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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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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颂渊暗舒一口气,再问:“她怎会跑去东郊?”
“说是薛大人请燕太子吃饭,吃完并不尽兴,又要引太子去吃恩觉寺的豆腐。”
“这么晚!”薛云鹏这个混账!
“嗯,大抵是这样罢。不过豆腐也没吃成,薛大人是被太子救下的,说是在恩觉寺的屋顶躲了半天,仿佛受了些惊吓,下来的时候听说腿都软了。”
卓颂渊又是一阵冥思:“那他起初是怎么上去的?”
无念暗瞥王爷,看他似是咬着下唇,却看不透面色,只得小心翼翼猜了句:“这个想必难道或者薛大人是被太子抱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皇叔V:薛云鹏你昏头了!什么豆腐都是可以吃的么!
☆、小馄饨
无念还在咕哝:“噢哟,薛大人那身板虽说堪比王爷,却全无功夫那小太子又娇又弱的样子怎么吃得消,怪不得拉伤了右臂,真是怪可怜的。”
“伤得很重?”
无念支吾着:“说是痛死了。”
卓颂渊起身默了阵,无念揣测着:“王爷难道打算连夜去质子府探视?小孩儿早就睡下了不说,您自己的身子也不怎么好”
人在宫外倒也罢了,今夜王爷是被小皇上强行接在了宫里住下养病。王爷拒了太医请脉,只许望诊,幸未诊出什么大碍来。太医只说白天的鼻血是因思虑劳心,心火肺热交集,故而迫血离经逆行。依然只需清热消火即可。
然而他觉得王爷只是不说,只怕此事与近日毒发甚频,亦是脱不了干系的。
都这样了,他难道还打算夤夜出宫?
谁又不是千金之躯。王爷再挂念那孩子,也不能把小孩宠上天,却不将自己当盘菜罢。
幸好皇叔踱开两步,叹了一声道:“明日再去罢,传话说让燕太子继续在府中歇养即可。”
无念仍是为难:“小的也是这么说,可那个过来禀事的小禁军说,太子说什么也不肯再歇了,说白日都说好了的,要再赖着不去上学,就太对不起皇叔老人家了。”
卓颂渊想起白天的确同岳麒麟说好了次日上书房见,这小孩倒很有心,便道:“难得燕太子勤学,明早朝会之后,你记得前去接人。不必太早。”
无念应了声:“是。”
卓颂渊迟疑一瞬,又道:“你明日出宫接人之前,记得过来知会我一下。”
无念也不知皇叔什么打算,喏声走了。
其实岳麒麟就是在府上里呆着过于憋闷,同卓成义约棋约得太久,心都痒了,因为刺客频频袭扰,这盘棋竟是迟迟没能没下成。
卓成义小小年纪棋艺了得,却总同她吹嘘:“岳哥哥也就能同朕下几局,你切记不能同皇叔下棋,岳哥哥的水准,保管会教皇叔杀得片甲不留,皇叔可不留情了。”
岳麒麟倒不是不信,只是心中未免忐忑,原来她的棋艺竟是这般不济?看来非得埋头精进一番不可,有朝一日万一对局之人是皇叔,片甲不留这可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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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岳麒麟上无念的车,掀帘子时不禁愣了一愣:“皇皇叔,您您怎么在车上?”
她许是真的伤了手臂,攀上来有些吃力的样子,卓颂渊一把将她提了上来,冷冷道:“顺道进宫。”
岳麒麟点点头:“哦。”
无念在前头隐约听见,略微有些不齿:啧啧,他明明就是特意要跑来接人的。我们王爷也学会扯淡了,这可如何是好?
岳麒麟见他不苟言笑,只好问了句:“皇叔,您还好罢?”
卓皇叔沉着面色点了点头:“本王无碍。”
岳麒麟也陪着点点头,又无话了。
皇叔敦促出发,她有些不安地望向窗外,喜望这厮果然捧着个托盘飞奔而来,这小子好本事,托盘上有个碗,里头的汤竟是不曾洒落一滴。
“太太子,小馄饨里奴才已然淋了香油,撒了葱花,底下铺了鸡蛋皮,紫菜,小虾米,您路上吃罢,仔细烫。”喜望就这么将汤碗连托盘送进了车帘。
无念下巴差点掉下来,喜望这个小厮脑袋怎么长的?这个时辰对小孩来说是早了点儿,你没过早可以带点干粮车上吃,哪有端一碗馄饨上路的。
还有,这个小馄饨的汤底听起来好不错,那日他分明虚心讨教厨子李,他怎的一提也未提?定是有意藏私,死胖子!
这下可好,干脆等岳麒麟喝完馄饨再行车得了。
不想岳麒麟却道:“没事没事,孤经常这样干,无大人咱们走。”
无念心知王爷早朝时,还特意传了请假的薛大人上宫里问话。薛大人虽是自家人,可依着王爷雷厉风行的性子,见谁最好都别耽误工夫,还是紧着赶路的好。既然岳麒麟自己都说没事,无念便催马上了路。
岳麒麟果然很有本事,左手稳当当端起碗来,车动时她已然抿到了第一口汤:还不错,这鱼汤底很鲜美,厨子李用心了。
可她举勺欲舀馄饨,手一松没能握住,那柄勺子在碗中滑了一滑,右臂因被扯痛,觉得愈发无力。她转而欲将碗换到右手,怎奈更连托都托不住,一碗馄饨险些洒了。
喜望不在,真真是多有不便。
幸亏皇叔一伸手就救下险情,接住了碗身:“每日卯时上学是不是太早了?”
岳麒麟伸手欲取回那只碗:“不早不早。”出口她便悔了,应该说实话的,早上的回笼觉实在值千金。
可她取不到碗,皇叔执碗晃过她的手,端得四平八稳,另一手持了勺把,舀起一粒馄饨,已然送在了她的唇边。
“呃,皇叔,这个使不得,孤自己来,自己来。”
卓颂渊就没理她,持勺贴着她唇边等着,一脸的似笑非笑。
岳麒麟又不好让人家久等,慌忙一口含了那勺馄饨,匆匆吞下:“孤其实可以,自己左手端了喝下去的。”
卓颂渊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舀了一勺送去。
岳麒麟再次匆匆吞了,这么个弄法,实在让她有些食不知味。
“慢慢吃。”
岳麒麟眼眶红了红,生生将那两滴泪忍了下去,口上连道:“孤太过意不去了。”
“太子不必如此。那群刺客久未抓获,却累太子昨夜再次遇刺东郊,说起来就是本王失职。况且您还是为救我们薛大人受的伤,于情于理,过意不去之人,亦当是本王。”皇叔一边说话,一边又送了一粒小馄饨去她口边。
岳麒麟又不是个呆瓜,她听着卓皇叔的口气里仿佛没有多少过意不去,倒有几分责怪她夜行东郊之意,口气虽说算不得重,可这一口馄饨却尤难吞咽,她缓缓吃下去,蔫蔫道:“皇叔训诫得极是,孤太贪嘴,真不该乱跑的。”
“真的只是为去恩觉寺吃豆腐?”
岳麒麟心一紧,启了启唇,欲言又止,卓颂渊旋即摇摇头:“罢了,本王在想一些旁的事情,说的话太子不必过心,安心吃东西罢。”言罢又舀了一口送去。
早知今晨就不该点馄饨来吃。要了命了,现在这碗东西要怎样才可以安心吃完?
岳麒麟稀里糊涂,再次忘了伤处,不经意间抬起右臂:“孤还是自己来罢。”这才略略一抬,伤口便撕裂般疼痛起来,她一时难忍,痛得将右臂垂在一边,“咝咝”唤了数声。
卓颂渊面无波澜,只道:“好好吃。”
皇叔面色不好,岳麒麟岂敢再胡来,乖乖张嘴接下一口。
皇叔又非喜望,她吃得不能心安理得,惴惴吃一口,还得赔上一副乖傻笑脸,自觉蠢到了无以复加。
其实卓颂渊见她吃相颇乖,吞嚼起来永是一副无上美味的样子。这碗馄饨看起来实在过于丰盛,飘出的香气也极尽诱人。关键是,他早起忙到这个时辰,压根尚未用过早餐。
岳麒麟咽下一口,又一次皱着鼻子冲他笑了一脸,卓皇叔忍无可忍,出口揶揄了句:“太子吃得挺香。”
岳麒麟猛想起来,问:“皇皇叔是否尚未用餐?”
卓颂渊本意是搪塞过去得了,却鬼使神差答了句:“本王习惯了。”
真的没吃过!
岳麒麟顿觉自己十分无耻:“其实孤现在这样就已经很饱了,孤的小馄饨不是什么宫廷美点,是厨子上你们楚国的徽州学来的,很好吃可是现在只剩半碗孤不是不让皇叔吃,但这半碗是孤吃剩的呃,孤不是这个意思,孤的意思是,皇叔若不嫌弃”
卓颂渊微滞了一滞,语气听来总算较之前温和些:“不用了,太子安心用罢。”
岳麒麟不依:“这怎么行!皇叔饿着肚子给孤喂食”
“我不饿。”
岳麒麟尤不置信:“皇叔真不饿么?”
他最后忍了忍:“真的不饿。”
岳麒麟总算安了心,皇叔一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不会因为几个小馄饨飘香,就此对她生了怨怼。皇叔老人家不过是见小孩子吃东西好滋好味,心怀慰藉罢了。
这么想着,后半碗小馄饨吃得岳麒麟虽有些撑,却吞得心安理得了好些。
直到碗中馄饨喂尽,卓皇叔将碗放回门边那个托盘上,自袖间取出块方帕来,探过去,轻轻为岳麒麟揩了揩唇角。
岳麒麟愣愣由得他揩,眼眶重又红了一圈:“皇叔”
“太子是否痛得厉害?”
岳麒麟低头咬唇:“啊,您问伤处么,这个不动也不会很痛,想来十天半个月也就痊愈了,不过伤了些经络。”
“怎的伤成这样?”
“那个薛大人实在太重了,携他纵身上房的时候,孤勉力摒了一道,气力却用得不大得法,生生拉坏了胳膊。”岳麒麟忽而有些慌张:“那个您可千万别去骂薛大人,他也是很可怜的人,又无有轻功,又打不过人家孤若不将他弄上去,他就得任人宰割。”
这小孩这当口还惦着为薛云鹏开脱,薛大人破天荒在小姑娘眼里不是那个风流公子,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鬼。
卓颂渊心底颇为发噱,云鹏倘若知道此事,不知会不会哭?
可皇叔眼见岳麒麟受苦如此,又实难笑起来,只道:“一会儿再让他们为太子换一种宫中的敷药。”
岳麒麟连声致谢。
卓皇叔思索片刻,又道:“太子吃饭都嫌不便,穿衣岂不”
岳麒麟暗忖皇叔真是太过细致了,方欲称:这些小事孤克服起来完全没问题。
不料卓皇叔已然道:“一会儿让无念送两名侍女上质子府。”
岳麒麟吓得跳起来:“万万不可!”旋即又觉得反应过激,道了声,“孤的意思是,孤不惯有外人”
卓皇叔点点头,居然没有固执己见:“也好,倒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岳麒麟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幸:皇叔城府虽深,人却厚道,万幸万幸,不是哪个人都如薛云鹏那般比鬼还精。
**
到了上书房,师傅未至,皇叔先往宁远阁等候薛大人去了。
小肉包搂着岳麒麟的胳膊又是一场哭:“岳哥哥心地实在太过良善,岂可谁人都救,自己的性命难道不要紧么?”他抹了泪又悄道,“朕说句不当说的,薛爱卿那样的花心萝卜,合该让他受些教训,岳哥哥为了救那样的人受伤,太不值得!”
岳麒麟感叹:“好歹是条人命,再说那位大人也怪可怜的。”
薛云鹏为你们家也算鞠躬尽瘁,又无功夫傍身,真是活得很凶险。
卓成义气呼呼的:“也就岳哥哥觉得此人可怜,岳哥哥不妨去坊间问问,被此人负了心的可怜女子,恐怕多如牛毛。”
岳麒麟一见有小道可听,笑问:“皆是赵公公告诉皇上的?”
卓成义摇头:“赵公公假正经得很,都是那些太监宫女私下说给朕的,赵公公不让他们给朕说。”
正聊得欢乐,薛大人已然往了这处来,跪下即道:“臣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卓成义极不耐,挥手打发他:“皇叔已在宁远阁久候大人,薛爱卿还是速速过去的好。”
薛云鹏喏下,又暗同岳麒麟使了一记眼色。岳麒麟借口出恭,溜到侧门听薛大人低声交待数句,她听得频频点头,薛大人这才匆匆赶往了宁远阁。
卓皇叔正在宁远阁用早膳,无念给他端的是一碗清粥四碟小菜,皇叔略皱了皱眉:“只有粥么?”
无念奇道:“一向不都是粥?”
卓皇叔问:“御膳房可有馄饨?”
无念苦苦思索了一番:“小的去让他们做。”岳麒麟不还借了个厨子给皇上?
“不用麻烦了,不过随口一问。”
无念有些难办,不知是去预备好,还是听话算了的好。
薛云鹏已然来了,大喇喇在皇叔对面坐下:“王爷又吃得这般简素?”
无念悄悄点了一回头,卓颂渊道:“云鹏昨夜受惊,今早晚起,想必不曾用过早饭?无念,给薛大人盛一碗粥。”
薛云鹏摆手连道:“不用不用,臣早晨吃得太饱,吃的是馄饨。”
无念一愣,怎么个个吃的馄饨,就我们王爷吃不上?
薛云鹏表情惬意:“臣也是头回吃那么美味的小馄饨。鱼汤作底,底下铺了鸡蛋皮、紫菜、小虾米,上头淋香油,撒小葱嗯,馄饨是虾肉馅的。”
无念忘了先瞧一眼他家王爷的面色,忍不住问了句:“薛大人,您这是在哪家府上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鹏V:进宫前去质子府蹭饭不可以的么?撑死皮厚的,饿死傲娇的咦,我倒霉的日子好像还没有结束?
☆、好男风
薛云鹏心地坦荡,不以为意笑道:“无念你问的是馄饨?在哪吃的,你猜。”
无念无意瞥见卓颂渊一旁沉默的样子,不由引袖拭了把汗这还猜个鬼啊!
薛云鹏没在意,仍在兀自回味这餐馄饨:“闹得臣都想换厨子了。”
无念干咳了两声,薛大人也不看看情形
薛云鹏像是没有听见,还颇愉快地同他感叹:“人生在世,无非饮食男女,怎辛苦二字了得。无大人不是打算学你家王爷吧,别逗了,你道所有人都修炼得成王爷这种无欲无求境界?”
无念汗湿了衣襟,谁无欲无求了?想吃馄饨吃不上,还得死命端着,我们王爷才最辛苦!他又偷瞧卓颂渊,仍是一语不发坐着,筷子一动未动。
“大人,您要真不吃粥,小的还有别的要事”
薛云鹏愉悦地挥挥手:“去罢去罢。”
无念逃出生天,薛大人对面的卓皇叔仍正襟危坐,看起来无甚表情,面前粥碗里的粥分毫未动。
“王爷身体欠安,何故急着恢复早朝?”
“近日事务堆积。”
薛云鹏见他面色不佳,倒也知趣:“也好。王爷快用饭罢,空着肚子怎么问臣的话?吃完再问不迟,臣在这儿候着呢。”
卓颂渊拿起筷子,盯着粥碗里的米粒望了一会儿,重又将筷子轻轻搁下了,厉色盯着薛云鹏,不开口。
薛云鹏平日什么三教九流都可能拿来问案,经久锤炼,自问早就皮厚三尺,此刻却经不住皇叔这一通审视。
“颂渊”
卓颂渊径直问:“昨夜为什么去东郊?”
薛云鹏答了句废话:“上恩觉寺。”
卓颂渊一语点破要害:“燕国高僧同此事有何关联?”
薛云鹏无奈凑过去笑:“您看您心里都预想了答案才来问我的,自是满腹的不痛快。臣真是带燕太子殿下去品尝豆腐去的”
卓颂渊就势一把揪紧了薛大人衣襟,寒声质问:“既是品尝豆腐,薛大人怎的还喝了那么许多梨花白?”
薛云鹏脖子被他的衣襟勒住,挣扎不出,气都难喘:“颂渊,冷冷静,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夜我本想请那孩子吃餐饭,替你细瞧瞧小孩而这块料究竟值得几分。席间我听她仿佛与那燕僧有些渊源,才又请她去了恩觉寺帮个小忙。臣在大理寺彻夜未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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