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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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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杨果然没有当场挥剑将她斩杀,反而淡淡一笑:“本王最恨背叛之人。”
她长揖:“臣明白。”
清杨就这么看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道:“卿作本王的司殿如何?”
她当即跪地叩首称谢。
清杨轻笑出声:“卿不怕本王?”
“殿下赏罚分明,臣忠心不二,何怕有之?”
她哈哈大笑,说了句:“好一个忠心不二。本王听说卿出生不正,故而入仕至今仍在七位。”
鸣瑛趴在地上,此时微微抬头:“臣出生卑贱,但求殿下不弃。”
那人高高在上,淡淡道:“本王想听听你的故事。”
原来,这位鸣瑛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莲。鸣瑛,她就是刚刚去世的大司寇莲舫同母异父的妹妹。其母乃是平民出生,进阶出仕后被莲家上一代主人看中,为自己的独子聘为夫人。她虽是出嫁,冠的是夫家的家名,却是属于迎进来当家的那种,叫做“当户”,也就是说,是由她而非她的丈夫担任下一任家主。大户人家招赘,自然是因为没女儿,只能靠儿子传宗接代,故而这样的夫妻,妻不纳妾、夫无二室。然而这位莲家当户的媳妇在放外管时喜欢上了一个轻歌曼舞的歌伎,也就是鸣瑛的生父。两人同居经年,还生下了鸣瑛。可惜好景不长,京城的正室听闻妻子背叛的消息,带着大批家人冲到任地,不敢和自己的妻子过不去,而是趁着那人升堂之时,冲到后堂对着外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连当时年仅五岁的鸣瑛不放过,等到那做妻子回来鸣瑛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且一只眼睛也被打瞎了。
这位莲大人自觉理亏,不敢责怪正室,只能好言好语安慰,求正室放这对父女一条生路。正室这么一闹也出了气,想想真的闹出人命恐怕对妻子的仕途不利,也就答应放过这两人。可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孩子不能用“莲”这个家名;第二就是要这对父女发誓,一辈子不再见他的妻子,也不许踏入京城。
外室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莲大人又陪笑陪礼的一番安抚,好歹给了他们一笔钱,又叫来了大夫。当听说孩子的眼睛已经没有治愈希望后正室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不再过问妻子到底给了外室多少钱,这么着这对父女才算能节衣缩食的度日,并熬到鸣瑛长大成人。期间也有几个人看中这外室,前来提亲,可他说“我虽然出生风尘,可从没卖过身,一辈子就鸣瑛她娘一个女人。当初我跟了她的时候发过誓,此生不二妻。她对我无情,我却不能对她不义。”
鸣瑛长大成人后并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大有经纬之才,那一年参加进阶考,她一门心思要夺殿试第一。可她父亲死活拉着不让去京城,说当年发誓不踏入京城一步,且说着说着大约想起当年的可怕,颤抖着大哭。鸣瑛至孝,便在永州郡府考进阶,在八位、七位上熬了五年,终于让她遇到了苏台清杨。
当时正求贤若渴的苏台清杨遇到鸣瑛,恰如后来的苏台迦岚遇到昭彤影,彼此都觉相见恨晚。此时,鸣瑛已经是永州郡司徒,位在四阶。
说完后她抚摸着自己的眼睛,仰头道:“臣但愿有朝一日光耀天下,让莲家将所负欠我的加倍偿还!”
清杨起身扶起她,望着她的眼睛道:“你先做本王的司殿,若当得起此职,一年后就是这永州郡和亲王领司徒。”
她当了一年司殿,苏台清杨果然言出必行,一年后她成为永州文武官员第一位的司徒。
上篇 第十章 鸣瑛 三
莲舫去世后,苏台王朝秋官大司寇的职务出现了空缺。莲舫实在去世的太突然,正当壮年的大司徒,平日连生病都很少,谁又想到会突然辞世。
偌娜下令朝臣推荐合适的司寇人选,最后被推上前的有两个人,一名就是少司寇琴林叶芝,另一位却是大司礼、少宰保举的和亲王苏台清杨。
偌娜自己心中的人选当然是母系的琴林叶芝,可另一个候选是清杨就不能等闲处置,尤其大司礼紫名彦是在早朝时当众提议,更不能装着什么都没看到。朝议了两三天,连宗室都惊动了,有说和亲王已经有封地,再担任朝官未免不便;也有说既然迦岚亲王能够当大司马,和亲王为何不可做大司寇。偌娜最怕朝臣争论不休,于是丢下一句:“暂由少司寇摄。”
出人意料,一向在朝廷上对自己母系多为照顾的花子夜这一次并没有偏向琴林叶芝,就连王妃来说情都被他用一贯的冷淡当了回去。自从水影前往丹霞郡后花子夜也不知道是无聊呢,还是突然良心发现对原配有了那么可怜的几分愧疚之情,接连半个多月都宿在王妃那里。正亲王妃自嫁入王府起就不曾受过如此怜爱,惊喜交加,每日小心翼翼就怕一个错失了丈夫欢心,至于叶芝到底能不能当司寇根本不放在心上。更觉得既然总是为了家里当什么官而让花子夜生气,叶芝不当这个官还更好些。
清杨没有急着表态,作为镇守封地的和亲王,她没有朝官职务牵连,也就用不着天天早朝。更乐得躲在王府睡到饱,朝堂上尉了她大臣们吵到脸红耳热,她依旧在家中休闲自在的抱美人。直到这一日鸣瑛梳洗妥当,又吃过她的洗尘宴后,清杨才将此事提起。她捧着白瓷杯轻轻转动,看碧绿的茶汤轻轻晃动,忽然道:“少宰和大司礼两位推荐本王为莲舫继任。”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何喜之有?”
“能让涟明苏在殿下掌上起舞,可见殿下这些年经营没有白费,难道不是可喜可贺?”
“好说好说不过,鸣瑛觉得这件事办得如何?”
“不妥。”
“哦?”
“依属下之见,殿下此时当坚拒司寇之职。”见那人眼中有疑惑之色,微微叹一口气,再度凑近她身边,低声道:“殿下一人,能当几个官长?”
“六官官长素来不得兼任啊,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
鸣瑛娇笑道:“多谢王爷接纳。”
苏台清杨隔着茶几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拍:“你真是本王的至宝。这些日子没有你在身边,本王事事不顺心。”
鸣瑛听到这句话才露出一点笑容突然想到一件事,笑容顿时凝住,望着清杨道:“殿下为何将明霜给卫方使用?”
清杨笑了笑将对明霜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说西城与卫这两家是朝廷栋梁,世代显贵,且都不是外戚,朝廷名门世家属他们最为麻烦。而卫方身系两家,控制住了卫方,就算在卫与西城这两道“铜墙铁壁”上打出了缺口。
鸣瑛当即皱眉道:“殿下欠思虑了。在永州时属下与明霜也有些交谈,他平日虽安分内敛,可不经意间论及时事、政务,均有发人深思之语。属下看,这人有经纬之才,殿下应当留在身边多加安抚,怎么反而送到别人手上了呢?”
“本王要他看着卫方。”
鸣瑛叹息着摇头道:“属下还是以为不妥。此时送走明霜,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清杨素来不把男子看在眼里,多少觉得鸣瑛有些小题大做,明霜的确有文采,可也就是文采罢了,即便一去不复返,也算不了什么。再说,她就不相信明霜胆子大到背叛她和亲王的地步。当下拉开话题,又问永州郡的情况以及她一路上所见所闻。鸣瑛却不愿这么将话题扯过,当即喝一口茶,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调开卫方是好事,西城照容与他伉俪情深,少卫方在身边恰如断一臂。可将明霜送到他身边实在不必要,要拉拢也操之过急。其实,殿下想要在卫家打开一个缺口何必动卫方,有一个现成的人选殿下怎么就忘了呢?”
清杨奇道:“这是怎么说?”
“哎哎,王真是”摇了摇头用力叹了好几声:“王怎么将昔日鼎力支持‘皇长女’的朝臣都忘了?”
“啊——卿所说可是卫简?简至今仍对本王颇为青睐,本王并没有忘记他,只是用他来打动卫暗如恐怕哈哈。卿在京城转一圈,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大司空在家中早已失宠。”
“情爱虽驰,然夫妻名分仍在,只要大司空一日冠着‘卫’这个家名,我们的大宰乃至整个卫家就必须与他同生死共荣辱。再说,二十多年夫妻之情也不见得就断了。”
“哦?”声音里带着笑意,嘲笑大过好奇。
“若非情意尚有三分,大司空安能至今仍居玉堂春。卫简身在一位已久,若无半点情意,何不与大宰离缘,虽然麻烦些,也不是没有先例。至于大宰,身边美人虽如云,也有几个庶出的孩子,可至今连侧室都没立,几个庶子的生父都是亲侍,最长的那个怕是已经跟了二十年了;可见她心中还是很顾念大司空的面子,故而如此,也是让秋水清在众子女间立稳这‘世子’身份。”
清杨的脸色沉了一下,半天没说话,鸣瑛看她神色就知道这段话她算是听进去了,也就慢慢喝茶。过了一会但看她掩口打了个哈欠说累了,又说鸣瑛你赶了那么长的路恐怕也累了吧,今天和本王睡在一起,你我联床夜话。
鸣瑛噗嗤一笑道:“殿下不累,属下赶了几天路可着实支撑不住了。再说”含笑看着清杨的眼睛,“再说,属下这样子可不配伺候殿下”清杨一愣,随即用力一拳打了过来,骂道:“满口胡说八道。”虽这么说,也不再坚持,笑着要她早点休息。
上篇 第十章 鸣瑛 四
翌日,也就是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四月三十,和亲王永州郡守苏台清杨上表拒受司寇之职,并推举少司寇琴林叶芝为继任。
偌娜正苦于清杨这个竞争者地位过高不能随便驳倒,这下连她都推荐叶芝,年轻的君主乐得顺水推舟,当即下令以叶芝为新司寇。至于少司寇继任,人选也是清杨提的,选的是秋官司救兰。卿颂。此人才学不错,为人也谨慎,又在三位算是顺理成章,偌娜自然应允。然而昭彤影着意看了清杨一眼,奇怪于这个人选何以从她那里出来。照理说兰卿颂并未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兰家也非名门世族,卿颂更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官员,这少司寇一职给了她不会有大错,可也不用指望她能在上面建立多少功业,可以说,若非莲舫去世的实在突然一下子找不到人填补,卿颂的官场生涯也许就终于三位。
津津有味的捉摸时突然觉得周身气氛有一些异样,一会神却和清杨的目光对了一下,但见那人唇边一点笑容,眼神有一点挑逗,心里乱跳了一阵,忙低下头。
这日鸣瑛在宫门外等候清杨下朝,于是看到了如下一幕。
昭彤影宛然和人比赛似的用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往设在迎凤楼外两边各千步的六官官署“走”;而身边苏台清杨艰难的配合她的速度,一段走一段小跑。
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虽然是美人,可是——我的王啊,这个样子未免太难看了吧。”
幸好这种情形只短暂出现,出现在她面前的又是仪态万方足以为天下共主的和亲王。见她在车上先是一愣,随即淡然上车,刚一坐定就听身边人低声道:“难怪王不希罕明霜,原来在京城又看中了一人?”
“你听说什么?”
“不是听到什么,是看到了什么——殿上书记,那是稀世的美人啊。”
“卿已见过她?”
“昔日在永州见过一面,她自长定赴任殿下书记途径永州,那是属下还是一个小小的七位官,刚刚进阶不久。至于近的,昨日才在皎原重逢。”
清杨神色平静,还淡淡笑道:“难怪本王昨日返回来找了一路不见踪影,原来是搭上了你的车。”
“昔日见她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再见才发现传说半点不假,殿上书记果然倾国之色,朝廷之中无人能及。”略微停一下,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顾忌,生怕一说出口清杨立刻翻脸暴怒,可想想又觉得这件事情极其重要,早晚是要拿出来说清楚的。侧头看看,那人唇边带笑,显然心情不错,悄悄深吸一口气,凑过去在她耳边道:“殿下对那人的用心,与对旁人不同吧?”
果然,笑吟吟的脸色瞬间阴沉。
“怎么说?”
“再度相见,属下不但发现殿上书记果然美得惊人,还觉得总好像近些年里又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哦——”
“属下从昨日回想到现在”
“那你想明白了什么?”
又悄悄深吸一口气暗道成败就在下面这一句了。
“属下想明白了,是在殿下身边。在殿下精细收藏的画卷中。”
“本王何尝有殿上书记的画像?”
“自然不是书记的,画中人远不如书记绝色,可容貌乍一看略有几分相似,那双眼睛却有七八分相同。便是那个画下舞剑的女子,落款是殿下,题上有一个‘染’字。”
这句话出口,但见苏台清杨全身一振,当下呆在了那里。鸣瑛就怕她当场翻脸,喊一声拿下,那她这条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如今见她呆若木鸡反而喘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凑近身前道:“那是王的心上人吧。”
清杨沉默不语。
七年以来,鸣瑛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提起天染名字的,甚至她都不曾想到还能有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没有想到,时隔七年,曾经拿着她的画卷都心绪平静,可当听到那个字在旁人口中溢出时,一瞬间,心会痛得喘不过气来,好像还是七年前那样,痛得恨不得死了才好。
那时她正当年少,风流倜傥又多情多意,她看不上天下男儿,觉得他们只不过是一些靠着女人生活的装饰品,只可闲暇时用以愉悦,却不佩与她比翼双飞。那时天染是从正亲王府提拔上来的年轻司礼,英秀逼人;她爱舞剑,又擅长弹琴,常常花下一舞,舞罢轻抚瑶琴,一瞬间将剑气飘扬的英气收敛成高山流水的清雅。
她们两人不知道是谁踏出了第一步,一踏出就没有回头之日,只当对方才是前世今生的夙愿,在十丈宫墙内偷偷品尝禁忌的情爱,拿前朝那些传唱已久的韵事来自比,仿若她就是那名扬千古的慕莲锋,与千月江漪并肩策马、烽烟辗转,到如今仍叫人思之念之。
然而欢愉终究短暂,终有那一日她与天染全身颤抖得趴跪在地上,而正座上那个她称作父皇的人气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她听到有人走入,不敢抬头,只听到那人请安的声音,知道是那刚刚通过进阶考被父皇宠上天的文书女官。
爱纹镜道:“文书女官给朕将这个逆子带下去,往后半年这逆子由卿监管,好好教她什么是礼仪规矩!”她知道这句话一出,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也不会被夺爵幽禁之类。她听到天染依旧趴跪着不断呜咽,她想要求情,身子刚刚一动,突然觉得有人轻轻碰了她一下,然后是文书女官清脆的声音“臣遵命——”这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爱纹镜在点了下一下头后又呵斥起天染,于是,她谢了恩乖乖站起来跟着水影出去。
第二日她听说爱纹镜当夜又宣召了女官长,也是好一顿训斥,而天染当天就送进了“金蕊堂”,女官长挨了训斥又隐约看出自己的前途走到了头,将满心怒火都发泄在司仪身上,等三日后文书女官奉皇命端着鸩酒、白绫进金蕊堂时看到的已经是一个脱了型的人。
天子下令赐死司仪,罪名“秽乱后宫”。
穿过王府花园来到清杨居住的暖阁。进了房间,和亲王一连声将所有下人赶出去,直上二楼在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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