个传人、四处藏址,不到一年间一齐现世,这事怎么看都既新鲜又有趣。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汪藏海遗宝,就更新鲜更有趣了。自万奴王之后,数十年来江湖上就没有什么比这事更热闹的,二位要不也去凑个热闹?”
胖子听罢又躺了回去,哈哈笑道:“若是那万奴王死而复生,胖爷我倒有心去凑这个热闹。只是‘黄金不富英雄汉’,财宝秘笈我这一路也见了不少,如今实在没这个兴致。”
黑瞎子抚掌道:“好个‘黄金不富英雄汉’,胖爷这等胸襟,那些名门正派多有不如,在下好生佩服。”
他这话说得诚意十足,也听不出真假,胖子拱了拱手,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吴邪看了看沉睡中的张起灵,心里想的是管他汪藏海的遗宝是在秦岭还是在南海,自己只要这人平平安安,再莫要被什么奇症困扰就好。等他伤好了便和他一起去查张家灭门之事,若张大佛爷当真是他亲爹,定要让他认祖归宗,届时再带他回临安,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于是这一夜三人各怀心事,和衣而睡。
这杜家山是个小村子,村里不过几十户人家,平日里都靠力田养家,一年也不见得能出去几次。吴邪看张起灵久睡不醒,担心他多日不进食恐怕体力不支,便想着寻些滋补元气的药材来,可在这村子里是万万寻不到的。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张起灵暂且托付给黑瞎子照顾,自己去泾川县城跑一趟,或许还能有所收获。
那黑瞎子一听说他要进城寻药,整个人笑成了一朵花:“吴小公子尽管安心去吧,我自会照顾好他。”
尽管他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但比起胖子的粗枝大叶,吴邪也实在无人可托付,只得又叮嘱了几句,向阿贵问明方向,自己进城去了。
他们从张家楼的风穴中出来时,随身之物已丢得七七八八,身上早就没有什么余钱。幸而吴邪有一块自小不离身的古玉,乃是当年祖父亲传,据说价值连城。他在泾川县城奔走了两日,终于在一家药铺里找到一棵百年老山参,便用那块古玉换了来,欢欢喜喜揣在怀里回去了。
回到阿贵家一看,胖子和黑瞎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屋子里看顾张起灵的却是云彩。
吴邪进门时,那姑娘正拿着一块手巾小心翼翼给张起灵擦拭脸颊,一看见他就面泛红霞:“吴公子,你回来了。”
吴邪“嗯”了一声,有些愣神,一时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云彩看他站在门口不动,走过来将手巾塞给他:“王大爷帮我砍柴去了,那位戴面具的大爷一大早就不知去了哪里。我……我是怕你们的朋友无人照应,这才……”
“多谢姑娘费心。”
云彩笑了笑,回头又看了炕上的张起灵一眼,低垂着头走出去了。
吴邪拿了手巾坐回床边继续给张起灵擦脸,不由得有些窝火,那王胖子色令智昏且不去说他,这黑瞎子与张起灵份属同门,竟然也这般没心没肺,抛下个昏睡不醒的伤患跑得踪影不见,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们的师父不晓得该是怎样一位奇人,竟能教出这样两个截然不同又同样奇葩的徒弟,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玩世不恭,一个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子里,一个无论说什么的都说一半藏一半,总之就是没一个好相与的。
给他擦完脸,吴邪又从被子里摸出他的双手继续擦拭,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脉门,触摸到规律而渐渐有力的脉息。这一行为已经成为这些日子以来吴邪每日的必修课,他必须籍由这样近乎痴傻的举止来稳定自己的内心,否则就会被种种不好的猜疑搅得心神不宁。
他还活着,张起灵还活着,尽管现在还没有醒,但至少他还活着。
吴邪轻声叹了口气,指尖轻抚过他的额头:“小哥,你为什么还不醒呢……”
沉睡中的人无法作答,白皙的脸庞因多日水米不进显得更加瘦削。这张脸曾多少次出现在吴邪的梦里,有时是他扮成“金玉奴”的样子,有时是他冷眼看人的样子,有时干脆就是一个淡漠而孤独的背影……起初吴邪以为自己是想女人想昏了头,才会三番两次梦到他乔装的金玉奴,但是天长日久地相处下来,他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自己的这一份心思并不寻常。这个人,早就在他心里生了根,轻轻一拔,就能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情根深种,而他当时并不自知。
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房门虚掩,吴邪出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起灵,心情翻涌得好似钱塘大潮,他有那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为什么他还不醒来?
带着些许颤抖的指尖从额头慢慢滑落,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摩挲到他紧抿的嘴唇。淡色的嘴唇还是没有什么血色,触手是一片柔软的微凉。吴邪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强自压抑着不断鼓噪的心跳,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张起灵,吴邪欠你的数次救命之恩,就用这一生一世的情来偿还吧!
一扇虚掩的门,隔开了一天一地两个世界。屋子里吴邪情窦初开春情萌动,屋子外胖子把身上的一大捆柴草卸下,咕噜噜地灌下一大瓢凉水。
“小吴,你回来啦?”
房门被出其不意地推开,吴邪“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紧张地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胖子对他的窘态浑然不觉,在屋里看了一圈就骂开了:“这个死没良心的黑瞎子,让他看顾小哥一会儿,人就不知跑哪儿去了,等他回来胖爷非好好说说他不可。哎,话说回来,你去了这两日,可买到什么药材没有?”
吴邪心跳得厉害,也不去与他计较,只从怀里摸出那棵老山参来给他看。
胖子接过一瞧,双眼放光:“不错不错,体态强健,质实玲珑,须长弯绕,芦头见长,这是上好的老山参。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吴邪苦笑:“咱们哪里还有银子,这是拿我家传的古玉换的。”
“你……”胖子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片刻后叹息道,“你还真是舍得,但愿他能承你这份情。”
吴邪摇了摇头:“那东西再好也是个死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睡下去。今日就算换做是你,我也是一般对待,都是生生死死的兄弟,还说什么承不承情?”
“别,你快别咒我,胖爷才不会像他这样呢。对了,我可从来没熬过参汤,你呢?”
吴邪一愣:“这……我还真没想过。”
“行了,谅你一个大家公子也没做过这种事,我去问问云彩。”
乡下的女子操持家务都是一把好手,云彩一听说是吴邪辛苦买来的药材,二话不说就拿着进了灶间,两个时辰之后便炖出了一碗参汤。吴邪捏开张起灵的嘴巴,让云彩一口一口喂他喝下,看着那人脸上多少有了几分血色,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
黑瞎子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无论胖子怎么骂他、吴邪怎么问他都笑而不语。好在他还不算十分糊涂,回来之后头一件事便是给张起灵把脉。
也不知是吴邪买来的老山参确有奇效还是怎地,黑瞎子把完脉就笑嘻嘻地对他们二人说道:“好了,这参汤大补元气,最多再过两日他就能醒来。”
经他这么一说,吴邪越发寸步不离地守在张起灵身边,眼睛一刻也没从他身上离开,生怕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不管表面上再怎么掩饰,他肚子里仍存着一份私心,希望张起灵清醒之后第一个看到人会是自己。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约到了第三日清晨,沉睡了数日之久的张起灵再次醒了过来。
可巧那时吴邪跑去给他端参汤,并没有守在身边,等他捧着碗急急忙忙跑到门口时,正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几分黯哑,却清晰地根本不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他说:“我没见过你。”
随后是黑瞎子轻浮的笑声:“呵呵,咱们那么多人,你哪里能一一记得呢?但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总不至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小王爷。”
这一声“小王爷”叫得吴邪讶然,不由得疑窦丛生,心说这张起灵到底有几重身份?先前只知道他是陈家从苗疆带回来的孤儿,并且很有可能是张大佛爷在这世上唯一的后人,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个小王爷?哪家的王爷能落魄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天下无对了。再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对,这人一身武功和偶尔透露出来的家教却不平常,若真是个什么落魄王爷好像……也说得过去,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千古艰难唯一死,人到死时复何思?奈何桥畔回转头,方知心在莲花池。张起灵死而复生,吴邪失而复得,这一场意料之外的相思局,还将有多少风霜雨雪蛰伏其中?且看下回。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23
二十三、何当共剪西窗烛
吴邪推门进屋,见张起灵已经坐起来了,虽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那双墨黑的眸子已然恢复了几分过往的冷冽清明。黑瞎子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坐在炕沿,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只觉得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似是准备随时跳起来就跑。
两人一听到门响就同时住了嘴,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一时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吴邪本想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但一看这俩人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不由得就有些郁闷。他推开黑瞎子在张起灵身边坐下,盛了一勺参汤送到那人嘴边:“醒了?伤口还疼么?”
张起灵垂眸看了看眼前的勺子,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参汤,你都喝了三天了。”
黑瞎子捂着嘴笑:“张兄你就喝吧,这山参可是吴小公子用家传古玉换来的,珍贵得了不得呢。”
听他立刻换了称呼,吴邪更加确定这两人一定有事不肯说,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原本张起灵苏醒是件天大的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可这人一醒来就又送给他一堆问题,还遮遮掩掩地不愿吐实,那点欣喜的火苗就有些黯淡下来。正想着等会儿怎么从他们嘴里套出点话,却见张起灵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将那勺参汤喝了。
黑瞎子“噌”地站了起来,转头就往门外走。
吴邪一愣,连忙唤他:“哎,他的伤究竟怎么样了?你帮他看过了没有?”
黑瞎子头也不回地摆手:“看过了看过了,放心,死不了。”说完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吴邪低声骂了两句,也不去管他,回头继续喂张起灵喝汤。天大地大伤员最大,这人刚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便是有再多的问题也得等他养好伤再说,终究还是不忍心……
这回张起灵意外地听话,乖乖地把参汤一勺一勺都喝了,抬手抹了抹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吴邪大惊:“你刚醒来,得卧床休息。”
张起灵充耳不闻,双脚甫一落地就开始在不大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片刻后没有找到,转身问吴邪:“鬼玺呢?”
吴邪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小的包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塞到他手里:“先前你说因了这东西才使那阴寒奇症提前发作,我……我只是担心,并没有别的意思。”
张起灵点点头,握住布包掂了掂,又交还给吴邪:“你帮我收着。”
他九死一生从张家楼带出这么个东西,重要程度可见一斑,如今想也不想就交给自己保管。吴邪感动之余,不禁觉得那巴掌大的小包裹一下子重了许多。看过了鬼玺,张起灵又坐回炕沿开始发呆。吴邪看他精神奕奕,估摸着伤口并无大碍,问几个问题应该无妨,便开口道:“小哥,那黑瞎子是你师父派来的?”
“嗯。”
“他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不是。”
“他为什么管你叫小王爷?”
“……”
张起灵没有说话,吴邪轻轻叹了口气。总是这样,那人总是在问到他的身世来历时闭口不言,在张家楼里他会坦言对张大佛爷的那一点怀疑,想必是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找个可信之人托付遗愿而已。也罢,这也没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便是直率坦荡如胖子,肚子里也有许多不愿对人言的往事,更何况是比他深沉内敛不知多少的张起灵。能够听他说那一席话,帮他保管着鬼玺,这点信任就已经来之不易了,不能操之过急。吴邪自嘲地笑了笑,捧着空碗走出屋子。
院子里云彩正坐在一张胡凳上剪窗花,胖子和黑瞎子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好似一对儿神荼郁垒。吴邪去灶间放了碗,觉得有趣也凑过去一起看。西北的女子都有一双巧手,云彩无疑更是个中翘楚。一张普普通通的红纸在她手中转了几圈,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就有了个轮廓,她下剪极稳,手工灵巧,但见那纸上圆的地方如秋月、尖的地方如麦芒、方的地方如青砖,竟是千刻不落、万剪不断。
胖子在一旁咂嘴顿足赞叹不已:“云彩妹子真是心灵手巧,你瞧这蝴蝶,都巧夺天工了,要不你剪一个送我吧,或者胖爷我出钱买一个?”
云彩抿着嘴笑道:“这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王大爷喜欢,等会儿我剪完了你挑一个就是。”
吴邪打趣道:“王大爷这身形蝴蝶哪里趁得起,你得给他剪个肥猪拱门。”
此言一出,黑瞎子和云彩都笑了。
胖子把眼一瞪,腰杆一挺:“看不起胖爷的一身神膘?那要不给你剪个老鼠娶亲,愿你明年能把解家当家迎娶进门。”
吴邪“啧”了一声,低头看一眼云彩:“你自己想娶亲就直说,犯不上拿我当幌子。”
两人拌了几句嘴,忽然云彩剪纸的动作停了,呆呆地看向一个方向。吴邪和胖子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却见张起灵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微皱着眉头也看着他们。
吴邪正想着这人怎么伤还没好就跑到院子里吹风,就听见张起灵扬声唤道:“黑瞎子。”
黑瞎子应了一声,嬉笑着丢下一句“失陪”,便走过去跟他一起进了屋子,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胖子拍了吴邪一下,问道:“小哥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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