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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作者:尼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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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扭头去问小鹿:“我不拦你,你就真干?你疯了?”
程廷礼轻描淡写的答道:“小鹿长大了嘛,脸皮还能总那么薄?况且有些事儿,你不教,我不教,何若龙还会教,防不住的。”
程世腾变了脸,声音也高了:“别提何若龙!恶心!”
程廷礼听了这话,饶有兴味的对小鹿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大哥还是个醋坛子。”
小鹿看着这父子两个,没有话讲,只感觉他们父子一脉,全是黏黏糊糊的,铺天盖地的往人身上贴。一贴就是劈头盖脸,油腻腻湿哒哒,甩也甩不脱、洗也洗不净,简直能活活憋死人。
他现在没有要死的意思了,但是随着头脑渐渐的清醒,让他给这么一对父子当兔子当玩物,他也是万分的不甘心。一双眼睛慢慢的睁大了,他看看程廷礼,又看看程世腾,看到最后,他作呕似的一哆嗦,哆嗦出了一声冷笑。
冷笑过后,他伸腿下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恢复了几分力量。拉开包厢房门走出去,他大踏步的走到了车厢尽头。车厢尽头开了车窗,凉风呼呼的灌进来,正吹着他的脸和胸膛。
要回天津了,到了天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局面,他预想不出。对待程氏父子,他总希望自己坦坦荡荡,顺服就是顺服,造反就是造反,无论好坏,不要藏掖。
然而现在再看,他想自己大概还是太幼稚了。
正当此时,有声音在他身边惊讶的响起:“呀!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这儿风多大啊!”
他闻声扭头,看到了李国明。
于是他想:“我再这么傻下去,将来就成他了。”
☆、第一百一十章
火车在凌晨时分进了天津,车里的人倒是不甚疲惫,因为专列安静,只要上头别派差事下来,那么偷懒休息是很容易的事情。
“上头”统共有三个人,老爷和少爷,再加一个小鹿。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反正看着像是一家三口,这么长的一趟专列,他们三个人缩在一间小包厢里,能够长久的一声不吭、一面不露。
及至火车进了站,包厢门一开,老爷先出来了,单手插进裤兜里,老爷一路走得摇头摆尾,下车之前还吱溜溜的吹了一声口哨。老爷身后是小鹿,小鹿腰背笔直,垂着眼帘走路,外面天还没大亮,路灯光芒透过车窗在他脸上一晃,可见他那浓密的长睫毛在细腻紧绷的面积上投下阴影,神情太冷和硬了,看着简直不像个真人。小鹿身后是少爷。少爷没有前头那两位的精气神,整个人看着有些颓,一步一步走得拖泥带水。
警卫团在月台上列了队,夹道护卫着这么三位人物下火车上汽车。汽车队伍直奔意租界,速度倒是快得很,车队开入公馆院内之时,天色还只是微微的亮。
小鹿跟着程廷礼走入楼内,在进门的一瞬间,他想:“又回来了。”
程廷礼在楼梯前停住脚步转了身,问小鹿道:“火车上没睡好,再跟我去歇一会儿?”
小鹿迟疑了一下,随即答道:“我不困,想和大哥说几句话。”
程廷礼皱着眉头一笑:“好,别说太久,我在房里等你。”
程世腾的卧室在三楼,他把小鹿带进房内,然后眼巴巴的问道:“小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鹿脱了外衣往衣帽架上一搭,然后走到靠墙的一排沙发上坐了下来:“没话,就是累了。你这儿能不能让我清清静静的睡一觉?要是不能的话,我就回他那儿去。”
程世腾立刻答道:“能,能!你上床,我不闹你,你上床躺着。这儿坐着不舒服。”
小鹿起身走到床边,脱了皮鞋爬上床去。背对着程世腾躺好了,他闭了眼睛,貌似是在睡,其实只不过是闭目养神。程廷礼他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但程世腾似乎还懂一点感情,应该不会太过分的逼迫他。
身后床褥向下一沉,他知道那是程世腾也躺了上来,随即腰间一暖,是对方松松的搂了他。
双方如此躺了片刻,正是静谧安详之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有年轻的声音隔着门板说道:“鹿少爷,军座让您过去呢。”
小鹿没开口,程世腾欠身提高声音答道:“他睡着了,醒了再去!”
门外来人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可不出十分钟,那声音又回来了:“大少爷,军座让您把鹿少爷叫醒。”
程世腾装睡,一声不吭,照理来讲,沉默也是一种答复,门外的副官不可能听不懂,然而此时来者很执着的轻敲了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到了后来,在程世腾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小鹿一挺身坐了起来。
伸腿下床穿了皮鞋,他走到门口摘下自己的上衣,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哑着嗓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真他妈的是个废物!”
程世腾欠身望着他的背影,知道他骂的是自己。
小鹿这一走,程世腾便一整天都没再见到他。
入夜之后,他无所事事的在楼里转,因为怎么转也遇不上小鹿,所以心中渐渐的有些发慌。后来信步溜达到了二楼,他远远就看见走廊尽头站了两名青年,左右分开做卫兵状。下意识的走向了他们,还未等他走近,就有一名青年似笑非笑的迎上前来:“大少爷,军座和鹿少爷在屋子里呢,不让人进。”
程世腾听了这话,脸上一热,心里一凉。与此同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嘶哑粗糙,正是小鹿的声音。
小鹿被程廷礼纠缠了整整一天,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屋子依然黑暗空荡,唯有台球桌上方吊下一盏大电灯。衣衫不整的站在桌旁,他把程廷礼狠狠摁在了桌子上。程廷礼也是衣裤全开的模样,上半身仰卧在桌面上了,两条腿却还长长的拖在地上。小鹿柔顺冷漠得太久了,所以此刻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小鹿,发现暴怒的小鹿竟也别有一番诱惑力。
于是他一边喘息,一边抬起一条腿,用大腿内侧轻轻磨蹭了小鹿的腿,又用微颤的声音低低笑道:“宝贝儿,你真可爱。来,来,干了我吧。”
小鹿听了这话,登时狞笑了:“你讥讽我?”
他眼睛都红了,一刹那间,灯光下的程廷礼也骤然失去了身份与意义,纯粹只是一具白皙赤裸的肉体。不由分说的把程廷礼翻过来反剪了双手,小鹿把手摸向对方半退的裤腰,抽出皮带将程廷礼的双手紧紧捆绑了住。随即一把将程廷礼掀翻在地,他低下头,开始去解自己的腰带。
程廷礼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衬衫向上卷到胸口,裤子则是凌乱的缠着小腿。小鹿抽出自己的皮带对折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对方的屁股。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举起皮带,对着程廷礼就抽了下去!
一声脆响过后,程廷礼大声呻吟着开始躲闪,一边扭动着滚向屋角暗处,他一边搓动着腕子想要挣开皮带的束缚。而小鹿一步一步的跟着他,每走一步,便弯下腰抽他一皮带。皮带落在脊背和腰臀上,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不留情。程廷礼一直翻滚着退到了墙角,两只手分明已经从身后的皮带结中挣出来了,却是既不反抗也不呼喊。只像被打怕了似的,缩在角落里喃喃哀求:“小鹿,小鹿,别打了,过来,用你的嘴,用你的手,给我一次。然后我会让你安安静静的过一夜。快,快点儿……”
小鹿扔下了皮带,知道自己从此就没有干爹了。
弯腰把程廷礼拖出来推倒在地,他蹲下来握住对方那根滚烫的器官,开始没轻没重的揉搓。程廷礼显然是疼了,然而疼得很亢奋。摸索着抓住了小鹿的前襟,他唔唔的哼着拼命抬头,想要去亲吻对方的嘴唇。然而小鹿腾出手狠捏了他的下颌,随即向他张开的嘴里啐了一口唾沫。
然后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搡,他感觉程廷礼猛的向上一挺,手中的器官顺势鼓胀了,温暖的液体一股一股的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这一场混战,对于两个人,都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发泄。
程廷礼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末了微微喘着坐起了身。小鹿捡起腰带重新系了上,同时听程廷礼有气无力的说话:“去,让他们送点酒过来。”
小鹿推门向外传达了命令,门外的青年忍笑看他,不知道他方才使了什么手段,会让程将军叫得像哭。
片刻之后,酒和杯子全送来了,酒是一瓶,杯子是两只,整整齐齐的摆在大托盘里。小鹿用脚踹上房门,然后把托盘往台球桌上一放,拎起一瓶酒和一只玻璃杯走向了黑暗处。
黑暗处是看不清人的,只能是凭着感觉寻找。小鹿一屁股坐在了程廷礼身边,拔下瓶塞给他倒了一杯酒。程廷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清了清喉咙:“你不喝点儿?”
小鹿一摇头:“我不爱喝。”
程廷礼连着喝了半瓶烈酒,此刻的酒精与方才的极乐混合了,让他有点恍惚。侧身依靠向了旁边的小鹿,他忽然梦游似的开了口:“小鹿,别离开我。”
小鹿没言语,也没看他。
他用肩膀蹭了蹭小鹿,声音有些可怜:“我错了,别离开我。”
小鹿感觉他这话来得不大对劲,扭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带着醉意低声叹息:“一眨眼的工夫,我就老了。我早就说过,我老了之后也不会难看,倒是你,你那长相不禁老,你信不信?年轻的时候,我巴结你,等到老了,就该轮到你巴结我了,你信不信?”
小鹿攥住酒瓶颈子,仰起头灌了一口酒:“你认错人了,我是他儿子!”
程廷礼转向他,将一根手指竖到了唇边:“嘘……”
然后歪着脑袋枕了小鹿的肩膀,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死了,可是你儿子还在。他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小鹿将酒瓶举到他的头顶,将一瓶酒慢慢的淋到了他的头上。程廷礼仰起头张开嘴,闭了眼睛去喝那酒。喝了几口之后低下头,他缓缓倒进小鹿的怀里,开始无意识的嘿嘿发笑。
小鹿把烂醉的程廷礼拖到了台球桌上。桌子非常的大,一半的面积便够他蜷缩着侧卧了。面对着小鹿喘息着,他的头脸衬衫全被烈酒打湿了,裤腰则是胡乱缠着大腿。下身器官软缩横垂了,正是没遮没掩。
小鹿站在他对面,面前摆着整整齐齐一排台球。对准了对方的下腹部,他轻轻推出一只球。
台球无声的滚过桌面,可惜得很,半路偏了方向。
于是小鹿又滚出了第二只和第三只。这一回,它们全都正中了目标。
小鹿无声的笑了笑,这一刻他感觉力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暂时不吃药也可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鹿发现自己想要对付程廷礼的话,只有反守为攻一条道路。他不去压迫程廷礼,程廷礼就要来压迫他。而他尽管对男人有莫大的兴趣,也不再回避畏惧情欲,可是无论程廷礼在他身上做了多少水磨工夫,他也还是不喜欢乖乖的躺下当兔子。
原因不在身上,在心里。他是断一阵子荷尔蒙药片都要疑神疑鬼的人,让他乖乖的趴下承欢,那等于要了他的命。自从回到了程廷礼身边之后,他几次三番的被人要命,死是没死,可那种痛苦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如果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程世腾有心无力、护不住他,不但护不住他,还跃跃欲试的总想从他老子手里分一杯羹,他老子倒是大方,竟然也默许了,大概是知道儿子吃不掉小鹿一块肉。小鹿先前总是贼心不死的想要找靠山,找不到靠山,至少要找个伴侣,兜兜转转的找到如今,他总算是死心了,不找了。
死心也有死心的好,自己打自己的主意,别有一番清净利落。
在阴雨靡靡的下午时分,程世腾进了小鹿的房间。小鹿正站在窗前向外看,闻声回头面对了他,因为是背着光,所以整个人成了黑影子,黑得几乎面目模糊。
程世腾没说话,只站定了看着他。及至看够了,他大踏步的走到小鹿面前,抬起双臂拥抱了对方。微微低头吻住了小鹿的嘴,他很灵活的勾出了小鹿的舌头。轻轻含住了对方的舌尖,他津津有味的舔吮了许久。
然后带着小鹿挪向大床,他用双手撩起了对方上身的衬衫,嘴唇轻轻巧巧的一路下移,最后结结实实的贴上了对方的胸膛。一边向下亲,他一边缓缓的跪了下去,两只手也顺势从脊背滑到了屁股。
小鹿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动情,但是也能忍受。不是忍受小的,就是忍受老的,这便是他追求爱情的下场。愿赌服输,没有办法;只是,他禁不住再输了。
因为前头工夫做得很足,所以在进入正题之时,小鹿并没有感觉到很疼痛,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一道坎。身体被撑开侵入了,程世腾像连珠炮似的往他最深处撞,他起初是又恐慌又难堪;后来不恐慌了,只剩了难堪;再后来难堪也没了,他在程世腾的怀中出了很多汗,前头那根小东西微微的有一点硬,后头被程世腾一下一下顶着,顶出了前头一滴一滴透明的汁液。他开始一阵阵的颤栗,这是快活的颤栗,然而心中依然想要逃,因为看它不是个好快活,不是个男子汉该有的快活。
事毕之后,程世腾压着他,还保持着交合的状态不肯分开。嘴唇凑到他的耳边,程世腾试试探探的开了口:“小鹿,假如我能带你远走高飞的话,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鹿不假思索的一摇头。这问题是根本无需考虑的,因为他是彻底的不信任程世腾。
程世腾沉默了良久,最后又道:“如果你改了主意的话,随时告诉我。我现在……总之我会想办法。”
小鹿这时忽然开了口:“我想搬出去住。”
程世腾一愣:“搬出去?”
小鹿侧过了脸,望着前方答道:“对,给我找处房子,我搬出去。原来我有地方去,回来不过是暂住;现在我没地方可去了,又是这么个不当不正的身份,总这么住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程世腾盯着他的侧影轻声说道:“那你岂不成了……”
后头的话没说出口,因为感觉是侮辱了小鹿。再说小鹿是只可以往家领,不可以往外送的。他十八岁离开了自己,过了这些年,好容易又回来了,怎么还能再推出去?
这时,小鹿轻声答道:“我就是。”
然后他回过一只手,推了推压在背上的程世腾:“你下去,让我洗个澡。别让他看出我和你干过。看出来的话,他也非得要一次不可。他麻烦,我受不了他。”
程世腾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酸:“我不麻烦?”
小鹿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过之后,却是转向前方,意味深长的叫了一声:“大哥。”
程世腾心里震了一下,知道小鹿这一声大哥,其实是在骂自己。
小鹿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离开这里——离不开程廷礼的手心,至少离开程廷礼的后宫。终日游荡在这座楼里,他像是被混沌空气堵塞了七窍,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程廷礼在楼中布置出了一处小型的酒池肉林,触目之处,皆是声色,他也是声色的一部分,尽管副官们都尊称他一声鹿少爷,仿佛他比他们更高贵。
这天夜里他枕着程廷礼的大腿,把这要求对着他又提了一遍——这一遍才是正经发表,在这个家里,儿子永远落在老子的下风,程世腾说一万句,敌不过程廷礼的一句。
说这话时,他光着膀子穿了一条睡裤,程廷礼则是彻底的一丝不挂。性器横搭在大腿根上,紧挨着他的脸。他对这东西倒是不大讨厌,尤其程廷礼又总是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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