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何冉我爱他-贱女孩 bitch gir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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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釆苹的相机，是她去年生日时自己攒钱买的，黑色的，被她称为“小黑”。釆苹喜欢摄影，连自己的正装照，都是自己照的。我也对拍照有点兴趣，所以我们两个人倒是经常一起干一些蠢事，也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比如，一起去凤凰古城看月色，一起去韶关露营看银杏叶、一起去楼顶看日出，一起爬到学校的最高处拍全景。
　　我和釆苹坐在简单搭就的台子上，看祖庙里表演的小剧场，是玩狮子的。我们两个手中，一个人抱一盒冰淇淋，把腿悬搭在高高的长凳上，终于有了活着真好的感觉。一场演完，里面的阳光已经很炽烈了，接近正中午的时间。后面，我们去各个幽静的角落里转着，转着，就出去了。
　　吃完午饭之后，又去千灯湖边看了一下。釆苹看了一眼就说要回去时，我阻止了，理由是跑一趟不容易。其实，在我的心里，觉得釆苹更具有魏晋名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风范。釆苹躺在圆形的花坛上，我坐在旁边。湖面上的风轻轻吹来，只有几个行人路过而已，忘却他们看来的目光，我只知道，湖上的几条木船，都停靠在岸边。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中，对于这次佛山之旅，我常常想起的，不是玩狮子的男孩，不是咖啡味的冰淇淋，不是千灯湖旁边的花坛，而是祖庙里面的某家小精品店里，卖的精美的剪纸。
　　老板是个女的，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很年轻。我和釆苹站在小店的门口，女老板时而抬头看我们一眼，并没有热情地招呼我们，只是低头忙着手中的活计。我们看起来，可能不太像是消费者。
　　我往墙上挂着装裱好的剪纸看去，有荷花、牡丹等很多花草，却没有人像，更没有那一个眼角斜斜上扬的穆桂英。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价格，想计算一下我在何冉心中的价值是多少，虽然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冉知道我喜欢剪纸，所以送给我，这就够了。
　　分手一年之后何冉第一次见我，送我剪纸时，说剪纸框的后面，放的有剪纸的教程，我没事可以动手学学。我不想看见能引起我对何冉思念的任何东西，就把剪纸收起来了，放在柜子里。直到第二次见何冉，他问我有没有看后面的教程，我说“没有”。然后回到宿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很慌乱地把剪纸从柜子里拿出来，迅速拆开它的装裱。然后却只能很失望地给何冉发了一条短信，“里面什么都没有。”何冉回复了一个汗的笑脸。
　　那次，又是小长假，端午节。我不能不说，熊先生真有钱，又来广州找釆苹了。而我，当然又一个人被剩下了。那时，电影院里正在上映《同桌的你》，我又厚颜无耻一次，约何冉跟我一起去看。毕竟在分手不久之后，上映《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时，何冉就约我去看了。校园小清新，还是我们一起去看的比较好。
　　何冉还是没有拒绝，本来约的是晚上去看，可是到了中午，却又发短信说，晚上还得做实验，就下午陪我去看电影。何冉等在湖边的石凳上，下午两点多，我就跟他一起去往电影城了。
　　正在上映的电影很多，我问何冉想看什么电影。何冉说，“既然你想看《同桌的你》，那就看这个吧。”我与何冉坐在电影城里等时，说着话，我感觉，他与我上一次见面的态度，变化了很多。再说的仔细一点，就是冷淡了很多，瞬息万变的双子男。
　　其间讨论到了我们各自对未来的规划，还有两个人的性格特点。何冉说，“我就是一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我希望周围的人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就觉得，我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我笑笑，“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谁也不管谁，你爱干嘛就干嘛，我爱干嘛就干嘛。”
　　就这么自我评价的两句话，却成了后来我问何冉当初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时，他拿出来说的理由。
　　在这次见面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何冉的感情，舍不得忘记，再加上他马上就要离开广州了，我需要把困扰我一年多的问题问清楚，不然会死不瞑目继续痛苦。而且在上次清明节的见面中，我说我为他痛苦了一年多，何冉说的却是，“别，人别为任何人痛苦，不值得，除了你自己。”
　　多么自私的一句话！这次见面之后，我给何冉发短信，“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还是很想问，当初你跟我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说是因为考研，我不相信。”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冉回答的很简单。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我有点不解，继续问。
　　“其实上次见面时，我已经暗示过了，只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我揣测着何冉的语气，似乎很理直气壮，他指的，是我与他对未来规划的理想和追求不一样。
　　“我注意到了，但我不觉得那是不能解决的问题。你根本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为你改变，往同一条路上发展，就直接分手了。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却说是道路不同。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我把这条自认为很有道理的短信发出去之后，何冉就没有回复我，就这么结束了一次谈话。
　　我跟何冉在电影播放厅里看着《同桌的你》，看着他们青梅竹马的恋情，有一种同床异梦的感觉。我不是何冉的初恋，何冉也不是我的初恋，而电影中那种初中、高中的校园感情，我们都曾消耗在别的人身上。而此刻，坐在身边，陪何冉一起看电影的人，是他的前任，我，佐天；陪我一起看电影的，是我的至爱，他，何冉。
　　我们的故事，与电影中讲的，几乎毫不相关，看这种电影，只会让我们想起别的人。看完电影出来，才下午五点多，阳光很薄弱，刚赶上吃饭的时间。我跟着何冉走出去，提出去附近校外的饭店吃饭，他直接拒绝了。果然，在控制欲很强的何冉面前，他竟然不肯为我妥协一点点。
　　我遵从何冉的提议，去饭堂里吃饭，走在路上的某一段，我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在大学里谈恋爱，真好，可是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看完电影之后，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我跟何冉说，“最后想象的那一段好悲哀，如果林一肯带小栀走，她一定会跟他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2　遭报应

　　
　　我问何冉印象最深的是哪里，何冉说，“最开始的校园名嘴，最后却不说话了；最初很木讷的一个人，最后却能说会道。十年之后再次的相聚，真的很讽刺，有没有话说，主要看你混的好不好。”
　　我心里一凉，但我承认我很悲哀，何冉一直都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这点我知道。甚至，何冉的这种现实，也是他果断离开我的原因之一，我是一个农村的女生，什么都没有。而且，在某个宁谧的夜晚，何冉也确实跟我坦诚地说过这样的言论。
　　后来，我把分手的这个原因分析给三师父时，他只评论了一句话，“连女方的家庭情况都考虑的男人，真是渣！”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想法，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说，“我会选择不去同学聚会。”在何冉看来，我的这种躲避很懦弱，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其实，何冉内心最大的期许和追求，正是努力混的很好，然后在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可以掌控大局，欢迎其他所有人投来内心嫉妒表面夸赞的目光。
　　我跟在何冉后面，来到我们学校一个我很不经常去的饭堂里，我抬头看了一眼，“我好像已经有一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还是去年夏天，跟别人一起去吃早茶。
　　之前，我跟何冉在一起时，一起来过这里，他曾经指着楼梯处屋顶上的梁对我说，“泉宇的双胞胎哥哥，在湖南大学，读的就是土木工程，跟你同一个专业。听说，他们学校有一个男生，去新建好的饭堂吃饭时，觉得有一个梁的设计不太符合规范，回去计算之后，果然有错误，他把计算结果拿给老师，后来直接保研了。”
　　“好厉害！”我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搞研究的人，不会读研，但是对于这种能够学以致用的学生，却是从心底里佩服。其实我在高中时，成绩在全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到了大学之后，经常徘徊在挂科的边缘。我的选修课成绩多半在九十分以上，而专业课成绩，有几科都是整整六十分。很显然，这是老师看我的字写的漂亮，觉得我态度端正，而没有让我挂科补考而已。
　　对于这种悬殊的落差，我只在大一第一次看到期末成绩时，心里很不甘心，之后就慢慢的习惯了。而后来才认识的何冉，多次问过我，“你高中时成绩那么好，大学成绩却”何冉说着，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语而停了下来，也许他只是不忍心直接打击我。
　　“没什么，早就习惯了，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而已。”我这么淡然的回答，必然会让一向拼搏进取的何冉觉得，我很堕落、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不懂得为将来奋斗。
　　已经接近放假了，提前考完期末考试的人，根本就已经回家了，所以做菜不是一般难吃的饭堂，就显得空落落的。零星分布着的几个人，掩饰不住桌椅成排的落寞，几个吃饭的学生也因为还没有回家而显得无精打采。我买好饭菜，等着何冉，跟随他的脚步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吃饭的时候，何冉仍是一副温柔的微笑，我觉得，他一直都在布置一个温柔的陷阱，即便不把我当成真正的猎物，也不介意把我捉回去当成一份廉价的点心。有了这种强烈的意识，我多么希望何冉能对我绝情一点，就像去年分手整整一个月，我去图书馆找他时一样。
　　在我第八感的世界里，何冉对我决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在意的女生，不允许他跟别的任何女生有所往来。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很悲哀，但它多半很可能就是现实。除了去年分手时，何冉把我送回宿舍门口，我微笑着，用魔咒一般的语言说，“我相信因果轮回，你伤害了一个人，就会有别的人来同样的伤害你。你，会遭到报应的。”
　　我说话时笑的很好看，因为那时我刚刚哭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就如青山一样，泄露着古老的智慧。“也许吧。”何冉脸红红的。我不知道何冉当时心里会作何感想，但我知道当时，他一定不轻松。即便比预想的还要轻松，摆脱了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报复。
　　分手一年之后也就是上次我见何冉时，我还咬牙切齿愤恨不平地说，“你不珍惜曾经的痴情，将来就会遇到一个女生，把你虐成狗。”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并不是这样诅咒。
　　我对何冉的诅咒，只有一句，就是我对釆苹说的，“我诅咒他考不上研究生！”“人家不就跟你分手了吗，至于这么歹毒？！”釆苹跟我开玩笑。“如果我的诅咒真的灵验的话，我就不诅咒他考不上研究生了，我诅咒他永远找不到女朋友！”上天证明，我说这句话时的感觉，完全不是诅咒何冉的发泄，而是出于对自己的可怜，可怜自己沦落到这种令人厌烦的地步。
　　“有可能。”何冉回答我，当时我们还坐在路灯下面，“我跟你提出分手时，我以为你会甩我一巴掌，其实我当时已经做好了挨巴掌的心理准备！”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语气也冷冷的，“我从来都不打人的。”我最爱的男生，他就认为我是一个这样的女生！而且就算是挨一巴掌，也要甩开我！那么他做好挨巴掌的准备时，是不是也做好了还手的准备？如果我真甩了他一巴掌，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说，“是她对不起我的！是她绝情！不是我，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然而，我却没有如何冉所料，我非但没有甩他巴掌，甚至没有不同意，没有挽留。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任何人做他不情愿的事情，更何况，何冉是我至爱的一个男生，我怎么舍得给他束缚。如果何冉真的是已经奔向了另外一个女生的怀抱，那也只能证明，当时的我还不够好。
　　我先吃完饭，擦完嘴巴之后，留了一张纸巾在手里，终于等到何冉吃完问我有没有带纸巾时，我才殷勤地递上去。我与何冉一起出了饭堂的大门，何冉转身看着我，“我要去实验室，你要回宿舍吗？”
　　“嗯。”我犹豫了片刻，“我也走这边吧！”按照最常走的路，我应该与何冉分开了，我舍不得这次的见面只有这么短，便随着他去实验室的路，多走了一段时间。
　　走到不得不各自走开的分叉路口，何冉又说及我对未来的规划，他便自顾自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比较淡定，也不做什么准备，追求的境界比较高，跟你比不起。”
　　何冉也许自己并不觉得，我却听的很讽刺，忍不住接了句，“不要这么鄙视我嘛，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堕落。”
　　“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啊！”何冉说着，走向了背对着我的一条路，笑的那么解脱，完全不顾身后的我。就如同何冉终于可以离开广州，无视我继续在这边煎熬一样。
　　“关键不是你说话的内容，而是你说话的语气。”我笑着，直接说穿了何冉的心事。何冉笑笑，没有否定。还是那句很贱的老话，你不喜欢颓废的我，我却在为你堕落。
　　回到宿舍里，我打开电脑，翻出了前天写的一首叙事小诗：
　　《同桌的你》
　　女老师在上面讲课，你在我左边坐着，留下一道题，让我们做。
　　我写出了最终答案，你写出了中间过程。
　　你向我的答案看了一眼，轻易一笑，不屑地说，这么简单，直接可以写出答案。
　　我向你的过程看了一眼，眉毛一扬，同样不屑，有本事你就写啊。
　　你低下头去写，我笑着伸出左胳膊，挽住你支在桌子上的右胳膊。
　　女老师突然转身，我很紧张，把挽在一起的两只胳膊压低，用前面的书挡着。
　　然后仰头，对着老师微笑，右手却在你的手背上，用笔得意地画着道道。
　　被闹钟吵醒之后，我除了脸泛花痴，一下午都暴躁到想摔手机的冲动。
　　脑海里一遍遍地思索着，怎样把这个场景，转换成平淡的文字。
　　琢磨十一遍时，还满是甜蜜，在超过二十九遍的那一瞬，甜蜜却变成了悲哀。
　　为你中间过程的离去，为我最终答案的醒来。
　　我于是，静默地走在校园里，阳光很好，风，也不大。
　　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女孩儿，站在旧楼前高高的台阶上，等着另一个女孩儿来拍。
　　她，是想要纪念，还是做好了准备离开。
　　这首小诗，写于前天，我与何冉一起去看《同桌的你》之前，是我中午午休时做的一个梦。我想，梦中与我坐在一起的男生，不是何冉，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在这之后很久，我还在想，如果那天中午没有做那么一个梦，我还会约何冉一起去看电影吗？
　　生活的魅力，就在于事情发生的当时，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往前去推测原因，在么在很久以后回头来看后果。每次与何冉见过面，残留的情绪，都足够我沉沦一个星期。在那种泡在雨水里的广州天气里，只有子夜妹子陪着我，在QQ上玩大冒险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　贱女孩

　　
　　因为我与子夜妹子的关系很好，就如我对她说的，“跟你说话，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自己说话。那种灵魂跳出来看身体的感觉，更有助于我摆脱痛苦的阴影。”子夜妹子的回答是，“我觉得，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