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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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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就这样了
作者:秤砣陌
出租车司机与法医
CP:齐桓/拓永刚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桓,拓永刚 ┃ 配角:吴哲,仁青 ┃ 其它:士兵突击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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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就这样了
1
齐桓是一名出租车司机,20岁那年他从本市一所二流大专学校毕业,在一家小公司跑了半年业务之后就正式在出租车公司挂牌上岗。到今年也已经有6个年头了,名副其实的“的士佬”一名。很多人都觉得开出租是个很不上档次的工作,但齐桓并不这么想。车是他自己的,除了每个月给公司交一笔管理费他不用再额外地负担什么费用。心情好的时候就出车早一点,回来晚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收工早一点,或者干脆就在家睡觉。收入这一块,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最起码比很多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要高。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自己放弃这份……呃,工作。
跟往常一样齐桓又在路上跑活,他拉了两个客人去机场。但被清早的车流堵在路上了。那一男一女看起来应该是刚结婚去蜜月旅行的,从上车起那女的就在喋喋不休。
“你妈也是,好好的干嘛非要我们在家里吃饭再出来?不知道现在时间紧啊?现在被堵在这里,等我们去到机场那飞机早飞了。而且她还做那么油的什么汁饭当早饭吃,腻死了。”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男的有些不耐。
“你凶什么凶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妈做了早饭只叫你吃,你不爱吃不吃不就完了?”
“不吃?不吃你妈还不得以为我刚嫁过来就给她脸色看啊?你没看见她叫我吃饭时的那眼神?”女的继续气呼呼的。
“我没觉得,我觉得我妈对你很不错。”
“得了吧,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她其实很早就想让你跟我分手。”
“我妈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可她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她怎么总是有意无意在我跟前说李兰怎么怎么的?”
车龙开始挪动,齐桓发动了车子跟着前面的车。
“你就当没听见不就完了?”男的有点不胜其烦了,显然他也没有办法解释母亲的行为,更是被老婆念得头大如斗。
“你说我能装作没听见吗?”
男的没吭声,把脸扭往车窗,把车窗摇下来。齐桓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两人,女的气鼓鼓地抱着包,男的抬头瞟了齐桓一眼。齐桓淡定地开着车,一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开出租久了,什么事儿没见过,像这种的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有一次他还拉过比他们彪悍不止十倍的夫妻,直接就在他车上打起来了。当时老公坐在副驾上,老婆就从不锈钢隔栏伸手过来扯老公的头发和衣领,对着他的脸是又抓又挠的。 等齐桓停了车让那老公下车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老婆给抓花了,又红又肿,简直是惨不忍睹。下了车两人还继续打,齐桓好心地费了半天劲才把两人给劝开,最后是被抓花脸的老公撇了老婆搭了齐桓的车去医院。
出了市区,路上的车少了些,齐桓把车开到最高限速,送那新婚夫妇去机场。到了机场那对夫妻谁也不搭理谁地走进了航站楼,但齐桓注意到了两个箱子都是那男的拿的。齐桓笑了笑,到底是新婚,再怎么吵也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他打了方向盘,在航站楼前转弯,有人从航站楼出来冲他招手,齐桓左看右看这边好像也没有管理员,就把车停住了。来人快手快脚地把自己塞上车,报上目的地,“去君悦酒店。”
齐桓一踩油门,赶回市区。今天这两单接的都很顺,看来今天一天的生意会很不错。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齐桓戴着耳机,很快就自动接通了。
“喂。”
“齐师傅啊,你有空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空,在路上。”
“这样啊,那下次吧。”
“咱们下次再约了。”
“好。”
“再见啊。”
从开始开出租的时候齐桓就给自己印了名片,把自己的手机写在上面,发给他的乘客们,有需要叫车的话就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日积月累,他渐渐地也积了一批老客户,齐桓每个月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收益基本上都会占据他收入的1/3以上。偶尔他们还会叫齐桓帮忙,带点东西什么的。齐桓是个爽快人,能帮忙的就尽量帮忙,反正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因为这个,他很多老客户都乐意把他介绍给自己周围的人,于是齐桓的熟人生意就越来越多。有时候都他都忙不过来,得叫跟他一块儿跑出租的哥们儿帮忙。那帮损友刚开始还给齐桓起了个难听的外号叫“皮条客”,结果被齐桓反唇相讥,“说的没错,拉客的是我,可做活儿的可是你们。”被呛了的那帮人后来就管齐桓叫齐调度。
车走到民生路,明明不是交通高峰期的时段,这段路却显得有点难走,大家都在慢吞吞地通过。齐桓看到前方有警灯在闪,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乘客比他还好奇,已经在后座上自言自语了,“是不是出事了?”
齐桓接了他的话说,“不知道啊。”
说话间有辆雪佛兰警车从齐桓的车边经过,他猜度着说,“来的警察还不少啊,看来是大事。”
乘客点点头,“不过也难说啊,现在的警察动不动就出动一大帮子,普通人以为是什么大案要案,可事实上,说不定是警察在工作时间跑出来吃吃喝喝。”
齐桓跟着乘客笑了起来。
本来不大的一条路被警察用警戒线围去了一半,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才让这条路上的车通行缓慢。齐桓靠近了警察的警戒范围,看见了围出的空地上的一切。地上一片杂乱,有些树枝树叶,有血迹,还有一个男人脸朝下地趴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在他身边站着几个警察,而围观的群众已经挤满了警戒线外的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在窃窃私语。
“嗳哟,自杀啊?从几楼跳下来的?”乘客一边张望着一边说。
“谁知道。”
有两个警察从停在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背着个相机,一个提着个体积像急救医生背的那种药箱大小的箱子。见到他们,原先围在尸体周围的警察都散开来了。齐桓的车也驶离了那个人命现场。
乘客坐好了,有些懊丧地说了句,“刚来就触了霉头啊。”
也不知道刚才兴致爆棚的是谁。齐桓腹诽着,但他还是一开解着乘客,“呵呵,没事儿,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刚才也看到那么多人都在那儿看着呢。”
“也是啊。”
拓永刚把勘察箱放在距离尸体大约三步远比较干净的地方,最先到达的周映明跟他和痕迹科的小马打了招呼。
“我们先干活儿,有什么回头再跟你们说。”
“好。”
10分钟后周映明从事发的居民楼出来了,拓永刚和小马的工作也已经完成。
“怎么样?”
小马说,“很明显,他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但是是自己跳的还是别人推的,我得回去做个分析。”
周映明点点头,转向拓永刚,“刚子你呢?”
“初检致命伤就是头部的高坠伤,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致命伤痕。别的我得回去做解剖才能把最终报告给你。”
“不用了。他是自己跳下来的。”周映明看了小马和拓永刚一眼,把话说明白,“他们在他住的地方找到一张遗书,上面写着‘我不想活了’,上面还签字画押写好日期。”周映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让殡仪馆的来把尸体拉走,我们收队。”
拓永刚和小马交换了一个眼神,小马撇了撇嘴角,仿佛在说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他向警车走去。拓永刚把手套从手上摘下来,也提着勘察箱离开了现场。
拓永刚是市公安局法医室的法医,法医室一共只有5名法医,质资最老的是现任市局政治部副主任的老章。老章基本上已经不插手法医室的业务,只在需要的时候指导一下法医们的工作。在法医这个行当里,沿袭的是古老的师承制,老法医往往就是刚入行的小法医们的师傅。拓永刚在法医室里年纪最小,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平时师傅们都很关照他,有什么苦差带他出去也只让他跟在边上观摩,打打下手就可以了。用师傅们的话来说,只要拓永刚能把这个工作做下去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因为在拓永刚之前,市局法医室5年内里已经走了3个法医了。都是忍受不了法医工作的辛苦,以及对相对于各相关行业来讲偏差的待遇的不甘。当法医辛苦这个拓永刚在没成为法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待遇什么的倒是没怎么想过,当初报考法医专业是因为在高三那年他们学校来了一个报告团。报告团的成员是全省警察系统里的一些先进工作者,其中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法医。短短一个小时的演讲时间根本不足够让他将自己30多年的法医生涯细细叙说,触动拓永刚的是他在演讲的最后,用一种无奈忧虑,却又迫切的语气对台下800多名学子说道,“法医工作是艰苦的,没有耀眼的光环,没有优厚的待遇,更没有令人推崇景仰的社会地位。所以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愿意从事和接触这个行业,但是同学们,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法医是一个最能体现人道精神的职业,尊重生命,尊重自然,直面丑陋的真相。做一名法医是光荣的,至少,我没有后悔我是一名法医。”
当时拓永刚就坐在听众席的第一排,他看到那名老法医脸上露出的那种神情,是庄严的,真挚的同时又夹杂着些许悲凉。
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拓永刚自作主张地填了医学院的法医系,家里人是在录取通知书寄到家后才知道他报了法医系。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他去学法医,毕竟法医可是要跟死人打交道的,晦气不说,还有风险。但拓永刚似乎是铁了心,谁也劝不住。后来家里人了解了法医专业的学制和内容之后也就默许了他的选择,因为如果拓永刚以后不想做法医的话,还可以继续进入医学院深造,成为一名医生。拓妈妈天天就盼着儿子有天能回心转意改行当医生。但目前看来,她儿子还没这个打算。拓永刚还蛮享受直面真相带给他的乐趣的。
回到局里,拓永刚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做,昨天的活体检验报告,和今天的现场检验报告都要尽快做出来。不仅他亲自做的要写,师傅们做好的他也要帮忙写,因为他们现在都没有时间来弄这些文字的东西。在电脑前一做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等他打完最后一份报告时,天空已经染上了绚丽的红霞。一看时间,他已经可以下班了。他一下子想起来中午答应了吴哲一起吃饭。
照例下班前在浴室洗了澡,拓永刚就下班了。法医室设在一楼,相隔一个出入大堂的是痕迹科,楼上是刑侦大队、经侦队等等市局各部门。下班时间已经过了,等拓永刚和小师傅洪其远关上灯走人时楼里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
“准备去哪儿啊?”洪其远把自己的摩托车停在走在路上的拓永刚身边。
“约了个朋友一起吃饭。”
“是吗?那我就先走了啊。”
“哎,洪老师慢走。”
洪其远挥了挥手。
拓永刚掏出手机,他想先问一下吴哲在哪里。电话拨出去通了,却没有人接听,拓永刚正想挂机,一辆银色POLO刷地一下停在路边,车窗内露出一张英俊的笑脸,“哎,这儿呢。”
拓永刚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啊,你看我多体贴。”
拓永刚不接他的话,吴哲的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基本上已经做到了免疫。
“我看你这几天都很闲啊。”
“拜托你别咒我生意惨淡行不行?我哪里闲了?”吴哲一边反驳一边开车。
拓永刚就笑,“哎,我说吴哲,我现在看你可是越来越像个财迷了。”
吴哲直接赏他一个白眼,“我要吃饭的老大。”
“赶紧找地方,我饿了。”
“啫。”
2
齐桓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停好,从后座提了一袋子水果出来,锁好了车的电子锁。上楼的时候跟左邻右舍的人都打了招呼。齐桓跟爸妈一起住,平时家里的开销都是爸妈来负责。看起来齐桓跟啃老族没什么区别,但是齐桓几乎每天都出车,都要工作,收入也不差,他每个月定期往银行里存一笔钱,他也在赚钱。只不过爸妈不需要他给家里拿家用,两老让他自己给自己攒好老婆本,就是这么简单。偶尔到饭点没有活儿,又正好在家附近的话,齐桓百分百会回家吃饭,怎么说老妈做的菜都会比外面的好吃得多,并且干净卫生。齐妈对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话说回来,又有哪个父母真的会觉得自己的儿女不好呢?大多是做父母的闲不住,多出的心思总盯在儿女一些还不太完备的地方上——就像齐桓20好几还没女朋友这个事情。
齐桓是不着急的,一个男人还没到30岁,没有女朋友,没结婚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么?他只是还没遇到那个非要娶回家不可的女人,又不是很赶时间,他也就不必刻意去找。他相信缘分总有定数,要不然就不会有人等个公车,甚至上个厕所都能找到意中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结了婚又离婚。开出租车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没有遇见过?有人失恋让他打着计价器环城乱逛,也有人花大把的钱让他跟踪载着一个男人或女人的车子到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时候齐桓觉得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类似于多面手一样的存在,多数时候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来看待周围发生的事情,但有时候也要客窜一下调解员或是救火员的角色,真是够丰富多采。回来的路上他遇见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他是做法医的,那是一个不太让人容易接受的工作。天天摸死人,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冷。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干那个的,他看起来跟普通的警察也没什么两样,他的形象也绝对不会让人把他和法医联系在一块儿。齐桓做过他很多的生意,都是他急着去现场打电话要他的车,如果不是这样,齐桓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齐桓问过他摸那些东西怕不怕?他转过头来看着齐桓,笑着说,“在现场还有空闲去害怕的法医,不是合格的法医。”
“我挺佩服干你们这行的。”
当时齐桓路过一个路口,停下等红灯,他从隔栏那边伸过一只手,他的右手。齐桓不解地看着他,他说,“你敢不敢跟我握手?”
齐桓愣了几秒钟,才省悟过来,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跟法医握手……生平头一遭。”
他笑了笑,收回手,把脸转过去,面向前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冲着齐桓。
“很多人跟我握了手回去会在水龙头下洗手10遍以上。”
他很爱笑。
齐桓知道他叫拓永刚,警号650027。除此之外,他了解的并不多。他看见拓永刚跟一个白净的年青男人一起从一辆POLO车上下来,往餐馆走去,两人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一路打打闹闹的。
齐桓看了他们一眼就转回了头,没有谁规定法医不能有没正形的时候,只是想到今天早上他还出了现场……好吧,法医的世界,出租车司机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
妈妈做的红烧肉已经快出锅了,满屋子飘散着的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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