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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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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拿巴。拿破仑说过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以为你的敌人是比你蠢笨的。
如果荷兰人是愚蠢的。荷兰就不可能在西方各国中一枝独秀，成为这个时代的世界海洋霸主。
如果卡兰特是愚蠢的，他就不可能成为荷兰东方舰队总司令。
战争就是这样。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或许也正在算计你。
离黄岩礁不到七十里的海面上，卡兰特率领的数百艘大小战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海面。
为了防止互撞，每艘船上都会挂起一盏灯，远远望去，洋面上星星点点，就象无数的星光在海面上闪烁。
卡兰特的旗舰上，士兵端上来两杯咖啡，麦考斯舰长先给卡兰特端上一杯，然后自取一杯优雅地品尝起来。他随意地问道：“司令官阁下，你认为郑四海的舰队此刻会在哪里？”
“黄岩礁。”
麦考斯一口咖啡刚咽到一半，差点被呛住，他不可置信地追问道：“司令官阁下如何能确定，郑四海的舰队就在黄岩礁？”
“不能确定。”卡兰特向舷窗外黑沉沉的海面望了一眼，才接着说道，“但我相信我的直觉没有错，郑四海最大的可能此刻就在黄岩礁停泊。”
麦考斯越发好奇了，他放下咖啡杯，认真地问道：“请问司令官阁下，能告诉我您的直觉是怎么来的吗？”
“我在阿姆斯特丹有位朋友，曾经是个穷人，经常挨饿，后来去美洲赚了一大笔钱，成了一个富有的人，但他还是习惯在自己的卧室里藏食品，外出的时候，也总会选那些离餐厅近的旅馆住宿。”
“司令官阁下，这与你判断郑四海在黄岩礁停泊有什么联系吗？”麦考斯非常谦诚地请教着。
“这是一种根植在人类灵魂深处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一但形成，很难消除。据我了解，郑四海并以没有多少远洋航行的经历，最多是在近海游弋过几年时间，他还不大可能摆脱得了人类的这种潜意识。
郑四海率领他的舰队离开了马尼拉港，却又避而不战，而以前他们战胜过威尔逊，所以也不可能听到咱们到来，就立即逃回秦国。
我猜他一定是权衡双方的实力之后，做出在我们附近游弋，寻找机会发动突然袭击的决定。不得不认承，郑四海做出的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麦考斯舰长请您看看海图，在这片海域附近，没有岛屿，只有一个黄岩礁，所以我猜测，如果郑四海下令夜泊以养精蓄锐的话，一定会选择黄岩礁海域。”
“可是司令官阁下，那只是一块小礁石。”
“没错，在你我眼里，那只是一块礁石。但对于没有长期航海经历，没有彻底习惯海洋的人来说，那却是一个依靠，至少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会因为这块礁石的存在而感觉到踏实。”
如果郑四海他们听到卡兰特这番话，一定会瞪大双眼，张开嘴巴，呆若木鸡，直到口水流下一地而忘记把嘴巴合上。
相对于卡兰特这种曾经纵横四海，搏击过无数惊涛骇浪的人来说，郑四海他们确实是太嫩了，这中差距无关个人聪明与否，只在于经验。
没有在远洋与惊涛骇浪搏击过的人，再聪明也很难有这样的意识，因为人类靠岸或靠岛停泊，那是天性，人人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而不会往深处去反思这种行为。
“司令官阁下，万一郑四海不在黄岩礁呢？”麦考斯还是有些不确定。
“他们不在黄岩礁对我们有什么损失吗？我们只不过是偏离一下航线而已。”
“也对。”麦考斯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端起咖啡一馀而尽，然后说道，“司令官阁下，请允许我带一部战舰从西面包括过去，将敌人围困有黄岩礁。”
“如你所愿，麦考斯舰长，敌人一定会派出小艇在外围警戒，请注意掩饰你们船上的灯光，以免被敌人提前发现。”
“司令官阁下，您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舰队指挥官，这次我们一定能全歼郑四海的舰队。”
麦考斯不失时机地拍了一句马屁，才匆匆出舱，经过灯火传信，半柱香时间之后，麦考斯带着三分之一的战舰脱离主力舰队，向西绕航，准备包围黄岩礁。
而此刻，停泊在黄岩礁附近的郑四海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礁石，竟成了敌人锁定他们位置的坐标；
他们即将陷入重围而仍一无所知，还在商议着如何分隔袭击苏禄人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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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757章 夜战黄岩礁（三更）
群星缀满天空，西天一轮残月如钩，光影暗淡。
没有白天的海鸟鸣叫声，黑沉沉的海面上，只剩下永不止息的涛声在回响。
黄岩礁南面十多里的海面上，一艘负责巡逻警戒的鹰船，侧风行驶，轻盈地掠过钩月洒下的那道微光中。
宁小宝独自坐在高高的桅杆横梁上，腰间系着一根绳子，这样可以确保他不会因为激烈的颠簸从横杆上失足跌落。
舰长叶飞在甲板上仰头叫道：“小宝，别偷懒，多望着点。”
“舰长，海上风平浪静，连只鸟都没有。”
“小宝，再坚持一下，还有一柱香时间，我让华老三上去换你下来。”
“舰长，我坚持不住了。。。。”
“别偷奸耍滑，你才上去多久？”
“不是，舰长，您误会了，我是想尿尿。”
“你。。。。。”舰长叶飞一边抱头鼠窜，一边破口大骂，“他娘的，宁小宝你等着，两个时辰后我让华老三上去换你。”
“别别别。。。。。。。。舰长，我憋着，我不尿了还不行吗？”
舰上顿时传出阵阵怪笑声，如鬼哭狼嚎，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发这漫漫长夜的时光。
见舰长抱头鼠窜入舱，宁小宝嘿嘿地笑了两声，习惯地拿起吊在胸前的望远镜向四周瞭望起来。
“咦！星星。。。。。。。不对，太低了。”宁小宝喃喃自语一句，放下望远镜擦了擦眼，继续瞭望，突然间，他就象杀猪一样大叫起来，“舰长！舰长！有情况，南边。。。。。不。东南、西南都有船只驶来。。。。。”
在宁小宝的大喊声中，刚刚抱头窜入舱中的叶飞嗖的一下冲出来，大喊道：“小宝，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看清楚了吗？”
“舰长，不会错了，确实有船只靠近，距离六里左右。”
“六里？他娘的宁小宝，你刚才在干嘛，你是干什么吃的？快。发信号示警，快！三发红色。”
船舱口里冲出一个华老三，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一把烟花，迅速点燃。
黄岩礁周边停泊的南海舰队主力，突然看到南面十多里外，三朵红色的烟花在半空爆开，那血红的色彩分外刺眼，这是最高级别的警信。
郑四海他们还在议事。无不纷纷冲出船舱，南边的警戒船生怕主力舰队没有看到，每隔须臾，又是三朵红色的烟花射上半空。
“快。立即各回各舰应变。”郑四海大吼一声。
童海峰、陈晖、林友梅、张耀等人纷纷跃下小艇，小艇上的士兵立即奋力摇桨，向他们战舰飞出驶而去。
“击鼓！”
旗舰之上，牛皮大鼓隆隆响声。本来沉寂的海面顿时被重鼓击破，所有战舰上的秦军纷纷冲出船舱，按平时训练那样。冲向自己的岗位。
掌舵的掌舵，起锚的起锚，升帆的升帆，装弹的装弹，最重要的是信号兵，他们必须以最敏捷的速度爬上高高的桅杆，密切关注旗舰上传来的命令。
在一片忙乱的声浪中，秦军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升帆起锚，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着舰队总指挥官发出的命令；
在这千均一发，生死存亡的时刻，郑四海的一个命令可能会让整支舰队覆没，也可能让大家杀出生天。
对于郑四海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的决定，现在除了南方十里传来的最高级别的警信之外，别的敌情一概未明。
但这个决定，他必须立即做出，一刻不能再迟疑。
“命令，向南，所有鹰船、唬船息掉灯火，于前开路，所有炮舰紧随旗舰之后，走战列线。”
传令兵迅速将郑四海的命令传达出去。所有战舰，你可以怀疑这道命令的正确性，甚至可以心存不满，但必须，立即不折不扣地执行。
所有中小型的鹰船和唬船，开始徐徐散开，接着船上灯火全息，而后面的炮舰则是灯火通明，这一明一暗的对比，让前面的中小型战舰迅速从视觉中消灭；
黑沉沉的夜色中，他们就象一群隐身黑暗中的狼，全速向南面冲去。
当然，这些鹰船和唬船为了防止在黑暗中互相撞船，每隔须臾就会亮一次防撞灯，不过这种防撞灯只有左右和后方能看到，前方却被刻意地遮挡了起来。这是大秦皇家海军平时训练夜间突击的总结出来的经验。
此时，南面的荷兰人的战舰上纷纷亮起灯火，这是必须的，没有人能在黑暗中操作火炮。
看着大片灯火迅速向南驶来，大出荷兰舰队总司令卡兰特的意料之外，他让南面的的战舰先行推进，按常理，秦军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应该向北或其他方向逃避才对；
但现在秦军反其道而行，南边有敌情，反而往南边冲来，仿佛他们早就等着一场海战一样。
卡兰特只得赶紧传令东面与西面的舰队尽快夹击过来。
十来里距离，双方相向而行，没有多久就遇上，海上灯光与片，影影绰绰的风帆如同魔鬼的翅膀，遮住了满天星光。
双方还没有接战，凛冽的杀气已经弥漫整个海面。
近了，快了。
“左转四十五度！”卡半特沉着地下令，十五艘巨型战舰开始转向，右舷的舰炮慢慢转过来，黑洞烔的炮口在一点一点地抬起。
就在这时，卡兰特发现有些异常，前方三百码左右，偶尔会有些隐约的光亮一闪而逝，“是敌舰！是敌舰隐藏在黑暗中，快，射击！”
卡兰特这回没有看错，确实是秦军的中小型战舰，正摸黑杀上来，若是稍为大意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轰！轰轰轰！荷兰人的战舰首先开火，夜色中一道道火舌喷薄而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刹那如惊雷响起，连绵不绝。
第一轮齐射，整整三百枚炮弹划破夜空，密如雨点般砸下，如此近的距离，秦军立即有三艘唬船被击中，嘭，嘭嘭！黑暗中看不见那惨影，但实心弹击在船上发出的巨响，却让人惊心动魄。
一轮齐射之后，很快第二轮又到来，这次传来的巨响更多，甚至连惨叫声都能听得到，但不管有多少艘战舰中弹，那些唬船和鹰船依然从黑暗中冲来，不断地接近。
想到秦军那种可怕的火箭溜，卡兰特心头起警，命令所有火炮换上霰弹，轰！轰轰！十五艘战舰，三百门火炮，一个个恐怖的弹幕随火舌喷出，成千上万的弹珠如倾盆大雨，向秦军的战舰射去，黑暗之中，传来阵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还有阵阵的惨叫在回荡。
秦军战舰上，那些控帆的水兵，在如此密集的霰弹轰击下，几乎无一幸存，黑暗中，甲板上腥风阵阵，鲜血横流，就连桅杆上的硬帆，也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死者已矣，生者更没有退缩的余地，一个秦军士兵从黑暗中冲出船舱，接替牺牲的同袍控制战舰。
计算着敌人炮火间隔的时间，他们先一步躲到船舷下，等敌人第二轮炮声响过，再冲出来，但敌人并不是所有火炮同时射击，而是有先后差别的，一些秦军在敌人的弹珠刚停就冲出来，结果又一轮弹珠在黑暗中射来。。。。。。。。。
这种霰弹对船体伤害不大，但对船上的士兵，却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这是战争，战争没有不死人的，这个时候，再大的伤亡也只能往前，继续往前。
近了，两百步，一百五十步，在秦军复仇的怒吼声中，一枚枚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去。
轰！轰！
荷兰人的两艘巨舰被接连命中，火箭弹镇装的黄色炸药激烈地爆开，形成两团巨大的火球，猛烈的冲击波，瞬间将敌舰半层舰舱席卷一空，在火球的照耀上，可以看到一具具荷兰人的尸体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撕碎，飞落如雨。
“再来！轰他娘的！”
“快！轰沉他们！”
一声声咆哮，一声声怒吼，回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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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处处狼烟
一声声咆哮，一声声怒吼，在黄岩礁海域回荡不息，夜色如许，火光成潮。
三艘荷兰人的巨艘在秦军火箭弹连续的轰击之下，变成了三团巨大的火球，照红了夜空。
敌船之上，一个个荷兰士兵全身着火，惨叫着冲出船舱，有的直接倒在甲板上，被熊熊大火烧成焦黑，有的惨叫着跳入海里，生死不知。
卡兰特再次见识了秦军火箭弹的威力，头皮阵阵发麻。
他下令继续用霰弹全力轰击，荷兰人剩下的十二艘战舰之上，无数条火舌吞吐不定，疯狂地喷射出一片片恐怖的弹幕。
秦军的鹰船、唬船，在铺天盖地的弹雨中挺进，每一刻都有人中弹倒地，有的士兵刚刚冲出舱室，就被暴烈的弹珠削去半个脑袋，血光成片，壮烈牺牲。
敌人火力之猛，让秦军的突围行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后面的十四艘炮舰上，所有的炮手都红了眼，双手已经被烫全是水炮，尤在不断地向子铳里塞弹药。
轰！轰轰轰！一枚枚实心弹飞过前面中小形战舰上空，带着无尽的怒火向敌船倾泄而去，嘭嘭的巨响之下，敌舰之上木板飞射，舰舷洞穿，惊叫不绝。
秦军这种前赴后继，舍生忘死的打法，让卡兰特承受不住了。
秦军这支舰队全打光了，还有东海舰队和北海舰队，各个大型造船厂还有源源不断的战舰在下水。
而他们在远东所有的战舰都集中在这里了，战损一艘就少一艘。卡兰特拼不起。
在接连损失三艘大型战舰后，他退缩了，下令战舰顺风向西北避开正面，同时下令苏禄苏丹国那些蚁群般的小船顶上，力求缠住秦军。
大海上波涛如怒，夜风呜咽。一片惨淡。
苏禄人的小船有的点火，有的船上俱黑，象蚁群一样赴上来，大片的火光成海，无数的火箭腾空而起，绚烂如银河倒泄，嗖嗖地射到秦军的战舰上。
秦军的甲板、船帆不断有被火箭点燃的，有的士兵顶着箭雨灭火，更多的是用六八式步枪向敌船上齐射；
呯呯呯！密集的枪声此起彼落，雨点般的子弹啾啾地击在敌船上。苏禄人惨叫声，呼嚎声，如鬼哭狼嚎。
“命令，全体战舰转向东南，冲出去！”
郑四海头上青筋直跳，这次突围，伤亡竟是如此惨重，但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冲杀。如初生牛犊的大秦皇家海军，只有战死，没有投降！
所有的炮舰随着郑四海转向，压低炮口。换上霰弹，一炮一炮地对着那些冲近的苏禄小船轰击，一片片弹幕咆哮而去，把敌人那些小船轰得在海上直打漂。其状之惨，无以言表。
再靠近一点，就是一串串的震天雷扔过去。直接把敌船和船上的敌人一同炸成碎片。
更有甚者，直接用炮舰犁过去，嘭嘭的响声中，把矮小的敌舰直接犁成碎木片。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有敌无我。
海面上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惨叫，到处血流漂杵。
无数尸体被海浪拍击着，载沉载浮。
在卡兰特完成转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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