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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侦察兵-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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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胡姬身材高挑,一袭绿纱飘摇着。白纱蒙面,却是看不清长相。胡姬也向四面行了一礼,然后缓缓的拉了一下身上的一个绳结,绿纱缓缓落在地上。
霎时间,整个酒肆之内沉默下来,只有几声粗粗的喘气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只见脱蜜儿穿着一见紧身的小衣,上面垂下丝丝闪烁着金银光泽的丝线和片片闪亮的金属片,层层叠叠,一直垂至胯间。下身穿着一白色丝裤,丝裤不长,只到膝盖处。两支洁白的脚腕上,各绑着一串铜铃。
此时可是二月份,天气尚在寒冷之中,这胡姬穿得如此单薄,那裸露在外的白嫩的胳膊,圆滑的肩头和纤细的小腿,让众人不由眼前一亮。
脱蜜儿轻盈的向上一纵,便一下子跳上了那张大方桌。而这时,一阵急促而悠扬,旋律优美的鼓声和丝竹之声响起。
脱蜜儿腰肢渐渐随着这鼓声舞动起来,双手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看起来妖柔无比。细细的腰肢扭动如蛇。忽然,那乐器伴奏之声一变,陡然急促起来,犹如暴雨降临,直落而下。脱蜜儿的舞姿也开始随着音乐的变动而变动了。左脚为轴,右脚慢慢移动,带动起整个身体开始旋转。
伴奏之声越来越急促,而脱蜜儿旋转得也越来越快。
只见那小衣上的丝丝金银丝。金属片随着脱蜜儿的急速转动,也跟着舞起来。一时间,众人只见大桌之上,一团炫目的光影急速摆动,竟然看不清人影。而那对脚腕上的铜铃也随着旋转而发出有节奏的清脆的铃声来,混在这乐曲之中,让人分外赏心悦目。
也不知转了多久,或是是很长时间,或是没有多长,那脱蜜儿转动的身姿渐渐缓了下来,只见她胸口微微起伏,想必是刚才那一段胡旋舞耗费了不少的体力。
这胡旋舞一完毕,脱蜜儿躬身向四面行了一礼,然后在轻盈的跳下方桌,拾起绿纱,正要进入门后。
然而就在这时,那轻佻的声音蓦地响起:“哈,原来是本公子错了,这跳舞的时候可比**的时候好看多了!”
此言一落,隔壁顿时传出来一阵狂笑之声。
张允文心头一怒,正要开口教训这人一顿,那李治忽地低低一声惊呼:“啊!”
“怎么了?”张允文见李治这般模样,顿时问道。
李治一指那屏风,低声道:“姐夫,我想起这人是谁了,是五姐夫!”
张允文一愣,陡然想起,这声音正是长孙冲的声音。当下轻笑一声:“看来我们的长孙驸马又在外面鬼混了,唉,真是可惜了长乐公主啊!”
张允文此言刚落,对面的李治便抿嘴轻笑起来,一双眼睛却是在张允文身上上下扫着。见到李治笑的诡异,张允文不由问道:“小治,你笑什么啊?”
李治指了指张允文:“姐夫,你现在不也是在这里鬼混么?”
张允文顿时愕然。
狠狠的看了李治一眼:“你小子,别乱说话,若是不是想见识一下胡旋舞,老子会来这儿么?”
李治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不信任。张允文正要解释,忽然那长孙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这么久了,那脱蜜儿还不出来,本公子可是正等着她跳舞呢!”
张允文往下一望去,只见那跳舞的脱蜜儿已经消失不见,那穿这红纱的胡姬站在场中,高声说道:“诸位尊敬的客人,实在是抱歉了,脱蜜儿今日已经连续跳了五场,太过劳累了,所以不能再跳了,还望诸位客人见谅!”
谁知那长孙冲却并不答应,,犹自在那里嚷嚷道:“快些叫脱蜜儿出来,本公子可是等得不耐烦了!若是今日脱蜜儿不跳,小心本公子叫人封了你的店!”
张允文听见这长孙冲言语嚣张,不由心头暗道:“俗话说虎父犬子,这长孙无忌和长孙冲恐怕正是这虎父犬子的典型吧!也真是难为了长孙无忌,自家的儿子这般不争气,够让他头疼的了!”
想到这里,张允文忽然低着头,对李治笑道:“小治,以前长孙冲在你面前,你没揍他,老子狠狠了说了你一顿,今日愿不愿意去揍他一顿?”
李治眼中顿时一亮,口中却是说道:“呃,这样啊,恐怕不好吧!”
张允文心头顿时暗暗鄙视了一下这虚伪的家伙,用一种狼外婆的声音说道:“等会儿我们去找一个麻袋,等长孙冲走到僻静之处,将这麻袋罩在他的头上,闷声打上一顿,然后溜之大吉,那长孙冲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说这样如何?”
李治嘴角顿时翘起,露出一丝笑容来:“呵呵,二姐夫,真有你的,这般法子也想得出来!”口中没有反对,却是默认了这种方法。
虽然长孙冲在不断的向那红纱胡姬说着让脱蜜儿在跳一次,可是,红纱胡姬始终是委婉拒绝,哪怕是长孙冲出言威胁,她也是一笑了之。这让长孙冲无计可施。
眼见四周客人渐渐离开酒肆,长孙冲也觉得呆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了,当下起身,和一名随从出了酒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张允文和李治二人已经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伺机行动。
由于不知道长孙冲带了个随从,所以张允文和李治二人一见那长孙冲主仆,顿时相视一眼。这位笑道:“没什么,不过多了一名随从而已,没什么,待会儿我去将那随从打晕,你上去将这麻袋罩在长孙冲的头上!”说着递上一个大麻袋来。
李治苦着脸接过麻袋:“二姐夫,五姐夫可是比我要高上一截啊!”
张允文闻言,轻哼一声:“谁叫你这个小豆丁挑食!没关系只要动作快,我会帮你的!”
李治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随即嗔怒道:“不准叫我小豆丁!”
张允文哈哈一笑,将麻袋塞进李治手中。
此时正是下午未时,街道之上,人来人往,李治手中拿着一个大麻袋,四下张望,这贼头鼠脑的样子让张允文心头暗暗好笑,轻轻的踢了李治一脚:“哎,小治,表情自然一点,盯着前面,不要四处乱望!”
李治赶忙一脸正经的迈步往前走。
跟着那长孙冲走了很长一段,张允文终于知道了这长孙冲的目的地,不是回家,而是前往东市。那里有着几家在长安排得上好的乐馆,想必这长孙冲便是去那里。
于是张允文向李治施了一个眼色,示意准备行动。
李治四下一望,见这街上果然没有多少人,正要上前,却被张允文拉住。后者做了一个包抄的收拾,示意自己包抄,而李治从后面罩住那长孙冲。
李治点点头,放慢了行进的脚步。
张允文一口气狂奔,绕道跑到长孙冲前面。借着一堵墙的掩护,露出头来,看了一眼那长孙冲的距离和移动速度,大致计算了一下其何时到达。
那长孙冲走在前面,随从落后于他半步的距离。此时他要前往东市的乐馆,好好的玩乐一下。刚才的胡旋舞虽然令他眼花缭乱,可是那胡姬太不给他面子了,连他的威胁也毫不在意。长孙冲只好离开。虽然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可是,长孙无忌不止一次告诫他,要他为人不要太过跋扈,不要仰仗长孙无忌的名头。所以长孙冲也只有嘴上说说。
走到一处路口时,长孙冲忽然听见自己是身畔忽地传来一身沉闷的声音。正要往身后望去是,忽地眼前一黑,一直大麻袋从天而降,将他的上半身罩在里面长孙冲一双手在头顶上胡乱的挥动,想要将这麻袋从身上取下来。然而背部忽地一疼,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只拳头、脚尖从四面八方飞来,击在长孙冲的身体各处。尤其是一拳击在他的腹部,,让他不由弯下腰,佝偻着身子,护住腹部,同时,嘴中大喊道:“你们是谁!?胆敢殴打本公子!”
这话刚一问完,一只充满力量的脚踢在长孙冲的膝弯之处。失去重心,长孙冲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准备再次迎接狂风暴雨的打击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拳脚打过来。
难道真的被本公子的那句喊声给吓走了?长孙冲心头想到。三下两下的拔开麻袋,长孙冲只见眼前空无一人,不远处,只有几位路人诧异的看着从麻袋里钻出来的长孙冲。
张允文和李治并未走远,隔着一条街,站在人群中看着长孙冲一身狼狈,一脸愤恨的模样,相视一笑。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高昌生变
黄沙漫天,北风凌厉。
望着漫天飞洒而下的雪花,王玄策长叹了一口气。
此处是玉门关内的驿站之中。此处驿站由简易的木梁和黄土搭建而成,与中原的那些驿站比起来,显得破败寒酸,可是在王玄策眼里,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风味来。
然而此时王玄策坐在这驿站之中,不是因为留恋此处舍不得离开,而是外面的天气容不得他离开。
他来到这陇右,往西域而去,本来是有着艰巨的使命的,能越早办成,当然是越好。可是,这该死的风雪,还有玉门关守关将领口中那恐怖的沙暴,让他止步不前。自十月份参加完张允文的成亲之后,他便领着一行十五人,在二十名唐军的陪伴之下,从长安出发,往陇右而去。根据李世民的旨意,他们将出使高昌国,向那麴文泰购买棉花种子。
虽说王玄策在鸿胪寺混了几年了,但是,若是论起资历来,也只能算得上一个后辈,可是,论起能力来,却是数一数二的。正是因为如此,在李世民准备派遣使团的时候,张允文向他推荐了王玄策。
李世民将王玄策招来,细细的考较了一番之后,却是一言不发的盯着王玄策。待到后者出去之后,这才哈哈大笑着对张允文道:“想我大唐,人才济济,这王玄策见识不凡,出口成章,谈吐举止,比起唐俭来,虽说欠缺了一些,可只消多多锤炼,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于是,这王玄策便成了此次出团的正使,至于副使,却是户部的一位官员,这位官员擅长计算买卖,脑子极为好用。
临行之前,张允文还专门到王玄策处,向其说明了这棉花的用途,沿途的情况以及高昌国的近况。末了,张允文说道:“王兄,此次事关重大,可不容有疏忽啊!当然了,若是能买回棉花种子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买回来,你就力保使团平安吧!”最后,张允文还将一封信递给了王玄策,让他在路过陇右的时候,交给左卫军中李扬。
王玄策郑重的收下了信件。
在路过甘州祁连山左卫大营的时候,王玄策将这封信交给了李扬。李扬看了一遍之后,盯着王玄策看了半天,最后从营中调拨十名侦察营士卒,让他们与王玄策随行。
对于这件事,左卫将军阿史那社尔,在看了张允文的信件之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在离开祁连山大营的时候,使团已经达到四十五人。
到达肃州的时候,已经是贞观十一年一月中旬了。狂风吹着沙砾,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打在人的脸上,生生作疼。
在肃州歇息了一日,使团出发,五日后到达玉门关。
然而正当他欲出关的时候,却被那守关的将军告知,这个时节里,大漠之中最易形成沙暴。风和沙夹在一起,肆虐无比,建议他们最好等到二月之后,再行出关。
一看这日程,还有十二天便是二月。于是王玄策便带着使团在这玉门关暂时安顿下来。
眼见这狂风呼啸,,白雪如飞,他只有苦笑一声,和使团的副使以及两名随团校尉围坐在火炉四周,喝起酒来。
一口烧酒下肚,这话匣子也慢慢打开了。
日子就这样悠闲的过着,喝喝酒,聊聊天,躲在房间里看飘落的雪花。这十多天很快就过去了。终于,那守卫玉门关的将军告诉他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但是路上仍然需要小心,沙暴仍有可能发生,同时还叮嘱他们小心沙盗。
带足了充分的食物和清水,使团便在二月春风吹不到的玉门关前,踏上了去高昌的道路。
还真如那位将军所言,过了二月后,大漠中的风沙果真笑了不少,至于沙暴,倒是遇上过一次,不过在向导的指导下,利用骆驼,躲了过去。
当一名士卒说道这沙暴不过如此的时候,这名中年向导严肃的说道:“小伙子,不要小看了这沙漠。这沙海茫茫,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前人留下的白骨。一旦在里面迷失了,只有等着慢慢飞死去,朽烂,化作沙砾!和冬日的沙暴想比,今日我们遇上的沙暴不过是三岁的孩子在向大人撒娇而已,只有冬日的沙暴才像是成*人的怒吼!”
一听了这话,众人顿时默默不言,心头却是暗道侥幸。
走了半个月,穿过莫延贺碛,到达伊吾东南时,使团又遇上了传说中的沙盗。这些沙盗在沙漠边缘进行掠夺,纵马如风。
然而这次他们遇到的却是大唐正规军。当七十多名无甲胄遮蔽,手中拿着简陋的弯刀、柴刀冲向使团的时候,被一支支弩箭射、羽箭落马下。仅仅是一轮射击,就是的近二十人落马。
当只剩下十多人的沙盗仓皇而逃的时候,这些唐军却是默默的翻身下马,将能用的箭支收集起来。
除了这次遇到的沙盗之外,便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了,一路经过那职、蒲昌,终于在三月中旬的时候,抵达了高昌城。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高昌国王麴文泰,正在一座圆顶建筑内会见西突厥的使者。
“大王你可知道,大唐的使臣正往高昌而来!”这位西突厥使臣有着浓黑茂密的胡须,将整个嘴和下巴遮得严严实实,说起话来,浓黑的胡子开合,看起来令人非常不爽。
麴文泰微微点头道:“这个本王知道!那日这支使团一举灭了游弋在伊吾的沙盗,可以说是传遍了大漠,人尽皆知啊。”
那突厥使臣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了,不说大唐使团了,还是继续说说那件事吧!小人来到高昌已经快一个月了,而大王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看来大王还是心头又疑虑啊!“麴文泰苦笑一声,说道:“不瞒使臣大人,在你到来之前,小王已经收到了乙毘咄陆可汗的书信,让小王不得与咥利失可汗合作,不然,他将兴兵来伐!”
这突厥使臣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他乙毘咄陆算什么东西,我家大汗才是整个突厥的大汗,什么时候让他来指手画脚!”看了一眼麴文泰,使臣继续的说道,“乙毘咄陆离大王这边这般远,大王还怕他不成?”
麴文泰摇摇头:“使臣大人不知道我国情况,若是几年之前,本王倒是不怕,可是如今,我国确实不敢妄动啊!再说了,那焉耆乃是大唐属国,每年向大唐进贡,若是小王伐之,引来大唐出兵,我国危矣!”
原来这突厥使臣却是来劝麴文泰攻打焉耆的。
当初西突厥咥利失可汗分其国为十部,每部有酋长一人,仍各赐一箭,谓之十箭。又分左、右厢,左厢号五咄陆,置五大啜,居碎叶以东;右厢号五弩失毕,置五大俟斤,居碎叶以西;通谓之十姓。后来咥利失失众心,为其臣统吐屯所袭。咥利失兵败,与其弟步利设走保焉耆。统吐屯等将立欲谷设为大可汁,会统吐屯为人所杀,欲谷设兵亦败,咥利失复得故地。至是,西部竟立欲谷设为乙毘咄陆可汗。乙毘咄陆既立,与咥利失大战,杀伤甚众。因中分其地,自伊列水以西属乙咄陆,以东属咥利失。
而这劝麴文泰攻打焉耆的便是咥利失可汗。当初咥利失兵败,走于焉耆。若是亲自动手,南面留下忘恩负义之名。所以咥利失可汗便派出使臣来,怂恿高昌麴文泰攻打焉耆,并与之约定,所得人口土地,六成归高昌,四成归突厥。
这咥利失之所以这般做,却是因为西突厥年年内战,人口损耗极大,需要补充人口,咥利失可汗便打起了西域小国的主意。
突厥使臣沉默片刻,终于抛出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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