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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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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高氏一脸严厉地对自己儿子说道。
“奶?”
“娘?”
长孙无忌这时可是吃瘪了,可母亲严厉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收住自己的肚子,慢慢地跪在母亲前面。窦凤见此状况,也跟在丈夫身边跪了下来。
高氏摆了摆手,安抚了不知所措的长孙凛和单怜卿,兀自对长孙无忌说道:“汝先祖北魏太武帝拓拔焘当年精武骁骑,英勇善战,其破夏国,殄后燕,灭北凉乃是世间大英雄;汝父不虚其祖之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边塞之地力挡戎马南窥,保千万子民身家性命。突厥之内,大畏汝父,闻其弓声,谓为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前朝文帝都笑赞‘将军震怒,威行域外,遂与雷霆为此,一何壮哉’,然老身却教子无方,没将你教成若汝父那般的威武震天之大将军,无以延续汝父之威名!”
“娘”,尽管长孙无忌此时已身居高位,功成名就,却被母亲这一番话说得心中惭愧。
“唉都起来吧”,高氏看着自己儿子跪着极其辛苦,声音也从严厉转为慈祥地说道:“这冲儿凛儿无论谁都是我的心头肉,只是别怪我这个做祖母的偏心,冲儿虽然相貌相似你父亲,然而能在战场上挽回你父亲威名的却是容貌像丫头的凛儿。娘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重见长孙后人驰骋沙场,没想到凛儿却是重拾祖先威名,远征突厥凯旋而归。能得孙儿如此,老身他日便是地府之下,也可蔚然见你父亲。”
高氏没有理会他人,抚了抚长孙凛的头,兀自继续说道:“冲儿、况儿都是文绉绉的书生,只有凛儿承了祖上之威武,扬你父亲常胜将军之名声。娘认为即便是长孙家的长子嫡孙,也得给凛儿——让位!”
长孙家最有权威的老祖宗的一席话,就像是免打金牌一般豁免了他该受的一顿家法。长孙冲知道此事后,没有说什么,让窦凤担心的是,这孩子好像过于平静了。
太宗的一道圣旨却是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将长孙凛升为军器监少监兼振威校尉。而长孙冲则被调到江南道扬州做长史,虽然是到地方做官,但也是高升了,然而这次派遣太宗的意图很明显,将长乐与长孙冲之前的婚约渐渐淡化。宣读圣旨的太监还给长孙凛带来了皇上的口谕:“是虫是‘马’,则看你表现”。
下午,长孙凛正端着一碗酸乳酪交予单怜卿,让她吃些下午茶,以免饿坏了腹中的宝宝。
对单怜卿而言,现在的生活有如置身极乐之地。她可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长孙凛对她呵护备至,长孙夫妇夫妇待她有如亲生女儿般疼爱,窦凤更像只母鸡跟前随后地照料她的起居。她拥有打小所失去的家庭温暖、亲爱的家人、挚爱的人,皆如梦般来到她身边,只是她心里总是念念不忘依然在外飘泊的母亲。
窦旖正掰着手指头,一脸幽怨地盯着正在对单怜卿献殷勤的长孙凛,自从单怜卿入了长孙家门后,她就脾气地不与他说过半句话,每次长孙凛来找她,她也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只是每日看着心上人与别的这青楼女子相亲相爱,夜里还同室共枕,让少女的内心像被火烧一般难受。
“哼!”窦旖认为自己再也受不了这对狗男女的亲密举动了。眼不见为净,她匆匆跑回自己的客房内。
长孙凛无奈地看了窦旖离去的背影一眼,他刚才可是端了一碗到那姑奶奶面前,碗却差点被她给拂摔到地上。
“你去看看旖妹妹吧,我自己慢慢吃。”单怜卿经过爱情和亲情的双重滋润,如今的娇颜散着诱人的风采,更是越地美丽,原先稍显瘦纤的身子也渐渐圆润起来。
而此时长孙府上迎来了一对衣着华丽的尊贵客人。
64。生气
长孙家的后院里,数棵稀疏的梅树依然迎着微寒的春风傲放,长满苔藓的梅枝上缀着梅花点点,枝上边栖息着娇小可爱的翠鸟,静静地在竹嵩边默默地独倚着修长的竹枝。WWw。
少女矫健的身影闯入打破了这边宁静祥和的气氛,她红霞似的俏脸上,眉峰紧皱压着愁颜,泪珠儿带着脂粉不住洒溅。似乎想到了什么恼人的事情,她又是跺了跺小脚,玉手狠狠地拍打着跟前的梅花枝,树端的小鸟儿受到惊吓,啪啪地拍着翅膀飞走了。
零碎的梅花一片片散落,忽而有梅花缓缓落飘在少女的翠眉之间,与少女俊俏的脸颊交相辉映,构成一副美丽的图景,也许当年寿阳公主的梅花妆也是因此得名。
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是她最熟悉的脚步声,少女赶紧擦掉脸上的泪痕,快步旋身离开要避开来人。不意,一只臂膀挡住了她去路,长孙凛笑脸乍现,她唇一抿,缓缓露出笑意,不教自己失控。
“小旖还在生气啊?”
“托福,我很好。”窦旖让自己笑得很惬意自在,彷佛他们是君子之交,一切如新。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往旁掠出一步,“抱歉,我还有事,失陪。”
长孙凛忽而踱进一步,将她锁向胸膛前,微微一笑,“可以留步吗?”
窦旖尽量要自己忽略此刻的亲密暧昧,绽出一朵奉陪的淡笑,“有什麽指教,长孙三郎?”
他也同样思念着她?不,不可能,若他思念她,就不会与那个女人如此亲密。窦旖现在陷入了一种误区,她和长孙凛好之前,便知道对方有个未婚妻,也知道他还和方善婷有媒妁之约,就算能忍让他同时拥有三个妻子,但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
当看到长孙凛带回一个比自己更美丽的青楼女子,而且对这个女子比自己还好,平日里被父母娇惯的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尤其是想到在军营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没皮没脸的粘着他。所以窦旖都想好了,不再给这个花心的男子好脸色看。
“讨教一事。”长孙凛靠她恨近,男性的气息逼近她,就像之前在灵州军营的亲吻,今人心跳不已,“在灵州,我们好像亲过很多次?”说完,他尔雅的笑容性感的绽露。
没想到他会说得那麽直接,窦旖顿时有丝屏息之感,但高傲的她并没有表达出自己浓烈的期待,“那又如何?”语气挺不在乎。
拐带的不只她的初吻,还有她初尝情味的心,他现在知道要弭补她了吗?窦旖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思念,心中更是难过。
长孙凛笑了笑,眸光停住她秀容上,“很巧,离开军营后我现丢了一样东西。”当然站在此地同她纠葛,目的自然并非要讨要东西,他只是想逗逗她。
“你!”窦旖生气了,她以为他想索要回曾经让她雀跃不已的礼物——魔罗合。
他笑,“那可是一件昂贵的东西,我想,你要是不想要,那还是还给我好了。”
窦旖瞪视着他,恨不得与他同时崩裂,这人不值得她喜欢,他只配得到最差的待遇,而报复的待遇,就由她来打赏吧!
愤怼隐没,窦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只小东西,就当是我在军营里与你亲亲的酬劳。”
长孙凛微微一笑,手掌顺势搂住她腰,“那个东西很昂贵。”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料想得到会惹恼这朵野玫瑰。
窦旖板起了脸孔,怒火顿生。“你这是什麽意思?”言下之意,她的初吻还配不上那个小玩具,这天杀该死的男人!
长孙凛对她晒然一笑,他的手掌在她性感纤细的腰际来回轻抚着。
“你放开手!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你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窦旖挣扎着。
长孙凛却扣紧她欲挣扎的身子,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只需费九牛一毛来制住。
“是吗?你的眼睛不这麽告诉我,你的唇更是出卖了你真实的想法。”他品味着她美丽五官的忍耐表情,“我们来重复军营的活动,这或许可以帮助你唤回记忆,你就会知道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觉了。”
“不”,窦旖只足够出一个音节,就被淹没了。
他熟练的控住她下巴,先在她下颚印了个深吻,按着吻住她甜蜜的红唇。
长孙凛的吻轻缓而诱惑,舌尖灵活的在她口中翻搅,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他加重了力量,这回吻得比以往都激烈了些,在她的轻喘下,他再度转为温柔,执意锁住她的唇。
半晌,长孙凛离开她湿润的唇,厚实的臂膀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你有反应。”他笑。
“任何一个男人的吻都可以令我有反应。”窦旖瞬时回神,丢掉适才的失魂。
“可你之前说是你的初吻,”闲着没事,长孙凛索性翻起旧帐与她过不去。
窦旖挑了挑眉,“哎,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吧?”如果他敢以为不是,她会宰了他!
长孙凛漾着平静自若的微哂,“照常理判断,我是。”
哼哼,算他有良心,“那是我骗你的。”窦旖才不要在他面前承认哩!
长孙凛懒懒的勾起一抹笑,“让你费尽心机来欺骗我,在下我可真是荣幸!”
这个坏蛋!她给他的感觉难道真的不像初吻吗?
长孙凛微微地笑着,抚着她柔顺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然后柔情地说道:“难道小旖要一直气下去,永远不给哥哥机会了吗?那你可得把哥哥的心给还回来。”
他这一声“哥哥”让窦旖心头一颤,思绪回到了在沙漠那段日子,长孙凛那鲜血斑斓的虎口还能让她隐隐心疼。
这时愣头愣脑的孙二却大煞风景的跑过来说道:”少爷,夫人让你带着旖
姑娘到厅堂去,说是外家的窦老爷来访。“
“我爹来了?”窦旖惊叫一声。
窦师伦为纳言陈国公窦抗之子,曾在秦王府谘议,后被封为陵国公。窦抗在史上最大的成就并非在官场上,而是丝绸锦纹设计上。他明的‘陵阳公样’改变了纺织的潮流;可以说他和黄道婆等人一样都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
因窦师伦不但擅长绘画,而且还对舆服制度有所研究,而且精通丝绸纹样设计。太宗看中他的长处,便派他前往盛产丝绸的益州大行台校验修造,此番到长孙府上,就是要把久未归家的女儿一起带到益州。
窦旖听闻要随父亲离开长安前往益州,脸色大变,连连摇头看向长孙凛。可她也知晓不能长久居住姑姑家,心中甚是慌乱。
窦凤这些日子也看出小女儿家的心事,她便伸手拉着窦旖的手,对从堂兄说道:“师伦大哥,小旖这闺女生性听话懂事,这府上上上下下就挺喜欢她的,既然她不愿长途跋涉到那益州去,不如就留她在我家府邸居住,也好给我做个伴。”
窦师伦无奈地苦笑,他与夫人育有四子一女,因此打小就最疼这个唯一的女儿,没想到这女儿还没嫁人就胳膊往外拐。若是别的人家也就算了,可这长孙三郎在京城可是声名狼藉,且关键是他听到风声,说是皇上也许会将一位公主许配给这位战功赫赫的少年。这公主必然是做正妻,自己女儿虽然没有公主那般矜贵,他窦师伦也不想女儿这般委屈。
坐在一旁的窦夫人却是笑着说道:“旖儿也甚久没回家中了,虽说都是一家人,但也不合礼数,这女儿若是再不回家,她爷爷都提她好几次了。”
窦凤闻言,也不好多加劝留,窦旖只得乖乖地回客房去收拾自己的家当。窦凤则请窦师伦夫妇到偏厅上喝茶等候,不留痕迹地给这对小恋人制造私人空间。
“哥哥,你一定要到益州找我哦。”窦旖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却是嘟着小嘴唇说道。
“小旖,等我办完事后便会把八台大轿抬到益州,将你娶回家中。”长孙凛温柔地搂住她纤细的小腰,轻轻地安慰道。
“谁会嫁给你这个坏蛋!”窦旖暗啐一口,然后刁蛮性子又起来了,她扭了扭长孙凛腰上的肉,恼声说道:“我还没原谅你呢,要想让本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你,你得先让我心里舒畅。”
长孙凛不禁无奈,只是分别在即,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除了三省六部以外,唐朝还有一台五监九寺等机构。军事监就是五监之一,主要掌管制造盔甲、兵器等军事用品。
清晨的鼓声响起之后最先开启的是长安城四周的城门,接下来是各个坊区的坊门。今日是长孙凛新官上任的第一日,在春雨潇潇的清晨,他骑上马离开家里往军器监的官署当值。
如若有人对盛世大唐的繁华景象心怀向往,恨不得要到那时的长安街坊上去亲眼看看,那么他多半要大失所望。
他会看到泥土飞扬的长安古道,平民坊里立着一座座昏暗的小屋。平民百姓无力修建廊庑周房,住宅不成其为院落,仅只一座小屋围以篱垣而已。南方多茅舍,北方多瓦屋。
甚至有的屋子简陋到其烟囱只是在屋顶上开个口,可惜烟并不是那么听话地直冲云霄,而是常常顺风从大门溢出,到处一片咳嗽的声音,像是着了火一样。
虽然长安修建了比较完整的明渠和暗渠相结合的排水系统,但是还是相对简陋。普通人家里是没有自己的厕所,这就意味着便壶里排泄物的臭气通常是每个人习以为常的家庭组成部分。
长孙凛来到军器监投书时,已是被湿泥飞溅下身,一身脏兮兮的。
到官署时,书吏把就值文书拆于公案之上,让长孙凛在一旁等候。只见一官员正做在案前,须斑白,正四品服,端坐如泰山,巍巍不动。这位便是徐孝德徐监正,长孙凛的顶头上司,他乃湖州长城人氏,原是世萌,因平刘黑闼有功,被赐封为军器监监正。
此时刚升帐坐下,徐公看了文书,又看了长孙凛的手本,便叫长孙凛上来,长孙凛答应一声,其声如迸出春雷般响亮。徐公抬头一看,眼前少年倒是相貌堂堂,想到这少年虽是立下战功,却是风评不佳,不禁皱眉道:
“长孙凛,虽圣上命你入我监下,你也是赵国公之子,然我监门却是论功行赏,法不可私亲。权补你到火药署中掌缮火器,以时输武库。若是日后有功,再予他任,若是触法,本官必当严罚!”言毕便叫一书丞收录人事,给付长孙凛少监的服色。
长孙凛身着上六品冠服,来到火药署内便在公案前看关于军器监的文书,他对大唐的内府官制还不尚了解,因此便埋头在那满篇文言的官文中了解详情。
这军器监下设有弩坊署,主要掌出矛槊、弓矢、排弩、刃镞等兵器,甲坊署则掌出纳甲胄、筋角等防身军装;都水监掌川泽、津梁、渠堰、陂池之政;诸津则是掌管天下津济舟;火药署是新建不久的下署,必是掌管与火药有关的火器之物。这军器监下面除了大小官员之外,还有相关的杂作和工匠数千人,虽说非三省六部的机关,但也是一个较为庞大的部门。
长孙凛所掌的火药署,除却在灵州的火药作坊,在案中的要任务便是计划寻一盛产原料之地新建一新的火药坊。
65。赵节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wWW;落花踏尽游何处?笑人胡姬酒肆中。”李白这诗句便描绘了唐代长安的繁华景象。那让人烦躁的濛濛细雨已经消停,白天各在一方忙碌的人们,夜里都会到娼家聚会。人们迷恋这里的歌舞,陶醉于氛氲的口香,败倒在紫色罗裙之下。
平康里是长安妓院最集中的地方,此处也是长安唯一昼夜喧呼,不绝之地。这里不仅是文人雅士爱逛之地,更聚集了挟弹飞鹰的浪荡公子,甚至朝廷里的官员们。
这太阳尚未落山,无数的舆车骏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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