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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之王爷逃婚作者:我是狼喵(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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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爷回去没有?”
“……没注意。”展云风三十几岁的人长得一如二十多岁时粉嫩俊俏,只有肤色比从前深些。过去性情像年过半百的老大爷,跟少源双宿双栖之后,性格脾气有逆增长的趋势。
少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展庄主,你连山庄进出什么人都不管的么?”
展云风委屈道,“我好像被裴师爷嫌弃了。”
“是啊展老板,我嫌弃你了,退货行不行?”
“不好意思啊裴师爷,吃货不能退。”
“……”
展桀的院子里,王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失魂落魄得毫无皇亲国戚的威仪可言,要多潦倒有多潦倒。展云风和少源见展桀的剑鞘躺在门边,人却不见踪影,王爷又是这副模样,一时都吓懵了,还当展桀出了什么事。
“叶公子,小保呢?”
“叶公子,七少爷人呢?”
两人焦急地等了许久,叶熙明的眼神才微微动了一下,“山上练剑。”
两人刚松一口气,又疑惑起来,大半夜练什么剑啊,还非得到山上去?
“这么晚出去练剑?小保他怎么啦?”
叶熙明有气无力地问道,“展大哥,小保会去哪里?”
展云风道,“栈道边的白杨林、瀑布边的竹林都是他练功常去的地方。”
叶熙明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仍在犹豫该去找他,还是就此别过。
少源察言观色,笃定他俩是起了什么争执,捡起展桀抖落在门边的剑鞘交给叶熙明,意味深长地缓缓松开手,怂恿道,“叶公子,顺便把这个送去给七少爷,上头有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叶熙明怀疑地把剑鞘拿在手中翻看,底端与剑柄相合处果真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刻字,鬼画符似的且颜色陈旧——熙、明……
少源轻声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教七少爷写字的时候他自说自话刻上去的,笔迹拙劣了一些,现在七少爷的字好看多了。”
叶熙明知道裴少源在引诱自己主动去找展桀,然而他最终没能扛住诱惑,攥着剑鞘摸黑爬山去了。
展桀在竹林里将长剑舞得风声鹤唳,一遍一遍念着口诀将次序不相连的招式衔接在一起随兴地提刺,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快犯疯病了,恨不得跑到悬涯峭壁对着天地大喊大叫,又怕疯了以后记不起从前人事,忘却童年的欢喜时光。那时候旺财和小白都活着,自己和熙明经常带着它俩在山上挖知了、钓小鱼小虾,晚上睡在一起熙明给他讲故事,熙明看着小白时经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遇狼那回旺财立了大功……人要是能不长大该有多好,变成和旺财一样单纯的小狗也好,你对它好它就喜欢你,开心不开心光看尾巴就一目了然……思绪混乱得不知今夕何夕,又是一招提剑猛刺,铿锵一声,剑身竟入了剑鞘,鞘端握着一只缠裹布条的手,只一眼,心肝轰然欲碎,近二十的七少爷很没出息地划下两行泪,徒劳地低头掩饰。
叶熙明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里满是屈服认命,想和好,却不愿开口讨饶,又不想让他知道来龙去脉,抿了抿惨白的唇,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弯着眼睛绽了个与王爷身份极不相称的笑容,腻声道,“小保,别练了,跟熙明哥哥看星星去吧。”
晚风动竹,细雨点萍,天上乌漆抹黑哪有什么星星,展桀想笑没笑出来,由他用剑牵着走出了竹林。叶熙明胡乱带路,自己也不知道想去哪儿,浑浑噩噩地走了很久,两人的衣衫尽被雨水湿透,王爷终于发觉自己迷路了,窘迫地回过头,平时口若悬河的七少爷握着剑柄跟在他身后出奇的安静,“小保,困吗?回去吗?”
展桀反问,“不是去看星星吗?”
叶熙明自我矛盾地支吾,“下雨哪儿有星星啊?”
“你又骗我。”
叶熙明惭愧地闷了半天,“回去就有星星看了。”
“雨快停了啊?”
叶熙明眼神闪烁了一阵,严肃正经地低声说了句无地自容的肉麻话,“回去照镜子……我觉得……你眼睛里的星星才好看。”说完一脸尴尬。
七少爷湿漉俊美的脸庞渐渐染上一层红晕,嘴角一扬,低头挠着颈侧为难地说,“熙明哥哥,你帮我看看这儿是不是被蚊子叮了?好痒啊。”
“……”叶熙明从尴尬中恢复过来,走到他身前,胸膛相贴热气相闻,扒在他肩头仔细看了看被挠红的地方,“没有吧……”
展桀埋在他肩窝里,两条胳膊自然轻柔地箍住他,“可是好痒啊,熙明哥哥给吹吹。”黑漆漆的眼睛弯成了水灵灵的月牙。
叶熙明了然一笑,替他轻轻吹了几口,每呼一缕气七少爷就舒服得哆嗦一下……
“还痒不痒?”
展桀享受地眯起眼,“痒呢。”
叶熙明更低了头,唇瓣在他脖子上磨了磨,探出舌尖轻轻舔拭。展桀一阵痉挛遍体酥麻,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腹下隔着布料结结实实地跟对方抵在一起。
叶熙明泫然欲泣地紧紧环住他,怕他美好得凭空消失——“小保,做信王妃吧!”
再不懂宫廷体制,展桀也知道这是无望的事,可听他这样说却开心得飘飘欲仙,平复了呼吸,灿烂一笑,“还是你来做七少奶奶吧!”
淅淅沥沥的雨仍在下着,两人浑然不觉地搂作一团。
“信王妃,你顶得本王好难受啊。”
“七少奶奶,你也顶得本少爷好疼啊。”
“信王妃,你好香啊,能变成香炉熏屋子么?”
“七少奶奶,变成香炉我也只熏你一个……”暖洋洋的舌头轻车熟路地渡进了王爷嘴里。
两个弱冠少年忘我地在山野间缠绵悱恻的时候,展云风和裴少源相互依偎着坐在屋檐下品佳酿赏雨景,就着一壶酒你一口我一口,没多久醉态俱现,话也开始多起来。
“你提点他做什么呢?等他娶了王妃,小保跟他早晚要分开的。现在呐——叫作两情相悦,有了妻室还在一起,那就叫作养男宠。你别看小保对他一往情深,真正牵扯气节原则的事,我家小七不会让步的。”
少源苦笑道,“怪我一时同情他啊,宫里的人情冷暖趋炎附势我都见识过,我想他这辈子也找不出个人会比七少爷待他更用心……”引颈欲饮,酒壶却已空了。
“那你刚才就应该提点他带我家小七私奔。”展云风拿过空酒壶放到一边。
少源讽刺地笑了笑,“率土之滨哪有王爷私奔的去处?”
“我们娘亲从前是漠南格格,要不——叫他俩去漠南定居?”
少源无奈地勾过展云风的脖子,“王爷逃到大漠定居让人知道,就是里通外国的死罪。”
展云风醉醺醺地靠着少源的肩膀,拧眉一脸苦恼,“怎么这么麻烦。”
少源笑他杞人忧天,“有什么可烦的,世事难料,谁知将来会成什么样……”
展云风道,“你不是会奇门遁甲么,给他俩算算?”
“我早算过了,没敢告诉你。”
“什么?”
“呵,我醉了,现在想验货……”少源半酐地勾起展云风的下巴,吻住酒色正浓的脸。
一吻终了,展云风反客为主地回身将他压上门框,款款笑道,“你验完了,轮到我了……”
第十章
两个湿淋淋的人沿着石阶直至山庄的匾额之下,展桀蓦地一滞,“哎呀!忘了跟席捕头报告了!”
叶熙明淡淡一笑目送他跑远,转过身正要走,展桀忽然想起什么,又奔了回来,张开手扣住对方掌心,分开时叶熙明的手里多了根红绳——“我房里有干净衣服,你随便换。”展桀停留着等他回应,可对方只是浮起一丝笑意回望自己。算了,惜字如金的脾气,展桀会意地笑了笑,扭头奔衙门去了。
这次叶熙明眼睁睁看他跑得没影,终于反身进庄。坐在屋子里掏出那颗珠子在灯下细看,小小的明珠看似乳白,实则质地通透,只因表面杂乱无章刻满了纹路,所以显得毫无光泽,遍览奇珍异宝的王爷推断上头应当是刻了一幅极其复杂的微雕。
诚如孙大人所言,当年太子为了谋害父王将殇云一带的军事布防泄漏给了葵棘大汗,而北征时,卢将军缴获罪证却藏匿家中秘而不报。看侯爷要命的第一反应,这颗珠子上的微雕,很可能就是武维二十一年殇云一带的边疆布控图,倒真符合他东宫太子谨慎诡诈的行事。可微雕这门手艺是中土才有的绝技,尤其精细的雕工必须专门的用具才能看得清内容,把这么个东西交到未开化的蛮子手里,他们怎么看?难不成还特意捎一副工具?珠子虽小,工具却大,况且彼时边境尚未互市,要把珠子连同工具一同带出关外简直难于登天。葵棘究竟如何看清珠子上的内容?
叶熙明走到屋外苦想,不经意瞥见廊住边的水缸,不由灵光一现,回屋打了盆水将珠子浸泡其中,明珠渐沉盆底,水面上映出的斑纹渐渐扩大,一幅山水画徐徐展开,只因水盆浅小,看不真切。王爷捞出珠子,屋里屋外来回穿梭,忙碌了小半个时辰,终将屏风后的大浴桶灌满清水,手一松,珠子悠悠沉至桶底,画卷完全得见,果不其然,殇州、得州、湘州、云州,接壤之地皆在画上,其他三个州当时的布防叶熙明一无所知,但这张图上的殇州布控他再熟悉不过,与父王在世时无二。
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叶熙明迅速背过右手置于水面,食指中指用内力交错一弹,明珠跃水而出,王爷一反手将珠子扣入掌中塞进袖子。
展桀刚到府衙门口就发现了横陈在路中间七窍流血的尸体,观其形,探其骨,正是先前逃走的采花贼,心里有猜疑也不敢多言,禀报蒋大人和席捕头,只说可能是江湖人士行侠仗义,便匆匆赶回,推门就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叶熙明见他面色不善,冷着脸嗯了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展桀在他背后质问。
叶熙明满以为送条尸体帮官府结案是好事一桩,哪知展桀又不依不饶地同他啰嗦,压着怒火冷哼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他再坏也是一条人命!有罪也该交律法惩处。”
“背过大烨律么?”叶熙明不屑地冷笑,“依律他一样要死。”
“国法是国法,你这叫、叫……”展桀纠结地皱着眉头使劲想。
“滥用私刑。” 王爷沉声补充。
“滥用私刑是不对的!”
叶熙明回过身来,负手看着他,脸色冰冷如常,“大烨律是我太祖爷爷写的,你的国法就是我的家法。”理直气壮略带挑衅地一扬秀眉,“我没有滥用私刑,而是依侓法办!”
展捕快哑口无言,仔细想也有道理。可放人的是他,杀人的也是他……刚想问,叶熙明看出他心思,抢在他开口之前扫过一个再问翻脸的眼神,展桀怏怏沉默。
两人又是一场冷战,展桀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往屏风后走,叶熙明警惕地眯起双眼,心惊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浴桶靠近,珠子明明在袖管里,难道水里留有痕迹?展桀伸手往水里一撩,转过身,依旧闷闷不乐,“凉了,我去烧热水。”
叶熙明暗自舒了口气,展桀边往外走边嘟囔,“我出去那么久,居然还捂着湿衣服,也不怕生病……”
叶熙明望着他同样湿溚溚贴在身上的衣服,心里嘲讽道,五十步笑百步!展桀听懂他心声似地堵气冷哼道,“我身体比你好多了!”说完又被王爷恶狠狠瞪一眼。
夜已深,七少爷不愿打扰家仆,自己生柴烧水,折腾许久终于将浴桶灌得热气腾腾,没好气地冲淌水的王爷招呼道,“脱衣服!洗!”
王爷不满他的态度,瞟一眼,“怎么没花瓣?”
“大男人洗澡要什么花瓣!”七少爷翻白眼。
“没花瓣我不洗。”王爷落座桌边唱反调。
“花瓣没有,只有茶叶,要不要?”七少爷眼皮也不抬一下。
“不客气,七少爷自己留着煮茶叶蛋吧。”
“七少爷不煮茶叶蛋。”展桀啪啪两下隔空把人点住。
“你……你又点我!”王爷气急,身体已被打横抱至浴桶上方。
“七少爷今天要煮王爷。”展桀面无表情地松了胳膊,叶熙明全身猛往水里一沉,一时水花四溅,桶外汪洋一片。王爷猝不及防地被洗澡水呛得直咳,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你……咳咳……你又阴我!”
展桀扒在浴桶边得意一笑,“阴你怎么了?有本事你阴我呀!”
王爷正要接着发脾气,忽然感觉到袖子里的东西,心中一凛,幸好衣袖罩着不曾露馅,一改脸色,假装呼痛,“腰又疼了……”
展桀难得见他疼出这么楚楚可怜的表情,信以为真,解开穴道紧张地询问,“是不是刚才撞到了?很疼吗?我看看——”
王爷挡开他的手,“没事……你先让我把衣服脱了……”拧着眉头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挂上屏风,光裸着身子坐回水中一脸轻松——总算对付过去了……抬起头,心里又一寒,“你那什么眼神?”
“什么什么眼神?”展桀心说你脱个衣服脱得那么风姿绰约,根本就是□裸的挑逗,邪魅一笑,“你是想勾引我吧?”
“……我没有。”叶熙明百口莫辩地眼见他宽衣解带、怡然自得地跨进浴桶,冒蒸气的热水哗哗漫出桶外。展桀与王爷对面而坐,朦朦白雾中,只见王爷乌丝秀发婀娜飘荡,羊脂般的脸上挂着水珠,热气蒸得双颊绯红,平时看来冷艳的脸此刻竟透着难以名状的妖媚,忍不住“咕咚”吞了一下口水,不光自己听到了,王爷也听到了。
“不是才做过嘛!”王爷一副被榨干的苦相看着他缓缓靠近。
展桀势在必得地笑道,“刚才是信王爷跟信王妃,现在是七少爷跟七少奶奶……”一手搂住无处可逃的湿滑身体,一手游入水底微微撩拨。
王爷垂死挣扎道,“不能……嗯……”
七少爷低低喘息,“我保证轻点儿待你……我的熙明哥哥……”脸挨着脸,展桀晶莹的星眸被水气熏得潮潮一片,温暖动人得勾魂摄魄,于是——王爷被诱惑了……
四唇相接辗转须臾,王爷迎合地将双臂架于桶沿昂首弓身,任凭七少爷前后施为,因浸于水中,埋入时不如以往疼痛,反倒有异样快感。展桀仍在咬牙苦忍之际,王爷早已欲海翻腾,情不自禁地倾身抱住他双肩,整个人跪坐在他身上款款扭起了腰杆,前所未有的主动让展桀舒爽得全身毛孔扩张,先前承诺的轻手轻脚顿时抛之脑后,温水哗哗直响,桶内春意弥漫,两人魂不附体地共赴巫山、抵死缠绵……同登山巅的一瞬,七少爷不无唏嘘——王爷的腰真的好有韧力!
换好衣服倒在床上相拥而眠,叶熙明累极,“你轻了么?”责备的说辞因气若游丝而变成了娇嗔,勾得展桀心神荡漾,大半个身子压住疲软的王爷隔着衣料一通爱抚,毫无悔过之意地邪笑,“谁让你勾引我的。”
叶熙明懒得出力推他,闭着眼皱眉道,“以后不准王妃临幸王爷!”
“什么叫作临幸啊?熙明哥哥。”
“就是你刚刚做的事。”
“哼,凭什么听你的。”这个不让问、那个不让问,做错事还摆足了王爷架子。
“不听以后不让你侍寝。”
“……什么叫作侍寝?”
“还是你刚刚做的事。”
“……”七少爷纠结地沉思了半天,“什么乱七八糟的!”搂过王爷的腰,整个人挤了上去。
“天都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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