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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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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成义觉得累极,一搭都不搭理皇叔,沮丧往外走:“朕去林子里骑会儿马,岳哥哥你要不要来?”
    卓颂渊又唤一声:“太子”
    正午的花厅亦被晒得热腾腾,岳麒麟咕嘟喝完手中冰果酒,亦不理他,径自追了出去:“来,来,皇上等等孤!”
    **
    卓成义人胖身法差,在林子里追逐一只兔子,不慎跌跤崴了脚,那些侍卫跟他们跟丢,那刻身边只得岳麒麟同隋喻两个伴着。肉包子痛得哇哇乱哭,于是岳麒麟差隋喻去取药,自己守着小肉包子。
    卓颂渊听闻侄儿受伤,面色骤变,亲自领着无念、太医前往,一众人等听了,也吓白了脸前呼后拥涌去救驾。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卓成义的左脚踝上已然肿起拳头大一个小馒头,疼痛倒是尚好,已然能平心静气与岳麒麟聊天:“岳哥哥,方才那鹰眼看就要叼上了小雀,多亏你一箭吓走了那家伙。你箭术这般好,却仿佛不大喜欢行猎的样子?”
    远处好似有人在喊皇上,岳麒麟咬了咬唇,仍坦言道:“并非孤不喜行猎,只是去年秋狩,孤的父皇”
    话说一半,早间那阵隐隐的腹痛竟骤然加剧,她瞬时发现手脚都变得冰凉无力,她只能以手肘半支于地,豆大汗珠砸在林间的枯叶上,清晰可闻。
    方才真不该贪凉喝了那么许多冰果酒的。
    “岳哥哥?岳哥哥你怎么了?”
    无念的声音愈发近了:“皇上”
    无念下了马,扑去皇上身边找他伤处,卓成义急道:“无大人不用管朕,先来看看岳哥哥,他好像病了。”
    岳麒麟勉力撑起身子:“孤孤没有事的,无大人身上可有热水可喝?”
    无念神色慌乱:“这会儿小的哪里去给您变热水啊,王爷和雍太医就快来了。太子您面上何以全无一点血色?”
    岳麒麟竭力想要站起来:“孤想是螃蟹吃多又贪凉坏了肚子。”
    无念点头,丞相也经常这样的,这些吃货,哎。
    岳麒麟痛得无法直身,脚下一绊,差点朝前一个趔趄,却被个臂膀一臂捞了起来:“无念、雍太医,你俩近旁照顾皇上,隋将军护驾回宫。本王与太子有些旁的事情须得先走一步”
    无念喏喏应下,岳麒麟惊呼:“摄政王”那人一言不发,岳麒麟竟已然被抱上了他的那匹黑骏马,她的身子冰凉,身后那个怀抱热得仿佛火炉。
    远处群山的颜色青灰,初秋的艳阳似是染了层血色,天边的滚滚云海亦被渲染了颜色,一波一波,极轻缓地荡漾开去。然而马飞驰的时候,她只听得见耳畔风声猎猎,远近的一切,连同身上的疼痛,仿佛全都并不真实。
    岳麒麟从痛意中勉强挣扎出一丝神智,低声探问:“摄政王?”
    耳边扫来的气息低黯且灼烫:“为何不肯唤我皇叔了?”
    岳麒麟身子慢慢有些回暖,她想说自己根本没脸唤他叔叔,出口的却是:“孤什么事都没有,您倒是放孤下来。”
    皇叔不理,右手握缰,左臂间却将她环得愈发紧了。
    岳麒麟不明所以,益发倔道:“放孤回去!”
    皇叔无奈低低叹了一声,却以更低的声音在她耳畔道:“别动。太子怕是来了癸水。” 
                  
33贺寿
    岳麒麟脑袋里轰然作响;身子僵直几乎忘却了疼痛。
    身后的怀抱许是觉察她的慌乱,快马飞驰一阵;终于又放缓了一阵马步,亦稍稍松开了臂膀。
    其实怀抱依旧火热,然而柔细的秋风钻来彼此的间隙,岳麒麟半个刚被捂热的身子,这会儿生生打一个激灵。这倒是让她清新几分,振了振精神强笑道:“摄政王的话;孤不大明白。”
    岳麒麟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她的小腹之下;是真的有股小暖流异样悄涌
    卓颂渊只道她是不懂;心头微酸,清嗽一声;声音依旧温和平缓:“太子可是初潮?”
    **
    岳麒麟自小有爹没娘,闺中女儿该懂的事,不过是少时乳母教过一些,乳母却亦早逝。从小扮作男儿长大,她亲近之人里头连个女眷都无。身边连随侍也是一群小子,喜望喜宝,外加一伙厨子。
    喜望这厮倒像是早有预备,自年初起,他居然开始捧着本医书,开始附耳传授岳麒麟一些事项和要领,倒比个侍女还要周到贴心。至楚国后,喜望更在岳麒麟的贴身衣物缝上了备用的绸巾,叮嘱她时刻留心。还时常皱眉叨咕:“也该来了,怎的还不来呢?”
    其殷勤悉心的程度,就好像在期盼一个远房的亲戚。
    不过喜望再贴心周到,他终究是个男小厮,里外诸多不便。他只顾自己苦口婆心,岳麒麟从来是边听边翻白眼,就没有给过他一回好脸色。
    若不是喜望这小子,岳麒麟平常基本忘了这茬。她从来就没想过,这门亲戚会来的那么不是时候,这头回造访,竟是悄声而至,偏又汹汹而发。前三天吃喝皆是寒凉之物,岳麒麟想起喜望说过那些饮食禁忌,冷汗暗淌,今日内外交困,可是有的苦头吃了。
    **
    卓颂渊见她久久迟滞不答,料这小孩子真是未经人事,便温声劝抚:“太子安心,方才虽是人多眼杂,幸而惟本王在太子身后”
    做什么问她此事全总是男人?岳麒麟面庞充血,羞愤之极:“摄政王的玩笑未免开得过了!孤铮铮男儿,何来初潮?”
    她因为激动,嗓子都有些哑。
    卓颂渊知她尴尬死鸭子嘴硬,便也不再详提。他感受道岳麒麟身上的冷意,将人重又贴紧了些:“这样可会觉得暖些?”
    岳麒麟如临大敌,丝毫不能体察皇叔之体贴入微,身子恨恨挣了挣:“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孤热得要命。咝”就在说话间,小腹却又传来阵阵前所未有的翻江倒海,她痛到蹙起了眉头,却嘴犟着绝不肯认。
    “很痛?再忍忍,我们无须入京,很快便会到的。”
    岳麒麟为疼痛折磨,只是一味强辩:“谁痛了。孤孤要回京,摄政王殿下满口呓语,难道就不怕伤了燕楚两国源远流长的友情!”
    友情?
    卓颂渊把缰之手寻到她右手,发现亦是冰凉透心,他捏过来一并握住了缰绳,淡笑着低问:“如此可好些?”
    岳麒麟身子又是一怔,也只敢偷瞥那只右手,她的手背冰凉,他的手心却烧烫烧烫。她挣了挣那只手,真恨不能把这一只砍下来跳马溜了,却反被皇叔在手心里攥得更紧。
    每一拳皆捶进了棉花里,岳麒麟忿忿咬牙:“摄政王”
    “莫说话了,太子此时最忌遇冷受风,太子且再忍忍,本王须得将您再裹紧些,冒犯之处还望宽宥。”这也不过只是皇叔的口头说辞,他似乎并不担心冒犯这小孩,勉力将怀中人箍得更为严实,催马疾驰。
    他言辞凿凿,岳麒麟确知女儿身份败露无疑,心头无比绝望,拼尽全力想要挣下马去,奈何身子早被皇叔死死钳住:“摄政王何故如此欺侮人?”
    “麒麟你听话。”
    由于动静过大,岳麒麟藏于内衣襟的那卷小画轴落了出来,幸得皇叔眼快,腾出右手一接,卷轴便好端端卧在了他的右手。
    这本是预备匿名送出的礼物,岳麒麟一向出手阔绰,哪里好意思当面送这破礼,慌慌张张夺回手里,再次往衣裳里头一揣,想起他方唤的是她名字,颊上绯红:“这个又不是送给摄政王的!”
    这家伙此地无银,夜骢听了仿佛都有些不齿,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
    卓颂渊低笑,无比自然地再次包裹起岳麒麟那只右手:“那要送给何人?”
    岳麒麟咬牙道:“既已咬定孤是个西贝货,孤杀剐请便就是,摄政王何苦弄成这个样子!”
    皇叔不理,低喝道:“改口。”
    又一阵痛意过去,岳麒麟意识到皇叔究竟是那个受了骗的受害者,人家不曾勃然发怒,自己实在没理由凶悍至此。此事当下或只能顺毛卖可怜,思量片刻,她试着改了个口:“梁王殿下?”
    梁王的确是皇叔实际上的封号,可事实平常极少有人如此唤。
    “哼。”皇叔催停了马步,令夜璁在平地上慢步踱行。
    马速缓得似在闲庭信步,这样紧密暧昧的姿态骤然显得突兀尴尬起来,岳麒麟干咳数声,又挣了挣身子:“梁王殿下烦请松一松,孤透不过气。”
    又不曾勒着哪处不该勒的,卓颂渊神情依旧自若,毫无撒手之意,竟是无赖道:“先改口。”
    岳麒麟都快哭了,这位是有多爱当叔叔!燕国派出的质子居然是个假小子,公然欺骗挑衅楚国皇廷,这难道不是眼下更要命的事情?
    她闷闷道:“孤那夜出语伤人,心中悔极。然这些日子久不得您消息,孤只道皇叔冷了心肠,再不愿理会孤了。现在还来讨这一声叔叔,又有什么意思?孤不但辜负了您,还是一个假货,您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久不得消息!无念这个混账。
    小孩百般扭捏,原来不是在同他置气?卓颂渊瞬间心化作水,低声笑问:“哪里辜负了?”
    岳麒麟只觉耳畔又是一热,一时心猿意马,神思恍惚:“孤如今就是一个假货,是不是辜负了梁王,倒在其次罢。”
    卓颂渊像是没听见她的假货论:“不肯尊老唤我叔叔,直呼名字也是可以的。”
    直呼其名?她不要命了。
    方才额前的冷汗已然风干,又一阵绞痛将她的冷汗重新逼将出来,额上、面颊皆滋出豆大数颗:“皇叔,孤这都改口了,劳烦您稍稍松一松手罢。”
    岳麒麟的发带不知何时已然散落,几缕头发被风吹卷起来,丝丝拂在皇叔的面庞和下巴上。那些头发又滑又软,十分恼人,他紧紧抿唇,眉头亦紧了紧,却并不曾拂开去,反将手心攥得更牢,臂膀再度护紧,奋力策马疾驰。
    马速行至山道时再次放缓,因为身后源源不断的暖意,岳麒麟竟稍稍有些犯困。
    “麒麟?别睡,会着凉的,快到了。”
    然而她懒懒的,眼皮子耷下来,不想管他。
    “醒醒。”皇叔很烦。
    岳麒麟迷糊道:“唔你别吵。”
    然而山道清寂,别邸山下的松针泛出的味道清新醒神,夜骢跑时带起了风,道旁枝头的枫叶便簌簌作响,这些枫槭仍是绿色居多,有一些已然开始渐渐转红。
    头上的天色清朗,层云里偶能透出些嫣红的光缕。
    岳麒麟微微清醒,垂首意识到二人马上姿态,面烫久久难消。皇叔就是一个骗子,分明还有一阵子才能到山上房子的。
    **
    岳麒麟被皇叔从马上抱下来的时候,听见皇叔轻声嘱咐:“不要乱动,此地很安全,不必担心。”
    担怕身上有甚不妥之处,岳麒麟自是乖巧将脑袋埋于皇叔怀间,一动不敢动弹。
    守在别邸中的无尘神色平静,听候卓颂渊吩咐:“多送些热水至卧房,再取一身我的干净便服,还要些棉纱再烧个暖炉送来。”
    岳麒麟脸蒙在皇叔怀中,简直无地自容。
    无尘懵懵应着,想不大通透:要这些奇奇怪怪东西做什么用?再瞧王爷,护这岳麒麟护得死紧,连张整脸都不让露,无念一直揪心今日寿宴,嘀咕着说要让王爷同这孩子破镜重圆。如今的情形,这算是圆了罢?
    **
    无尘再见着岳麒麟,恰好是他端碗汤水给王爷送去的时候。
    岳麒麟那小子正龟缩在卓颂渊里间的卧室榻上蒙头大睡,从露出的衣领子看,他的身上衣衫仿佛还是穿的王爷的。无尘远远看得见岳麒麟睡得迷瞪瞪的半个小圆脑袋。
    “王爷,这是您要厨下煮的红糖姜茶。”
    “放在桌上就好。”
    “现在还有些烫,王爷过会儿记得喝。”
    “知道了。”
    “素面已然备好,只待王爷说一声,便能下下去了。”
    “好。”
    皇叔也不抬头,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阅一轴小画卷,无尘小心探身瞄了一眼,不禁奇问:“王爷这画上的钟馗,何以竟骑着一头驴呢?”
    卓颂渊黑着脸抬眼看了看他,心情尚算不错,反问他:“本王长得很像钟馗么?”
    无尘平日话少,能发此等感叹实属难得,要不是因为实在奇怪,他根本不会有此一问。不想王爷这般反问,无尘于是重将此画扫视了一回。
    画以百寿作底,看起来倒也费了一番心思,可是这画底下那团黑黢黢的东西,难道是夜骢?这分明是头驴啊。驴上之人身形倒是颇英挺高大,形似王爷,然而王爷丰神俊朗,画上之人的面目却凶得像个夜叉
    “呃,原来这是别人给王爷贺寿的图啊。”
    卓颂渊只管再次低头打量他的画,嘴角噙笑:“画得不错罢。”
    王爷的眼光素来挑剔得无以复加,今日这眼神是怎么了?
    无尘一头的汗,只好违心附和着:“呃,还真是不错。” 
                  
34温经汤
    岳麒麟悠悠醒转时;窗子外头夕光轻笼,她一伸头便可望见屋外案边的那个人。桌角已然掌起了一盏灯;桌畔之人正握着一册书卷,神情专注,神色恬淡,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刚刚被燕皇所骗,吃了个大亏而气急败坏。
    而岳麒麟这个被燕皇送到楚国的倒霉棋子,不但没有被捆绑起来遣送会燕;这会儿还霸占了皇叔的卧寝;睡了个天昏地暗。
    岳麒麟益发的无脸见人;将脑袋深深埋进了被褥。
    身畔的那只小暖炉尚且温热;被褥当是吸收了充足暖阳,嗅起来有温暖松软的阳光炙烤过的香味。她不想钻出来见人;只敢窝在里头回想方才刚到别邸时的情形。
    **
    无尘送水至外间,皇叔知她不肯见人,竟然亲自送水入内,又递过手中衣物:“别邸之中所备本王衣物,皆是全新,太子不要嫌弃,大可放心穿用。”
    岳麒麟嗤道:“孤才不会嫌弃的。”
    她出口方觉此话无比歧义,羞愤交加地补瞪了他一眼。
    卓颂渊嘴角轻撇,另给她一包物品:“太子可知此物该当如何处置?”
    岳麒麟抓过那坨东西一通翻看,净是棉纱之类,气得背过身去:“孤怎会不知!”
    卓颂渊泰然自若,思忖一番道:“想来还需些麻纸,然而这里府上没有,我已让无尘去山下小镇上买了。太子先多用棉纱将就一下罢。”
    岳麒麟也不大懂,只觉羞煞:“您便使劲诋毁孤好了。”
    卓颂渊也不同她一般见识,将自己的卧寝让于她,让在门外道了声:“太子安心,无尘口紧,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岳麒麟鼻子里出气:“哼,您您离得远些。”
    卓颂渊分明默立门外近处,并不挪步,只是答应着:“本王离太子很远。”
    岳麒麟无计可施,只得气呼呼埋头收拾。她遵照喜望平日所嘱,细细将自己拾掇得干净妥当。
    岳麒麟小的时候,燕皇一度想为她寻两名可靠的侍女,煞费苦心提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条件,结果反闹得一个合宜的也未找成。长大之后,更觉得不必要有什么侍女,但凡贴身之事,岳麒麟倒是真的亲力亲为惯了。
    这会儿她由内到外皆换上皇叔的衣服,立在落地的铜镜前左照右照,愈照愈觉得古怪,皇叔的这个套子简直可以装两个人啊。
    然而她并没有旁的选择,来时的衣衫尚由隋喻保管着,那身猎装背后已然弄上好大一滩血污,她吓得将它团作一团,悄悄藏在了铜镜后头。
    听见卓颂渊在外头问:“可收拾好了?”
    岳麒麟又是一哼:“好了。”
    卓颂渊端着暖炉入内的时候,岳麒麟刚忍过又一阵腹痛,神情折磨,却咕哝着:“孤要下山。”
    “太子这样如何下山?”
    岳麒麟这会儿边说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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