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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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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陌婷觉着父亲这话挺不对,当即反驳:“真是冤枉,一个人病了,全家都要陪着守着不做事了么,我们怎么就悠闲了,大哥生意那么忙还要来医院,不来您就要骂,我和三哥要去学校读书,我们哪有爸爸您这样的空闲啊。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守,不是还有那个人的么,他今天怎么没来啊。”
阮富山生怕女儿再多说,只得挥了挥手应了对方:“好了好了,要看就去看吧,不要在病房里吵。”
长子幺女离开之后,阮富山在病房里犯起了愁,他要不要给江韶年打个电话,亦或是派人去府上通报一声。那人日日夜夜寸步不离的守着,哪知今日人醒了,那人倒不在了。
江韶年此刻正在司令部里面对胡万七,虎背熊腰的胡万七在桌前指着江苏二人大骂:“这事情出了也快半个月了吧,若不是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恐怕我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两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谁也没说话,满脸木然。他们谁也不待见谁,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大门口遇见之时两个人都恨不得拔出枪来毙了对方,可最终还是当彼此是空气,一前一后进了胡万七的书房。
胡万七见二人都不言不语,当即拍了桌子:“好哇!脾气见长,反啦?”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下胡万七炸了毛,走上前去一人一脚,韩苏和江韶年都被踹倒跪在地上,然而两人依旧默契十足的不说话。
胡万七伸出手指气得隐隐发抖:“这个时候你们俩倒同声同气了!”
末了,韩苏低声开了口:“司令,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胡万七顿时傻了眼:“你这叫什么话!”
韩苏抬起头来直视对方,不卑不亢:“烧的是我家的房子,死的是我家的人,这卢京城里有谁还要反对到我家里去么。”
胡万七瞠目结舌,只得转移了目光,眼神刚刚扫到江韶年,就听得对方不急不缓说道:“兵是您拨给我的,随我调遣。我的人为我去死,外人有何异议。”
白眼一翻,胡万七差点晕厥过去,这两人简直要气死他,他抖着手为自己顺气:“罢了罢了,他妈的你们这俩小兔崽子真是长了能耐了。”
韩苏起身告辞:“司令,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来陪您说话。”
江韶年紧跟其后:“我也有些私事,司令,您保重,我过几天来看您。”
出了大门,江苏二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跳上汽车直奔医院,江韶年不带一兵一卒,他头一次害怕树大招风连累别人,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人。
周佟正靠着走廊的墙壁打瞌睡,待到江韶年从他身边走过时依然浑然不觉,阮富山正拿着块帕子给江韶矽擦额头,听到门响,以为是周佟来询问开饭时间,于是头也不回不耐烦的驱赶:“别来烦,人刚睡着又要被你吵醒了。”
江韶年顿觉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他醒过?”
阮富山大惊,回过头来沉默半晌,终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恩,这又刚睡下了。”
交涉过病情之后,江韶年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如同前几日,长长久久而静默的注视着床上那人。他抚过那人的手,因着打了太久的点滴而冰凉的皮肤,血管在薄薄的表皮之下清晰可见,他轻轻点着那微微突起的血管,竟一时说不出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感受,他想着,你要醒了,那双倔强的眼眸里分得出我日日夜夜对你埋下的念想么,你是要流泪,还是冷漠以对。
江韶年低下头去,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上,默默闭上眼睛,他真怕那人醒来之后一副斩断三千情丝的决绝模样,他居然紧张起来,仿佛眼前面对的,事关他的生死。
阮陌杨和阮陌寻外出吃饭还未归,阮富山趁着这个空档毫不犹豫的开了口:“江团长,阮某想与你商讨一事。”
江韶年没有抬头,依旧紧闭双眼:“说吧。”
阮富山早已在心里打算好了,此刻缓缓道来:“我知道江团长一直想要把令弟带回去,阮某恳求江团长,让他留在阮家。”
江韶年这才睁开双眼,慢慢回过头来,目光不善:“你说什么?”
阮富山倒不惧怕江韶年这副样子,他自有一番道理:“不管你信与不信,阮某从未亏待过他,我与韶矽之间,有一份真真切切的父子情,阮某不愿再看他被外人伤害,这次是他命硬,若当时迟上一时半会儿,怕是要魂归西天了,这一切因谁而起你我心知肚明,江团长的处境阮某早已听说,韶矽跟你回去,免不了要担惊受怕,若他因为你的原因再有个三长两短,想必江团长心里也不会自在。不如就将他留在我这里,我阮富山一介生意人,与胡司令也有利益往来,阮家五少爷的身份对韶矽绝对是一个保护…”
江韶年冷冷打断:“别人若要杀他,你阮老板的面子又值几个钱,更何况某人分明知道他是阮家五少爷,依然绑了个结结实实,哪管他是什么身份。你还是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阮富山面色难堪,一时接不上话来。江韶年起身走至窗前,负手而立:“阮老板,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可以对他好,给他吃给他穿,坐汽车住洋房,供他无度开销,可真正在他身边陪他度过危难时刻的人,一个都没有。包括我。”
末了,他说:“我把他要回来,或许不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他于水火,但我想让他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何时何地,都在同他一起煎熬,而这个人,只能是我。”
阮富山渐渐有了些怒意,他从来都不明白这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江韶矽被带回阮家之时,破衣烂衫面容饥瘦,简直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弃儿。那个时候的江韶年,阮富山虽猜不上他在做什么,可绝对比江韶矽好上万倍,至少,后来阮富山见到他时,他已经是胡万七的宠儿了。这样的差别,谈什么一同煎熬,在江韶矽最落魄的时候是他阮富山伸出一把援手使其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现在他凭什么不能争一争!
思及至此,阮富山忿忿不平起来:“我把他养得这样好,我也不愿他去受什么煎熬,最好的东西,只要我有,我就给他。他早已姓了阮,磕过头拜过阮家祖宗牌位,敬过茶叫过我父亲,他已经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若我没有猜错,他想要认你,决计不会拖到现在,对你只字不提!”
阮富山一语道破江韶年的心事,江韶年怕的就是这个,床上那人醒来之时,面对他,会是怎样的光景,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现写现发,拿去吧~偶要多思考一下路子,越编越艰难了啊TAT
谢谢支持,咱叫大年给各位读者大爷端茶倒水外加半夜陪床(无良啊,大年就这样被你卖了)
55
55、【 醒 来 】 。。。
阮家二少和三少回来发现江韶年坐在床边,他们无声的跟父亲使了一个眼色。阮富山什么都没说,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江韶年知道有人来,并未回头。阮家的少爷小姐他基本都当空气处理了。
阮陌杨吃饭时就嚷嚷着赶紧回来看五弟,现在匆匆而归,又不得近身去瞧,十分不自在。
有外人在,阮家人不便交流,一时间病房里静谧无声,连呼吸和脚步都是极轻的。江韶年的嗓子忽然发痒,忍不住咳了一下,这一声倒是为阮富山引了话头:“江团长,您守了也有大半天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韶矽若是醒了,我派人去通知您。”
江韶年没搭话,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必。阮富山知道这是劝不动了,就打算作罢,随他去守,反正累的是他自己。哪知阮陌杨倒不乐意了,踱到江韶年背后义正言辞道:“江团长,你就算赎罪也不必如此吧,虽说韶矽出事是因你而起,可他总归是我们阮家的人,你这么多天来霸占着病房,不让外人探视也就罢了,可我们是他的亲人,你没有任何理由拿脸色给我们看吧。”
江韶年还是没说话,他懒得搭理身后的人,江韶矽陷入沉睡,呼吸平稳,苍白消瘦的面庞显得很平静,是他熟悉的模样,以前在五月巷时他会观察弟弟,就是这个毫无防备的睡相,让他心生柔软。
阮富山怕儿子惹得喜欢乱开枪的疯子生气,赶紧拽了阮陌杨一把。阮陌杨很是不解,却也不再出声。
这时周佟敲门进来了,毕恭毕敬通报道:“老爷,龙门的杜老板来了,说是要探望五少爷,正在门口等着呢。”
阮富山蹙起眉头,他对杜靖棠有抵触情绪,生怕把人放进来,床上的养子一不留神就吃了亏。他向门口走去,刚要开门,只见江韶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阮富山很自觉,摸了摸鼻子给江韶年让出一条道,请其先行。
杜靖棠带了一大堆的礼品,在门外等得望眼欲穿,他迫不及待要见江韶矽,想得心里发慌。哪知门开了,迎着光亮他晃花了眼,顿时惊诧,韶矽的个头儿怎么长了这样高,待到眼前渐渐清晰之时,才恍然大悟,心里暗骂,妈的居然是江韶年!
杜靖棠挺尴尬,但此刻也不是尴尬的时候,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拱起手来一礼:“江团长,别来无恙。”
江韶年扫了杜靖棠身后的一群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带上你的人,走。”
杜靖棠老大不高兴了,气势也拔高了许多:“江团长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杜某探病看人么。”
江韶年靠着门框挡上了门:“人没醒,有什么可看。不劳杜老板费心,请回吧。”
杜靖棠嗤笑:“这轮不到江团长来说,我探的是阮家的公子,阮老板还未说话,江团长操的哪门子心。”
这二人对话阮富山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可他决计不想掺和到二人中间去,只当不知,望着窗外装傻。
无奈阮家就是有个二愣子,不愧为二少爷,阮陌杨当即开了口:“杜先生的话真是有一番道理,所言不假。我们阮家的病人,我父亲还没有把宾客挡在门外,江团长又是哪种身份。”
阮富山简直要极其败坏,恨不得赏给儿子一巴掌,大骂对方不懂人情世故,这个时候跑出去瞎说什么。
阮陌杨说得理直气壮,阮富山早就忐忑不安了,他这个儿子把江韶年惹急了,杜靖棠那个老油子又怎么会因为阮陌杨为其说了几句话而伸出援手呢,只怕到时袖手旁观看一场好戏罢。
阮富山刚要站出去为儿子收拾烂摊子,哪知阮三爷一声高呼:“哎?醒了!”
在场的人愣了几秒之后,在房里站着的阮陌杨捡了个大便宜,占了地利先机,挡在了床前,哪知头还没低下去细细打量五弟,就被江韶年提着衣领拽到一旁,阮陌杨一个趔趄跌到同样闯进来的杜靖棠身上。
杜靖棠对于好看的人向来来者不拒,笑眯眯的在阮陌杨腰间摸了一把:“二少爷,你站好呀。”
阮陌杨打了个寒颤,尴尬万分的推开了对方。
江韶矽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不清,只觉得眼前有人影无数,同他第一次醒来时相仿。
他艰难的从喉咙里逼出一个单音节,沙哑而干涩。江韶年俯□去在其耳边轻轻唤着:“你醒了。”
江韶矽的意识不算清楚,他此刻也分辨不出什么,只下意识的动了动脑袋。
医生很快就到,确定没事之后又识相的退了出去,这一屋子的人杀气太重,他连句静养都不敢交代了,手持病例低头就溜。
护士进来换针,小心翼翼的请求:“各位让让…”
一帮大男人不得不从床前退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江韶矽凉薄的手掌被护士捏着,最先有想法的是杜靖棠,他几乎有了妄想,若是那双手捏在自己的掌心里该是如何的感觉。待到护士端着托盘从众目睽睽之下胆怯的走了出来,他立马一步向前,他太想好好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这群人闹哄哄一片,末了,只有站在角落里的阮陌寻冷不丁来了一句:“我说,你们再急切,也得等他好了之后吧,看看你们那一个个饿狼扑羊的样儿,我真怕他被撕碎了。静养,静养,知道什么是静养么。”
阮富山回头瞪了老三一眼,暗自骂道,就你心里明白?就你长了一张嘴?
尔后的两三日,江韶矽逐渐清明,眼前的人影也变得实在起来,他动了动被握住的手,只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绕着,那人不可能出现,却看起来又如此真实。
江韶年不敢握得太紧,怕把人弄疼了,就那么暖着,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抚到突兀的骨节,这样瘦,眉头不禁微皱,他心疼。
江韶矽微弱的盯着眼前那人看,眼珠子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确定什么,出奇的平静。江韶年与其对视,目光深邃。兄弟两个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满室的灿烂金光中静默以对。
静谧的病房里,江韶矽的声音细小而微颤:“你是我哥么。”
江韶年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心里涌起一股酸楚,他起身轻轻的在江韶矽的眉睫上吻了一下,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恩。”
江韶矽想哭哭不出来,居然又把眼睛闭了起来。他喃喃自语:“我想你了。”
江韶年的情绪决堤,他低头抵上弟弟的额头,身体都是颤抖的。他这样疼惜他,爱他,却一直彼此伤害,当初究竟是如何撒开手,漠视他的疼痛。他说一句我想你了,简直可以要了他命,他想,是啊,我也想你了,比你,还要想。
江韶矽不肯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眼角逐渐渗出泪来,江韶年抚着他的脸唤他:“韶矽,睁开眼睛。”
江韶矽倔强的摇了摇头,他陷入了某种逃避的状态,似乎一睁眼,什么都没了。
江韶年内心绞痛,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他的成长里缺失了太久,任何重要的时刻,无论危难,想念,愤恨,孤独,痛苦,饮泣,偶尔的喜悦,以及观望与感触这个世界,他都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没有交集。
他的弟弟,是离开他才长大的。
而如今他突然回来了,他就不信了。情愿骗自己还梦着,甚至情愿继续昏迷下去,拒绝睁开眼睛再次面对现实。他吮干了他的眼泪,一寸一寸的吻他,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他,他觉得人世苦楚,却都比不上这一刻江韶矽带给他的苦,他说:“韶矽,你醒了,我是江韶年。”
这样简简单单的话,足够让江韶矽颤抖了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江韶矽迟疑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忍不住又浸出的泪珠,尔后,眼角湿了一大片。
他忽然发不出声音了,嗓子里仿佛涌动着气流,那嘴型分明只有一个字:“哥。”
这样一声,一发不可收拾,他竭尽全力,张大了嘴巴,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字来,一连串的气流,额头上渗出了汗,眼睛睁得滚圆,他要叫他,他要一再的确认他。
江韶年捧住江韶矽的脸颊:“不要喊了,平静下来,韶矽,平静下来,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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