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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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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男人的睿智,但是还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还撒娇,耍无赖!”我义愤填膺的指出。
  她眉毛一挑,“See~薛问枢在我印象里总是很沉默,话也不多,但是看上去很可靠的样子,这说明他把你当自己人,没什么好掩饰的。”
  “你喜欢这类型不?”
  她嫌隙的撇撇嘴,“我只喜欢蜀黍一类的,thanks!”
  
  下午乘车去五角场,四月份的上海已经开始热起来了,阳光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生动可爱,尤其是道路两旁的树,冬天来得时候树叶已经凋零,死气沉沉的,可是转眼间,绿意盎然,让人心生几分欢喜。
  我就带着这样轻松的心情走进教学楼,没多少班开课,出国部依然是火爆,走过长长的走廊,我看见何彦非在教室里课前准备,他没怎么变,眼镜却换成了无框,他的旁边依然有很多女生环绕问问题,他没看见我,我也没主动打招呼。
  上课前我环顾了一下批课的老师,老面孔基本消失不见了,剩下来都是不认识的,主管招呼我坐到她旁边,跟我说,“春节过后走了一大半,还有两个没过委员会,一个过了自己辞职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先过委员会,最快是什么时候?”
  我话音还没落,就看见一个女孩子走进来,她穿着超短牛仔裙,光面的黄色羽绒衫,里面竟然是一件吊带衫,五官挺标致的,化了点淡妆,但是明显气色很差,连遮瑕膏都遮不住她浓黑的黑眼圈。
  “新人?”她指着我问主管。
  “比你老了好几期。”
  她主动跟我打招呼,“嗨,我叫钟宝瑶,你呢?”
  她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点外国腔,但是没有出现恶心人的“中夹英”,让我顿生好感,“我叫施莐。”我报以微笑。
  她眼眸微微一闪,大大咧咧的坐到我旁边,“我是教高考口语的,你是教什么的?”
  “写作和翻译。”
  “好厉害啊,我根本不能教翻译,那些中文我都看不太明白,而且作文题目最奇怪了,为什么规定一定要写健康积极向上的呢”她在一旁闷闷不乐的自言自语,然后几句飞快的好像是咒骂的英语飙了出来。
  “她是华裔。”主管解释道,“她中文不太好,不过已经很努力的在说了,所以我们对她有时候‘中夹英’的表述方式比较宽容。”
  我也笑起来,没来由的就喜欢上了这个热情又话痨的小姑娘。
  因为我的生活,因为沉默和嫌隙,已经没有多少快乐的回声了。
  
  这次批课结束,我被点名要求过四天后的委员会,所谓新西方的委员会,就是一群很牛逼的老师在下面充当懵懂的学生,一旦老师的课讲完,他们就变身为院士,使劲的挑你讲课的毛病,不光是内容,就是你无意中摸了一下鼻子,也会变成口诛笔伐的对象。
  而结果只有两个,走,或者留。
  批课结束的时候,宝瑶有些羡慕的对我说,“你讲课讲的很好,我很喜欢听,加油,你一定要过。”
  我复杂的笑笑,“但愿吧。”
  她握了握拳头,“加油,要有信心嘛!”然后她看了看时间,“莐莐,已经五点半了,你回去吗?我要回松江的,先走了。”
  “我修改一下课件就走,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宝瑶走了之后,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行一行的看着课件,比照着讲稿念,忽然我听到身后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后看去,才松了一口气。
  “打扰你了?”何彦非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没,我马上也要走了,你课上完了?”
  “上完了,好累啊。”他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刚打开来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他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里泡的是胖大海,野菊花之类的,嗓子有些不舒服,讲课太累了。”
  我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我电脑上的课件问,“你要过委员会了?”
  “是啊,这周六下午。”
  何彦非笑起来,他的笑容跟薛问枢的不一样,是从眼底一直蔓延到唇边,他的眼角没有深深的笑纹,很寡淡的一个微笑,可是让人觉得很舒缓。
  “施老师,要不你贿赂一下我?”他跟我开玩笑。
  “怎么?你是委员会里面的?”
  他点点头,那股笑意藏在眼底,微微流淌。
  我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我可没打算贿赂,但是我想知道,过委员会的标准是什么?”
  他一摊手,“没标准。”
  “没标准?”我不可置信。
  他伸出食指在我下颌处悬空轻轻的比了一下,“施老师,你要笑,讲课的时候要笑,这是你最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笑起来不是很好看嘛?怎么上了讲台就笑不出来了呢?讲课内容固然重要,老师的亲和力也很重要。”
  
  回去的时候我把今天的事讲给薛问枢听,他嘴里叼着半块巧克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良久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搂了我一下,又松开了。
  我被惊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语气自然,“他们能告诉你怎么改进,我只要给你个拥抱让你加油咯!要有信心吗,能过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薛问枢继续说,“你考八级那天晚上就想鼓励你一下,不过没办法啊,我嘴比较笨,再说了,你在那么远,鞭长莫及”
  我忍不住打断他,“鞭长莫及不是这么用的!”
  他果然有三秒钟的停顿,很白痴的看着我,“这样啊,那我以后不用了,施莐,其实你很优秀的,干嘛老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薛问枢喋喋不休的很久,而那些音符和文字从我的左耳进去了,瞬间又从右耳飘了出来。
  
  那一刹那,他拥抱我的那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那种贪恋的温暖从我的心底涌出。
  他们说,这是一种病,叫皮肤饥渴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他俩有个P感情啊,都是XX搞出来的感情。。。




第 18 章

  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最喜欢的不过是那股恣意流淌的暧昧情愫:转身就可以看见的熟悉眉眼,课上放学后的言笑欢乐和不经意的试探,那种悄然滋长的欢喜隐匿在心底,那时候的心情好像是晕染的水墨中国古画,含蓄,矜持,美的只能意会。
  两场恋爱谈的伤筋动骨,那些眉眼间调情的暧昧,擦肩而过的悸动已经撼动不了我,看多了身旁形形□的分合,大约实在对情爱有些倦怠,有时候不由的就会问自己,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是感情的维系重要还是身体发肤的相依牢靠。
  用了谁的蛊去套住谁的情,谁又会留下谁。
  我问过很多人这样一个问题,网络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有些寂寞的通病,说起话来若是有些投机,倒也真真假假的半掩着真心相互试探起来。
  我也曾经在这样的泥淖里沉浮,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浮在水面上,看其他人沉底。
  我喜欢问他们,如果找不到一个用心喜欢的人,那是不是去找一个身体契合的人?
  
  他们是各种各样的男人,和男生。
  他们也没有答案,或许,这类烂俗的问题他们也想不明白,那些形形□的男人自己都有一堆破烂的感情账,以前的,现在的,还有好几合一的,有时候会流水一样的倒给我,俗烂的词语还有忧伤的轮调我连敷衍都懒的理会,这样的问题,他们怎么能会回答。
  我也不会回答,对于陈潇宁和徐可林,我只有情,没有欲,所以我更搞不清楚。
  
  可是刚才薛问枢的轻轻一搂,好像埋藏在身体某处沉重的一部分被熨帖的放下,身体需要的温度被恰如其分的填满。
  我想从后面抱他,然后搂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样最好,要是还希望有点什么,冬日的暖阳最好。
  而这样的初衷,只是觉得舒服和温暖。
  
  薛问枢看到我两眼放空的样子,伸出手挥挥,“施莐?”
  我自然的“啊”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我问你个问题啊!”
  “啥问题?”他漫不经心的把我的电脑打开来,蓝色的亮光映在他的脸周,连眼眸里都是亮闪闪的。
  我忽然改口了,快的令我自己都惊讶,“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初恋最难忘?”
  他几乎没怎么想,“是啊,怎么了?”
  “没啥”
  薛问枢的初恋,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现在还很难忘的回忆,究竟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而那道曾经的刻痕是不是永远留在心底不可磨灭。
  我在飞快的想着。
  可是薛问枢笑起来,“初恋这档事,咱一向是对事不对人,怎么说在花季雨季谈过恋爱,我也赶上高中最后的末班车,也算完整过,开局很梦幻,结局很扯淡,和谁谈,不重要,那是我的幸福时光。”
  我被他逗笑了,“你真酸。”
  “酸毛!施莐,你的初恋呢?”
  “我也是结局很扯淡,不过没啥好回忆的,那时候小,啥都不知道,整天拖拖手就幸福的不得了,后来也难受,难受过了继续下一个,似乎也算是见一个忘一个,没啥痕迹,更别提什么伤,伤,伤的。”
  他大笑,“干净,利索!”
  我也不推辞,“谢谢夸奖!”
  
  这两天我每天都去教室对着空荡荡的教室讲课,有时候觉得乏味,自己坐在座位上对着自己的课件发呆,四月的天暖洋洋的,把窗户打开,微风带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漫了整间教室,骨头微微的酥软,春风熏人欲醉人。
  真好,春天来了,身边若是没有相依的温度,来自自然的拥抱,一样温暖。
  就在温暖的驱使下我居然睡着了,迷糊中就听到风吹动讲稿“哗哗”的声音,然后忽然一下子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太阳晒在脸上的温度还在。
  我一下子惊醒了,却看见何彦非站在我旁边,他笑道,“你要睡觉也把窗户关上。”
  我含糊不清的“哦”了一句,“何老师下课了?”
  “叫我何彦非吧,何老师听上去怪怪的,总觉得我教过你似的。”
  “谁说没教过,我还霸王了你半节课。”
  他淡淡的噙着笑容,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讲稿上,他随手翻了几页,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他指着我的签名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这字怎么念?”
  “莐跟沉同音。”
  “好生僻的字啊,这名字谁起的?”
  “我爷爷,他没事翻字典给瞎翻到的,他觉得顺口又可以顺便卖弄一下自己的学问,其实这字生僻还容易读错,所以教过我的老师基本都没念对过,他们都念‘沈’,还有的老师为了不念错干脆不点我回答问题。”
  何彦非舒了一口气,好像很庆幸的样子,“我也差点念半边。”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猜猜念什么?”
  他面露难色,“不干!不上当!”
  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不敢念半边,那就对了,这次是个地名,叫盱眙,不是于台。”
  何彦非也笑起来,笑意从嘴角一点一滴的蔓延到眼底,他连说,“受教了,受教了。”然后抬手看了一下表,“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
  我点点头,他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施莐,讲课时候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还有,课配上图片会生动一点。”
  门把被拧开一点,发出金属相错的声音,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加油了,祝你好运。”
  可是口气怎么那么悲壮,好像等着我去跳火坑一样。
  
  事实上,教师委员会比那火坑还难跳。
  除了VIP部的我和另外一个教数学的男生,剩下来坐在准备室的花花绿绿的男女都是大课班的,我拣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一个女生嘴里叽哩咕噜不知道说啥,好像是棒子语,我奇怪的瞅了她一眼,她也抬起头看我,“没错,我在说棒子语。”
  真坦率,我艰难的笑笑,“思密达之类的?”
  她长得挺清秀的,脸却绷的紧紧的,很不耐烦的样子,没抢着跟我搭话,倒是用手指敲了一会桌子,愤愤然,“死棒子思密达!”
  我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后来才知道,这个姑娘叫秦可书,还没明事理之前就被爹妈打包到韩国去留学,学了门化学一直读到了博士,姑娘不乐意干了,一来讨厌棒子人,二来讨厌棒子国没猪肉吃,于是赔了点奖学金回国来了,回国来也没出去找什么正经工作,化学这行业是觉得太伤身体不想干了,于是跑来教韩语,按这姑娘的话来说就是“用最恶心我的语言来恶心我的同胞,真是让我情何以堪啊”,所以她每天都要咒骂一遍棒子。
  之前碰到一个活泼话痨的钟宝瑶,现在又来一个喷人爱国小愤青秦可书,这新西方真的是藏龙卧虎的火坑啊。
  
  抽签的结果非常糟糕,我居然抽到了第一个,看着那个大红色的一我心里就发怵,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都有点发抖,偏偏那边又有人在喊,“谁是第一个,第一个是谁,过来,准备时间还有五分钟,第一是谁?”
  手心都凉到了透底,往讲稿上一抹,都是冷汗。
  众人嘻嘻哈哈的寻找那个倒霉蛋,而我这个倒霉蛋竟然紧张的都没了反应,秦可书凑过来看了一下,一把就把我的签抽走了,喊道,“唉,我第一个。”
  我震惊的看着她。
  她翻翻白眼,很不屑的样子,“怕什么,不就第一个去送死嘛,喏,我最后一个,反正我下午还有面试,讲完我就得跑,省得我先去面试还匆匆忙忙赶回来。”
  她把桌面收拾一下,背上书包,把U盘套在手指上转的有声有色,吹着小曲,对着那边负责人说,“行了吧,我没啥好准备的,能开始了么?”
  众人哗然,擦汗——太,太彪悍了。
  
  人,一个一个的离去,原本喧闹的教室变得空荡荡的,不安,焦躁,或是兴奋在我的心头不时的涌动,我试了几次深呼吸还是于事无补。
  我忽然想起很多次考试,高中时候的口语,大学时候的口语,口译,外事翻译,那时候很多人聚集在一个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跟考试相关或者无关的话题,渐渐的,人越来越少,原本没有抽中前排的幸运和安心已经被焦躁和不安取代,每走出去一个同学,那一份不安就会扩大一点,头脑都会空白几分,而心也更慌乱了。
  我害怕了这样漫长的等待,等待的尽头,自己面对的是更深的不安。
  但是,即使是漫长的等待也好过立即死刑的宣判,我明白,其实我那么害怕只是不自信。
  
  最后终于轮到我了,看见面前坐的一顺溜的老师,心里反而没那么忐忑了,倒是何彦非真的也在其间,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有些飘忽了,嘴上还在说,脑子里都是何彦非上次问我,你要不要贿赂我那句话。
  于是我不小心就笑场了。
  笑场也就算了,可是接下来讲课的时候我也没多想,可是就是忍不住想笑,人总是有些奇怪的时候,比如某位主播忽然念了一句平常的新闻稿就在全国观众面前笑的直不起腰来,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一直忍着笑,直到讲完课鞠躬结束。
  结束后,我跑到厕所里大笑了一场,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是,鬼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真是脑子抽了,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笑完了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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