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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侦察兵-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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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允文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李恪“嘿嘿”一笑,双眉斜斜挑起:“姐夫啊,你知不知道,小弟此时已经是身染风寒,得在长安疗养一段时间,过两月才去就藩!”
张允文一听,心头不由好笑,这李恪健壮如牛,那里会染上什么风寒。
接着,又听得李恪说道:“不光是小弟,许多藩王皆是上表,请求留于长安养病!也不知父皇能同意几个!唉,还是四弟得父皇宠爱啊,此次就藩,连他名字都未提及,也不用像我等这般还要寻找借口,留在长安!”
张允文一听这消息,顿时一愣:“什么?你说陛下为提及让魏王就藩?”
李恪点点头,慢慢的说着:“是啊,昨日小弟和诸王被叫到太极宫中,父皇对我们说让我等就藩。幸亏小弟的病假请得早,不然的话,父皇恐怕还不答应呢!唉,还是四弟得宠啊!”
听完李恪的说法,张允文心头疑惑顿时霍然开朗,难怪今日朝会上李承乾一脸的不虞之色。
不过这些关我什么事!张允文心头冷笑了一下,这李世民不是在打招呼,让自己站在岸上,不要去搅动这一潭水么?
虽然张允文对这诸王就藩一事毫不关心,然而在第二日的朝会之上,他却亲眼看见了一场不见刀枪的战争。
这一日,张允文例行参加朝会时,四面望了一望,忽然发觉整个朝堂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众大臣尽皆沉默不语。而那立在前面的李承乾与李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冷笑一声,移开目光。
见到这种情形,张允文不由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恍然,难道这李承乾和李泰今日要直接对上一场不成?
正思忖着,忽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在李承乾的带领下,李泰和众大臣同时双手持笏板,躬身迎接李世民的到来。
李世民坐在宽大舒服的龙椅之上,目光在群臣之中一扫,也敏锐的发现了李承乾和李泰的眼神交锋。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上奏?”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御史台官员出列道:“陛下,臣有事上奏!”
“讲!”
这名御史弯起腰,肃声说道:“陛下,自二月初一至今,共计八日,长安城内便发生五起斗殴事件,其始作俑者皆是留滞长安藩王之家仆。臣遍察诸王,留滞京城者总计七位,其中,汉王殿下、吴王殿下、魏王殿下、齐王殿下之仆役,尽皆参加过斗殴之事。这类事件,严重影响长安城治安,故而臣请驱诸王就藩!”
听了这御史的话,张允文心头一突:来了,开始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口中却是说道:“此言倒是有根有据!唔,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何事要奏?”
此言一落,只见一名老者出列奏道:“启奏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此人年纪一国六旬,数绺花白长须垂下,显得几分儒雅,头戴高冠,身着绯袍。这人却是当今尚书右丞刘洎。
说起这刘洎,倒是有一段书法佳话。说是贞观十八年的时候,李世民一次在玄武门宴赐群臣。宴会之上,李世民忍不住显摆起自己的书法来。李世民学的是王右军王羲之的书法,其中又加入了飞白技法,写的那是一个好。酒至半酣的时候,李世民写了一副书法,说要赏赐群臣。这些半醉的群臣闻言,尽皆伸出手来,挤到李世民身边抢那幅书法。结果这位刘洎脚踏御榻龙床,将这书法抢到手中。群臣见状,皆奏道:“洎登御床,罪当死,请付法。”李世民却笑道:“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这话笑着一出,便将刘洎之不敬之罪给遮掩下来,权当笑话。
只听着刘洎说道:“臣以为,卢御史此言,有失偏颇!见枝繁叶茂者,必根深蒂固。见溪水长流者,必水源丰盈。今见长安城内斗殴之事,寻其根源,岂是诸王之留滞京师邪?自武德分王,贞观立藩以来,每年岁末年初,及其他重大日子,诸王皆是回来长安,那时怎的不剩斗殴之事,不生乱子?故老臣请陛下令金吾卫加强戒备,严查斗殴之事即可!”
那名御史正要说话,一名身穿绯红衣袍的官员却是出列道:“刘大人此言虽然有理,然其措施却是不够果决啊!”
这人却是杜正伦,曾为李承乾的老师。
只听他说道:“卢御史所陈事实,清晰明了,诸王既然与斗殴之事,有所瓜葛,则请留滞长安诸王自查己身,待得查出问题,则即可改之,若是查不出,则使之就藩”
杜正伦刚刚说道这里,一个声音便道:“杜大人此言莫不是想要陷诸王于不义?”
此人亦是穿着三品绯红衣袍,却是尚书左丞韦挺。
“诸王之中,谁人不是手下有忠仆家将,杜大人之言,却是置这些忠仆家将于何地?查出问题即改之,查不出则使之就藩,这岂不是让诸王皆拿出仆役来?”
杜正伦正要再反驳,那龙椅之上的李世民却是淡淡的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一个小小的斗殴之事,你们非得往诸王身上扯!算了,斗殴之事暂且不提,至于诸王就藩问题,咳,朕早已定下了主意,你等便莫要争执了!“李世民话语一出,张允文分明看见李承乾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胡姬酒肆
“啪——”一盏精致典雅,润泽如玉的白色瓷瓶儿被重重扔在地上。虽然有地毯的阻挡,但那瓷瓶儿依旧粉身碎骨,碎片四溅。
“老四,老四”李承乾跛着脚在华丽的地毯上不停的踱着步子,口中带着恨意喃喃说道,“该死的老四,为什么父皇会那般的宠你,难道就是因为你没有足疾么?”
这话好像是说给纥干承基听的,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朝会之上,李世民缓缓站起身来,向朝臣宣布道:“今年除却魏王之外,其余诸王,尽皆就藩,有养病者可缓一月,其余诸王必须于二月初十之前,全部离京!”
可是为什么要独独留下魏王李泰?按照章程制度,能长期待在尽是之中的只有皇帝以及未来的皇帝——太子。其余成年的亲王、郡王尽皆不能长期待在京师之中。可是李泰,从封魏王开始,就从没就过一次藩,恐怕他连自己的封地在什么地方都还不知道。
那御史之言是李承乾授意其上奏的,而杜正伦是李承乾求他说的。可是,还没等自己这边的人将己方言论说完,李世民就生生的将话头掐断,这实在是让李承乾心中充满了怒意。
纥干承基似乎见惯了李承乾的这副模样,自其因耕牛踩踏而致足疾以来,脾气渐渐暴虐,对东宫内侍宫娥动则加以鞭挞。方纥干承基出言相劝的时候,李承乾便狞笑道:“哈哈,谁叫那些该死的奴婢盯着孤的脚看!心头定是在嘲笑孤!”
纥干承基长叹一声,以后遇到此类事情,皆是不再相劝。如今听到李承乾这般说话,他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就好像没有听见李承乾的话一般。
李承乾却是转过身来,向纥干承基问道:“承基,你说说,为何父皇会这般宠着老四?”
听得李承乾这样问,纥干承基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望着李承乾,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这个,恐怕是魏王殿下能言善辩,善于迎合陛下心意,这才得陛下之欢心吧!”
这个回答却是让李承乾不太满意:“可是,孤也是在极力迎合父皇,为何不能得父皇欢心?唉,你且看看,孤住的这东宫,冷冷清清的,还没有当初住在秦王府的时候热闹,唉说道后面,李承乾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似乎沉溺在当初居住秦王府的那段时光之中。
纥干承基见状,当下将身躯转向一边,留着李承乾目光怔忪的望着地上的一地碎瓷。
与此同时,在长安魏王府,李泰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方几案之后,手中提着一管毛笔,蘸满了浓浓的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只见这四个大字骨架匀称,卓然傲立,圆润之中,锋芒毕露。在行笔末端,笔锋却是轻轻一挑,刷出一片飞白来。
“好字,真是好字啊!”立在一旁,歪着脑袋望着李泰行笔的萧德言一见李泰搁笔,顿时拍手赞道,“王爷此字,当真是笔势雄奇,姿态横生,锋芒毕露啊!看这飞白之技,恐怕及得上陛下了吧!”
李泰骄矜一笑:“萧著作过誉了,本王自幼练字,到如今已是十余年,若是论及字迹本身,本王倒是颇有信心,可若是和父皇比起飞白技法来,可就相差甚远了!毕竟这手飞白,父皇可是练了几十年了!”
萧德言还未说话,另一边的顾胤便接口道:“殿下若是将此书法送与陛下观赏,再请陛下指点”
李泰闻言,渐渐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指了指那顾胤:“哈哈,顾秘书郎之言,正和本王之意!本王即刻便前往宫中,将此书法呈于父皇面前!”
李泰刚要移步,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殿下啊,此时前往皇宫,恐怕有些不妥啊!”
回身一看,却是站立在墙角处的苏勖。此人年过半百,身材干瘦,一件宽达的袍子下面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有。须发皆是花白,脸上皱纹密布,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曾是李世民的“天策十八学士”之一,当初建立李泰建立文馆,便是此人一手主导的。所以,李泰对其也是非常的敬重,苏勖的话,李泰极其放在心上。
当下问道:“那苏老以为有何不妥?”
苏勖抚摸着颌下的花白胡须,眯起原本就很细长的眼睛,缓声说道:“前些日子,太子那边便就殿下留滞长安一事大加打击,分明就是想让殿下远离长安,远离陛下视野。殿下沉着应付,再加上陛下对殿下的宠信,此事便宜作罢。如今正值诸王离京,返回藩地之时,若是殿下去见陛下,那诸王又当做何想法?”
李泰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苏勖其中之意,连忙拍头道:“对啊对啊,还是苏老想得周详!唔,今日好像是韩王离京之日。韩王毕竟是本王叔父,本王还是去送他一程为好!”说道后面,李泰已经笑了起来。
那萧德言和顾胤沉吟片刻,也明白其中含义。
此时若是李泰道送诸王离京,并且在临别之时,说上一些关于那日朝堂之上李承乾**欲逐诸王之语不就轻松挑起了诸王与李承乾的矛盾?虽说诸王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如此众多王爷联合起来,其力量也是不容小视啊!
苏勖点点头呵呵笑道:“殿下聪慧,看来殿下已经明白老夫之言!殿下先去吧,老夫年迈,就不一同前往了!”
李泰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宣纸往天上一扔,人已经出门而去。
苏勖伸出手来,接下缓缓飘落的宣纸,看着上面四个锋芒毕露的大字,嘴角却是微微一笑,这李泰,当真聪慧至极,不枉自己对他的一番教诲啊!
李泰匆匆的带着几名侍卫和几名属官出了大门,坐着马车往南门直驰而去。
张允文坐在一家酒肆的二楼临窗位置,看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和几名骑马的侍卫属官飞快的掠过去,忽然感到一丝惊诧,这不是魏王府的马车么?自己当初参加什么文会,还坐过此车的!再看看那几名属官,正是文会上见过的那几名儒生,他们这般往南疾驰,到底去往何处?
正沉吟间,听得对面的李治问道:“姐夫,怎么了这是?”
张允文顿时回过神来,看着李治,笑道:“没什么,我这是在品尝酒味如何!”
李治摇摇头,端起几案上的茶水喝了起来。他还没有到对酒水感兴趣的年纪。
眼见了那东宫和魏王府之间的一次交锋,张允文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早些做好准备,未雨绸缪,和李治那小子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与深厚的友谊,将来等这小子成了太子,自己也是有着大大的好处的!所以,趁着旬假的时候,张允文便将李治叫出宫来,说是一起去游玩一下。
至于游玩什么,张允文还不知道,不过一见到这家酒肆的时候,立刻就选定了此处。
原因无他,只为那酒肆门口站着一名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这女子身材高挑,一头栗色头发,高鼻深目,眼珠灰色,浑不有半分汉人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胡姬。
一见这胡姬,一见这酒肆,张允文忽然想起李太白的少年行来: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人胡姬酒肆中。可惜的是,自己已经不再年少了。
李治也是第一次见到胡姬,于是,二人足足在门口盯着胡姬看了半刻钟。张允文心头是在想,这胡姬到底是西域那边的人呢,还是波斯那边的人,抑或是大食那边的人。而李治则是在想,这胡姬的面容可真是奇怪啊,和汉族女子大相径庭,不过这眉眼之间,也倒是别有风情。
直到那胡姬都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微发红之时,二人这才进入酒肆之中。酒肆中不多,也不少,只见在座诸人,皆是锦衣玉带,一看就是有钱人。想必这儿的消费不菲。
一楼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方桌,足足有四张普通桌子大小,却不知是做和用途。
到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这位置极好,既可以看见那一楼堂中见巨大的方桌,又可以看见窗外熙熙的人流。
坐下之后,张允文叫来酒,李治在轻啜了一口之后,便对这酒失去了兴趣,转而叫来了茶。同时好奇的问道:“姐夫,我们坐在这儿干什么,难道就是喝喝茶?”
张允文笑着摇摇头,一指一楼那巨大的方桌:“看到那个没有,待会儿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李治眼睛一亮:“什么事?”
“呃,我也不知道!”
李治顿时翻了个白眼。
正笑着,只见一位身穿红纱的胡姬走到一楼场中,用微微有些结巴的汉话说道:“诸位尊敬的客人,下面由脱蜜儿来为大家跳上一段胡旋舞!”
这胡姬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轻佻的调笑声从二楼传来:“本公子既想看脱蜜儿的胡旋舞,还想看看她**时的样子!”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想起一片笑声来。
而张允文和李治则是相视一眼,眼中同时闪现出疑惑来,这声音好熟悉啊,这人是谁啊?
疑惑之余,却是微微有些恼怒了,这人言辞轻佻,让**为不满。看看下面那胡姬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微发黑了。最令张允文感到不爽的是,自己刚才听见那胡姬说胡旋舞,正想一睹这传说中的舞蹈,却不料此人竟出此言,若是那跳舞的胡姬因此而不跳舞,或是跳舞之时敷衍了事,不就会让**失所望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揍人
白居易的《胡旋舞》有言:“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为之微启齿。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
而元稹的《胡旋女》一诗也写到:“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蓬断霜根羊角医,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进珥逐龙星,虹量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嗡笪海波,回风乱舞当空霰。万过其谁辨终始,四座安能分背面?才人观者相为言,承奉君恩在圆变。”
从这诗中可以看出当时胡旋舞的风靡程度。然而此时胡旋舞才传入中原不久,还不及开元之后那般盛行,但是一听见脱蜜儿将要跳胡旋舞,大部分人还是静了下来,等待着脱蜜儿跳舞。只有那个轻佻的声音哼哼两声,还在冷笑着。
胡姬说完,行了一礼,慢慢退下。片刻之后,一名身披浅绿色薄纱的胡姬道场中来。
这名胡姬身材高挑,一袭绿纱飘摇着。白纱蒙面,却是看不清长相。胡姬也向四面行了一礼,然后缓缓的拉了一下身上的一个绳结,绿纱缓缓落在地上。
霎时间,整个酒肆之内沉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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