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my(微昀)-人在斜阳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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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班的时间就见不到魏远翔，自己还是一个人寂寞地打发时间，在家里自己做饭自己吃，无聊的时候就只能看看书或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他虽然有一部电脑可是没有去办理联网，就算开了也没有意思。唯一的安慰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能收到来自魏远翔的手机短信，两人总是闲聊一阵才伴着对方的问候入睡。只有这个时候，叶绍斌才觉得魏远翔是爱自己的。自从有了身体上的交流，他面对魏远翔已经不会再有紧张感了，可是他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有太多自己看不懂触不到的东西，很多话他还是不敢当面和魏远翔说出来。
睡觉前的闲聊，成了叶绍斌唯一能和魏远翔拉进距离的机会。那天晚上，他在短信里和魏远翔说了，他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他希望魏远翔能他和一起生活。短信刚发出去，叶绍斌就觉得自己好象在要求魏远翔和他同居似的，不禁脸上一阵发热，关了手机不敢再看魏远翔的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叶绍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顶着一头乱发和惺忪的睡眼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人却把他的瞌睡虫全吓醒了。
〃早上好，还没睡醒呢？〃
魏远翔揉了揉叶绍斌的乱发，一把将他带进屋里关好门，然后就想吻他却被他红着脸挡了下来。
〃我还没刷牙。〃
〃我帮你不就好了？〃
不由分说，魏远翔就吻住了叶绍斌。
〃你昨天在短信里说总是觉得和我有距离感，我反省了一晚上，所以我一大早就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
〃你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我。。。。。。也想知道你的事。〃
叶绍斌垂下视线，魏远翔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那天之后，魏远翔就经常到叶绍斌家去，叶绍斌有一手好厨艺，魏远翔特别喜欢叶绍斌做的菜，两人经常在叶绍斌的小窝里一起吃饭。平时下班没空做菜的话，两人偶尔也一起到外面吃饭。
按说两人这样的生活应该是很甜蜜的，可是叶绍斌还是感到不快乐。越熟悉魏远翔，就越让叶绍斌觉得魏远翔这个人和自己过去的印象完全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明星突总是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自毁形象的事。
魏远翔其实是个任性自私不诚实而且完全不懂体贴人的男人。比如每次做完爱，他总是喜欢自己倒头大睡，做的时候还时常忘记戴套子，善后工作每次都得由叶绍斌自己来。魏远翔喜欢叶绍斌做的菜，叶绍斌给他做了几次之后，他就理所当然地好象就是他的煮饭佣人一样，他吃起来香，可是他哪想过叶绍斌为了他一遍有一遍地转着那又脏又臭的菜市场搅尽脑汁地想着该买什么才好的苦恼。魏远翔偶尔在叶绍斌家里住下，叶绍斌还得帮他洗衣服，烫西装。而两人终于有时间在一起面对面的时候，魏远翔通常总是在接着那些似乎怎么也讲不完的客户的电话。他要是有什么事做得不顺魏远翔的意，魏远翔就会莫名奇妙地对他冷淡起来。还有好几次，他甚至发现魏远翔在骗他！嘴上总说在陪客户吃饭，可是有次就被叶绍斌撞见魏远翔和几个年轻男人穿得一身时髦有说有笑地进了一家KTV。有时和魏远翔通电话，叶绍斌明明听到电话里有汽车的喇叭声，可魏远翔却说他在家里。魏远翔上他家来有时身上满是酒和香水的味道，魏远翔就说硬自己哪也没去。
叶绍斌觉得自己不但是魏远翔的泻欲工作，还是他的免费佣人。魏远翔找他无非就是做爱、吃饭、洗衣服，而这样的自己完全没有魏远翔的那些客户重要，魏远翔宁愿应付那些客户却不愿挤些时间和他说说话。这些都算了，叶绍斌最受不了的还是魏远翔对他的欺骗，而且是那么明显的谎言，好象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一样，好让他知道自己在魏远翔的心里其实没有一点地位吗？　
和魏远翔在一起，叶绍斌觉得很累，而且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每次和魏远翔见面的时候，叶绍斌总觉得会从魏远翔的口中听到〃分手〃的字眼，他觉得自己对魏远翔的感情已经开始渐渐冷却了，而魏远翔似乎还完全没有注意到叶绍斌的心思。


时间进入7、8月，就到了学生们的放暑假的时间，这也是手机销售的旺季。搞宣传、做促销，叶绍斌和魏远翔都忙得不可开交，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就渐渐少了。虽然工作上很忙，但从感情上讲叶绍斌倒觉得无比轻松。
到了9月，销售旺季就渐渐过去。
9月26日是叶绍斌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工作日，工作结束的时候魏远翔就约了叶绍斌去外面的餐厅吃饭顺便庆生，叶绍斌自然是答应了。
可是吃饭的过程并不愉快，魏远翔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听客户的电话，什么性能啊、价格啊、出货啊，这些话听得叶绍斌都觉得无比厌烦了，可魏远翔还是在不厌其烦地说着。饭桌上魏远翔根本没多少时间吃饭，叶绍斌也一直呆坐着听他讲电话，最后走出餐馆两人根本都没有吃多少菜。
即使已经是9月底了，但对于这个南方城市而言，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夏天的燥热，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重。
〃真是不好意思，你都没吃什么。〃走在人少的街道上，魏远翔抱歉地说道。
〃今年天气有些反常，9月了还那么热，我也不太有胃口。〃叶绍斌语气虽然平静，可是他的眼睛里透出的却是茫然地空洞。
〃小斌，我一直都想送你件礼物，我藏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打算拿出来。〃
话音才落，叶绍斌就感到自己的左手被抓住，无名指被套进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环。
〃果然很合适。〃　
魏远翔满意地看着套在叶绍斌手指上的银色指环笑了，叶绍斌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指。此时这枚在夜色闪耀出美丽光辉的戒指在他看来却像一个沉重的枷锁，让他连呼吸都不自由起来。
〃很漂亮。〃叶绍斌勉强地笑了笑。
〃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么愿望想对我说吗？〃
魏远翔说着把叶绍斌戴着戒指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远翔，你愿意为我实现任何愿望吗？〃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魏远翔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叶绍斌，叶绍斌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要咬住唇，许久才终于低声说出了几个破碎的字。
〃我们分。。。。。。手。。。。。。吧。〃
闻言，魏远翔抓着叶绍斌的手骤然松开了，许久两人之间没有一句话。
〃为什么？〃夜色里魏远翔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累了，除了偶尔的温柔，我根本看不到你对我的在乎在哪里，你根本不是我最初看到的那么好。〃
〃是你自己太以貌取人了吧？先说喜欢的人明明是你！是你要开始的不是吗？〃
听到魏远翔的指责，叶绍斌心里也燃起了怒火。魏远翔就是那么让人讨厌的男人！这个男人很会做表面工夫，可是在他那伪善的外表之下的却都是让人讨厌的东西。
〃是我先喜欢你的，难道我先喜欢上就要我变成你的奴隶，我就要在和你的感情中永远是被动的无条件付出的那一方吗？〃叶绍斌疯狂地呐喊出自己的不满。
魏远翔看着叶绍斌在夜色里晶亮的眸子，无力地笑了笑。
〃我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你了！〃
叶绍斌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走了几步却听到魏远翔在他身后说道：〃到头来你也是一样，只是看到了我的外表就随意地说出了喜欢我的话，我就是那么糟糕的人，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
叶绍斌停下了脚步。
〃是我太盲目了。〃
说完，叶绍斌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回到家，叶绍斌就倒在床上用薄毯子捂住了自己的头，可是这毯子还残留着魏远翔的味道，虽不是怡人的香味却是能够让人无比安心的男性气息。无奈探出头来，却注意到了套在自己手指上明晃晃的金属圈。
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有一丝痛意划过叶绍斌的心头。他还记得魏远翔给他套上戒指时高兴的表情，那时他的脸上明明还溢满了幸福的光彩，可是下一秒他就对他提出了分手。
都说初恋是没有结果的，或许他的初恋比别人晚了一点，可是同样没有结果。终于和魏远翔分手了，他只感到全身心的轻松。不会有人强迫自己做爱，不会有人把自己当佣人一样使用，不会被谎言一而再地伤害，不会再体味走钢丝的惊心。
叶绍斌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禁奋力地拔了下来，分手了他就再不想带着任何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拔下戒指后，他快步走进厨房将这枚漂亮的银白色戒指扔进了垃圾筒，扔掉戒指之后他回到床上倒头大睡起来。
第二天，叶绍斌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之后，他心情大好地开始给自己做早餐。早餐是面条加鸡蛋，就在下了鸡蛋扔蛋壳的时候，叶绍斌看见了那枚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躺在垃圾筒里的银色戒指，此时他的心情已经不像昨晚那么激动了，他不自觉地拾起了那枚戒指。
他把戒指拿在手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偶然发现戒指内侧刻着三个英文字母W。Y。X，如果是对戒，魏远翔一定也有一只刻着Y。S。B的戒指吧。从戒指的成色和手感看来这个戒指都不太像银的而像是铂金的，价格应该不菲。就这样丢掉实在不太好，或许他应该拿去还给魏远翔才对。


一整天，叶绍斌都能感到魏远翔对他的冷漠。
来卖场巡视的魏远翔对叶绍斌连个正眼也没有，除了叶绍斌之外魏远翔都会走到每位销售员面前关心地询问一番，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在路上碰到魏远翔，魏远翔不但故意和身边的同事有说有笑地走过，而且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很刻意很明显地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不愿与他有任何接触一般夸张地从他身边绕过。叶绍斌对此只觉得哭笑不得，而且觉得魏远翔这种行为有种超年龄的幼稚感。
吃了饭回到卖场里，因为最近正在一直搞降价促销，卖场里为了吸引顾客有时会放些音乐。下午的开始放音乐的时候，才放了第一首歌就听到一个高亢的男声激昂地唱着：〃分手吧！我们分手吧！不要再骗我说你还爱着我。。。。。。〃
歌声很快就引来了魏远翔的注意，他黑着脸走到负责音乐播放的职员那里不由分说就把人臭骂了一顿，结果弄得整个卖场的人都开始谣传他们英明能干的魏经理失恋了。。。。。。
到了下午班的时候，叶绍斌到魏远翔办公室交销售表，敲了门进去，魏远翔一看到进来的人是叶绍斌马上黑了一张脸，故意装得很忙碌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魏经理，我来交表。〃不想气氛太沉重，叶绍斌开了口。
〃恩。〃魏远翔只是若有若无地轻轻应了一声，仍然握着笔忙着写自己的东西，连头也不抬一下。
叶绍斌只好慢慢走过去，把表放在了魏远翔的办公桌上，可是他迟迟没有离开，而魏远翔也当他不存在一般埋头写自己的东西。
许久，站得尴尬的叶绍斌只好再开了口。
〃魏经理，我想把这个还。。。。。。〃
这次叶绍斌话还没说完就被魏远翔打断了。
〃我送你的东西你想不要就扔了，你就算还给我我也会扔掉。〃
叶绍斌的手才伸进裤子口袋摸到那枚戒指就停了下来。
〃我会帮您扔掉的。〃
叶绍斌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魏远翔的办公室。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响声，魏远翔手里握着的笔也应声而断。
叶绍斌出了魏远翔的办公室，整个人靠在了办公室的门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枚冰冷冷的漂亮戒指。


接下去的日子里，魏远翔对叶绍斌明显的冷落和回避，卖场里的同事个个都看得清清楚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人把魏远翔对叶绍斌的冷淡和魏远翔失恋的谣言想到一起。
叶绍斌负责的柜台是以女性为主要消费群体的手机，所以叶绍斌身边自然是女性职员比较多。其实叶绍斌一开始负责的并不是现在柜台，而是被魏远翔调过去的。而那些女职员里还有不少是魏远翔的狂热粉丝，对于魏远翔的一举一动简直是比猫盯着老鼠，警察盯着贼还严。等一下，你说什么？这个比喻很奇怪？反正就是盯得紧呗！管它恰当不恰当。
而且这女人啊对她们注意的事情那洞察力实在是让人绝倒，什么？又错了？反正就是说女人那个厉害呀，你看这不，我们小叶同志被她们问得都快精神崩溃了。
〃小叶你最近是不是和魏经理吵架了？〃
〃魏经理以前不是对你最好吗？最近哪里吹来的低气压把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吹倒了？〃
〃小叶啊，人家本来还想从你这多听些经理的八卦呢！你到底是哪惹了他嘛，快去跟他和好给我们姐妹多打听些情报啊！〃
中午刚吃了饭，卖场里顾客少得可怜，同柜台的几个女同事就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缠上了叶绍斌。
〃我。。。。。。我。。。。。。没和魏经理吵架，就是。。。。。。就是。。。。。。有一点小误会。〃
叶绍斌说话的时候身边的女同事都安静了下来，可是听到叶绍斌吞吞吐吐的回答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对着叶绍斌说开了。
〃咳咳，你们这些臭丫头没有客人来就翻天了？〃
帮叶绍斌解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罗爱莲，她是这片柜台的领班。一见领班出现，几个小妞迅速地窜回了自己的岗位。
〃这些丫头真是的。〃　
罗爱莲看着那些年轻女孩们露出了一脸慈母般温和的笑容。
〃谢谢莲姐。〃
〃你也不要太在意那些丫头了，她们说什么就给她们说去吧。〃
〃我只是觉得她们对魏经理实在太狂热了。〃叶绍斌无奈笑笑。
〃别看她们这个样，其实真正要找男朋友的话她们是不会找魏经理那样的男人的。〃
〃咦？为什么？〃
〃对女人来说，有一种男人只能用来欣赏的，真正接近了反而就没了欣赏价值，而另一种男人就是真正懂得疼爱自己可以相伴终身的男人。〃
叶绍斌低下头咬住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伙子，其实你比较适合做第二种男人，以后一定会碰到懂得欣赏你的女孩。〃
罗爱莲拍了拍叶绍斌的肩膀就走向其他柜台去了。
就在叶绍斌还在为罗爱莲刚才的话发着呆的时候，毫无预警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个月的业绩是怎么回事？〃魏远翔说着在叶绍斌面前的柜台上丢出了一叠销售表，听到魏远翔带着怒意的声音，卖场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叶绍斌一看到那些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从和魏远翔分手之后，这一个月来他销售业绩下滑得非常厉害，一来是因为他上班时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二来就是因为少了魏远翔有意无意的帮忙。
和魏远翔分手之后，魏远翔就一直对他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虽然没有魏远翔的帮忙叶绍斌还是能有一定的销售业绩，可是却大不如前，有时甚至连最起码的指标都完不成，这才让他注意到魏远翔以前会帮着他根本就是有目的的，现在分了手，他对魏远翔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魏远翔就像要报复似的对他不闻不问，最后是想逼得他呆不下去辞职走人吧？
而现在魏远翔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要羞辱他，他越发地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卑劣无耻！自己对他的爱几乎就要磨得尽了。
莲姐说得对，有些男人只能远观而不宜亲近，勉强地靠近之后最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别以为过了试用期你就是进了保险箱，你跟公司签的劳动合同里你也就是个临时工，完不成一个月的指标你就给我等着走人！〃魏远翔说话的时候故意用了最大音量，卖场里的同事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叶绍斌觉得有种被人当众扇了个耳光的感觉，魏远翔的话也很清楚，就是在逼他辞职走人，可是他叶绍斌哪是那么没骨气的人，为给自己争一口气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乖乖辞职走人！
〃魏经理，这个月不是还有5天吗？我一定完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