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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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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天下的才女美目泛起凄迷之色,香唇轻吐道:“安厘王若病危,信陵君亦命不久矣。廉颇既失靠山,惟有离魏投楚。楚人虽有李园,却惯恋偏安之局,故廉颇再难有作为。”
众人恍然而悟。以魏安厘王的性格,必会在病逝前施辣手先迫死信陵君,因怕魏太子王位难保。这种权力王位之争,绝没有人情可讲的余地。项少龙想起龙阳君,他是太子增的一党,可想而知因安厘之病,龙阳君正陷身激烈的斗争中,那是全胜或是全败之局,其中没有丝毫转圜的间隙。
桓齮正容向王龁请教道:“王老将军刚才说白起比李牧尚差少许,不知为何会有此看法。要知白起一生战无不胜,三十七年扬威沙场,攻取城池七十有余,料敌应变,层出不穷,未尝一败,长平一战,采取后退诱敌、分割围歼的策略,更是一战功成,使赵人由强转弱,何人尚能与其争一日之短长。”
桓齮显然对白起这前辈名将非常崇拜,忍不住出言为其争辩。
王龁眼中射出缅怀之色,徐徐道:“当年长平之战,白起为主将,我王龁为裨将,此事在当时乃最高机密,其时先王有令:“有敢泄武安君白起者斩’,故赵人初时并不知主持大局者,实是武安君,此正为白起一向惯用的手段,为求成功,不择手段。”
项少龙心中生出颇为特别的感觉。以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古战国的时代里,听着王龁的一代名将娓娓叙述战国后期最关键性和最惨烈的一场攻防战,这种滋味,确是难以言宣。长平之战是当时最为人讨论的话题,除赵人不愿提起伤心往事外,其他人都乐此不疲。但耳听王龁这位当年曾参与其事的秦方大将亲口说出来,众人的感受更大是不同,既心生敬畏,又是意趣盎然。
王龁叹道:“廉颇确是老而弥坚,知道我强他弱,稍一失利,立采筑垒固守、疲惫我军的战略,看似保守,其实却是明智之举。要知长平坐拥天险,实是无可比拟的坚固要冲。在长平一战前,白起和老夫定下策略,先攻韩国,由白起攻占韩魏交界的军事重镇野王,老夫则北向攻击上党一带,贴迫长平,而在此时座镇长平的廉颇已有先见之明,下令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充足的兵力和粮草,要和我们打一场持久战。”
王陵点头道:“廉颇确是有谋略的人,弄到我方大军不但面对坚城而无用武之地,还因其不断派人扰乱我们的粮援部队,使我方出现军需补给闲杂的危机,当时由我负补给后援之责。反之廉颇却是以逸待劳,在长平城东侧建立了一个非常坚固的阵地,巩固防军和首都邯郸的联络,使我们陷于非常不利的境地。若非赵孝成年轻气盛,以为廉颇老而怯战,遂中了武安君反间之计,改以鲁莽轻敌、高傲自恃的赵括代廉颇,败的大有可能是我们。所以长平之胜,败因在于孝成王阵前换将的错着,武安君的运筹帷幄,只属次要。”
王龁解释道:“老夫对白大将军非常钦佩,但有名主始有名臣,当年先王打开始破格重用白起,由左庶长起,隔两年已升为大良造,而武安君亦没有令先王失望,领军的第二年,在伊阙之战中,以他名震天下的铁骑冲锋军,凭不到三分一的兵力,一举攻破韩魏二十四万联军,虏获其帅公孙喜,使魏国西方五镇全部沦陷,接着的一年更连续攻占魏人旧都安邑和附近六十一座城池,至此本是最强大的魏国只落得苟延残喘的处境。”
昌文君双目射出崇敬之色,叹道:“如此功业,世所罕有,为何仍及不上李牧?”
王龁摇头苦笑道:“武安君之所以有此史无前例的战果,皆因手段之残酷亦是史无前例,每次战胜,必尽屠对方降军,以削弱对方实力。这虽是最有效的方法,却非其他人办得到,且有伤天和,远及不上李牧之从容大度,故比较起来,仍是差了一点。”
众人终于明白为何在王龁心中,白起仍比不上李牧。而李牧能使敌方大将折服,亦可知他是如何了得。
李斯叹道:“长平一战,实是我大秦强弱的转折点,谁想得到当年曾大破我军的赵奢之子,竟是如此不济。赵奢那一战该是武安君唯一的败绩。”
桓齮赧然道:“我一直没有把该战当是白起的败仗。”
王龁向项少龙语重心长地道:“老夫这次向储君提议升少龙作大将军,是针对李牧而发,眼下环顾我大秦诸将,只有你和王翦可与李牧争一日之短长,我和蒙骜名份虽高,却缺乏了你那种能使将士效死命的本领。”
项少龙心中苦笑,对着其他人还可说,若对的是李牧,纵使能硬着心肠,怕也难以讨好。可恨这却是早晚会发生的事。
昌平君点头道:“大将军的话非是无的放矢,李牧最近歼灭匈奴骑兵十余万,又降服东胡、林胡多个部落,赶得匈奴王单于狼狈北窜,短期内再无力犯赵,际此天下大乱的时刻,无论晶王后和郭开如何猜忌李牧,迫得要把他调回来守卫东疆。”
李斯淡淡道:“本来赵国除李牧外,尚有司马尚和庞暖两大主将,故现时郭开虽全力压制李牧,可是当司马尚和庞暖两人都吃败仗之时,应是李牧出马的时刻。”
项少龙深心中愈发景仰李牧,只要看看王龁这等猛将,说起他时仍颇有谈虎色变之感,可见他确是英勇不凡。各人再谈一会,兴尽而散。
次晨醒来,项少龙先苦练一轮刀法,与纪嫣然一起出门,后者是领人到春祭的渭水河段,为黑龙出世作安排和预演,否则若出了差错,将会变成天下间最大的笑话。由于早有李斯通知小盘关于乌应元献金和桓齮的速援军须作财政和人事上的安排,所以他不用先见小盘,而是直接往赴朝会,省掉不少时间。项少龙忽然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庄襄王被害死,先是田猎,接着是到楚国去,还有前日的决战,好事坏事,一波接一波地汹涌过来,教他应接不暇,喘口气也有困难。但在这一刻,压力大大减轻。至少在可见的将来,没有什么特别伤脑筋的事。自己也算可怜,除了初到贵境时与美蚕娘一起过的那段日子,他从未试过全心全意去享受在这古时代里自己那种奇异的生活。正胡思乱想,后方蹄声骤响。项少龙和十八铁卫同时回头望去,原来是嫪毐来了,后面跟着韩竭、令齐两人和大群前后开道的亲随。只论气派,项少龙确是瞠乎其后。
嫪毐转瞬来到他旁,笑道:“项大人昨晚设宴欢饮,为何竟然漏了小弟呢?”
项少龙大感尴尬,借与韩竭和令齐打招呼,争取到少许缓冲时间,匆匆间想好答案,微笑道:“那算什么宴会,只是昌平君临时要为我搞个祝捷宴,还把两位王大将军似拉夫般拉来,吃的却是由我提供的酒菜,占尽便宜,所以嫪大人勿要怪我,要怪就怪左相那小子吧1
嫪毐、韩竭、令齐和其他人听他说得有趣,大声哄笑起来,气氛至少在表面上融洽了很多。
嫪毐停不了笑地喘着气道:“项大人的词锋可能比得上苏秦和张仪,教小弟再难兴问罪之师。顺道向项大人道个歉,前晚邱日升胆大妄为,自作主张,已给小弟严责,希望项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项少龙暗中叫好,知道嫪毐因认定吕不韦是头号敌人,所以这么卑躬屈膝地来向自己修好,笑道:“下边的人有时是不会那么听话的,是啦!为何仍未见国兴来向我报到呢?”
后侧的韩竭笑道:“这事问我就最清楚,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做好官服印绶等物,他怎敢妄去报到呢?”
宫门在望,嫪毐出其不意道:“长话短说,醉风楼最近来了个集天下美色的歌舞姬团,项大人今晚定要和我到醉风楼欢醉一宵,若是推托就不当我嫪毐是朋友。”
项少龙心中暗道老子从没把你当过是朋友。当然不会表露心声,苦笑道:“若项某人的娇妻因在下夜归而揍我一顿,要惟内史大人是问。”
嫪毐哑然失笑道:“原来项大人说话这般风趣,唉!真恨不得快点入夜,好与项大人把盏言欢,今晚黄昏小弟在醉风楼恭候大驾。”
项少龙暗叫倒霉,他的希望刚好和嫪毐相反,是希望永远是白天,那就不用和嫪毐虚情假意地磨它整个晚上。
桓齮的速援部队,在咸阳王族和权臣的斗争中,实是关键所在,若给小盘掌握着这么一支精兵,任何人生出异心,首要顾虑到他们的存在。由于速援部队的兵员是从外地挑选而来,集中训练,自成体系,绝不像禁卫、都卫或都骑般易于被人收买或渗透。所以吕不韦千方百计,软硬兼施,也要把人安插到速援部队内去。幸好他拣的是蒙武和蒙恬两人,其中亦包含讨好他们老子蒙骜的心意,小盘和项少龙等自然是正中下怀。当桓齮在殿上提议须增添两名副将,吕不韦一党的人立即大力举荐蒙氏兄弟,小盘装模作样,磨蹭一番后“无奈”的答应。嫪毐措手不及下,一时难以找到资历和军功比两人更好的手下,只好大叹失着,更加深他对吕不韦的嫌忌。
项少龙自是暗中偷笑,现在他的唯一愿望,是在黑龙出世后,过几年太平安乐的日子,等到小盘登基,吕不韦气数已尽,一举把吕嫪两党扫平,然后飘然引退。他去志之所以如此坚决,除了源出于对战争的厌倦,不忍见大秦覆亡六国的情景,更有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清清楚楚去思索的原因,那就是小盘的变质。在历史上的秦始皇,种种作为,既专制残暴,又是穷奢极侈,假若他仍留在小盘身旁,试问怎忍受得了,所以唯一方法是眼不见为净。他在影响历史,而历史亦返过来在影响他,其中的因果关系,恐怕老天爷出头仍弄不清楚。早朝后,吕党固是喜气洋洋,小盘等亦是暗暗欢喜。项少龙被小盘召到书斋去,与昌平君、李斯等研究黑龙出世的行事细节,然后离开王宫。
经过琴府,忍不住又溜进去找她,岂知琴清正在指示下人收拾行囊,见他来到,拉他往一旁含泪道:“我正要使人找你,华阳夫人病倒,我要立刻赶往巴蜀,唉!”
项少龙方寸大乱道:“你竟走得这么急。”
琴清靠入他怀里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近年来她身体日渐衰弱,撑到现在已是难得。所以琴清须在她这最后一段日子,陪在她身旁。诸事一了,我会回到你身边来,不要再说使人家更难过的话好吗?”
项少龙平复过来,问道:“储君知道吗?”
琴清道:“刚使人通知他和太后。”
项少龙还有什么话好说。千叮万嘱下,亲自送她上路,到了城外十多里处,依依惜别,返回咸阳城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想起嫪毐的约会,无奈下匆匆赴约去。
踏入醉风楼,伍孚迎上来,亲自领他往嫪毐订下的别院,恭敬道:“内史大人早来了。”
项少龙顺口问道:“还有什么人?”
伍孚道:“大都是内史大人的常客,只有蒲爷教人有点意外。”
项少龙愕然止步,失声道:“蒲鶮竟来了?”
此时两人仍在园林内的小径上,不时有侍女和客人经过,伍孚把项少龙扯到林内,见左右除铁卫外再无其他人,低声道:“大将军可否听伍孚说几句肺腑之言?”
项少龙心中暗骂,肯信伍孚这种人有肺腑之言的若不是蠢蛋就是白痴。表面当然装作动容的道:“伍楼主请放心直言。”同时打出手势,着荆善等监察四周动静。
伍孚忽然跪伏地上,叩头道:“伍孚愿追随大人,以后只向大人效忠。”
项少龙只感啼笑皆非,说到底伍孚亦算有头有脸的人,乃咸阳最大青楼的大老板。这般卑躬屈膝的向自己投诚,确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忙把他扶起来,道:“伍楼主万勿如此!”
岂知伍孚硬是赖着不肯爬起来,这家伙演技了得,声泪俱下道:“伍孚对于曾加害项大将军,现已后悔莫及,希望以后为项大人尽心尽力做点事。若大人不答应,就不若干脆一嘿!一刀把小人杀掉算了。”
项少龙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态。像伍孚这种小人,像墙头长出来的小草,哪股风大,就被吹向哪一方。
以前他以为真命主是吕不韦,于是依附其下来陷害他项少龙,但现在逐渐察觉他的不好惹,到前数天更忽然发觉到他和储君竟亲密至齐逛青楼,又得王龁王陵一众重臣大将的,兼之自己更挫败管中邪,荣升大将军,这么下去,到吕不韦败亡之时,他伍孚轻则被赶离咸阳,重则株连亲族,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方法是向项少龙表态效忠。亦可看出伍孚买的是以小盘为中心的政军团体最终可获得胜利。所以伍孚虽只是个从市井崛起的人,但却比很多人有远见。
项少龙沉吟片晌,正容道:“若要我项少龙把楼主视作自己人,楼主必须以行动来证明你的诚意,而且以后要全无异心,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伍孚叩头道:“大将军请放心,说到底我伍孚仍是秦人,当日只是一时糊涂,以为仲父乃储君宠信的人,而大将军却是却是”
项少龙已不知给人骗过多少次,怎会三言两语立即相信他,心中烦厌,喝道:“给我站起来再说!”
伍孚仍是叩头道:“这次小人甘冒杀身之险,要向大将军揭破嫪毐的阴谋。”
项少龙早知他手上必有筹码,方会这样来向自己投诚,但仍猜不到关系到嫪毐,半信半疑道:“嫪毐若有阴谋,怎会教你知晓?”
伍孚道:“此事请容小人一一道来。”
项少龙低喝道:“你若再不站起来,我立刻掉头走。”
伍孚吓得跳起来。
项少龙拉他到园心一座小桥的桥栏坐下,道:“说吧!不许有一字谎言,否则你将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伍孚羞惭道:“小人还怎敢欺骗大人大将军。”然后续道:“内史府最近来了个叫茅焦的齐人,此人声名极盛,尤以用药之学名著当世。”
项少龙吓了一跳,茅焦岂非小盘的御用内奸吗?为何竟会牵连到他身上去呢?难道竟是个反间谍。
伍孚见他沉吟不语,哪猜得到个中原因,以为他不相信,加强语气道:“此人曾当过齐王御医,乃有真材实学的人。”
项少龙眉头大皱道:“嫪毐要他用药来害我吗?那可能比行刺我更困难。”
伍孚沉声道:“嫪毐要害的是储君。”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伍孚恭谨道:“自那天见过储君,我一直忘不了储君的气概,储君那对眼睛扫过小人,小人好像什么都瞒他不过似的。最难得是他面对美色,绝不像吕不韦、嫪毐等人的急色失态。所以当昨晚美美侍候嫪毐回来,得意洋洋地告诉小人,嫪毐不久可取吕不韦而代之,虽再无其他话,但我已留上心。”
项少龙感到正逐渐被这个一向为自己卑视的人说服。唯一的疑点,是嫪毐羽翼未丰,此时若害死小盘,对他和宋姬并无好处,于吕不韦亦是不利。无论吕不韦或朱姬,权力的来源始终是小盘。
项少龙淡淡道:“嫪毐若要干这种罪诛三族的事,怎会轻易告诉任何人?”
伍孚道:“美美和嫪毐关系匪浅,已相好多年,只是碍于有吕不韦在,以前只可偷偷摸摸,现在嫪毐当上内史,仍斗不过吕不韦,加上最近吕不韦有纳美美为妾之意,嫪毐着急起来,向她透露点秘密,是理所当然。”
项少龙早闻得嫪毐和单美美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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