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男vs凤凰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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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窗户看下去，那个小家伙正拿着
　　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往住院楼来，行色冲冲地让人心疼。
　　这段时间，他居然都没有想到肖糖糖，一闭上眼睛，都是徐文彬的一眸一笑，会忍不住关注她的所有，心疼她的付出。王启明，原来，你早就把她定义成心爱的人了吗。
　　“窗口风大，再感冒我可饶不了你。”一进门就看见启明站在窗口吹风，这可把徐文彬吓了一跳，这感冒才刚好，不小心复发可就严重了。
　　启明见徐文彬如此小心翼翼，有些好笑，“吹个风而已。”
　　“不行，快点给我回来躺好。”
　　“我已经躺了一整天了。”启明的话里呆着撒娇的味道，可对于铁面心肠的徐文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没得商量，要不然你现在马上给我痊愈出院，要不然你就得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
　　启明无奈，被拉回了床上，在徐文彬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叹了一口气，幸亏跟杜泽交代过不让她知道，否则的话，恐怕会发很大的脾气吧。
　　“想什么，我给你炖了鸭汤，快点吃。”
　　“怎么又是鸭汤啊。”启明皱眉，这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
　　“生病的人没有发言权，张嘴，把这个全喝进去。”
　　“别啊。”
　　张洛就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里面两个人旁落无人的说笑。
　　从第一眼看到启明的时候起，张洛就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她以为王启明是个养尊处优，看人都带着傲气的公子哥，后来误会解除了，发现他并非自己所想，接触下发现，虽然启明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但是和人交往中言谈举止的疏离却是真真切切的。
　　不会刻意远离你，却也不会曲意奉承，和你保留着三分的距离，要踏过去却是比登天还难。不知道肖糖糖当初是如何靠近他，可是两人分手后，距离反而更远了。
　　而现在，就坐在启明床前的徐文彬，长的不算漂亮，也不会打扮，心思不深，做人做事上缺乏圆滑，毫无建树。如此平凡到尘埃中的女人，和启明坐在一起，为什么会让自己有一种感觉。
　　他们之间，是启明在拼命靠近，靠近那个女孩。
　　而且，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能说不热烈。
　　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计划，不是吗？
　　杜泽早上9点的时候送了电脑和文件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叫启明不要太累，并许诺在5点之前过来收东西，就急冲冲地走了。
　　很久没上班，电脑上都是客户和供应商发过来的邮件，虽然大部分杜泽已经叫人帮忙处理了，
　　但是启明还是从头看一边，好知道工作的进度。
　　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才把邮件看完做好记录，启明伸了伸懒腰，才感觉到腰背酸得很厉害。
　　按徐文彬的时刻表，他现在应该先去厕所再吃饭。
　　以往的启明也许会任性以工作为由不管不顾，但是现在的启明，深知身体的重要性，停下来，把电脑锁在柜子里，去了厕所，再叫餐。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我说小年轻。”隔壁床的老伯有点看不过去，“你这还没好呢，别为难自己的身体，倒时候受苦的可是你媳妇。”
　　启明点点头，“我知道。”
　　他一定会把握好分寸的，他的身体现在不是一个人的了，不能再来徐文彬跟着受苦。
　　晚上杜泽来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启明的工作，有些吃惊，“还是你有效率，别人都谈了十天的客户，你一天就能搞定。不过”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纸张的厚度，“我还以为你不做完不罢休呢，你转性了，懂得控制工作量了。”
　　“我不想文彬再为我担心了。”
　　杜泽点点头，“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你强硬得像是掉进粪坑里的石头，没想到遇到嫂子这么一个说话软绵绵的人就被收服得服服帖帖。果然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别在这里酸，没事就快回去，文彬快回来了，让他看到你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别怪我不救你啊。”
　　“我走，我走，我立刻走。”
　　徐文彬早早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等着5点半就迅速离开公司，一秒钟都不能延误，否则没赶上临近的一班车，又要等半个小时了。
　　李佳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被徐文彬给瞪了回去，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面走，她才不可怜。
　　如果能准时离开就更好了。
　　但是
　　电话显示楼上老板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对方说。
　　“小徐，你上来一下。”
　　然后电话就盖上了。
　　该不会是最近实在太懒散被发觉了吧，徐文彬带着忐忑的心情往楼上走，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老板”刚打开门人就愣住了，很久没见到的那个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和彭唐生分手她几乎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看他。所以常常会有错觉，这才三个月的时间，却好像已经很多年未见，徐文彬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然后现在又见到他，她才觉察，原来这个人的一眸一笑，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被埋得深了，一挖出来又
　　是惊天动地。
　　“好久不见。”被刻意压抑的声音，眼神中灼热的光线让徐文彬觉得，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会即刻跑过来拥住她。而后又自嘲，经历了那件事情以后，怎么还能奢望对方这么多。
　　“好久不见。”
　　老板的眼光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晃来晃去，最后很识相地后退，“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慢慢聊。”
　　彭唐生走进一步到徐文彬的面前，她瘦了好多，真成了皮包骨，自己得到的信息是说那个吃软饭的生病了，她日夜看顾，真的有这么好吗，为了那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禁苦笑对她说，“我们走走。”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彭唐生爱握着徐文彬的手，让她比自己快半个身子，这样他刻意看着她在马路上也是咋咋呼呼什么都不管的模样。
　　现在他还是习惯晚她半个身子，但是分开的手却握不到一起，进入眼帘的，只是她由于过分拘谨而显得僵硬的脊背。
　　“家里的事情解决了。”
　　“恩。”虽然刻意去避开彭唐生的报道，但是彭氏从生死关头熬过来这样的大消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里。
　　彭唐生忽然停住脚步，看着徐文彬越走越远，悠悠地说，“爷爷去世了。”
　　徐文彬也停下了脚步，静静站在那里，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缓缓地转头，脸上都是疼痛，“你，不要太难过。”
　　这段时间彭唐生已经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可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一次都没有，反而是宛如，她陪着他度过了生命的低潮。
　　只是这么轻轻地问了一句，彭唐生刚才脸上的强硬慢慢退去，露出一个几近委屈的表情，他跑过去，跑过了几步的距离，一下子把徐文彬抱在怀里。
　　“我很想你。”
　　徐文彬的手指跟着动了一下，甚至差一点，她就会回抱他，但是她忍住了，他们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该强求。
　　然后彭唐生很快甩开了她，对，是甩，力道大的差点把人摔在地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这么说。”他笑了起来，可是脸上的神情一点欢乐的情绪都没有，他还是当初她见到的那样，带着鄙视一切的高傲，只是现在的脸上带了点自嘲的苦楚。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徐文彬。”
　　“唐生。”
　　“你知道不知道，即使是知道公司就要倒了，我也咬牙忍着，因为我觉得有你在身边，就算是怎么难捱我也能忍。可是你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我，那个人有那么好吗，让你连伪装都懒
　　得给我。”
　　“对不起。”
　　“我不要劳什子的对不起，你回来我身边，我就原谅你。”
　　徐文彬摇摇头，很悲戚地摇摇头，“对不起，唐生。”
　　“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照顾了他这么久，不烦吗，仁至义尽了不是，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照顾你，给你最好的。”
　　“不是。”徐文彬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对于我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让启明早点好起来，其他的，我不觉得是负担。”
　　彭唐生看着他，脸上乌云满布，他说，“徐文彬，刚和你交往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可以随时抽身的那一个，哪料到你居然比我还薄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新关系（2）

　　徐文彬回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再发抖，脸色白的不像话，刚刚还想调侃她一下的启明，笑容瞬间隐诺，下床过来扶她。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
　　“我让医生来看一下。”
　　“真没事。”
　　徐文彬拗起来启明根本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徐文彬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所以不要太担心，会好的。”
　　“恩。”
　　“等到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徐文彬点点头，闭上眼睛，彭唐生不可思议的脸在脑海中迟迟不能散去。
　　“这也许是我这么多年不真心的代价吧。”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悲沧的表情，扎得她的心疼。
　　真是对不起。
　　启明温热的手心盖在她的手掌上，让她一点点安心，在他的身边，很安全。
　　徐文彬点点头，回握住王启明的手。
　　打了那么多天的药水，忽然间开始见效了。
　　启明现在动作还不是很顺利，特别是顶着一个水肿的身体，动作有些迟缓。徐文彬睡在他旁边的小床上，几乎启明一有动静就会跟着起床，然后随启明去厕所，等着门外，不为别的，启明如果有事，叫一声也有个照应。
　　这天徐文彬依旧是梦游般跟着爬起来，睡眼惺忪地靠在卫生间外的墙壁上，头一点一点直犯困，只是脑袋忽然一激灵，整个人瞬间醒了过来。
　　在医院呆了这么久，整天注意启明的各项指标数据，说徐文彬现在已经是半个护士也不为过。她知道启明每次的尿来的都比较难，而且每次都不多。超过150ML都足够让人欢喜半天了。150ML是什么概念啊，盒装的牛奶都有250好不好。
　　但是今天这持续不停的水声是怎么回事？
　　“启明。”等到水声停了，徐文彬门外轻声叫，“你好了吗？”
　　里面响起启明闷闷地答应声。然后不等启明说话，徐文彬一下子就开门进去了。
　　“你怎么进来了。”启明着急地护住□，他还没穿好裤子，没把东西收拾好呢。
　　徐文彬淡定地看了一眼启明，拿起痰盂看了看刻度，“乖乖，有300ML。”
　　然后把痰盂里的尿倒到马桶里，放水狠命冲。
　　急剧奔流的水带起一层泡沫，然后迅速消下去。
　　“泡沫也少了很多呢。”
　　医生说过，泡沫是因为蛋白尿的原因，泡沫少了很多，尿量又增加，是不是药水开始见效了呢。
　　剩下的半个夜晚，徐文彬几乎没有睡，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仿佛曙光就在眼前，等到启明5点多又要上厕所的时候，她几乎是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跳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她希望，那300ML不会是一次意外的变数，而是标杆
　　，预示着启明的病快好了。
　　从那天开始，启明的排尿量急剧增加，徐文彬高兴地合不拢嘴，但是到了第二天，又开始着急了，以前是一天盼不得他多一点，现在却被动辄一次4；5百ML的排水量给吓住了。
　　身体肿起来的快，消下去却觉得很麻烦。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消，小腿都瘦的皮包骨了，腰还是水肿着。
　　一天瘦了2公斤，难不成都是小腿脱水给瘦的。
　　“怎么尽是消小腿啊，这得瘦多少啊。”
　　小腿背后的那块小拳头肌肉都快消没了。
　　“我怎么觉得比肿之前还瘦啊。”
　　启明拍了拍徐文彬的头，“不消肿你又担心，消得太快你还是担心，你是操心命么，没得消停。”
　　“可是你一天都4000ML的水了，一般人一天就拉2000ML。”
　　以前是半天去都没消息，一天还不够一小瓶的可乐瓶，现在隔一个小时就要去厕所一次，每次还特别多，她不担心才怪。
　　“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不是一般人，我是病人。”
　　“可是别的病人也不这样啊。”
　　“医生都说了没事。”
　　“可是医生也说以前没见过这么多尿的啊。”
　　启明无奈，“那你要我怎么样，憋着。”
　　“那可不行，别憋着憋着又拉不出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启明实在是拿这个爱操心的家伙没有办法，但是看着她一脸情真意切的摸样，反驳的话又说不出口。
　　“大不了我答应你，如果明天情况还是这样的话，我就找医生。”
　　“恩。”
　　结果到了第二天，启明的大腿开始消肿，去厕所的次数比去前一天还多，又轻了3公斤，体重已经直逼浮肿前的体重了，看这个情况，真的要消肿恐怕会瘦个十几二十斤。
　　本来就不淡定的徐文彬更是慌乱了，一大早就跑去找值班医生问情况，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一脸郁卒地坐在病床前愁眉苦脸。
　　“都说了没事了。”
　　徐文彬此时完全没有精神理会她，对于医学知识为0的她来说，在没有得到专业的解答前，只能上网去找答案。
　　启明前一天的尿量已经是5000Ml了，输入这几个字眼后，出现的一些词汇让徐文彬直喘气，“不会是尿崩症吧。”
　　听着就觉得不是个恶疾，可别让启明受这种苦，刚刚脱离了少尿，就进入尿崩啊。
　　“我说你别自己吓自己，医生说这个是正常。”
　　“他有说这是绝对，一定，肯定正常？”
　　启明一愣，“你知道医生说话都不带肯定语气的。”
　　“所以我才担心啊。”
　　“你就爱胡思乱想，我昨天找主治医生问过，真的没问题，本来消水肿就会带走一些自身的水分，不过对健康没有影响，你这样胡乱着急，小心变老太太
　　。”
　　“你才变老太太呢。”话是这么说，但是启明的一番话确实让徐文彬安下心来，她摸了摸启明还有点肥的腰部。
　　“就快这里的吧，腰和胸部的积水消下去就没事了，真希望快一点。”
　　“你着急了。”
　　“我是怕你又难受，没事的，这么多天我都等过来，差几天没事的。”
　　启明点点头，“那，我好了以后，就能上班，我对杜泽的公司很有信心。”
　　他看了徐文彬一眼，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声音低得差点听不见，“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了吗？”
　　还能是什么事情，不就是手术前向徐文彬表白的事情，徐文彬一直都没有回复，现在他身体也差不多了，很想从徐文彬那里得到答案。
　　“恩。”回答他的也是低低的一声。
　　启明回头，有些发愣地看着徐文彬，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血气冲上头，徐文彬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你是答应了？”
　　“可是试试。”照顾了启明这么久，两个人相依相伴这么久，就是徐文彬不想承认也不行，她确实对启明很有好感。
　　况且，她不是还答应过启明，要对他“负责”么。
　　这个答案好像冥冥中已经有了预感，启明并不觉得有多少惊讶，却很欢喜，要不是现在身体不能承受太大的动作，也许他会跳起来抱着徐文彬转圈圈。
　　其实外表内敛的王启明，同样也可以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