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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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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要酒,那就说明人家至少不会是诈城的敌人,本着这样的考虑,城头守军基本是有求必应,一晚上吊下去几十筐的烈酒。
三更天,四更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城头巡哨的守军神经紧张了一夜,好歹开始松懈下去了。结果,就快五更天的时候,城下突然数百军士齐声鼓噪起来了。
“城上的贼厮鸟!这酒里莫不是下了蒙汗药?不对,定然是还有巴豆!怎得喝了之后腹痛不已,还有昏死过去的?定然是疑心我军,想先放翻了再查问不成?亏得爷爷千里迢迢地来救援,哎呦,却是当不得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开门!什么?不开!他奶奶地信不信兄弟们立刻夺了你这鸟城,啥,还敢放箭?哎呦!好说好说,便是不开城,好歹坠些兵儿检校官出城来看视一番,也好释了嫌疑!”
众人七嘴八舌,几乎把临近两座城门的预备队守军都吸引过来戒备,最终城头守将还是答应了放出病儿检校官释疑。
只是,城头刚刚转移了注意力,却不知城正南门外,另一支潜伏了许久、一直不曾生火的兵马悄悄摸了过去。随后就靠着飞爪挠钩,在预备队被抽走、形成了“灯下黑”效应的正南门徐徐攀缘了上去。控制住一段城头之后,立刻有几十架飞梯被大队士卒扛着飞奔,从黑暗中直窜城下,在先登死士的掩护下,立刻快速登城——义兴小县,连护城河都没有,要想偷袭得手,实在是又少了一道障碍。
南门火起的时候,义兴城内终于大乱了起来。西南门的守军一开始还摸不清情况,以为此处的确实是来援的友军,而另一边则“恰巧”是遇到了吴越人渡过太湖偷袭——当然,仓促之间,能够想到吴越人来偷袭的渠道是渡过太湖,那已经算是有点脑子的了,大部分下级军官则完全对于“即使有敌人来袭击,那么敌人应该是从何而来”都毫无概念、预想。
城头守军犹豫慌乱不要紧,城下的申屠令坚却不含糊,立刻熄了营中火焰、取出神臂弓和普通弓箭对着城头乱射而去。城头点着诸多火把,夜里活脱脱就是帮着照亮一堆堆活靶子,而且吴越新军因为常吃胡萝卜和动物内脏,个个生就一双夜眼,这暗夜之中对射的活计优势就更大了,愣是靠着弓弩对射,居然攻城一方还能在守城一方面前占到优势,这也算是战争史上的一大奇谈了。
弓弩压制之后,简单的飞梯立刻上前,寻城头灯火熄灭、弓箭被压制的阴暗角落登城,余众鼓噪地鼓噪,撞门的撞门,分散守军的注意,不出一刻,义兴县城西南两面的城墙、城楼便彻底落入了林仁肇的吴越军手中。小县城没有内城,所以进了城后便是巷战。
南城门内、乱军之中,林仁肇右手持一把长柄的镔铁陌刀,左手则是短柄的玉钢倭刀,一路砍杀着冲向县衙。吴越新军编练的鸳鸯阵法,在巷战这种逼仄狭窄的地形中,总算是首次得到了发挥:这种地方,大军军阵往往施展不开,人再多,也要分成小队沿着各条街巷前进。
南唐军平时所习练的,无非要么是列阵野战之法,要么就是攻城守城,对于巷战和复杂地形下的交战技法,目前各**事思想上都算是一块空白。因此,甫一交手之下,战斗力的差距就更是高下立判。
吴越新军的精锐程度本来就在南唐二线的江西军之上,加上被城破的一方士气低落、组织混乱,因此纵然有个人勇气较强的、愿意死力接战,也形不成体系。那些零零散散拿着朴刀长枪上来冲杀的、或者躲在一边放放冷箭、见到吴越军冲上来就想闪的士卒完全起不到任何威胁。
一小撮一小撮的南唐军兵士仗着个人武艺,试图冲向12人结成一个小阵的吴越军,部分体力、战技不过关的还没冲到两丈之内、就被黑粗长硬直的狼筅扫得皮开肉绽筋断骨折;然后四柄十字片镰长枪刁钻而又划一的戳刺过来,封住周身退路,那些南唐兵就大部分难逃刺成血葫芦的下场了。偶尔武艺特别高强或者靠着刚刚有队友当炮灰吸引了火力的,才能坚持到被吴越军用陌刀劈碎的待遇。
天色渐渐放亮,义兴城内的喊杀声也逐渐变轻,显然战斗已经结束了。
“都帅好见识啊!开始洒家呃,末将还对都帅严令的将五百斥候分两路埋伏在东门、北门外不以为意。想不到这些贼厮鸟果真扛不住了便想从东门北门突围出去、到武进给李弘冀报信,结果全部被我军的伏兵拿获击杀,不曾走脱了一个!”
天亮时分,林仁肇刚刚在有烟火熏燎痕迹的县衙内把南唐派署的县令给揪出来、拿着刀子威逼对方出告示安民、并且宣布戒严。结果申屠令坚已经带着一串人头火杂杂地赶来,禀报了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刚刚冲进来的时候,申屠令坚身上依然有一股悍匪得志之后的嚣张气,言辞粗俗;后来才别扭地扭转过来。
不过林仁肇对其言语上的措辞倒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当下只是和对方谈正事儿。
“果真不曾走脱么?咱如今还立足未稳,李弘冀那边能晚知道一个时辰就好一个时辰。不过本都以为,这事情最多也就瞒一个白天:这义兴县城内的守军,也不是就此为止了,肯定还要马上前调。昨日我军假称歙州援军、虽然只是赌了一把,但是既然敌军没有疑心,那便说明歙州确实本来就该出兵来援,只是还没有到罢了——因此,敌军援兵是随时有可能到的。只要这两点满足一点,李弘冀就全明白了。”
“都帅见机得远,末将倒不曾算过这个时辰既是时间紧迫,如今下一步却是该当如何应对部署?还请都帅示下。”
申屠令坚身上,已经渐渐展现出了几丝军事的天赋,但是那种天赋不是饱读兵书而善于用兵的、理论体系完善的状态,而是一种野性的直觉,就如同北方的蛮族历来也有能征惯战的勇将,但是却有可能大字不识、兵法不懂。不过对于这种人,有时候就是需要直来直去地交流,经过短短十来天的公事磨合,林仁肇已经是初步明白了这一点。
“为今之计,本都会抽出两千兵马、就地固守义兴县城,同时放出随军信鸽回报、好教撩浅军的援军辎重就近靠岸摆渡。只要这一个白天——甚至只要到午后未时不曾有异状,到时候这义兴县城便算是拿稳了。
本都会亲率剩余八千大军,依着顾渚山、凤凰山之间的山谷南下。申屠将军,你便继续带着斥候先行、一路探查敌情,若是发现有敌军沿谷北上,便立刻抄近路回报,本都便会寻僻静恰当之处设伏。如此,说不定真能截到康化军下属的歙州援军也未可知。敌军在自己的地界上行军,必然不会多派斥候侦查道路,申屠将军可要注意搜杀,定要在我军设伏之前,断敌军之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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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连下两城
斜阳投射在顾渚山的山坡上,映射出如血的鲜红。不过,与其说是如血,不如坦白地说那是真血。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南唐从歙州而来的援军,在顾渚山与凤凰山之间的峡谷内,遭到了林仁肇的伏击。林仁肇所部既掌握了偷袭的优势和居高临下的地利,又实现了把长蛇阵行军中的敌军阵列切成数段的好处,再加上吴越新军苦练的鸳鸯阵和山地战技巧,这一切的发生,实在是理所当然、无需赘述的。
南唐军战死以及伤重难治被补刀而死的人数总计约摸有两千人的样子。考虑到歙州来的援军总计不过七千人,这个比例已经是挺高的了。吴越军结束战斗之后忙着收拾南唐军的甲胄、服色、器杖、旗帜,换装了一部分人马,又从崩溃投降的降兵里面挑选了几百个可靠的,押在前阵充当骗子,继续沿着顾渚山山谷南下,直趋广德。
至于其他四千多俘虏,只能是分出数百军兵管束、将其就地收缴了器械之后押送回义。兴。林仁肇本也就没打算掌握住这部分人马,实在是一来人数太多,全部杀了有些难以交代,而且将来肯定会捅出去;二来如果不是害怕他们逃散了之后走漏更多消息,林仁肇原本也是不介意把这些南唐军降兵就地遣散的。现在虽然是改用了押送的手段,但是只要几个时辰内没有俘虏逃跑,对于林仁肇来说也就是够用了。
义兴县城没有防备、歙州援军也没有防备,因此深处敌后、与己方前沿还隔着几十里山道的广德就更没有防备了——当然,这么说也不正确,因为广德好歹还是和吴越有一些接壤的,因为它的正东面就是吴越国钱弘亿所辖的湖州长兴县。只是因为长兴在广德的东面,所以广德对于边防的警惕仅限于正东方向,而不会提防北面翻过山之后依然是本国领土的顾渚山峡谷。
于是,悲剧就自然而然地重演了一遍。入夜时分。靠着双腿一个白昼行军了八十里地、还打了两场伏击战、十个时辰不曾好好休息的林仁肇军,便成功进入了广德。
次日一早,正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林仁肇点起三千兵马从广德出发,往正西行军烧掠了二十里地,随后便收兵回城——原本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理论上该是宣州的州城,但是从广德到宣州治所还有一百三十多里路,而且过了凤凰山和顾渚山山区之后,宣州的核心地带都是一马平川的富庶之地,再想和义兴、广德这般投机取巧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不如大张旗鼓地把旗号打起来,也好震慑敌人。
于是乎,元宵节这天,镇守宣州的南唐守将、以及身在常州的李弘冀,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义兴、广德一日之内被从太湖偷渡而来的吴越军偷袭得手,两县守军总计四千余人,全军覆没;康化军节镇派来的援军之中,歙州军因为超近道的关系,正好是走的顾渚山山道,结果也是中伏覆没。
也就是说,一天之内,南唐一方就额外折损了一万兵力,而且被拔除了两座边境地区的重要前哨县城。
原本南唐军在常州、苏州之间的正面战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可是如今吴越人拿下宜兴之后,就可以从正南面威胁到常州,如果柴克宏继续大兵在东线战场上前压,那么吴越人就可以从南线给他一记上钩拳,破坏袭扰常州腹地,并且多了一条骚扰东线南唐大军粮道的路子。
从宣州方面看,虽然宣州治所城高壕深、守备充足;但是只要广德落入敌手,那么由顾渚山、凤凰山和天目山构成的南唐、吴越两国天然边界形胜就全部落入了吴越人手中。宣州腹地,就好像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河北平原一样,吴越人想来就来得,想去就去的,就算不强攻州城,好歹可以剽掠四野,把富饶的宣州变成遍地狼烟的凄惨之地。
这两点,对于李弘冀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忍的,原本还在谋划着什么“攻敌之所必救”来逼迫吴越军决战、应战,现在却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必须主动出击,去反攻义兴、广德。
“什么?义兴、广德失守?歙州援军尽数覆没?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有此迂回奔袭的手笔!”
李弘冀在常州城内,几乎是一听到消息就掀了帅案,盆盆罐罐笔墨纸砚砸了下面禀报军情的斥候信使等人一脸。
“回禀节帅,袭取义兴、广德的,乃是钱惟昱麾下编练不过数月的镇海新军。其统兵将领则是一员当初自闽国归降、后来被越贼俘获后放回、又再度投贼的无名下将,名唤林仁肇,投敌之前,也只不过是淮南皇甫晖皇甫都帅麾下一名指挥使,据说是执行了某个任务失败之后,畏罪投奔越贼的。”
李弘冀可以光火,下面的人却只有保持谦卑、毫不波动的语气如实回答。听了回报的人口中说出的“无名下将?”这词,李弘冀确实更加心中烦恶:这要是击败了南唐军的将领是“无名下将”,那被他击败的人算什么?
想到这里,李弘冀便破口大骂:“是谁!当初是谁告诉孤,说钱惟昱麾下的新军不足为惧、督帅新军的将领也不过是新近提拔的无名之辈?我大唐雄兵,便是连这些偷鸡摸狗的无名之辈都打不过么?”
底下的人,明明都知道答案,可惜又有谁敢接话呢?只能是静候须臾,等着唾沫飞溅的李弘冀自己醒悟过来:当初让他大军压上、逼敌决战的,不正是受他信任的柴克宏柴都帅么?藐视吴越新军的,不也是柴某人的想法么?
李弘冀发泄了许久,似乎是渐渐回想起来了,当下又如何有台阶下?只能是发泄了一阵之后便哼哼唧唧地作罢了,不过心中对于柴克宏的信重,却是撕开了一道裂痕。只见他坐下灌了一盏茶水,这才找到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重要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再多言也无益,不过广德东靠长兴,正对的是湖州钱弘亿的节镇。钱惟昱突袭得手,湖州、长兴方面可有异动接应?此事至关重要,务必速速查清!令,再上告急文书回京,着请朝廷调发京中或赣南兵马至宣州协防,吴越军取了广德,原本我朝与越贼之间的险隘顾渚山、天目山便尽在贼手了。”
“谨遵节帅钧命!前往义兴联络的人马无法探知湖州敌情,不过根据宣州方面飞鸽传书来报时所列的情形来看,似乎湖州钱弘亿还未曾派兵越过顾渚山、天目山山道进入广德,想来是钱惟昱动手的时候并未和越贼的其他节镇通报战况、请求配合。卑职等定然严加关注,一旦湖州军也有异动,立刻回报。”
这个消息也着实有些让李弘冀意外。在他看来,湖州钱弘亿如果正在手忙脚乱地准备出兵接应、只是还没筹备完全的话,那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至今还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事先连高层都全不知情,那就有些诡异了。他心中暗忖:
“钱惟昱居然没有和钱弘亿事先联络?究竟是害怕联络之后行事不密,有泄露之虞,还是那钱惟昱果真如此托大,居然不要他叔父助他一臂之力?还是说,那越贼内部,叔侄之间也和我大唐内部一样,内耗严峻、如孤和李景遂老贼一般?”想着想着,李弘冀便免不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己和叔叔势成水火,便以为别人叔慈侄孝的人也和他一般。
李弘冀心中把诸般可能都过了一遍,最后还是下令道:“让柴克宏收拢兵力,仅围困无锡、江阴二县,深入苏州地界的兵马全部收缩,拉拢防线,据守东圩河夹城即可。另外告诉柴克宏,宣州兵和池州兵这两路援军没有了,会即刻掉头调往宣州,以便在湖州钱弘亿援军翻过顾渚山、天目山隘口之前反扑广德、重新堵住缺口。”
李弘冀在那里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钱惟昱不和其叔父钱弘亿通气的缘由。但是事实上,钱惟昱之所以在偷袭广德之前独断专行,不过是因为一来为了保密、增强突袭的突然性,二来也是觉得钱弘亿手头兵马不多,没必要调动罢了。
钱弘亿被钱弘俶任命节制湖州、严州,这两个州虽然也是和南唐接壤的,但是毕竟因为顾渚山、凤凰山和天目山等浙西山区的阻隔,大军行进不易、辎重转运困难,所以历来不如北面面临长江的苏锡常地区驻兵众多了。这一点南唐和吴越都是如此,两国的历次大战都是在苏锡常之间拉锯,很少打南面天目山区的山地战。
所以,以钱弘亿手头不到两万人的军队,还要刨除只能守城的团练兵,钱惟昱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想要借助钱弘亿的这支力量。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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