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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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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来不及细思他话中深意,只觉得身边张起灵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淡然若水的眼眸中呈现出一种深重的悲伤,本就虚浮的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小哥,你……”吴邪见他这个样子,虽不明究竟,却也从心底里感到一阵疼痛,拽过他的手臂就要将他背起。
张起灵轻轻推开他,摇头道:“无妨。”
他的语气仍是淡然地听不出情绪,但吴邪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从未有过的拒绝和疏离。今时今日张起灵的种种行径,在在显示出此人与万奴王有着极深厚的渊源,吴邪心里有千万种猜测,又无论如何不愿相信眼前这人与那魔头是一路货色,一时间心绪纷纷,剪不断理还乱。
一行人脚步凌乱,慌慌张张直跑到半山腰,悬着的心还未曾放下,又听到山上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只震得满山苍松翠柏枝叶乱晃,呼啦啦飞出许多惊鸟。众人停步往上看去,虽瞧不出什么异样,心中却都明白,那首阳山第七峰上只怕已是一片山崩地裂的景象。
胖子问道:“吴三爷,您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怎地动静如此惊人?”
吴三省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也无意隐瞒,痛痛快快答道:“这首阳山第七峰的后山上别有洞天,内中曲径通幽,似是将整个山体都掏空了。我也无心探寻,只发现在里面布置分量足够的火药,便能将这座山峰毁去。我本是为防万一设了这处机关,如若众人都杀不死那万奴王,这便是最后的手段。”
众人听了一时无言,想到万奴王惊世骇俗的武功,都明白此举绝不夸张。各自感叹了一阵,便要继续赶路。
吴邪回过神来想要招呼张起灵,人群中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这只挨千刀的闷油瓶子,居然再一次不告而别。
十年谋定烽火路,半壁江山入战图。顷刻一声锣鼓歇,回首何处是归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27
二十七、少年子弟江湖老
“吴大人,这边请。”
沉重的铁锁“哗啦”一声打开,吴二白向狱卒略一点头,撩起衣摆走了进去,手里拎着个食盒,看着内中神情颓唐之人叫了一声:“老三。”
一身白衣的吴三省抬起头来,怔愣片刻之后惨声笑道:“果然是你。”
吴二白微微颔首,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与他正面相对:“吴邪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月内便会回到临安,他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
“这便好,”吴三省抹了把脸,多少流露出几许欣慰的神色,“我原本只想让他出来历练一番,好歹长长见识,却不想差点害了他。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百密一疏。”
吴二白并不接话,只是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一壶烧酒,几碟小菜。
吴三省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酒壶斟满一杯便仰头一饮而尽:“你若有话要问便直说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既有这等觉悟,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先告诉我,给你出谋划策、藏在你背后的那人究竟是谁?”吴三省正待开口,吴二白又补上一句,“我料定你没胆量做出这样的事,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你可想清楚了,莫要一错再错。”
吴三省轻声笑道:“老二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们最多算是合谋,什么指使不指使的。”
“叫二哥。”吴二白轻轻叩了一下地板,冷哼道,“合谋?合谋就被人算计成这副模样?真亏了你还有脸说。”
吴三省叹了口气,放下酒杯,颓然道:“那人……就是解家的解连环。当年解九爷无故失踪,他母亲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上当家的位置。有一天他忽然来临安拜访父亲,开口就要借黑金古刀跟那个盒子。你是知道的,九门各家都有那么一个盒子,凑齐三个便能打开张家楼,解连环来借这两样东西,目的不言自明。”
“他要进张家楼?父亲答应了?”
“正是。就在张大佛爷家被灭门那一年,父亲曾与解九爷做下约定,说是若他能往关外一行,将张家灭门之事查个清楚,就把象征九门权柄的黑金古刀转交给他。可是解九爷从此一去不返,想必早已是凶多吉少,父亲多年来心存愧疚。那时解连环找上门来旧事重提,依父亲的心性又怎会拒绝?不仅当场将那两样东西取出,更让我陪着解连环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吴二白眉尖微蹙,心知这话却也不假,吴老狗一向为人厚道,倘若解九当真因此死于非命,面对故人之子他定是有求必应。
吴三省夹了两口小菜,又灌下一杯酒,抹了抹嘴继续说道:“要进张家楼,除了那三个盒子,还需黑金古刀与一个特制的罗盘。黑金古刀在咱们家,那罗盘则是由齐家保管。自齐家惨遭不幸之后,他家的盒子与那罗盘都落在解老夫人手里。我与解连环经过一番研究,确定张家楼藏在陇山之中,于是辗转到了那里,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张家楼。我本以为他去那里是为了取出财宝重振解家门庭,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哦?那他所图何为?”
“哼,”吴三省冷笑一声,重重将酒杯拍在地上,“我也不知他究竟要找什么,只是没想到一番周折下来,竟被我们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世人都以为张启山集结九门抗击入侵西北的万奴王是大义之举,却都不知道他与那蛮夷曾是故友,只因一份战国帛书起了争执,张启山计杀万奴王不成便携书逃至中原,这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事情。”
吴二白浓眉一挑:“这样说来,你们耗时数载、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倒是要为天下除害了?”
吴三省摆了摆手:“你也不必出言讥讽,那万奴王手段如何完全超出我们想象。五十年前先辈们九死一生尚且杀不死他,后来张家与齐家又相继被灭门,有这么一个仇敌在躲在暗处,九门众人都如同躺在断头台上,谁也不知那刀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我们吴家从来就没有把命托付在他人手上的惯例,是以我和解连环才会有此一搏。”
吴二白轻叹一声,倒了杯酒与他轻轻一碰:“你这想法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那解连环未必和你一般心思。你们处心积虑设下那四处宝库,搅得江湖大乱,又私调官军上首阳山,你可想过该怎么收场?”
吴三省脸色微变,恨声道:“那解连环忒不是东西,我开始还对他留些心眼,但见他万事只以诛杀万奴王为要,甚至抛妻弃子隐姓埋名,这才与他推心置腹,只盼能将悬在我们九门头上的利刃除去。不想他心思竟如此深沉,更是为除万奴王入了魔障,只能怪我识人不明,方有今日之祸。”
“那么多年来经常与你互换身份的人就是他?也是他解连环假借你吴三省的名义私调武骑军?”
“正是。”
吴二白端着酒杯沉默不语,似是若有所思。
吴三省凄然一笑,又道:“老二,我这次算是栽了。私调官军是个什么罪名我心里清楚,武骑军中精锐半丧,我就算不死也逃不脱被编管边州,恐怕曹郑公曹节度也会被我所累。咱们兄弟一场,你只管秉公办事即可,今后在母亲面前替我多多尽些孝道也就是了。”
吴二白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片精光:“还不到这般田地,只要能将解连环缉捕归案,你与他当堂对证,顶多也就是个渎职失察。”
“呵呵,他那个人狡兔三窟,城府又极深沉,哪那么容易就抓得到?”
“这就不必你操心了。”吴二白说着站了起来,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老三,你此番行事太过胆大妄为,那么多江湖中人命丧首阳山,其中更有几位九门前辈。你且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出来以后该如何给众人一个交代。”
吴三省目光坦然:“当初既然定下这样的计划,日后便是要为千夫所指我也在所不惜。只是……”他神色一黯,“文锦她……怕是要恨我一辈子了。”
“恨你,你也得受着。”
吴三省苦笑:“是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我造的孽,便该当由我受着。”
吴二白也不再多话,又在他肩头拍了几下,转身就往外走去。
“老二,”吴三省叫他,“那姓张的小子背景不简单,吴邪又与他交情匪浅,你得多留意些。”
吴二白足下一顿:“我知道了。”
沉重的牢门重新关闭,吴二白随着狱卒渐渐走远了。吴三省执起酒壶痛饮,眼底是一片无法言说的苍凉。
名剑俱坏,英雄安在,繁华几时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成,也是天地哀;败,也是天地哀。
吴邪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不停倒退的风景,心里又想起吴三省的话。
他这位大半辈子老奸巨猾的三叔,在经历过首阳山一场大战之后也显出几分心力交瘁。他说:“大侄子,这事本与你没什么关联,要依我的计划你早就该回家去了。谁知世事难料,你到底还是上了首阳山……如今诸事已了,你速速回临安去吧,日后见到大哥大嫂,我自会向他们请罪。”
他话中有话,吴邪如何听不出来,然而吴家人的固执同出一脉,不论他怎么盘问,吴三省都闭口不言。只让他在帅府行辕休养了几日,简单询问了几句张起灵的出身来历,便打发他上路回家。
与他们一同下山的那些人当中,折克非与众军士们自去复命不提,解连环却是一入帅府便不见了踪影,吴邪虽好奇此人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又是何时与吴三省搭上线,但他三叔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让他知道详细,问了也是白问。王胖子与张起灵对了一掌受了些内伤,也在此地逗留了几日,伤愈之后便辞行回幽州去了。吴邪明白他对于张起灵在首阳山上的所作所为不能释怀,又不知该如何劝说,也只好任由他走。
最后护送吴邪回转临安的是潘子,当日他身穿一件瘊子甲,更以护心镜护住了胸口要害,这才能从万奴王掌下保住一条性命,后来更代替吴三省发动了最后一重火药机关。虽然内伤不轻,但好在他身体向来强健,一身武功在中原武林也难逢敌手,静养几日也已无大碍了。
两人一路上晓行夜宿,除了必要的问答并没有多少交谈。吴邪知道潘子乃是吴三省手下第一得力的心腹,这件事想必他也多有参与,然而吴三省临行前定是叮嘱过他,言谈之间半点口风也不曾透露。吴邪问了几次没有结果,索性把满肚子的疑问丢开一边,镇日里不是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发呆,就是不言不语闭目养神。
经此一役,吴邪对于所谓的江湖历险早没了当初的向往,在咫尺之内见识过那些惨烈的搏杀之后,所有或浪漫或热血或潇洒的想象都变得如此可笑,当内心深处的惊吓与震撼退潮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漫无边际的悲凉,为了哀悼众多命丧首阳山的中原侠士,也为了嘲讽曾经天真无邪的自己。
原来这江湖总是把光鲜的表面留给众人观看,所谓英雄豪杰,你只看得到他们的春风得意和快意恩仇,却鲜少看到他们的血泪和哀伤,为了一个信念、一句承诺、一份尊严舍生忘死,到头来也只换得寥寥赞语,一声虚名。
渭源距离江南有数千里之遥,二人不紧不慢走了月余,待到得临安府时,西湖边早已是一派满树开桃花,杨柳发新芽的春光明媚。
潘子依旧只是将吴邪送到吴府便离开了,想来吴三省虽留在西北没有回来,但铺子里的诸多事务还是需要有人打理。
吴邪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心想能有这么个处事练达又忠心耿耿的伙计分忧解劳,他三叔这辈子也算不亏了。兀自感叹了一阵,他揉了揉额角,一撩衣摆跨过门槛,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幸而苍天怜见,他爹吴一穷受邀外出讲学并不在家,两位夫人听说他平安回来欢喜还来不及,纵是对他擅自离家的行为有所责备,又哪里舍得罚他?白发苍苍的吴老夫人更握住他双手,一叠连声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吴邪看着喜极而泣的母亲和祖母,心里就像被浇了一勺沸油,烫得生痛。他这才发觉,在自己为了张起灵四处奔波的这几个月里,身在千里之外的亲人长辈是怎样地担惊受怕。幸好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倘若那日当真殒命首阳山,可要让这两位将他爱如珍宝的女人如何是好?自古百善孝为先,他终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私任性。
有了这一层心思,吴邪也就安心在家里住了下来,每日到母亲与祖母前面晨昏定省,偶尔翻几页书,练几笔字,兴致来了也会继续捉弄王盟,一切似乎都和过去一样。可是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他变得比过去深沉了许多,时常会不由自主地看着房梁发呆,一看就是大半日光景。
在经历过首阳山上的种种之后,吴邪大概能够推断出,张起灵与万奴王之间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打从一开始他出现在苗疆,就是万奴王精心部署的一步棋,混入陈家不过是为了算计九门的手段而已。而九门这边,以他三叔吴三省和解连环为首,也同时在算计着万奴王。两方势力此消彼长,互相角力,最终在首阳山上兵戎相见。他会卷入这场风波定也并非偶然,所谓汪藏海后人留下的宝库,恐怕都是吴三省布置出来聚集武林人士诱杀万奴王的陷阱,那盒暴雨梨花钉则是他诱自己入局的饵,目的就在于让吴邪——这个九门吴家的长孙放出内中的第三份藏宝图,以取信更多江湖派门,最终将他们引上首阳山。
可即便想通了这一节,吴邪对他三叔也没有多少埋怨。他已经在这深宅大院里无忧无虑地过了二十年,该是时候经历些风雨挫折。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一辈子天真无邪,他也不能永久地躲在长辈们的羽翼护佑之下,日后终有一天,他将一肩挑起整个吴家。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大半个月,有一天王盟慌慌张张跑进来,对吴邪说了一句话:“二爷回来了,还带了几个客人,正在前厅等少爷过去。”
吴邪虽不明白他二叔因何突然回家,心内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此事与吴三省脱不了干系。他不敢怠慢,忙忙地换了身衣服就赶了过去。
吴二白端端正正坐在前厅里喝茶,下首处还坐着几个人,都不是生面孔。两个女子分别是陈文锦和霍玲,二人俱是一身缟素,头上插着白花,显然都有热孝在身。两个男子一长一少,年长的那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穿了一身灰色夹袄,正是齐羽,而年少的那个面如冠玉姿容秀丽,竟是解雨臣。
看到吴邪进来,吴二白放下茶杯抬了抬手:“先见过几位当家。”待他规规矩矩给几人都见了礼,这才让他在最末的位置上坐了,再度开口道:“日前首阳山之事想必几位都已经知晓,详情我也不赘述了,与坊间传言八九不离十。今日将诸位请来只有一事相告,吴三省咎由自取已身陷囹圄,我吴家从此退出江湖,今后江湖中再无九门。”
说完他停顿了片刻,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见除吴邪之外四人脸上均是一派平静,既不见惊讶也不见不满。吴二白点了点头,又道:“看来诸位心中已都有定数。既然万奴王已伏诛,今后九门不存,张家楼内的财产就可以取出了。多年前我三弟与解家前任当家一同进入过张家楼,数月前我侄子吴邪和张大佛爷的传人也去探过,内中财物尚且完好。据我所知,张家楼的石门机关一旦关闭,半年后即可重新开启,到时就让吴邪带诸位进去领取各家财物。至于今日没到的几家,若还有后人在世,我也会妥善安排,务必物归原主。诸位意下如何?”
在场众人静默了一阵,忽听齐羽轻咳一声,说道:“我退隐山林已久,与九门早无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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