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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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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靖棠冷笑一声,剥开了江韶矽的衬衣:“唯独这件事,死都不可能!”
江韶矽近乎绝望,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用一种暴戾来伤害自己,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杜靖棠,可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他太高估了自己,现在终于要为那点燃起的小火苗付出代价了。
杜靖棠连着几晚睡了与江韶矽相似的兔子,此刻终于碰到正牌的了,心神一荡,不由感慨,以前太过顾忌这小东西的感受,若是一开始就来硬的,恐怕早就夜夜笙歌了。
他迫不及待的亲上了江韶矽的胸膛,用力吸吮两点粉红,一手按着江韶矽,一手滑向了对方双股之间,揉捏片刻,想要开疆扩土之际,只听罗回在外面急匆匆的通报:“杜爷,阮富山来啦!”
这一句话让江韶矽慌了神色,他咬紧牙关一挺身,□顶在杜靖棠的腰身上,居然就把对方硬生生的撞到了沙发之下,杜靖棠十分恼火,怒骂罗回:“叫他改日再来,今天没空!”
这时,阮富山的声音由远及近
33、【 做 戏 】 。。。
:“杜爷,我都到门口啦,今日在下实在是有些唐突了,不过也是为了还杜爷您那十五万大洋。”
杜靖棠瞧着赤条条的江韶矽还在沙发上,而阮富山马上就要进来,不禁也有些慌张,虽说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把人给上了,实在是不好看的。
江韶矽脑子里千回百转,他怕杜靖棠恼羞成怒之下把事情全盘托出,自己日后就算逃脱了阮家的惩治,恐怕也难免沦为杜靖棠的禁脔。
情急之下他低声恳求杜靖棠:“杜先生,你再陪我演一场戏…事成之后…”
话还未说完,阮富山已经走进了小厅,瞧见眼前画面,几欲晕倒,失控似的扑了过去推开坐在地上的杜靖棠,抱住了江韶矽:“韶矽啊!”
事已至此,江韶矽只得顺水推舟,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委委屈屈的缩进了阮富山的怀里:“父亲。”
阮富山愤恨的掏出一张支票扔给了杜靖棠:“杜爷,这是我们两家的帐,一笔勾销!我今天要带着儿子回去!”
说罢,心疼的为江韶矽解开束缚,把裤子上衣全部穿好,又为江韶矽抹了一把脸:“孩子,别哭,爸爸带你回家去,委屈你了。”
杜靖棠站了起来,没捡支票,面无表情的整了整衣裳。阮富山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冷言道:“杜爷,告辞。”
江韶矽最后回头看了看杜靖棠,无声的点了点头。
坐上汽车,阮富山紧紧搂着江韶矽,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江韶矽也十分配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感激之情:“父亲,您来的刚刚好,要是晚上一步…”
阮富山愕然:“前几天他没有…没有碰你?”
江韶矽摇了摇头:“前几天我们相安无事,他有时候毛手毛脚都被我躲了过去,可今天我说我想回家,没想到他就…”
阮富山愈听愈心痛,恨不得掉头回去把杜靖棠大卸八块,他宝贝似的在江韶矽的头顶亲了亲:“韶矽,爸爸对不住你啊。”
江韶矽又一次摇了摇头:“我不能在阮家白吃白喝,家里这一次遭了这么大的劫,大哥都解决不了,既然我能帮得上忙,我为什么要让父亲为难呢。”
这话听得阮富山热烈盈眶,江韶矽抱住了阮富山,轻声说道:“父亲,谢谢您。”
感谢是真心实意的,没有阮富山,他早就被杜靖棠糟蹋了。
快要到家时,阮富山忽然犹犹豫豫的问道:“韶矽,那个江副官…前几日是不是去了杜靖棠那里。”
江韶矽不露声色,装作心不在焉的答说:“是啊,他们谈什么损失了多少钱,胡司令让人带话来说钱没收到,货先亏了一批,问杜先生投的那笔钱怎么办。”
阮富山老泪纵横,搂着江韶矽呜咽起来:“孩子…是整个阮家对不住你啊。”
他把自己那点儿猜测扔到了九霄云外,原本是想试探江韶矽,看他是否有一丝的慌乱,哪知对方答得十分坦诚。阮富山放下心来,望着江韶矽如同望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34
34、【 柳 燕 燕 】 。。。
阮家遭受了经济重创,自然要节省开支,第一项就是面临人力的缩减,很多在阮家待了多年的下人一夕之间被遣得七零八散。
周佟拿了张名单,在花园里点名,被点到的人哭丧着脸站了一排,周佟清了清喉咙:“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爷说了最后一次工钱上涨一倍。你们一会儿去账房领了钱就各自保重吧。”
厨房的老妈子王翠噗通一声跪下了:“周管家,您就留下我吧,我家中几口人等着吃饭,我男人不争气,好赌好抽,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您要是把我赶出去,我以后可怎么过啊。”
周佟蹙起眉头很是不耐的纠正:“不是我要赶你走,这是老爷给的名单,他随手划拉的,我有什么办法。”
王翠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您跟老爷说说吧,把我换了,我是真的没活路了,我这一把年纪出去了还能找到什么好差事。”
一人引了头,其他人如同下饺子似的,扑扑通通接二连三的跪了下来哀求,纷纷诉说自己的难处,一时间花园里哀苦连天。
阮陌杨在楼上瞧见花园里的情景,急忙下楼来看,细问之下同情心油然而生,心里也跟着悲苦起来,转身就要去找阮富山理论,被周佟急乎乎的拉住了:“二少爷,二少爷,您这好心…不是时候啊。”
阮陌杨愤然的瞧了周佟一眼:“你跟爸爸真是一丘之貉!爸爸就知道把人赶出去,有问过他们的难处么,你看她!”
阮陌杨指了指地上的王翠:“她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要养孩子,她的丈夫没有给她疼爱,没有责任心,不为家庭承担重担,还要让她一个人在劳苦中挣扎,你说可气不可气。我们理应给她一些帮助,可现在,你们连这一丁点的希望都不留给她!”
周佟深知这个二少爷讲话喜欢文绉绉,典型的教书先生,并且同情心正义感泛滥。他同对方讲不出那样的大道理好听话来,只得悄声说道:“他们有苦,咱们阮家有难啊。不是不愿留,是留不起,这么多号人张嘴就要吃饭,每个月发付的工钱也算一笔不小的开销…嗨,我跟您说不清楚,我就这么跟您说句实在话,阮家要是再养这么多人,就得喝西北风儿去。”
阮陌杨有些傻眼,他对劳动人民有着天大的怜悯,是从书上,从周围人的口口相传,从街边小贩乞丐的可怜相中培养出来的意识,可他终归与他们不是一个阶级,无从真正了解他们的苦楚,更不能体会阮家要去喝西北风的感觉。他没穷过,生来含着金汤匙,是别人眼中的少爷公子,断然不能理解没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在这一点上,他与阮三少站在了统一战线,保持了相同的立场,认为阮家缺什么都不会缺钱。
于是他和周佟杠上了:“怎么会呢,就算烧了厂子,还可以重建的呀,银行钱庄都是有存款的,前些日子那个龙门的杜先生还送回了五万现大洋,况且我们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的呀,街上的乞丐去争一小块窝窝头可以打破了脑袋,我看咱们也没有顿顿都去吃那黑乎乎的窝窝头啊。”
周佟觉得这大富人家的少爷简直没了救:“嗨,怎么说呢,阮家怎么能跟街上的乞丐比到一起去,钱有是有的,可是不能像往常那么开销了。”
阮陌杨正想再争辩一番,被身后悄无声息走来的江韶矽打断:“二哥,你不要为难他了,这是父亲的决定,况且阮家确实养不了这么多人。”
阮陌杨瞅见了江韶矽,脸色一红,脑子里浮现了那日的亲吻。可他对江韶矽是有气的,阮家出了事情,这个五弟居然跑到别人家去看古董,实在不懂事。
他赤红着脸面,不敢正视对方,口气中又带着一丝斥责:“你把玩的那些古玩珍宝,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养活他们,怎么会养不了呢。”
江韶矽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阮家除了阮富山和阮陌臣,其他的人都对他存着一丝埋怨,起因就是那日他去了杜靖棠家。
阮陌杨不再理会江韶矽,径自走了回去。江韶矽双手插在裤袋里,回身望了望那些被遣散的下人,对周佟吩咐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周佟对这个五少爷胆怯,急忙点头哈腰:“哎,哎。”
晚上江韶矽洗完了澡,一头栽进被窝里,打算睡个天昏地暗,他闭眼之前忽然摸着屁股做了个无趣的对比,他想,跟哥哥做还是蛮舒服的,跟阮陌臣第一次痛苦,第二次是一点点的舒服,恩,还是哥哥的好。
想完他翻了个身,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聊,一歪头就睡了过去。哪知睡梦正酣之际,被人推醒了。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瞧见阮陌杨正双目发亮的望着自己,他很是恼火:“二哥,你干什么啊。”
阮陌杨挠了挠脑袋瓜子:“我…我借你的地方洗洗澡。”
江韶矽不耐烦的转过身去:“要洗便去洗啊,叫醒我干什么。”
这下阮陌杨反倒不洗了,钻进了江韶矽的被窝躺好,低声说道:“韶矽,白天的话你不要在意,我没想说你什么。”
江韶矽没工夫计较这个,嘟嘟囔囔的“恩”了一声。
阮陌杨又说:“其实我和三弟都挺生你的气,那天爸爸都病倒了,结果你跑去看古董,这事儿让人顶顶心寒的。”
江韶矽梦游似的又“恩”了一声。
阮陌杨在黑暗中把双眼睁得闪亮,他也不管江韶矽有没有在听,自顾自聊起天来:“我一开始是气你的,可现在又觉得舍不得。你没去学校那几天我老觉得不自在,回家也没瞧见你,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哎,我没告诉你,你走的那几天,我送淑欣回家的时候,我们又亲吻了,可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说这真真是可笑极了,我是喜欢她的,本应该心里存着高兴和激动,但哪一次都没有和你来得那样强烈。”
在阮陌杨絮絮叨叨的同时,江韶矽早已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缩在江韶年的怀抱里,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抱成一团,他用脸蹭了蹭对方,很是轻柔的呓语道:“哥。”
而把江韶矽揽在怀里的阮陌杨听见这么一声,心都要酥了,大着胆子在江韶矽的额头上吧嗒亲了一口,搂着对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兄弟俩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江韶矽伸了个大懒腰:“休息日就是好,不用去学校。”
阮陌杨把手臂枕在脑袋下面,望着江韶矽:“韶矽,小赵是你留下的么。”
江韶矽没想到二哥问这个,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
阮家的司机留了三个,阮陌臣公事上必须配备一名,而阮富山出门也需要一名,本是打算就这两名即可,但江韶矽找到了阮富山,软磨硬泡的说服了对方,愣是把小赵给留了下来。
阮陌杨心里还惦记着被遣散的那些个人,居然规劝起江韶矽来:“小赵这样的青年,年轻力壮,有手有脚,在外面轻易就可以找到工作,可那些妇人就不一样啦。”
江韶矽护短,觉得二哥对自己的心腹有偏见,当即不乐意了:“那些妇人也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去找工作,我在学校上课,总听你们这些人提倡男女平等,现在就是平等的时候啦。”
阮陌杨急匆匆的解释:“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没有说他们不够平等,我是说小赵的工作机会相对比较多,不在阮家他也饿不死,可是那个王翠就不一样了,她没有文化,不能用学识拯救自己,只能做一些劳力,而她年纪大了,如果被赶出去,外面的人不一定收她呢,并且她还拖家带口,生活的十分吃力。”
江韶矽纳闷的看了看阮陌杨:“二哥,你是存心要赶小赵走么,还是你忽然变了口味,喜欢上那样粗腰大屁股的老婆子,不要秦淑欣了。”
阮陌杨面红耳赤,觉得跟江韶矽实在讲不通道理:“你怎么能把话给听歪了呢,我不过是跟你举个例子,又没说真的要让小赵走。”
江韶矽嗤笑一声:“可你刚才的意思确实是不想让小赵留在阮家啊,你就想让那个做饭的王翠留下来。”
阮陌杨从床上蹦了起来,顿时白了脸:“我…我跟你说不清楚!韶矽你不可理喻!”
江韶矽穿好了衣服,懒懒散散的说道:“我不跟你吵,你要留谁就去找父亲说,反正小赵是一定不能走,这事父亲也同意了。”
二人直到午饭时间还互不理睬,饭桌上不见阮富山和阮陌臣的身影,阮陌臣自不必说,为了工厂的事劳心费力在外奔波,天不亮就走了。
阮陌杨询问周佟:“爸爸呢。”
周佟还未开口,阮陌寻无精打采的说道:“接人去了。”
阮陌杨十分纳闷:“接谁?”
阮陌寻抬起脸来嘿嘿一笑:“他的小心肝儿柳燕燕。”
阮陌杨以为三弟又在闹不正经,转头问周佟:“爸爸到底干什么去了。”
周佟毕恭毕敬答道:“确实是接柳小姐。”
阮陌婷长叹一声:“家里有我一个女人就够了,真是的,我瞧见妈妈以外的女人就烦。”
尔后她兴冲冲的扯了扯江韶矽的衣袖:“韶矽,你今天陪我出去好不好,我约了班上新来的女同学看电影。”
江韶矽在家也是闷得发慌,听到出去玩,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好啊,一会儿我上楼换身儿衣裳。”
阮陌婷急忙点头赞同:“恩,打扮的好看点儿,你要去假扮我的男朋友。”
此言一出,连周佟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阮陌杨心里十分不舒服:“你说什么呢,韶矽是你弟弟。”
阮陌婷撇了撇嘴巴:“假扮一下而已,他长这么英俊,带出去别人一定羡慕死了。我们班那个新来的左芸,经常炫耀她交了一个男朋友,跟我们说那个男的有多么仪表不凡。我见过的,比韶矽差远了,我得让她瞧一瞧,看她还敢不敢吹嘘。”
尔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说道:“那个跟韶矽长得很像的江副官,其实也顶顶英俊的,比韶矽还要好看,要不是他把爸爸气晕了过去,我还真想跟他结识一下呢。”
江韶矽没有吭声,这件事他后来听说了,心中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堵得慌。
若是哥哥先行一步进入阮家,后来在杜靖棠家里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呢。
人生没有如果和假设,他知道发生过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当初。
吃过了饭,他换了身衣料考究的西服,蹬上下人擦得锃亮的皮鞋,果真体体面面的要跟阮陌婷出门。
可车却迟迟不见开来,江韶矽心里有了火气:“周佟!”
周佟一路小跑奔了过去:“五少爷。”
江韶矽扬了扬下巴:“车呢,小赵呢!”
周佟这才想起报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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