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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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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扪心而问,我没有任何怪罪刘景明的理由。之前沈蓝安抚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刘景明做的事情的确禽兽不如,你若是怪罪于他,我代你罚他便是。”
  那时候我的回答是:“我不责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是我,没理由迁罪任何人。”
  现在我的想法仍旧是这样的,错了便是错了,怪不得别人手段变态,要怪只能怪自己头脑犯浑。
  
  我不怪刘景明,然而我恨他。这正如我不要沈蓝责罚他,但并不意味着我放过了他。
  和我结下梁子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看一看那些立在墓园里的石碑就知道了。
  
  然而刘景明毕竟是沈蓝的部下,沈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处总还是为闯了大祸的手下撑了一把保护伞,要把他揪到我跟前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可是我不急,我可以等。
  
  更何况,在他还没有落入我手中之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祝霖对任何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但周熙晨说过,他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失忆,他只是自己想要回避,不愿意想起而已。
  而一旦他想起来了,那么——
  我闭了闭眼睛,不愿想下去。眼前虚幻的宁静实在太过难得,就好比现在,我坐在花园里,身边的他低头凝视着池子里的游鱼。冬日暖暖的阳光透过枯零的残叶落在我们身上,斑驳而祥和。
  
  “小霖……”
  
  “……”祝霖转过头来,安静地望着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起来:“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讨厌你?”他睁着漂亮的杏仁眼,灰色毛衣下雪白的绒毛翻领被风吹动。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曾经,很对不起一个人。”
  “……”
  “……我都快把他害死了。”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要害死他,你恨他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知是何感受。对,我是恨他,他害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朋友。可是,比恨更深的,却是无法割舍的另一种情愫。
  静了一会儿,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他。”
  “那他现在呢?他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你刚才说你快害死他了,那他现在,是不是逃走了呢?”
  “……是啊。”我终于叹息着说,“他逃走了,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视线落到遥远的云海处,然后轻声说:“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害怕面对自己的罪责,但我害怕面对他的仇恨与伤心,更害怕他的记忆回来之后,他会彻彻底底地离开我,留也无法留住。
  我不止一次有过这样可耻的念头,若是,能一直和祝霖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呢……
  
  让他骗自己一辈子,也骗我一辈子。
  这样,算不算一种重头开始。
  
  可是,我没想到这场安静的梦,只是短短的几个星期就结束了。
  那天祝霖在楼上睡觉,我正坐在客厅里看书,突然接到了管家的通报,说是有个警察想要见我,正在门外侯着。
  我正看得入神,听到这样耗子急着见猫的事情就觉得可笑,警察?警察也他妈能管到太岁头上?
  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局长啊?是局长让他在外面侯着,我吃过晚饭再抽空见他,不是局长就让他哪儿来回哪儿去。没功夫理他。”
  管家支吾了一会儿,才说:“可是三爷,她说您一定会想见她的……”
  简直是笑话。我拧起眉:“真有意思,我凭什么会想见条子?”
  
  “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滑冰被鞋帮磨破了小腿,我靠,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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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96 。。。 
 
 
  “她……她说……她叫梁舒榕……是,是问三爷您来要人的。”
  
  这时候我才终于微怔,半天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让祝霖和外界联系了,夏志英绵羊脑袋,倒也好说,可是事情太多,我竟忘了还有梁舒榕这个人的存在,不由地倏忽站了起来。
  “让她进来!把她带到二楼客厅来!”
  
  要说这个梁舒榕,也是害死我兄弟手足的罪魁祸首之一。之所以能让她活到今日,无非因为我之前一心一意在祝霖身上,而且她毕竟是九分处的人,刀子若是挥大了,只怕也不好收拾局面。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得到祝霖在我这里的消息,并且为了他,独身一身到我家里来。
  
  我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着面前的梁警官。
  她背脊挺的直直的,嘴唇紧抿,没有任何一丝官腔,也没有任何的软弱。
  我之前是让人调查过她的,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人,她肩膀上的警衔全部是她用血汗换取来的,不存在丝毫水分。进入九分处以来,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个案底极其干净,为人极其磊落的女孩。
  
  她的血性和刚正,是我曾经试图达到的。可是我毕竟是和这条路背道而驰了。对于梁舒榕这个人,我除了暗自的佩服之外,也有着一些苦涩的妒慕。
  她今天是单枪匹马来的,我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她。于是便令那些保镳和仆从退下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她。
  我摊开手,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沙发,淡淡对她说:“坐吧。”
  
  她依旧直挺地站着,连脊梁都不曾弯一下,单刀直入地就对我说:“程先生,废话也就别讲了,我今天来,是问你要人的。”
  
  我挑起眉尖:“要人?有点意思,你想要谁?”
  
  “你少跟我装蒜!祝霖呢?!他在你家是不是?!”
  
  “梁警官,您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现在说话都得讲究一个有凭有据,您莫名其妙跑到我家里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在家藏人,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别恶心巴拉地和我来这套!我告诉你!祝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他妈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冷笑:“你倒说说,我能对他做什么?”
  
  “你这种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他妈知道!”
  
  “不知道还在这里嚷嚷些什么呢?”我淡淡道,“敢情您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拿我当作消遣?”
  
  “程维!你别给我嘴硬!我调了祝霖他们小区的录像看过了!他没有消息之后,你曾经到他家去过一趟!他家的客厅里全是血,他养的那只狗是被你弄死的!”
  
  我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您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吗?”
  
  “你——!”
  
  “还是梁警官想为了一只狗,立案侦查,给我定个十恶不赦的罪名呢?”
  
  “程维!你他妈别太过分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真要狠了心来整你,我还是有证据的!”
  她的这种威胁太小儿科了,唬唬普通的罪犯还差不多,想唬住我,却是白日做梦。
  想也知道她指的证据是当初祝霖透露给她的那些,那些内部漏出去的资料确实给我们造成过很大的损失,可是我的兄弟和部下们已经用血和命填补了这个大窟窿,想再扳倒我,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平静地说:“梁警官,凭你那几张破纸头破证据,就想把我整了吗?如果木头做的斧头能凿穿钢铸的大船,那我这几年真是算白混了。”
  梁舒榕恨的咬牙切齿,简直快跳了起来:“程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淡淡道:“梁警官,您也不要生门不走走死门。”
  这回是真的惹急了眼前这位,我琢磨着她会不会从哪儿折腾出一把枪来毙了我,当然前提是她有这个能耐。
  不过她咬的牙根作响,最后只是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声,抡起拳头砸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砰!”的一声巨响,我挑起眉尖,眼见着水晶茶几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竟硬生生裂开几道纹路来,而梁舒榕捏紧的拳头也是鲜血直冒,不由啧叹:“您看看您,这又是何必。”
  “程维!我今天他妈的告诉你!要不你让祝霖出来见我!要不老娘今儿就杵你这儿不走了!咱公的走不来,私的有的是办法!”
  
  “随您高兴吧。”我微笑道,“如果您指的办法,是在我这里赖着不肯走人,我是无所谓的。不过麻烦您自己备好茶点,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恐怕没有闲食可以招待您。”
  说着我施施然起身,径自往楼上走。在别人面前做出好整以暇的做派是我的强项,哪怕心里波动再大,脸上仍旧可以装的波澜不惊。
  可是走了没两步,我就发现梁舒榕竟然跟了上来,不由顿下脚步:“您这是做什么?”
  “我跟着你,怎么,你不是无所谓吗?”梁舒榕颇为挑衅。
  我强压下愠怒,一字一顿地说:“这倒有意思,我去洗澡,您有兴趣参观吗?”
  “无所谓。”她耸耸肩,“需要我给你搓背吗?”
  “梁舒榕!”我看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想起祝霖就在楼上的卧室睡觉,不由又急又怒,拧着眉头道,“你别给我自讨没趣!”
  
  她眯起猫一般的眼睛,狭促警敏地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不愿意我到楼上去?”
  我暗自咬牙盯着她的脸,我从小到大就没和女人动过手,但我觉得今儿她要再给我较真下去,我就得叫保镖进来把这个疯婆娘拖出去了。
  
  “他在楼上,对不对?”梁舒榕见到了端倪,一下子提高了声音,“你把他关楼上了,对不对?”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就朝着楼上焦急地大喊大叫起来:“祝霖!你听到没有?我是梁舒榕!祝霖!”
  我蓦地变了脸色,一把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发了疯似的往楼上冲。现在我开始后悔之前为什么想让仆人和保镖统统撤下了。我的确是自保有暇,她就算带了枪支也未必能伤我分毫。
  可是,她的目的并不在伤我,而在于带走祝霖。
  
  我紧绷着脸,面色不善地阻止梁舒榕放肆的动作,脸上虽然依旧淡漠镇定,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有多紧张,担心祝霖会被她吵醒,会循声而来。
  
  缠斗之间,我突然听到身后地板吱嘎的声音。我的眼皮下意识地就跳了两下,就像当年推门进屋,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之中那样。
  砭骨的寒意和不安涌了上来。然后梁舒榕突然不动了,呆呆站在那里,试探着叫了一声:“……小祝?”
  我几乎是仓皇的回过头,看到祝霖赤着脚站在楼梯上,睁着漂亮的杏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和梁舒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几秒的死寂之后,我和梁舒榕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梁舒榕忙着冲上去,拉着祝霖的手说:“小祝!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祝霖错愕地看着她,半天答不上话来。
  梁舒榕急得直跳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怎么了啊?你不要怕,我这就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回去……”
  
  祝霖的眼神越来越迷惑,越来越朦胧,最后似乎是头脑又开始作痛了,轻轻地“嘶”了一声,抬手摁着额角,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这段时间经常这样,总有会想起什么来的预兆,然而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令我不安。我的眼皮跳个不停,梁舒榕不明原委,紧张地拉着他的手:“你头疼?怎么会头疼的?他是不是打你了?”
  
  祝霖不说话,只是愈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梁舒榕刚想说什么,突然瞥见他颈边烧伤未愈的火烙印,愣了几秒钟后,声音尖锐的仿佛石子划在玻璃上。
  “程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这个变态——你——”她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气得脸都扭曲了,“你怎么可以——”
  祝霖原本已经疼的不行,看到梁舒榕对我动手,扶着额头步履踉跄地上来劝阻:“放开他,你做什么?”
  他说着就要拉开我和梁舒榕,可是我们俩争斗的力道和动作都太过暴烈,我的反抗和她的进攻都来不及收敛力道,祝霖冷不防被挥开的胳膊肘击中胸口,不知是我打到了他,还是梁舒榕打到了他,总之等我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虚弱的身子已经跌摔在地,后脑狠狠地磕向了楼梯转角处最尖锐的地方。
  
  “砰!”的一声闷响。
  我和梁舒榕都立刻停了下来,愣愣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祝霖。最后是梁舒榕先反应来,连忙弯腰抱起他,手在他脑后一抹。
  我只看了一眼,脑袋中就嗡的一声,踉跄着后退——那是,一手的鲜血……



97

97、97 。。。 
 
 
  四周围着落地镜子的房间,交缠的肉体,罪恶的气息。温室里巨大的铜制鸟笼,烧得通红的烙铁,鳞片滑腻的蛇。
  浓重的墨色一笔一笔描摹出地狱的场景,我身陷在其中,但觉百骸俱碎,痛不欲生。混沌之中睁开眼睛,看到姐姐静静站在笼子外,隔着一道道昏黄的铜条看着我。
  “你以为我会费尽心思把你爸妈送出国吗?别笑死人了。”
  “那架飞机不是飞往大洋彼岸的,而是飞往地狱黄泉的!”
  “……十二次整容,为的只是抹去脸上与你和你父亲相似的地方……”
  “祝霖……我恨你……”
  
  我蓦地惊醒,头疼的好像要炸裂一般,眼前光影模糊,只见得一个朦胧的人影在晃动,我本能地就往后退了退,背脊却碰上了床柱。
  “小祝……”
  那个人向我伸出手来,我无处躲避,被她紧紧握住了肩膀。
  “小祝……你怎么样?是我,我是梁舒榕,你看着我,别不说话,别吓我啊……”
  
  梁……舒榕……
  我皱起眉头,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清晰。我坐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四周的摆设都十分的熟悉……
  是了,我能想起来,这些天我一直住在这儿……和……和程维一起。
  程维。
  
  颅内又是狠狠一阵揪疼,我连忙扶住额角,冷汗慢慢地淌了下来。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断仿佛开了闸一般,疯狂地涌回脑海里,凌乱拥挤,几乎要把头脑给撕裂胀破掉。
  我在刘景明家里生不如死,然后是……程维突然闯了进来……后面的事情记不清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医院……周医生说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去,但是程维却把我带回了家……
  
  这些,我都记得的……我都记得。
  
  “小霖……你讨厌我吗?”
  瑰丽的火烧云映在湖面,四周起了萧瑟的风,吹得我领子上的毛边微微拂动。
  “……我曾经,很对不起一个人。”
  “我都快要把他害死了……”
  “可是,我爱他……”
  湖水中的夕阳云影如同火焰般触目惊心地燃烧开来,一直烧到我的记忆深处。
  我睁大了眼睛,额前已经满是虚汗。
  
  梁舒榕焦急地跪在床旁边望着我,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我终于慢慢转过头,动作迟缓地打量着她,然后目光一点一点往后移,落在了一直没有作声,但脸色已是苍白的程维身上。
  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现在的绝望。正如我知道,他已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我逐渐回复的记忆一样。
  
  “小祝……”
  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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