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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红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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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花,你既执意和我杠上,便不要怨我不念旧情!我虽不会杀你,却势必将你连根拔起,无法立足于江湖!
  
  *
  
  辗转回城已是夜市阑珊,楚留香原地站了一会,毫不犹豫地向客栈走去。一日之中,他上山进庙沾死尸,可谓风尘仆仆,惹得一身脏。时代养人,在那个水电便利的世界生活了几十余年,就算极能忍耐脏乱泥腥,荆蔚在骨子里还是爱干净的。
  
  他懒得去快意堂,毕竟江湖之中他已算眼皮极杂中的一个,自己若不知道,小小快意堂又如何能知?秋灵素那样的女子,绝不可能默默无闻终了一生,而她所嫁的丈夫,也必赫赫有名。然而偏偏如此,他却从来闻所未闻?
  
  如此,必是换了名姓……甚至,容貌?
  
  楚留香愣了愣,他没有放过脑海中突然冒出的零星想法,甚至觉得这尚无实证的认知极有可能。并非无凭无据,却也多属直觉,只是这一闪而过的可能性,却被他毫不犹豫地在心中记了一笔。
  
  要回客栈必会经过快意堂大门,一匹骏马立在门前,让楚留香不免多瞧了几眼。
  
  荆蔚生性骚包,上辈子喜欢拉风的跑车,这辈子自然换成宝马良驹。曾经仗着一堆闲钱,家里累了不少堆在车房,只可惜年轻的时候,他任务多休息少,成天在世界各地到处乱窜,回城不过仅仅数日,自家事宜且处理不完,更别提兜风撒野了。等到年纪大了退休养老,则变得越来越惰,直接宅着懒得外出。如此,开着自己爱车的四处风光的,却是那群混蛋损友了。 


7、纯属巧合
  
  荆蔚生性骚包,上辈子喜欢拉风的跑车,这辈子自然换成宝马良驹。曾经仗着一堆闲钱,家里累了不少堆在车房,只可惜年轻的时候,他任务多休息少,成天在世界各地到处乱窜,回城不过仅仅数日,自家事宜且处理不完,更别提兜风撒野了。等到年纪大了退休养老,则变得越来越惰,直接宅着懒得外出。如此,开着自己爱车的四处风光的,却是那群混蛋损友了。
  
  有时候,他往往十分遗憾自己穿的竟是武侠,如果改成魔幻修真,他绝对要弄个什么恶龙麒麟什么的来骑上一骑。
  
  闲话休谈,如今他闲闲地站在大门口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宝马,全然无视旁边那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不堪的男人。烈马难伺,谁叫有人贪心妄为、自不量力呢?
  
  突然想到什么,楚留香掠进屋里厅堂。未到子夜,本应是快意堂独具最为热闹的时候,为何外面门可罗雀,里头更是悄然无声?沿途扫过赌客侍女以及躺在地上的保镖大汉,盗帅脚不停歇,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稳住身形的那一刻,正巧听见黑衣之人那冷冷一声:“赌你。”
  
  某变态身子歪了一下,抽抽嘴角看向面无血色冷秋魂。美人告白还整上这么一副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只好龙阳呢。饶有兴味地瞅着手持长鞭的黑衣之人,雪肌薄唇、乍看确是一个充满英气的貌美少年,但健康断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无疑是个胸前粘了两个包子的妙龄女子。
  
  变态佬对女人没兴趣,但对那身打扮十分在意。结合种种,这人想必是那“沙漠之王无影神刀’札木合关系甚密的人。说来……倒没听说那人有个长得如此标志的女儿。
  
  楚留香暗中打量眼前的少女,方才冷秋魂将六粒骰子均摇成了红色一点,按照规则已不可再少,而黑衣少女却依旧声色不动、游刃有余。她冷冷地扫过桌上的小方块,单手一扬,鞭梢卷起其中一粒直直甩了出去。只听“夺”的一声,那白色的筛子直直钉入粉壁,仅仅露出一面其余均已深深嵌入墙中。如此手法,自能换来众人的惊呼,而少女不骄不躁,默不吭声地甩出第二粒、第三粒……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长鞭那宛如蛇尾般嘶嘶的响动,和间或一下的钉嵌之声。瞬息而已,六粒骰子已经全部顶入墙壁,同一点、同一处,只露出最后那面鲜红的一点。
  
  六粒骰子不过一点,歪门偏道的话,倒还真是赢了。
  
  冷秋魂见状顿时青了脸色,他颤了一下突然叫道:“这不算,这怎么能算!?”
  
  “你想赖?”沙漠少女冷笑地抽出长鞭,毒蛇般地朝冷秋魂射出卷去。这快意堂的主管自也不是用来摆看的,仓促之间,冷秋魂拔刀出鞘,却不料那长鞭却像有生命似的中途变了方向。一卷一抽一扬,看似简单却刚健有力,又是“夺”的一下,钢刀脱开冷秋魂的手,死死插入了大厅高粱。
  
  红绸飘飞,不多不少地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留下一条细细血痕。
  
  楚留香淡淡一笑,这两场较量主题虽有不同,比的却无非还是武功高低、手法奥妙,仅此而已。
  
  麻烦,却也有趣。
  
  故此,他悠然地走了出来,拉回被人拽住的冷秋魂,轻笑地说道:“这位少侠,你与其赌他,不如赌我。”
  
  作为一个资深级断袖,荆蔚自不会满怀欣喜地向女子投怀送抱。若赌,他也不是没有让人信服的法子,好玩归好玩,却也依旧费时费力。他将冷秋魂圈子自己怀里,下巴磕在身前肩窝。走出,悄无声息;夺人,不动声色,且不说屋内围观,想必就是面前那两个当是之人想必也毫无知觉。
  
  冷秋魂惊恐扭头,带看清楚留香的面容之后,一时有些呆呆愣愣,而黑衣少女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闭口不言、满脸戒备,“我愿赌谁是我的事!”
  
  楚留香眉宇含笑,以一种暧昧的方式歪头瞧着面前的女子,“阁下可是从沙漠来的?”
  
  女子面色突变,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盗帅没有回答,他松开傻在一边的冷秋魂,漫不经心地拾了粒混乱之时掉落的骰子,抛到空中随意一弹,白色小块腾起飞出,去势却慢得惊人,竟好像被无形的柔水托起似的,慢慢浮动移向高墙。那里,正是方才女子掷出的骰子钉入之地。只见那方型小骰柔柔蹭向墙上洞穴,微微向里顶了一顶,陷入卡下,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安静平稳、悄无声息。
  
  围观之人皆是一愣,有人因好奇而忍不住凑了过去,只是轻轻一触,那没入墙中的七粒骰子竟全权化作飞灰,只有那一堆堆小小的粉尘,宣告着它们的曾经存在。
  
  并不为赌、纯粹示威。旁人看去多少他并不在意,其中功力深浅、手法奥妙,只要这些习武的当事人明白,那就够了。
  
  是以,他看向面色发白的少女,满意地微笑,“你想要的,这人未必知晓,而我却是未必。”
  
  女子神色一沉,有些惊愕有些愤怒,最多的却是无奈溃败。在这人面前,她仿佛是个无知雏儿,即便对方满脸带笑、云淡风轻,却终只能僵僵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她不明白,自己从小在父亲身边习武练功,四周更是孔武有力、忠义豪爽的沙漠男儿。论武功,父亲自是非同寻常,论身材,任谁不是魁梧百倍?而这人,只是站着、笑着,为何能有如此气势?
  
  达到目的,楚留香微微侧身,朝冷秋魂勾唇一笑,“冷兄可否稍做回避,将此事交由在下处理?”
  
  冷秋魂也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他就算脑袋真不好使也看出面前之人非同一般。深深看进对方眼里,粉面孟尝并未犹豫太久,便扬手招呼众人离去。一时间,硕大的厅堂只剩楚留香和黑衣女子,相视而立。
  
  “一画、一信、一人。”楚留香一直是从容的,看进女子眼里的神态甚至带了些安抚的意味。他喜欢男人,却也绝不会轻视女子,像这类刚毅坚强、聪明果决的,荆蔚历来欣赏珍惜,“令尊入关前所接的信件可在阁下手里,又能否借来一看?”
  
  女子猛地一颤,不由退了半步很快又咬牙稳了身型,目光变得狠烈锐利。她死死盯着楚留香,仿佛稍一松劲自己又会溃不成军,“你知道那幅画……女人的事!?你……知道我爹爹是谁!?你如何得知他已入关?又如何知道他曾接到一封书信!?”
  
  面对炮弹似的连连疑问,楚留香眨眨眼,好笑地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此刻是我在问你?”
  
  听到“姑娘”二字的同时,黑衣女子的长鞭已反射甩了出去。此时她已忘了惧怕,更多的是决绝狠烈,那双阴森寒冻的双眼,刹那爆出灼热的火花。黑色长鞭宛如猛毒细蛇,飞射而出的同时化作无数圆圈,每个圆环套中的仿佛都是可恨男人的咽喉。
  
  楚留香依旧是笑,他青烟似的窜到少女身后,在耳边嬉笑着说道:“大怒伤身,像姑娘这样貌美的女子,切勿因此而有所折损。”
  
  “说!”黑衣女子大声怒吼,她左手一扯,黑色的斗篷巨浪似的向人压下,风声之中竟还夹带七点寒星。
  
  这一着“云滴飞星”正式昔年纵横天下那“大漠神龙”的平生绝技,招式狠毒,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曾经丧命于此。
  
  暗器势如破竹、穿胸而来,楚留香倒也不急不惊,他胸腹一缩徒然退了开去,而那七星针就算去势如电,待去到墙角也已有所减缓。而盗帅只需稍稍扬手,便将那七点寒星轻松夹在指尖。
  
  女子倒抽一口气,却已同时击出七鞭,每一鞭都宛如卷云,一个又一个地绕着圈圈。
  
  能制她的手段委实多种,但楚留香却有心赏玩,些微消遣。即便如此,却依旧在看到这铺天盖地卷席而来的大小圆圈时,百感交集地抽了面皮。
  
  好一个……圆环套圆环娱乐城……也不知一会是否能看到有人被放到天空做风筝。
  
  只可惜这里没有菊花厂,即便被这边缘而来的劲风稍许一扫,也不是闹着好玩的事。楚留香一面闪避,一面不动声色地扫看四周,最终在瞧见赌桌上那柱形签筒,才无可奈何地扬了扬眉。
  
  只希望这般手法,原版正货并未用过。倘若真是,那也不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罢了!
  
  长鞭宛若闪电一般急速飞舞,挥出的同时即刻绕成圈状迅速地向楚留香袭去。盗帅微一闪身,取了签筒握在手里,长鞭紧追其后,却见绕圈的同时一根竹签乍现正中,只听“啪”地一声,长鞭劲力一缓、竹签顺势折成两截。而长鞭在卷断这小小的道具之后,满屋子的圆圈却也同时消失。黑衣女子些微一愣,立即抖动长蛇、无数圈环晃眼再现,几乎片刻都没有迟疑。
  
  楚留香微微轻笑,他一边闪躲一边从签筒中不紧不慢地取出竹签,鞭圈一个接一个地来,他手中的竹签也一个接一个地掷出、折断,清脆的声音络绎不绝地在室内响起,伴随着起风长鞭竟意外地好听。 


8、因为是你
  
  楚留香微微轻笑,他一边闪躲一边从签筒中不紧不慢地取出竹签,鞭圈一个接一个地来,他手中的竹签也一个接一个地掷出、折断,清脆的声音络绎不绝地在室内响起,伴随着起风长鞭竟意外地好听。
  
  少女的鞭法纵横大漠,而眼前之人的破发则更是鬼怪离奇。不大不小的房间明明遍布了她凌厉的攻势,那人却依旧风轻云淡、洒脱自如。白衣翩翩,那脆弱的竹签仿佛有生命似的,无论他以何种姿势闪躲退避,都会正中圈心、不偏不倚。
  
  这般毫不在意的轻松模样着实惹怒了自尊奇高的女子,因着心中的焦急和怒火,她的鞭势越来越快,圆圈亦越来越多。楚留香扑哧一笑,顺着她的意加速掷起竹签。无论是制止还是脱身对他而言都不困难,但老变态却忍不住再捉弄一下这个女扮男装的塞外姑娘。她的功夫确实不错,一套鞭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只可惜性子太急、脾气太爆,这种人不仅容易被抓住破绽,逗起来更是好玩得紧。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变态,荆蔚自认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见得比普通人强上几分。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愉悦下心情,渐缓些压力的。
  
  另边厢,年轻女子可没猥琐男的变态功力,她焦急地挥打着鞭子,直到看见对方几乎投尽的签筒,才稍松口气、大喜笑道,“你的竹签用完之后,看你还能怎样嚣张!”
  
  楚留香闻言扑哧一笑,指尖弹出为数不多的其中一支,在长鞭绞断竹签、圆圈消失而攻势减弱的瞬间,使出一招“分光捉影”,轻轻松松地捞回折断的签子,“如此,还感谢姑娘让它变成两支。”
  
  黑衣少女怒火焚烧,圈子忽左忽右,五鞭中甚至有四鞭是单纯为了泄愤撒气而胡乱挥摔,她死死追着楚留香闪动的身影,气急败坏、满脸通红,“那就待我将你手上的那些东西全部打成碎渣!”
  
  或许是自尊使然,或许是天生的拗脾气,不论楚留香的身法多么敏捷、手法多么巧妙,她也硬是不愿换成别种鞭法,甚至脸暗器都不欲伺机使出。
  
  躲了半天的盗帅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他半抬着眉毛闪身凑到少女面前,有些轻浮地开头说道:“你这样一个劲的套着圆圈,胳膊莫非不会酸么?”
  
  黑衣少女猛地回手,扬鞭甩向面前的男人,待对方退出半米才咬牙切齿地怒吼,“直到你死都不会酸!”
  
  “啊,为了姑娘的健康……”楚留香眨眨眼,颇有风流公子的味道,“在下还是不死为好。”
  
  见过厚脸皮的,却没见过厚至如此的,少女一鞭失准扫到墙壁,劲力之大生生震下一片粉尘。楚留香躲得过鞭子,却躲不过漫天的灰尘白粉,无奈只能一边闪躲一边拍着满脑袋的“头皮屑”,“好好一个妙龄美女,竟如此……”
  
  调笑的声音突然一顿,盗帅本只拿了单根竹签的右手瞬间将剩下的整桶都飞甩出去,却没有一支进到圈里。
  
  如此疏忽突然并且莫名其妙,放在平时,像荆蔚这样身经百战的男人自是不可能会犯。若是别人或许还会猜测此举是否有诈,而气急攻心的黑衣少女显然没想那么多,她大喜之下掷出长鞭,盗帅眉间一凝,虽然即时退步闪过,却依旧没能躲个彻底。黑色的长鞭宛如蛇蝎,劲风锐利、不仅在他面颊留下一条鲜艳的血痕甚至将其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黑衣女子冷声一喝,黑色的双瞳因为得意宛若坠了星辰,一招得手她又怎会缓刻容情?然而,当漆黑的软鞭疾风一般向目标飞射卷出的刹那,一道剑光如光如电,穿过窗户、毫无偏移地刺入鞭梢。强劲的长鞭力道稍顿,立即软了坠落在地。
  
  长鞭如蛇,而这一剑竟恰巧中了蛇的七寸!
  
  黑衣少年又惊又怒,而墙角的楚留香也没好到哪去,他愣愣地看向落地的鞭尾,继而瞥向穿窗而入的那条黑影。掠入屋中的男人依旧一色黑衣,劲装贴身,不难看出包裹在下那硬朗的线条和矫健结实的躯体——充满了危险却也充满了摄魂的魅力。
  
  老变态呼吸一滞,几乎忘了眼下处境,恨不得化为恶狼扑倒眼前的男人。
  
  只可惜他还不至于精神失常、老年痴呆,最终只能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吞下唾液无奈作罢。
  
  大漠少女自然不知道来的是那中原第一杀手——“一点红”。她只是瞧了对方一眼,就被那冰冷的视线慑得心中发慌。然而高傲如她,又怎会愿意承认自己的退却,最终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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