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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鬼经卷-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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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子没再说话,静静地在我怀里打量着我,伸手擦去我脸颊上的汗滴,微微一笑,眼角却流下晶莹的泪滴,最后埋头在我怀中,美目微闭。
我以为尚子有什么闪失,边走边喊:“月莹”
尚子静静地闭着眼睛说:“我没事,让尚子回想一下当初遇到默默时的情景”
看着前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山地,脚下没有知觉地奔走。只能小心地感觉着胸口处的尚子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在接近绝望时,心中无比的疼痛。
头顶是飘飞着朵朵白云的湛蓝天空,脚下是葱郁的草地,还有一路的鲜花,我们却没能停下脚步把这些美景印入脑海深藏起来。世间美好,我们却如此的狼狈。
初遇尚子时的情景在脑袋之中浮现,一路上的朝夕相对在心中回荡,心疼如此娇滴的尚子,命运多舛,似乎这世道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她,让她在这世间几乎以泪相伴。
尚子才21岁,正值青春年华,或许从她出生到现在都在经历苦难。我对着天一路咒骂,又对天祈祷:“老天爷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尚子”
接着再走了一个多钟头,前面鲜花遍地竞相绽放,轻风缓缓,花香扑鼻,当中几株寂寥的树木挺立,一池清泉从中穿过,水流哗哗,悦耳动听惊动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抱着尚子在鲜花丛中穿行,无瑕顾及鲜花绿草的鲜美,我期盼的是前方不远处会是一处炊烟袅袅的人家。尚子伸开手去抚摸路上的鲜花,惨白的脸上惬意生辉。
“默默,让我在这里好吗”
“没事,我不累”
“不,尚子有话对你说”
我没有停下步伐,以我的记忆,往前翻过一座山包,越过一条小溪,走上两三公里就有一个村落,我说:“尚子说吧默默认真听着”
尚子没有回话,我继续往前由疾走变成跑,直到身后的安娜大叫:“默默尚子妹妹她”
我顿收脚步,已经感觉不到尚子的气息。
“尚子。你醒醒我们快到了。你醒醒”我瘫软在地,仔细端详着尚子美丽的容颜,她还是没有知觉。
“月莹你说你说我听着”
尚子眼泪滴垂顺着脸颊滑落,努力睁开眼睛,将挂在她身上的龙涎玉小心放在我的手心,最后只说:妈妈的骨灰放在北京的一个寺庙里寄存,尚子是南京人了,对吗默默尚子はあなたを愛して
尚子双手垂落,将脑袋斜靠到我的怀里。我泣不成声,眼泪直流,静静将尚子抱紧,让她在我的怀里永远温暖。她脸颊上最后一滴泪花从她脸上滴落到虞美人花上时的容颜却是我许默永久的记忆
《盗鬼经卷》第一卷魑城迷雾(完)
敬请关注《盗鬼经卷》第二卷地藏悬宫
后记
十三天后,我们回到了昆明,休整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把伤养好。大家围坐在一起,可谁也没说什么话,都在为这次的探险默默做了总结。我失去的太多,可能赢得的仅仅是名存实亡的“世尊地藏”之名还有活泼可爱,天真无暇的布点。之前想过太多的结局,只是这样的结局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猜到过。
在冰塔里宫本朝我们开了三枪,一枪打到我的肩膀,一枪打中尚子的要害,最后一枪是打到了我们身后垂悬下来的冰碑。冰碑起到阻隔气脉的关键,布置得很神秘,谁都不可能知道那里会遭到破坏会引起冰塌,也就是说牧严墓是盗不得了,一旦开启冰棺,冰碑就倒,冰塔就会像气球漏气一样倒塌下来,任何觊觎牧严海土行棺的人都会葬身冰塔之底。
尚子的血泪是用作祭祀的,它的血泪不仅能把虚魂草引出来,进而消灭,还有另外一种功能,十方冰碑上写有的不只是那几句诗。冰碑上涂抹的精炼的冰虫粉,遇到尚子的血气就会把冰碑上深藏的文字引现出来。冰虫粉遇到尚子的血泪之气,便复活,冰碑变成深红的颜色,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其实就是六本经卷的经文。就算有人发现也绝对没有人能把上面的经文拓印下来,因为复活的冰虫足可以瞬间把人啃噬干净,我手里的《盗鬼经卷》进到古塔自己就消失,其实是书卷里涂抹成字的冰虫粉被虚魂草中和消失了。
牧严墓穴里并不是空无一物,其实在冰碑下就藏有巨大的宝藏,还有她礼书成卷的六本《灭棺盗尸卷》,一来我们无瑕顾及这些财宝,一方面我们疲于奔命所以没能从冰塔里取到任何的珍珠宝玉,拿到手的仅仅是牧严送给我们的三把地藏拜月刀。
至于大蝙蝠,鼠帝和三足小蛤蟆,他们在把我们送到囚龙潭口时已经顺着狭小的缝隙钻回山洞里去了,或许它们三只动物本就是牧严的守护者,他们一样无法离开牧严墓穴,对于我来说它们身上仍然有太多的谜,从此无解。
双爝魅影之谜我也得到了答案。饬乩镇尸铜铃内本就有提炼过的冰虫粉和虚魂草毒的残存物,铜铃摇晃发出的声音频率就是音颤,我身上本就有虚魂草毒,一旦和铜铃接触,虚魂草和冰虫相生相克,相遇就存在彼此的吞噬,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虚魂草毒必须通过血液传播,几个月前我和葫芦、建国骑三轮车回老家,翻过一次车,我的肩膀上受伤流血,所以之后去翻另外一枚饬乩镇尸铜铃时就被铜铃上的虚魂草毒顺血液感染。
两枚铜铃内腔所含的虚魂草和冰虫粉成分不一样,之所以会出现双炬魅影翩翩起舞,其实铜铃内的腔之中就镂刻着两个模糊的白衣少女的影像,一旦透光,加上两枚铜铃内的虚魂草和冰虫粉末互相吞食产生波动,投射出来的少女像就会舞动,看上去就真的翩翩起舞,当时我是点了蜡烛,对着羊皮灯笼印光的,况且打开的《盗鬼经卷》上面的文字完全是用冰虫粉写成的,遇到我的血气和虚魂草毒反应就更加的强烈了。
冰虫通过虚魂草和我的血液得以短暂的复活,它们活动范围不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又离不开铜铃内腔中的毒粉,徘徊形成小股的漩涡,所以地上就出现了无比诡异的草纹。我想铜铃内少女像就是当年牧严发现洞穴是抬着火把进去一探究竟时的情景,两枚铜铃各成一像,也就出现了双爝魅影,影像消失被收入两枚铜铃,其实只是散发的冰虫粉为了活命躲到了铜铃里。葫芦他们看不见是因为没有站在铜铃背后,仅此而已。谭双喜父子所说的持铜铃出现鬼魅游蹿的现象也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我手上在没有《盗鬼经卷》、饬乩镇尸铜铃和羊皮灯笼了。羊皮灯笼的妙用只在引路和破解东南引魂灯,只是上面的文字何以形成恐怕不是我能研究得通的。
我们这拨人身上的血液中都含有虚魂草毒和冰虫粉,才不至于变成手足均长,面目全非的魑族人异象。至于要问我们身上的毒是否全部解除,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我们回复正常了。因为虚魂草是控制整个毒素的传播的,最后一棵活虚魂草消失,一并把冰虫毒都吸收或者说冰虫粉以我们肉眼看不到的行踪通过血液扑到了虚魂草上,两种相生相克的毒物从此消失,我们身上的两种毒素自然就解了,瘗字文的“诅咒”也就消失殆尽。
1986年7月,也就是我们回到昆明后一个月,我们再次去澜沧江把野田先生同事的五惧遗骸带了出来,寻了十几天找到了他们的亲人,野田先生的同事有两个是四川的,另外是北京、山东和湖北的。其余失踪的人员还有十七个,我们没能找到,山洞已经全部倒塌,又遇到雨季,发生了不小的泥石流和小范围的山崩,山洞和三座古塔、一座牧严冰塔墓穴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为了完成野田的心愿,我们马不停蹄依据野田那一张名单找到了其余遇难考古队员的亲人。野田先生的同事的老家遍布整个中国。最后一件事是联系一个叫安洁的女人,告诉她尚子遇难的消失,让她来取回尚子遗留下来的挎包。两天后安洁吩咐一个随从把尚子的挎包取走,到最后我都没有再见到这个叫安洁的女人,我也没能翻看尚子那笔记本写了些什么。
事后死了那么多的人,相关部门也找到了我们几人盘问,还好安娜出面为我们作证,加上张毅恒、莫涵、钟来别、吴学旗和尚子所在的北京考古研究院的教授师生共同举力保举,另外还有没有遭到宫本毒手的他们还在云南老家等我们回来的王和跟克里等人,一并给我们做了证明,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同年9月底,我去了一趟北京,把寄存在北京弘慈广济寺的尚子的母亲浅海恭子的骨灰带了出来。马不停蹄带着关子良,关苑(野田)的骨灰南下回到了南京,让我最珍惜也最心疼的尚子的骨灰也一并带回了南京,通过多方关系葬在了南京郊外的一座坟山上,我在尚子的墓碑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爱妻关月莹之墓许默题
第一章 人皮劘灯
1959年到1963年间,继斯坦因进新疆沙漠发现楼兰并盗掘大量文物面世引起西方考古界轰动后的二十几年,几批外国和中国的年轻探险队陆续进疆淘沙,多有失踪无法找到者。
1960年的五月份又有一支中外考古探险队进入了楼兰以西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岸的罗布泊区域考察。他们同样以神秘的色彩为后世之人堆出了一面迷一样的历史残垣断壁等待破解。这支考古队伍有三人逃出了茫茫罗布泊沙海,最后因为行为精力异常活跃,蹦跳到双脚磨烂都毫无知觉时筋疲力尽死去,他们身上的小部分残留物记录下了让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件事轰动全国,时遇十年动乱,国家机关处于瘫痪状态,此事的调查工作也就搁浅至今。我就在1983年的春天接到了北京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的联名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两位教授分别讲述了对我的感激和当年初遇时的情景以及我给它们留下的深刻印象,期盼在1983年4月25日这天在南京相会云云。两天后我又接到了当年在新疆当兵时的老首长的电报,大致说希望我配合两位考古教授工作等等说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焦急地等待着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的到来。闲暇的时候只好带着布点四处走,让她更多的了解人世风俗,更好更早地融入这个她脱离已久的社会。
我把这件事和我的父母说了,父亲倒是很赞成我出面帮忙,说男儿志在四方,况且国家的相关领导需要我,不可推脱。
当布点说要和我一同前往时,我母亲基本抱着布点泣不成声,无论如何也不让布点再去受苦。我也劝了布点,她只是为我母亲擦拭了眼泪说,妈妈,点点厉害着呐,不怕什么鬼沙漠,况且还有哥哥照顾,没事的,点点应该为哥哥分担一些的,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终于熬到了炎热的夏天,1983年4月的南京城格外的闷热,一大清早我和布点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夫子庙熙熙嚷嚷的人群,神思完全遥寄不久后的进疆旅程。
“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发呆的布点一激灵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开门去!”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进门的是一个妮子,一身的白色裤子,漂亮的黑色圆领衬衫,脖子上围着装饰绣花围巾,脚上套着牛皮长筒靴。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对着门牌号看了几遍才问:“这里是许默先生的家吗?”
布点一头雾水,抓着脑袋也不回答,只是说:“姐姐哪里来的么?”
那妮子半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布点的脸蛋,笑了笑说:“姐姐从北京赶来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你家吗,你家人呢?”
“我叫许点点呀,你找我家哥哥吗,哈!他在楼上发呆么!”布点伸指朝二楼指了指,那妮子抬头望向我,打招呼:“许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我懒散地从二楼走了下来和那妮子握手。布点站在中间,看看我又看看那妮子,微张着嘴巴疑惑地问:“我妨碍你们了吗,我泡茶去。”说着退开两步,一溜烟跑到里屋去了。
妮子脸上很难看,似乎有些不屑,好像对我的第一眼印象不怎么好,开门见山直接说:“许先生,这次我不希望带没用的人进疆,希望你能理解!哦,对了,我叫”
我打断:“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安洁小姐!”
安洁疑惑了一阵,脑袋斜在半边做思考回忆:“许先生,我们见过面吗对不起,我没有印象!”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许默无名小卒一个,你安大小姐怎么会记得我。”
安洁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上次进澜沧江畔就是你带的队吧,在昆明云南饭店那次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安洁终于记起见过我这档子事了,其实她记不记住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想起离去的尚子心气就不怎么好,我也开门见山问道:“是北京的钟来别教授让你来找我的?”
安洁摇头,左肩一沉,单手叉腰斩钉截铁说道:“许先生,你说反了,我出资赞助这次的行动,钟来别教授和西域考古研究学家张毅恒教授一同举荐的你,我说过,没用的人我是不会带进沙漠的,我不想出什么意外,这次来是想看看许先生有什么本事,没有特殊技能的人我一概不用!”
这时布点站在门口喊道:“哥哥,姐姐,喝茶了,上好的龙井哦。”
我伸手做请的动作说:“里面详谈!”
安洁随我进入里屋,坐下来喝了口茶,布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写字去了。
我问道:“安洁小姐想找什么人:看风水算卦的、懂地质学的、研究动植物的专家、地理向导还是掮客?”
安洁很仔细的品茶,嘴角一抿,目光却在地上,思考了一阵才直截了当的说:“我这还差一位意志坚强,懂得在沙漠环境中生存,又懂得天星风水的探险行家不过在我看来,许先生身体不适,恐怕不是我要找的人,或许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把你的事迹讲得太神话了”
我呵呵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再为安洁倒了一杯才说:“两位教授与我是忘年之交,看得起我许默,足已这么说这次行动完全是个人行为,不知道这报酬怎么算?”
“许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员,我安洁是不会用的算了吧,许先生,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安洁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侧屋突然叮当作响,东西被打翻。我快步跑了过去,将在地上抽搐的布点紧紧抱住,给她喂了一片抗生药片。
布点看上去很痛苦,全身抖个不停,双脚蹬踢,额头汗滴冒了出来,口水从嘴角里不停的淌,嘴里却似乎欢快的喊着:“哥哥,点点没事的点点没事的”
一旁的安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站在旁边连问:“怎么了?”
布点这病几家大医院都没法诊断出个缘由,甚至让我早早为她做后事打算。我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吃一颗抗生药片就能止住,十分钟后就会熟睡过去。当初带她出来,她的病三天就会发作一次,有抗生药十天才会复发一次。
每次发作我都只能紧紧把他抱住,要不然她可能动作过大伤到她自己,有一次就把她自己的手腕打脱臼了。我母亲当看到布点发作时都要抱住布点,直到她睡去。任何办法都想过了,医院都跑遍了,仍然没有结果,医院里的医生除了让我为布点准备后事还有就是让我带她出国去科技比较发达的国外医院看看。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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