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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见不会太晚-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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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螺春:青青,失算了吧!咱家然而只相信苏子岑一人的话。
  青萝:可是我听说,苏总监去新加坡,若然都没有见他。
  碧螺春:谁说不是。人家苏子岑满怀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然而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想的?
  竹叶青:
  碧螺春:不过,还算有心,知道让苏子岑住到公寓去。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就此不理不问了呢!哎,说话,别又像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放在心里,不对我们说。
  竹叶青:说什么呢?我不说,你们不还是一样知道。
  碧螺春:你家苏子岑的嘴,比保险箱还要严密,这些日子你们俩是怎么个情况,快细细道来。
  青萝:是呀,是呀!我也只是听雅克在新加坡的朋友说,若然你和苏总监没有见面。
  竹叶青:寻多多?
  青萝:嗯,雅克的朋友。知道你去了新加坡,雅克拜托她照应你的。
  竹叶青:那谢谢雅克了。
  青萝:若然,其实我非常好奇,你和苏总监是怎么爱上的?
  竹叶青:(汗)
  竹叶青:难道薇没有对你讲?
  碧螺春:嘿,我是那八卦的人吗?
  青萝:讲了,只是很简单的。我知道本来你们都要订婚了,而且我曾经在苏总监的办公室,看到他在设计戒指,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呀?
  手不自觉的抚上脖颈,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田,戒指并没有被我戴在手上,而是与玉锁一同戴在了颈间,即锁了平安,也锁住了他的心。
  


☆、第八十六章 不是崇拜,是敬畏

  “我这里天气很炎热,你那里呢?”坐在书桌前,手指敲打着键盘,下意识地敲下了这样一行字,这是我给苏子岑写的邮件,只是——全部放在了存稿箱,没有发出去。
  现在的苏城,该是一片萧瑟的冬季了吧!心里默默地这样想着。
  “呵呵,你知道吗?前些天,青青问起我们是怎么爱上的?我们——是怎么爱上的?每每仔细回味,那熟悉的点点滴滴,却也都是我脑海里记忆的乐园。”
  
  进入大二,课程逐渐多了起来。每天除了上课,便是泡在图书馆,要不然就是坐在教室里自习、画图。这学期一开始,我们“园林建筑”课的授课老师是苏子岑,每到有课的时候,阶梯教室里便会坐满了人,但这其中有绝大多数并不是建筑学院的学生。同学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来上苏子岑课的学生大致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本专业的学生,二是其他非本系的学生,三是艺术系的学生。其目的,除了第一类的学生还与学习有关之外,其他人,尤其是人数居多的女学生,不外乎都是冲着这位S大年轻出众,英俊稳重的副教授。除了可近距离地看帅哥,还可以欣赏他的各式园林建筑绘图,规范中带着意境,引人遐想。而在这三种类型里,又属第一类学生更幸福些,既学了专业课,又能直接与知识渊博、谈吐优雅的苏子岑有更亲密的接触与沟通。其课堂受欢迎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初冬的午后,金黄色的银杏叶洒落满地,阳光透过疏疏落落的枝叶,在玻璃窗上洒下点点光影,反射在教室里。
  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眼盯着窗外飘飘而落的树叶,铅笔在手中飞转着,始终不见落下一笔。就在昨天,我和苏子岑又吵了一架,只因他说我的建筑小品画的没有创意,不够生动,没有起到点缀、装饰的作用,反而在整体布局中,画蛇添足。过分的是,他不但否定了我辛苦一周的创作,还轻飘飘的吐出一句“重做”后,便撕毁了我精心绘制的图画。而更令我气愤的,是苏子岑居然说我对他所教的课程没有认真,没有用脑用心,只是在玩小聪明,还责令我停止第二专业的选读,专心园林设计的学习。听到他这样说我,便忍不住与他辩驳了几句,结果话赶话,说得重了些,气得他摔门而去。我则在心中腹诽,从不见他对其他同学这样严苛,为何要对我如此?每每在我完成一个自认完美的作品时,总是招来一通狠批,从未听见他说一个“好”字。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说这是用高标准来要求我,难道每每对我作品的否定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为我好?
  忍不住到外婆那里倾诉,外婆只是微笑着说,苏子岑对我这样严格要求,也是一心地为了我好,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一句“爱之深,责之切”令我猛然心悸,嘴里娇嗔着说外婆用词不对,应该换成“恨铁不成钢”更贴切,可当对上外婆那双慈祥却又精明的眼睛,我蓦然发觉,她是洞悉一切的。结果,我犹如被人看穿了心事般,红着脸心虚地低下头,躲闪着外婆直视的目光。
  和远在瑞士的慕薇网聊吐苦水,结果人家说,苏子岑的愿望终于达成。不解地问是什么愿望,慕薇分析解释说,打小苏子岑就对我的学习上心,一直没少管教,如今倒真做起了我的专业课老师,我千躲万躲终是没有逃开苏子岑的手掌心。话一说完,竟令我莫名的起了一丝慌乱,感觉自己被圈入了一个精心编织多年的“网”。
  “翦若然,快看。”同班的女生窦可手拿一本杂志坐在我旁边,打断了我的沉思。
  “什么?”我微蹙眉头,转头看向身边的窦可,其他几名女生也好奇的围了上来。
  “苏教授——你哥呀!真厉害,得了国内和亚洲的双重设计大奖,还上了专业杂志的访问。”窦可翻开杂志,一篇人物专访摆到了我面前。
  苏子岑得奖我知道,上杂志专访,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正狐疑着准备拿起杂志看,却被别的女同学先抢了去。
  “哇哦!这张照片好帅呀!”
  语气也太夸张了些吧!大概她们都没见过苏子岑发脾气的样子,如果见到他摆着那样一张臭脸,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感叹。暗自在心里这样想着,却仍是忍不住向杂志上瞟了一眼,嗯——好吧!我必须承认,这张照片把苏子岑拍的非常帅,那份沉稳、睿智尽现其中。
  “这篇文章我看了,苏教授太出色了!你们知道吗?他现在是我们全院系女生的偶像呢!”另一个同学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无奈的摇头,崇拜——往往都是盲目的。
  “剪若然,你呢?是不是也很崇拜?”几个同学一起把目光转向我。
  “没有啊!”我耸了一下肩膀,迅速回答。
  “不可能!你哥这么优秀,你怎么会不崇拜?”
  “是呀!”
  “就是!”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我真的没有!”我颇为不解,苏子岑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取得成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生要把他当作明星偶像般崇拜,又或者是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她们?
  “哎呀,你们快别问了。”坐在我身边的窦可用肩膀轻轻碰了我一下,嬉笑着继续说道:“翦若然对她哥哥,是怕得要命。你们不知道吧?每次上苏教授的课,翦若然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后面听讲,甚至头也不敢抬,不敢直视咱们帅帅的苏教授。那份拘谨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在其他课堂上的随意。就是佟老教授——她外婆的课也是听得轻松自在着呢!”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睨了一眼窦可。
  “怎么没有!我天天和你坐在同一桌,你的一举一动还能逃过我的法眼?”窦可一脸的认真,“是不是你哥在家对你也要求特别严苛呀?”
  “嗯?”我不解,窦可是怎么看出来的。
  “瞧瞧,”窦可对着书桌上的图册努了努嘴,“昨天你明明是画好了的,怎么现在又铺开纸要重画了?一定是苏教授不满意。”
  “唉”我为被说中的事实轻声叹气。
  “所以呀,你是怕苏教授的,还怎么敢崇拜?”
  “那不是怕。”我把眼投向窗外,幽幽开口。
  “不是怕,又是什么?”窦可不解的问。
  是什么?我扪心自问,沉思片刻,喃喃开口:“是一种——敬畏吧!”
  话说出口,一直窒闷于心的感觉,如释重负,变得清朗起来。豁然明了,对苏子岑,不敢崇拜,是因为在我的内心,他始终是我怀着敬慕,需要抬头仰望的人,平日里虽是嬉笑怒骂,但那份畏惧的情愫却深深地藏于心中。他之于我,遥不可及,而我之于他,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敬畏?不用这么严重吧!”另一个同学听到我这样的形容,显得颇不在乎。“不过,也对,谁让你是她妹妹呢。”
  “翦若然,你哥哥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坐在前排的女同学八卦地问道。
  “他——”我被问得猛然怔住,叶琳的名字随即闪入了脑中,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句:“可能——有吧!”
  “呵,苏教授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唉——可惜碎了我们一地的芳心啊!”
  “喂,喂——你们还不知道吧?”
  “什么?”我们几个人齐齐带着狐疑看向提问的人。
  “我听说,过些日子,苏教授就要被派出国进修去了。”
  “啊?那么他——不教我们了吗?”
  “是啊!是啊!这学期的课还没有完结呢!”
  “学校自会安排,你操的哪门心啊!”
  “可是,我喜欢苏教授给我们讲课——生动有趣,不乏味,而且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听说另一个教园林建筑的姜老头,严肃又苛刻,建筑系的学生,都被他折磨惨了。”
  “这样啊!不过,我听说,姜老头讲课从来不带讲义的,厉害吧?”
  “唉——苏教授什么时候走啊?要去多久?会不会这学期都上不到他的课了?”
  “估计是这样。翦若然,这个消息,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嗯?”被同学叫到名字,我才从一片茫然中回过神,“什么?”
  “你哥出国的消息呀?”
  “这还用问?瞧她这傻样子,就是不知道。”窦可在一旁为我解围,“她那么惧她哥,怎么可能去问这个?”
  是啊!窦可说的很对。就在昨天我们还吵了一架,苏子岑气急而去,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受访、出国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呢?在他眼中傻乎乎的我,功课不上心的我,只会惹他生气的我,恐怕早令他失望了吧!


☆、第八十七章 我不想再等

  第二天,为庆祝苏子岑获奖,由舅舅做东,请两家人一起在静园吃饭。而出国进修的消息,是苏子岑在饭桌上自己亲口确认的。
  静园,是向大伯为了寄托对妈妈的思念而开的一家私房菜馆。在妈妈结婚直到去世前,向大伯只是尽心打理着自家酒店。当然,也一直没有结婚。当年寄给妈妈的照片上的女子,也只是为了让妈妈死心而违心拍下的。按照大伯自己的说法,自己是残疾人,已经伤了一个女子的心,不能再毁了其他好女孩的幸福。这也是后来在我知道一切真相,大伯开导劝解我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一直不结婚,他才给我的答案。
  而静园,则是在妈妈去世后,大伯决定不再打理家族生意,亲自创办的菜馆。这是一座居于闹市区后面弄巷里的江南园林式宅子,曲径通幽,古朴低调且隐秘,颇有大隐于市的味道。这是向家老宅,在当年原本是准备给大伯和妈妈结婚住的,如今斯人已去,只余菜香袅袅缭绕于宅院间。菜馆的特色就是食客不许点菜,所有菜品都是大伯在几十年里,融汇各地菜式精华,精心创制而成,风味独特,而且限量供应;对外则无店面招牌,不做广告,名气全靠食客们口耳相传。
  至于菜馆的名字,一目了然,也和妈妈有关,同样表达着大伯对最深爱的人的怀念。大伯曾说,开办菜馆,也算是实现当初的梦想,实现当年和妈妈的约定,更只为那一句永远不会实现的诺言。苏子岑就说过,这是大伯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种令人敬佩的方式,默默地表达着自己对妈妈的深深爱意。
  苏子岑——呵,苏子岑。坐在四方亭里的我,不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明天苏子岑就要走了,终于不用每天再被他说教,按说我应该很高兴才对,可看着收拾行李的他,一种不舍的情绪渐渐浸染了心头,也莫名地为自己添了几分怅然。不想被他们看到这样的自己,悄悄地走出家门,独坐在四方亭里。
  冬日的午后,太阳终究没有春夏秋三季那般耀眼明亮,冷清得没有一丝温度。河面上片片黄叶寂寂飘远,犹如我此时落寞的心情。离别的寒意满满地堵在心口,使得周身变得凉凉的,浅意识里需要一个怀抱,温暖我即将冰冻的心。
  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身上,枕着栏杆的我迅速转头,对上的是一双满含关切和疼惜的眼眸。
  “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冷吗?”低柔的声音传入耳畔,竟恍惚的感觉到一丝不真实。
  我机械的摇摇头,并不答话。
  “小然——”苏子岑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将我冰凉的手紧紧握在他宽大温暖的手掌里,不容挣脱,“我的傻丫头。”
  指尖渐渐有了温度,这一声低唤,竟令我的心——怦然而动,话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呵,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那个——行李收拾完了?”微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情绪。
  “嗯,差不多了。没有多少东西。”苏子岑面对着我坐了下来,依然紧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真的不用多带些食物吗?我听说,人家怕出国吃不习惯,都是要带很多方便食品的。”我抬头关切的问。
  “真的不用。难道你想让我在以后四个月的时间里,只靠那些方便食品充饥?”苏子岑揶揄我,“不过,外婆为我准备了两大罐炸酱,这可是当地买不到的,我可以在公寓做炸酱面。也可以准备食材,自己做饭。”
  自嘲地笑了笑,一直以来,家里条件太优渥,所以无论走到哪儿,从来不需要为吃穿住而发愁。
  苏子岑了然我的想法,又轻声说:“你知道的,舅舅已经把那边公寓的钥匙给了我。”
  我面色一紧,语气黯淡,“哦,那间公寓是他和舅妈定情的地方。”
  “希望也能为我带来好运。”苏子岑紧紧盯看着我。
  心微一缩,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站起来,向后退了半步,狐疑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我迟疑着开口,“找一个法国美女定情?”
  “傻丫头!”苏子岑沉沉唤着,起身站到我面前,将我轻轻带入怀中,把头扣在他的肩部,“别动。”
  我停止了最初的挣扎,僵直地任由苏子岑抱着。刚刚失温的身体贪婪地攫取着那一份温暖,蓦然惊觉,我竟是如此的贪恋他的怀抱。
  苏子岑捧起我的头,试探着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的双颊瞬间绯红,犹如火在烧,心不自主地疯狂悸/动起来,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绷紧。
  苏子岑低头与我额头相抵,喃喃轻语:“小然——丫头,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我愕然抬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子岑,吃惊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说什么?”我想摆脱苏子岑的禁锢,双肩却被他牢牢地握着。
  “我说——要你做我的女朋友!”苏子岑语气更为坚定。
  “这,这个我你——”我用指尖轻掩着唇,语结得不知所措,只能用力地摇头。
  “你不愿意?”苏子岑看到我的反应,眼里瞬间蒙上一片黯然,失望的情绪浮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不,不是。”这样的苏子岑令我心疼,我不再摇头,却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那是什么?”苏子岑急切地追问。
  我悄悄后退了一步,苏子岑握在我肩上的手掌也不再坚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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