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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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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吹胡子瞪眼睛地等了好一阵子,还是没人肯站出来进言,心头的怒气自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拍龙案,变脸怒骂了起来,情绪一激动之下,身子猛地一个哆嗦,歪斜着便软瘫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强硬碰撞
  “父皇!”
  “陛下!”
  
  高宗这么一软倒,原本三缄其口的群臣们登时便全都慌了,各自惊呼了起来,倒是默默地立于高宗身侧的李旭轮眼明手快,紧赶着扑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高宗软塌塌的身子,焦急万分地叫了起来。
  “来人,快,快传太医!”
  这一见高宗倒下,武后也急了,顾不得许多,紧赶着便呼喝了起来,早已在后殿待命多时的一众太医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全都乱纷纷地冲上了前墀,围着高宗便忙活开了,把脉的把脉,按人中的按人中,好一通子忙乱之后,总算是将高宗弄醒了过来。
  “走开,朕没事!”
  高宗人虽醒了,可气色依旧是极差,脸色苍白无比,几无一丝的血色,双目一转,见围在身边的全是太医,心中登时大为的不耐,勉力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挥动了一下,极之不悦地吭了一声。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些须小事便交由妾身来办好了。”
  武后满面愁容地看着高宗,温声地劝谏道。
  “朕说过没事,接着议!”
  高宗口中说着没事,腰板随即一挺,便想着坐直了起来,奈何身体却不听使唤,连挣了几下,却是怎么也坐直不起来,反倒累得直喘大气不已。
  “来人,送陛下回后殿休息。”
  武后见劝高宗不动,索性不再劝了,面色一肃,直截了当地下了令。
  “诺!”
  侍候在旁的高和胜见状,高声应了诺,一摆拂尘,自有数名随侍的小宦官们一拥而上,将高宗抱上了软辇,往后殿便抬了去。或许是真的体力不支,也或许是想逃避先前那道无解的难题,高宗没有再多言,更不曾挣扎,任凭诸人施为,不数息便已转进了后殿去了。
  “诸公,陛下之意已决,此事不容耽搁,须得从速办了去才是,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还请诸位爱卿畅所欲言,莫辜负了陛下一片厚望方好。”将高宗打发走之后,武后便即再次坐回了龙床之上,一派威严地扫视了一下殿中诸人,面色肃然地开了口。
  “启禀娘娘,微臣以为英王殿下所言过虑了,太子殿下生前宽爱百姓,深得民心,今其不幸早逝,百姓闻之,必感其德,为其建陵之举,不宣而人或自至,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君上分忧解难本属臣下应尽之责,何来惊扰之说,臣以为实无须杞人忧天,径直下诏可也。”武后话音一落,明崇俨立马便站了出来,好一通子长篇大论下来,句句不离挤兑李显之用心。
  “荒谬,按尔之言行事,百姓温饱且不可得,何来乐意之说,明大夫既言之灼灼,那便请身体力行好了。”
  明崇俨的歪理邪说一出,群臣一片讶然,乱议之声大作中,一名身着大红袍的官员已愤然而出,毫不客气地喝斥了明崇俨一番,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出列者赫然竟是当今文坛领袖、御史中丞骆宾王。
  “骆中丞所言甚是,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百姓若不得食,何来知礼节一说,今春耕正忙,仓促征发民夫,不是扰民又是甚子?臣实不敢苟同!”骆宾王话音一落,礼部侍郎林明度便即站了出来,不留情面地驳斥着明崇俨的建议。
  “启禀娘娘,明大夫既敢如此妄言,那便请明大夫自行任事好了,臣等将拭目以待!”
  “臣附议!”
  “臣亦附议!”
  
  有了骆宾王、林明度的带头,李显一系的官员们自是不甘落后,纷纷站出来喝斥明崇俨的谬论,到了末了,近乎大半的朝臣们也都跟着出了列,浑然一派痛打落水狗之架势,生生辩驳得明崇俨面色铁青不已。
  “众爱卿之意本宫知矣,然,陛下既已下了旨,须怠慢不得,终归还是得拿出个准主意方好,不知诸臣工可有甚教本宫者?”
  高宗将李弘的谥号定为“孝敬皇帝”的举动其实并非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出自一时之义愤,不过是想当场给武后一个难堪罢了,还真没去细想实施的具体可能,一遇棘手之难题,立马就玩起了“昏迷遁”,将这烂摊子丢给了武后,本心里未尝没有为难一下武后的意思在内,不过么,高宗显然是低估了武后的肚量以及对权力的无限渴望,面对着众臣围攻明崇俨的局面,武后丝毫不曾动怒,反倒是认认真真地听着,直到诸臣工们发泄了个够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压了下手,一派心平气和状地将先前的问题换了个说法,再次提了出来。
  武后这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并未对先前争议双方进行点评,可话方一出,便有如一道大闸猛然落下一般,生生将群臣们的汹汹激情彻底掐断了,偌大的殿堂中再无一人刚轻易出言的——本来么,这世上就不存咋又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的事儿,要想不扰民又要以帝王礼厚葬李弘压根儿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任是谁对此都难言有把握,再说了,这事情还不光是厚葬不厚葬的问题,而是牵涉到天家之争,旁的不说,先前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英王与武后在扳着手腕,在此风向不定之际,多说很有可能便是多错,保持缄默方是稳妥之道,殿中诸臣工都是明白人,自然是明哲保身为上了的。
  “显儿素来多智,娘一向都是知道的,今既受命主持其事,娘相信显儿定能妥善为之的,莫要负了陛下与为娘的厚望才好。”
  对于群臣们的三缄其口,高宗是气急败坏地玩起了“昏迷遁”,可武后却显然极为享受诸臣工这等哑然无声的敬畏,半点都不以为忤,等了片刻之后,便即自说自话地将此事毫不客气地扣在了李显的头上。
  知道你个屁啊,老子啥时领旨了?你个死老婆子,这等指鹿为马的事儿都敢当众玩将出来,欺负咱不敢反抗是不?李显一听武后如此说法,登时便怒了,面对着武后一次又一次的耍无赖手腕,李显不打算再退让了,这便大步行到了殿中,对着武后一躬,不徐不速地开口道:“母后对儿臣的厚爱之心,儿臣感佩在心,时时不敢或忘,然,说到主持其事,孩儿自认无法在不惊扰地方之条件下,达成其事,请恕儿臣不敢领旨!”
  “轰”
  李显此言一出,便算是摆明了车马要与武后当庭争锋了,群臣们见状,全都哗然了起来,可也就是私下乱议罢了,却无人敢出列搅合其中。
  “哦?是么?那显儿以为如何方能得两全,且说来与娘听听。”
  武后显然也没想到李显居然敢当庭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眼神里的厉芒瞬间便是一闪,可也没就此发作,而是身子往龙床的靠背上轻轻一靠,一派饶有兴致状地打量了李显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眯缝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道。
  武后此言语气虽平淡,可内里却暗藏杀机——李显若是能答得出一个两全之策,那其先前拒绝领旨的言行便是不折不扣的抗旨不遵,倒霉怕是不免之事了的;若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李显一向以来的英名必然要受损不说,武后也能借机发落李显一把,虽不致有生命危险,可脸面却要就此丢光了的,这一点满殿大臣可都是看出来了的,大多数朝臣都为李显暗自捏了把冷汗。
  “母后见谅,儿臣说过了,此事万难两全,儿臣愚钝,还请母后指点迷津。”
  以李显之精明,自是不可能看不出武后话里的玄机,可也并不以为意,既然都已杠上了,李显自不肯稍有示弱,这便毫不客气地将问题反推给了武后,他压根儿就不相信武后能拿出甚良策来。
  无解的难题便是无解的难题,不独对李显是如此,对武后来说也是一样,毕竟现实摆在那儿,谁也无法做出无米之炊,两全其美的法子压根儿就不存在,纵使武后智算再过人,显然也不可能找出甚良策的。面对着李显强硬的反击,武后再也无法保持雍容的气度了,面色瞬间便耷拉了下来,可要想发作李显么,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只能是以狠戾的眼神死盯着李显不放。
  我勒个去的,你个死老贼婆,都已打算对老子下黑手了,还指望老子屁颠屁颠地“摇尾巴”不成?想玩硬的,那就来好了!李显昨夜险些落入武后的陷阱之中,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朝堂上再被武后如此接二连三地挤兑着,都已被逼到了悬疑上,哪还肯再退让,这便毫不示弱地站在殿中,与武后对眼瞪视,大殿里的火药味就此渐浓了起来,一众朝臣们全都就此被惊得目瞪口呆,满殿一片诡异的死寂。
  随着母子俩各不相让的沉默对抗愈演愈烈,大殿里的气氛自是越发紧张了起来,诸臣工全都因之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稍喘上一下,谁都怕在这节骨眼上稍有闪失,万一引来无名之祸,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就这么着,死寂复死寂,时间宛若就此凝固了一般
  第二百九十九章进退有据
  “启禀娘娘,微臣有一策或能解得此结。”
  难耐的死寂不知持续了多久,武后与李显依旧各不退让地僵持着,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但见给事中刘祎之从文官队列后头冒了出来,疾步走到殿中,朗声谏言道。
  “哦?刘爱卿有何良策且说来与本宫听听。”
  李显的强硬态度显然是出乎武后的预料之外,原本在其算计中,李显若是有意太子之位的话,必然不敢当庭与自己强抗,大可借修造陵寝一事,狠狠地打压李显一把,可却万万没想到李显居然敢于当庭强项,失算之下,彼此僵持的局面已成,纵使武后再多智,也无法在这等情况下找到一个彼此妥协的法子,正自焦虑处,突见刘祎之冒了出来,武后自不会放过这等解困的机会,立马截口便出言追问了起来。
  “启禀娘娘,微臣以为万全之策或许难求,然‘孝敬皇帝’之陵寝亦是不可不修,倘若能以利偿所征之民壮,似可免扰民之嫌矣,还请娘娘明断。”
  刘祎之此际出列打岔的主要目的乃是为了解武后之困,至于解决之道么,其实真没怎么细想,所言者不外乎寻常手段罢了,实无半分的出奇之处。
  小儿之见!李显有着三世的记忆在身,政务经验何其丰富,只一听便知晓刘祎之此言不过满嘴胡柴罢了,压根儿就无法用以解决实际问题,此无它,用利来补偿民壮的损失固然可行,问题是这利须得多少才能令被征之民壮满意,很显然,动辄十数万的民壮一年的收成都要补的话,那数目字之大着实惊人得很,更别说修造陵墓还得花费上老大的一笔,就如今国库的实际情况而论,哪经得起刘祎之这般折腾的,不过么,明白归明白,李显却不打算出言点破,也不打算再与武后死顶着僵持下去了,这便顺势往边上一退,算是就此结束了这场与武后硬碰硬的冲突。
  “唔,刘爱卿此议颇佳,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武后自然也看出了刘祎之此言的问题所在,不过么,出于结束冲突的打算,武后同样没有点破此事,而是环视了一下殿中诸臣工,温言地问了一句道。
  “启禀娘娘,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刘给事中,这以利补偿的利是多少,又该从何而出?”
  能混到了朝臣级别的官员们都不是傻子,大多数人都看出了刘祎之话里的漏洞之所在,只是众人刚从武后与李显的强抗中回过神来,自是谁都不想在此时站出来多事,便是连五大宰相也都不约而同地装起了哑巴,然则新任户部左侍郎的裴炎却显然没这个福气——不是裴炎不想保持沉默,而是不能,概因户部尚书是已被轰出宫去的阎立本兼着的,可实际上户部的负责人却是裴炎,这国库出入的事儿本就户部该管,真要是按着刘祎之的法子去办了,户部那点底子全倒出来也不敷使用,迫不得已之下,裴炎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唱了一把反调。
  “这”
  刘祎之虽已官居五品,可实际上却并无地方历任之经历,完全是武后超拔所致,文才倒是出众,可于实务上么,却是乏善可陈,被裴炎这么一问,登时便傻了眼,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裴爱卿,国库如今结余多少,若按征召十万民夫算,免去其两年赋税后,每户又需补偿多少为宜,国库可堪敷用否?”
  经贺兰敏之一案之后,武后如今朝中所能倚重的人手已是不多,先前明崇俨刚被诸臣工打击得满头是包,这会儿一见刘祎之也要面临着同样的下场,武后可就稳不住了,不得不出言插了一句,算是勉强解了刘祎之的苦厄。
  “启禀娘娘,前年关中大旱,四十余州绝收,移民所费颇巨,以致历年所积之盈余尽丧,去岁又逢河北遭难,三十二州灾民迭起,侥幸南方诸州尚得丰年,这才算是勉强打平,如今朝堂结余不过三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二贯,扣除各有司官吏之俸禄,至夏粮入库前,能调用着不过十三万五千余贯耳,若以征调十万民状算,即便是免除其两年赋税,每人也需得补上七贯方能确保来年各家不挨饿,如此总算下来,缺额总数多达五十六万五千贯,若再算上营造陵寝之所需,缺额总计将过百万贯之多,臣实无力筹之,还请娘娘恕罪则个。”裴炎生性一丝不苟,哪怕面对着向来强势的武后,一样不曾有丝毫的畏惧,板着指头,不慌不忙地报着账。
  “轰”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满朝文武都没想到如今的国库居然已是枯竭到了这般田地,一时间嘤嘤嗡嗡的乱议之声便就此大作了起来。
  “难为裴爱卿了,本宫亦知此事颇难,只是陛下之意已决,再难也得办了去,这样好了,从即日起,内宫所有人等自本宫起,花销一律减半,所余之额充为补偿款项之用,另,内库再拨三十万贯为建陵专用,有此两条,所差余额或还有些,且容本宫再行设法好了。”武后对国库的情况也不是太了解,这一听裴炎如此说法,头立马便有些子疼了起来,十二万分地不想如此铺张建陵,奈何先前她曾以建陵之事压李显,这会儿自是不能流露出不建的意思,只能是咬了咬牙关,想着法子地从内库去筹钱了。
  “娘娘圣明,臣并无异议。”
  但消这钱不是从国库出,裴炎也就放心了,自不会再跟武后多争辩,紧赶着应答了一句,便即退到了一旁。
  再行设法?笑话罢了,这么算将下来,缺额还差着六十余万贯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是那么容易补足的,老爷子的内库拢共就只剩下那么三十余万贯,都给出去了,回头内宫诸般人等全都喝西北风不成?李显压根儿就不信武后能筹得出如此多的款项,极有可能要玩打白条的把戏,自是不愿去接这么个明显就是烫山芋的活计,尽管先前一闹之后,武后未必还敢将这么个垃圾活计往自个儿怀里硬塞,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显自是不想再落到被动挨打的窘境之下,这便悄然地对着刑部都官司郎中令何隆打了个暗号。
  “娘娘深明大义,仁心仁德,实是古来少有之大善也,微臣感佩不已,今事已决,当有稳妥之人主掌其事,刘给事中既能有此妙思,想来必定已有章程在胸,微臣提议由刘给事中主持大局,定可确保此事无出错之虞,还请娘娘圣断。”何隆乃是英王府旧人,一向便以李显的马首是瞻,这一见李显给出了暗号,立马便会意地站了出来,先是大拍了武后一把,而后话锋一转,将建造陵寝之事毫不客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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