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何冉我爱他-贱女孩 bitch girl-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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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了一声，就挂了“乐乐师姐”的电话。我站在运动场高高的看台处，不是跟何冉分手时坐的确切位置，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乐乐师姐”来之前的这一段时间。而且我非常清楚，如果不让我发泄一下刚见完何冉绝情之后的委屈，我会憋死的。
　　我看着运动场上的物是人非情景变化，想象着那个夜晚，何冉的绝情、羞辱，还有何冉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声音，和最后试探性的一个吻。一个月了，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我，也已经哭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真短，时间的界限真的很不明显，而一个月前的分手，根本就像是在昨天。历历在目，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我站在看台上，看着一个月前我与何冉坐的位置，闭上眼睛，世界开始黑暗。
　　那个位置上，似乎出现了两个人，男生长得跟何冉一模一样，女生长得跟佐天一模一样。何冉坐在佐天旁边，温柔地揽着佐天的肩膀，然后用暧昧的言语挑逗她。佐天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很不好意思，一时之间羞红了脸，可是脸上娇羞的微笑，却分明说明了她很爱何冉。就如之前，何冉对佐天眼神的解读一样，真实可感：
　　“在昏黄的夜色中
　　我问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双漆黑如墨的
　　透出善良与温柔的
　　双眸
　　从中可以看到你的心在诉说
　　的话
　　你的等待你的无奈
　　你对我满满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0　不想活

　　
　　我睁开眼睛，早已哭的昏天暗地，看台上那些所有的蓝色座位上，好像都坐满了各种形形□□的何冉与佐天。他们似乎活在生活的每一天，而又同时重叠在空间的某个时刻。他们有的在说话，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吵架，甚至有的在分手，那个在分手的佐天，她正在哭泣。
　　我哭着，慢慢地走向那个哭泣的佐天，我想告诉她，我想安慰她。我走过去，所有的何冉与佐天却都瞬间消失不见，我坐在刚才哭泣的那个佐天的位置上，我哭着，那个哭泣的佐天，把灵魂附在了我的躯体上。我哭着，我为自己哭着，也为佐天哭着。
　　“喂，天天你没事儿吧？”
　　当电话的那边终于传来了阿琛的声音时，我也泪眼模糊地回了一个“喂”，心里倍感欣慰。然后我再也抑制不住，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哭昏倒在高高的看台之上。
　　等我哭了十分钟左右，才因为没有力气喘不过来声音而暂时消停，仍然发出委屈的哀号。阿琛在电话那边默默地听我哭了十多分钟，等我停下来，才说，“就怕你这样，没想到还是没能避免。”阿琛顿了一下，“一个月前听你说分手时，我就在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结果”
　　我没有回答，依然大哭着喘气。当时的我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找一个可以支撑的钢架扶住，因为我怕自己随时会哭到昏倒。
　　最开始，阿琛还在那边笑着，试图讲笑话逗我开心，因为她知道我每天都会看很多冷笑话。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了几年，到现在，每天也会浏览一两个小时的冷笑话。用舍友瑶的话来说，就是，“天天的笑点，我们不懂！”舍友烁也附和着表示，“我们的思维，跟天天不在同一个纬度上！”后来阿琛见实在没用之后，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听着我继续哭。
　　讨论完了分手、失恋这些事情之后，我哭着跟阿琛说，“我不想活了，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乖乖，你可不能这么想啊！”阿琛一听，急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的家人想想吧？你爸妈就你这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你又要丢开他们！”
　　“那是他们的事儿，关我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要他们生我养我的！他们生下我之前，又没有跟我商量一下，问我愿不愿意来。如果他们问我，我宁愿不来到这个丑陋的世界上！”我不喜欢阿琛拿我的家里人说事儿，给我施加莫名的压力，于是也不再讲什么道理。其实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逻辑去讲什么正统的道理，觉得那些统统都是愚民的政策而已。
　　“你这个不孝顺的闺女！竟然说出这种话！早知道你小时候，你妈真该把你按在马桶里沁死算了！”阿琛听我不跟她讲道理，索性直接骂我，也是为了让我快速恢复清醒。
　　我以前跟阿琛说过，我跟我妈妈吵架时，她责备我不听话，我就说，“谁让你们生我的，生我之后就得养我教育我！”我妈妈一着急，狠狠地说了句，“早知道就把你按在马桶里沁死！”所以到这个我因失恋而悲伤的时间点，阿琛就拿这件事情来骂我。
　　我妈妈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大家都很好，嘴上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所以，小时候不了解妈妈性格的我，就真的特别怨恨她。除了不愿意跟妈妈单独呆在一起之外，也想逃离她。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邻居白嫂整天跟我说，“你不是你这个妈亲生的，你亲妈住在县城里，这个是后妈，所以天天打你，还不给你买新衣服穿。”最开始，我不相信，白嫂说的久了，我就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觉得我妈妈这么虐待我，肯定不是我亲妈。于是在某一个天还没有亮的早晨，我抱着自己经常穿的小衣服去找白嫂，让她带着我坐火车，去她说的那个县城里找我亲妈。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跟后妈住在一起了。
　　那时，我才只有四五岁，还不懂事。而白嫂是比我奶奶年轻一些的女人，比我妈妈大，性格很好，喜欢逗我找乐子。
　　白嫂一看我抱着衣服去找她带我走，顿时就哈哈大笑了。在我刚过去之后，奶奶也跟到了白嫂的院子里，看着我，她们一起笑的直不起腰来。再后来，我妈妈也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说给整个村子的人听。所以还不懂什么事情的小小的我，一度在我们村子里成为了笑谈。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的我很率真。
　　除了我粘着我奶奶到处去玩之外，另外一件我不愿意亲近我妈妈的事情，是我奶奶复述给我的。奶奶说，当时我才一两岁，爸爸妈妈打架时，她把我推到我妈妈旁边。结果，奶奶刚把我推过去，我就赶紧跑回了我奶奶旁边。就这样，反复了两三次，奶奶见我实在不愿意呆在妈妈旁边，也就不再把我推过去了。奶奶的做法，其实是基于对我爸爸的了解，只要我站在我妈妈旁边，爸爸怕伤到我，就不会再动手。
　　这个结论是在某一年的过年时，我才得以验证的。那时，我弟弟也已经有几岁了。爸爸为了整个家庭的支出，常年在外打工，过年时才回家与我们团聚。结果就是那短短的十几天，还是免不了跟我妈妈吵架，甚至是动手打起来。我当时已经不小了，就拉着弟弟一起，挡在爸爸妈妈的中间，阻止他们打架。果然如我所知，我和弟弟站过去之后，爸爸就没有再动手一下，任凭妈妈拿着重重的皮鞋，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童年的印记太多，但多半不是关于母爱的，所以阿琛说我对爸爸妈妈不负责任时，我心里真的感受不到有什么不对。只是有点隐隐约约地觉得，爸爸妈妈养我，还不如养一头猪，养我的成本这么高，而且到头来还是血本无归，一点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阿琛已经急了，可还是丝毫理智不起来，就继续犟，“他们本来就没有指望我养他们，我还有一个弟弟呢！我本身就是一个闺女，嫁出去之后，就不算是他们家里的人了！”我承认我思想传统而又封建，但是考虑到我的生存环境之后，这些真的不能全部怪我。也因为这些原因，我在走出了那里之后，有些不太敢回去面对原来农村存在的问题。
　　“就算你不考虑你爸爸妈妈，你也得想想你爷爷奶奶吧？万一你真的死了，你让他们怎么活？”阿琛说着，见我有了一点轻微的反应，便继续说下去，“你爷爷奶奶年纪这么大了，一手把你带大，那么疼你，就算是不指望你反过来疼他们，至少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了吧？”
　　阿琛知道我的家庭状况，都是一针戳在我最软弱的地方。我哭着听阿琛说，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我死后的场景。其实在这之前，我是真的非常认真地考虑了我该怎么死的。我最喜欢的方式是割腕自杀，血液全部流完之后，人死的时候看起来便会很苍白，我觉得那样很唯美。尽管后来，釆苹曾经跟我说，割腕是死不了的，电视上的自杀都是骗人的。而且我会提前写好遗书，简单地交待一下后事，然后托人把我的遗体运送回家。
　　关于死后回家的问题，我还是很坚持落叶归根的，若不然，也不会在我的梦境中，多次出现故乡的原野。那是一片干净的天空，万里无云，下面碧绿色的麦田，舒爽地翻滚着波浪。田野中隔五十米就架起一座的电线杆，遥遥相伴，有很多小喜鹊花骨朵儿一般长在上面。萧条树木笼罩着的村庄，一个又一个，就像是天然的鸟窝一样，坐落在黄色的土地上。
　　而我所在的那个村庄，更是唯一而又特殊的村庄。村庄南边是一座大桥，大桥两边都是夏天中午明晃晃地冒着热气的柏油马路，挨着马路的南边，是一条没有尽头的灌渠。靠着这条灌渠，我们才得以种植水稻，得以在冬天里上学时走在里面遮蔽北面吹来的寒冷风雪。而村子的东边，除了一条直插村庄中心的小路之外，还有一条又长又宽的护村河，在某些年间的夏天发大水时，甚至冲走过牛和麦草垛。
　　我的梦里，经常出现我的村庄，连家家户户的住宅，还都是我小时候的模样。近些年来回家，总觉得村庄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跟我梦中的那一个，有着很大的反差。我才开始感慨，在我不经意间离开了一年又一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包括村子里的人家、小路、篱笆，也包括妈妈的脾气，和奶奶脸上的皱纹。
　　想起我的故乡，我的家园，我爱的奶奶时，我终于不能再硬着嘴巴说我执意就是要去寻死。然而自杀的念头，我已经策划了十多天，不可能因为阿琛的这几句话而消逝的无影无踪。只是暂时的我，想起了我多年以来的坚守，我不愿意放弃的存在，我的心软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没错，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不会再活上几十年，我提前死几年，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1　没信仰

　　
　　“人反正都要死的，我与其不知所谓这么浪费地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好。早死早投胎，也许下辈子就不用这么受苦受难了。”反正绝望到极处的我也不再讲什么逻辑，干脆把自己乱找借口的胡搅蛮缠，也故作深明大义，提升到一个伪哲学的高度。
　　我没有信仰，当然也不信佛，只是我发现，用佛家因果循环转世为生的道理，可以解决掉很多本来没有答案的问题。但同时，也带了更多的问题。比如，在我看完仓央嘉措的诗集与有关他生平的一本书之后，曾写了一篇自以为不得解脱的文章：
　　《佛！求渡》
　　我问佛：为什么你要众生学习知识？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企图推翻你的统治？
　　佛曰：我佛慈悲，世界本来就没有属于谁，众生皆生于此，逝于此，皆是如此。
　　我问佛：既然你爱芸芸众生如一人，为什么不给他们以平等？反而让他们有攀比，有嫉妒，有厮杀？
　　佛曰：我佛慈悲，人人生而平等，只是他们或过于贪婪，或不甘心等，从而衍生了不平等。如果所有的生命都没有区别，那生命的存在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我问佛：为什么不让众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让他们有太多身不由己？
　　佛曰：我佛慈悲，人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他们不愿意去做，或者说，他们接受不了其代价。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在痛苦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挣扎，也因此越陷越深？
　　佛曰：我佛慈悲，每个人都向往最舒适的状态，而且为之奋斗不已，远离痛苦是人之本能。挣扎不出痛苦的漩涡，那是因为他没有选对生路，或者说，之前种种，已经把他自己驱向了不归路。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信佛读佛拜佛，却难以如佛般豁达？总是有些东西难以放下？
　　佛曰：我佛慈悲，人之取舍尽在一念之间。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会有生的空虚，死的恐惧？
　　佛曰：我佛慈悲，此因众生没有佛的豁达。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会病，会老，甚至不如一棵树活的简单明了？
　　佛曰：我佛慈悲，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有生必有死，如此而已。一棵树要成长，同样要经历生老病死，风水雨打。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开心的时候可以笑也可以哭，伤心的时候可以哭也可以笑？
　　佛曰：我佛慈悲，人生在世，自有情绪，喜极而悲而常有，不悲不喜亦不少。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要有爱？爱他人或者被他人爱？
　　佛曰：我佛慈悲，因为有爱，所以有希望，我佛不仅爱你，爱我，爱他，爱他所见的所闻的，故成佛。
　　我问佛：明知爱情的背后潜藏着莫大的伤害，为什么众生还是不能脱离爱情而单独存在？
　　佛曰：我佛慈悲，每一个灵魂都是孤独的，因为爱而可以变得不再孤独，所以众生都会选择追求爱，即使受尽伤害，也不肯放弃。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生下来就有既定的路要走？并为此承担责任？
　　佛曰：我佛慈悲，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众生可以选择不走既定的路，不承担与生俱来的责任，只是他必须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问佛：为什么尘世路坦，众生依旧走得异常艰辛？
　　佛曰：我佛慈悲，世间坦途千千万万，所到之处皆是道路，只因一路上负担与日俱增，所以艰辛。有所取舍，自然轻松。
　　我问佛：为什么你只看着众生挣扎，而不施以援手渡他们一程？
　　佛曰：我佛慈悲，人生之路困难重重，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况且世间不乏大毅力之人，有毅力者自能走到巅峰。
　　我问佛：天宽地广，为什么众生却感觉不到自由的存在？
　　佛曰：我佛慈悲，天地在心，所以豁达。杂念太多，所以不自由。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要在休息的时候做梦？
　　佛曰：我佛慈悲，众生醒时执念尚不能放下，不醒时自然放不下，此之为梦。
　　我问佛：是否众生在今生积德行善，你真的会在来世如数偿还？
　　佛曰：我佛慈悲，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环。此生积德积善，自有来生好报。
　　我问佛：为什么众生总喜欢后悔过去或者空想未来，却很难把握住现在？
　　佛曰：我佛慈悲，此因众生不够豁达，不够清明。
　　我问佛：为什么我睁开眼睛却看不到前途何在？
　　佛曰：前路渺渺，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汝该上下而求索。
　　我问佛：睿智的佛，我苦从何来？
　　佛曰：我佛慈悲，苦从心来。无心则无所谓苦与不苦。
　　心处静地没有分相感受，心一蠢动甜苦皆至。爱相不能说就是唯一招感。
　　因为静极则无，无有法生界生好坏生，就算世界存在也与你无关，动则分化出善恶是非，所有诸说。
　　要说苦哪里来？因心动之。
　　一切快乐都有反面，一切恩爱皆有束缚。
　　当心能自主超越所有动起之时，皆不为苦。
　　我问佛：慈悲的佛，你能否渡我？
　　佛曰：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