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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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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李利待在帅掌中伏案疾书,把各州郡刺史、郡守呈报过来的书简逐一批示,并将各营主将、将领呈报上来的军务妥善处置。
所幸,眼下还是征战时期,各州郡呈报上来的书简并不算多,能够处理的都被各州刺史和长安大将军府妥善处理了。那些千里迢迢送到战前大营的书简都是事关重大决策或者极其棘手之事,各州刺史和大将军府属官都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由他亲自定夺。
历次征战之中,李利都有一个固有的习惯,那就是严格控制随军出征的文官和谋士人数,只待熟悉当地民风地形的文官和谋士随行,余下一干人等一律留在岗位上,各司其职,未得调令不得擅动。这也是李利每次出征身边的文官和谋士极少的原因,但是跟随他出征的文官无一例外都是精明强干之人。至于随行谋士嘛,最多不会超过两三个人,通常都是一位军师,一名随军主簿或参军,仅此而已。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李利常说,能者多劳。一直以来,他始终坚持把擅长政务之人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即使军政双通、擅长运筹帷幄的大贤,如贾诩、李儒、李玄、诸葛亮,周瑜和鲁肃等人,也不必时刻都跟在自己身边,在坚守岗位的同时,同样可以提出自己的谋划或建议,第一时间送到前线即可。
与其让他们都跟随大军征战,还不如留在州郡干些实事、正事。这才是真正的因才适用,求真务实的表现。用人之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做事,而不是阿谀奉承,充门面、摆排场。
正是因为这样,近年来李利治下各州各郡县,政务处理得极为及时,效率很高,政通人和,呈现出井喷式的蓬勃发展势头。后方稳定了,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宽裕了,粮草辎重自然就能源源不断地供应前线大军作战,军队没有后顾之忧,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是李利一手打造的良性循环。把每一个有用的人都用在最紧要的地方,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如此就能实现:前方作战不影响后方安定,后方粮草辎重持续足额供应前线作战。
而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就是,李利居中把握尺度,必须对每场战役都有准确的预测和全面规划,并且自身年富力强,可以独自承担历次征战中统兵主帅所要背负的巨大压力和繁重的军政事务。
显然,迄今为止,李利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呼!”
一个上午坐在伏在帅案前不动身形,好不容易处理完案头的书简之后,李利长出一口气,伸个懒腰,随即起身走出帅帐,摆手挥退亲兵,牵着骅骝马缓缓走向辕门。
小乔她们还要在山顶上小住几日,暂时不会回营,李利之前惦记着政务,放心不下,所以才匆匆下山赶回来。如今堆积的政务已经处理完毕,加之眼下又是雪后放晴,道路泥泞,大军暂时不会攻城,仍旧按兵不动。难得有此闲暇,李利自然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娇妻美妾,所以忙完正事之后便要出营上山,陪在妻妾身边。
然而,当他刚刚离开帅帐、翻身上马之际,忽然听到辕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吾乃破虏将军麾下部将太史慈,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面见大将军,尔等为何横加阻拦?”
“太史慈?”李利闻声勒马,喃喃自语道:“北海太史慈,太史子义?看来孙策也想赶在寿春城尚未攻破之前主动凑过来,插上一脚,试图分一杯羹啊”
(。(。))
第021章 都是火爆脾气
“吾乃破虏将军麾下部将太史慈,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面见大将军,尔等为何横加阻拦?”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打破了辕门原有的平静,散落在辕门附近的兵士闻声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各营将领,以及正要出营的主帅李利。
驱马缓缓走向辕门的李利,对一众策马奔向辕门的将领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声张。随即他策马跟在战骑当中,缓缓驶出辕门,见到了正与辕门守将轲比能对峙的一名身着银甲白袍的陌生将领,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三百余名江东兵。
又是白袍银甲。乍一看还以为是赵云呢,实际却是江东孙策部将北海太史慈。
江东孙策麾下的将领偏爱银色战甲,喜欢披着白色战袍。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受了孙氏父子的影响,渐渐形成习惯,成为一种情有独钟的偏爱,一种特殊嗜好。
孙氏父子祖籍江东,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非三公九卿的显赫世家,江东孙家真正声名鹊起是从孙坚开始的。早年孙坚跟随皇甫嵩平黄巾、讨王国,定羌乱,积功升至长沙太守,乌程侯。自此江东孙家才真正进入江东士族之列,跻身世家阶层(上流社会)。而孙坚历次征战偏爱银甲白袍,无论是早年征讨黄巾还是前往西凉平叛,乃至后来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他都是银甲白袍,这身行头始终不变。
银色战甲的色泽精光闪闪,宛如太阳。无坚不摧;白色战袍象征着做人的原则,光明磊落,一尘不染。同时也是勇敢的体现。是以银甲白袍确实是好兆头,醒目耀眼,勇往直前,沾上血渍之后分外醒目,能够震慑敌胆,使之未战先怯,无形中徒增几分气势。以致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孙策跟随孙坚征战多年,不知不觉中效仿其父。同样喜好银甲白袍,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固有的偏好。如此以来,追随孙策的将领自然是上行下效,步调一致。跟着孙策的披挂习惯。清一色的银甲白袍。至于那些没有资格披挂将军战甲的中低级将领而言,这身行头便是他们奋斗的目标,也是他们勇往直前的旗帜和动力。
值得提的是,孙策之父孙坚正是因为常年披挂银甲白袍,每逢战事尽皆冲锋在前,才被江夏黄祖设伏,一举狙杀孙坚。目标太明显了,相隔几百步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孙坚。如此射杀他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么明显的射杀目标进入伏击圈。早晚都会被躲在暗处的弓箭手找到机会,继而将其射杀。
然而孙坚之死并未引起孙策的足够重视,他将这份血海深仇记在刘表头上,并把孙坚之死看作是黄祖阴险卑鄙,使用下三烂的手段才得手的。以至于,时至今日,孙策仍然浑然不觉,根本没有意识到白袍银甲太过扎眼,很容易成为敌人的偷袭目标。
现如今,江东军不仅披挂战甲战袍以白色为主,就连平时着装穿戴也以白色为主。若不是白色服饰上面还有其它色泽和图案,简直如同后世的孝衣,让人看着不由自主地有种异样的感觉。
李利此刻就有这种感觉,看着别扭,实在是太扎眼了。因此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目光在江东兵士的白色甲胄上停留许久,联想到很多事情,并加以推测,一时间思绪纷飞。
倘若适逢太平世道,那么领兵将领和兵士佩戴什么颜色的战甲和战袍,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何种级别的将领才能配备与之相适应的战甲和战袍,任何人逾越律制,否则就会招来相应的惩罚,甚至是杀身之祸。
但是,眼下世道混乱,纲常沦丧,礼乐崩坏,加上汉帝已薨,天下无主。于是各镇诸侯帐下的将领和兵士配备的战甲、战袍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早已将大汉礼制抛到一边。很多将领想穿什么颜色的战甲战袍,自己定制或打造一套便是,只要主上没有意见或指责,那就万事大吉了。
然则不管各镇诸侯帐下兵马如何披挂战甲,无一例外都会选择色泽较暗、不起眼的颜色,比如:黑色、暗青色或灰色,亦或是黄色或金色。但是披挂黄色或金色战甲之人,一般都是身份极其尊贵的主将统帅或诸侯本人,他们一般不会亲自上阵厮杀,而是留在后方坐镇指挥。
相比之下,时下配备白袍银甲的军队实在是并不多见。其中最为有名的有两支队伍:其一是此前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其二便是江东孙氏父子帐下的江东军。很显然,这两支兵马都是曾经名噪一时的精锐之师。
然而,眼下白马义从已经不复存在了。大汉天下只有一支兵马还是以前那副装扮,这便是孙策帐下的江东军。(据说这种装束是从楚汉争霸时流传下来的,霸王项羽率军渡江北伐时就是这幅装束。是否如此,有待考究。)
“尔等声称破虏将军帐下兵士有何凭证?欲见我家主公,尔等可曾带来孙将军名刺,亦或凭信路引?”辕门外,轲比能带领数百甲士将身着白色甲胄的江东兵团团围住,而后策马行至自称“太史慈”的精壮将领面前,沉声责问道。
“哼!”眼见迎面行来的辕门守将态度恶劣,说话时不拿正眼看人,神情颇为倨傲,太史慈顿时怒气满腔,义愤填膺,重重地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而是鄙夷地瞪了轲比能一眼,随即仰头看天,不予理睬。
在此之前,他太史慈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此番若不是顾忌这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李利的屯兵大营,他根本不受这种窝囊气,直接出手教训眼前这个辕门守将,让他好好开开眼,免得他狗眼看人低。
可是太史慈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轲比能同样是个火爆脾气,除了主帅李利之外,他对谁说话都是这种口吻。一直以来,他是鲜卑部落的首领,历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随意呵斥,谁敢跟他大声说话。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不怕死的,脾气竟然这么冲,敢公然给他脸色看,还满脸鄙夷地鄙视他。
这一下,轲比能的火爆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只见他右手持刀,左手轻提缰绳,满脸狰狞地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太史慈,沉声道:“某最后再问一遍,尔等若有凭证速速拿出来。否则,不管尔等是何身份,单凭方才擅闯大营,某便有权将尔等诛杀于辕门之下!”
太史慈当即火冒三丈,同样握紧长枪,手拉缰绳,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辕门守将。然而眼见一队队兵士从大营里走出来,将他和所部三百亲兵重重包围,辕门城楼上还有数千弓弩手搭弓上弦,蓄势待发。面对如此情形,太史慈不得不竭力压制怒火,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冲动,不能意气用事。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而是驻扎着十余万人马的盟军大营,仅凭自己手下这三百来号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更为重要的是,太史慈早就听说大将军李利麾下战将如云,其中堪称超一流高手的将领便有十余位之多,其中不乏实力堪比自家主公孙策的顶级战将,甚至战力还在孙策之上。因此太史慈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怒火中烧,也不能贸然出手;否则一旦惹恼了大将军李利,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自然有凭信。只可惜你没有资格看凭信,临行前我家主公一再嘱咐,命我亲手将凭信呈于大将军,不得假手他人!”迫于形势所逼,太史慈终究还是服软了,大声说出来意。他这番话意在告诉周围的西凉军将士,他是孙策的使者,同样也是盟军的一员,来此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求见大将军李利。
“大胆狂徒,汝敢藐视于我?”轲比能气冲冲地厉声喝道。
太史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冷声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样吗?”
“这是挑衅,本将军没有说错吧?”轲比能道。
太史慈毫不示弱地道:“就算如此,你待如何?”
轲比能闻言后不怒反喜,当即对身后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吕布、公孙瓒、典韦等将领拱手道:“诸位将军切莫插手,现在某便与这位江东使者较量一番,不知诸位将军能否见容?”
吕布是昨日降雪时返回大营的。此刻眼见有热闹可看,他与公孙瓒、典韦等将领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置身于战骑之中的李利,看到李利微微颔首之后,他们便对轲比能点点头,示意他尽管放手施为,众人不会插手。
“某便是辽东轲比能,太史慈可敢与我一战?”得到众将一致同意后,轲比能当即通名,正式向太史慈挑战。
太史慈将眼前一幕看得分明,知道站在辕门口的盟军将领其实早就确认他的身份了,眼下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试试他的实力,同时也是试探江东军的实力。
“要战便战,某何惧之有?”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太史慈欣然应战,并挥手示意亲兵不得擅动。
“哈哈哈!好”放声大笑中,轲比能话音未落,便策马挥刀冲向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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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江东霸王
铛!
区区十余步距离瞬息便至,随着两马迎面对冲,长柄战刀与八尺长枪凌空相撞,砰然巨响。爱玩爱看就来网。。
一击之中,双方气力相当,拼得半斤八两,互不示弱。
然而这一击仅仅是试探性攻击,彼此都在试探,并未使出全力。
这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惯用的手段,起手只出八分力,切莫全掏一片心。否则一击不中,必然落入下风,陷于被动便会受制于人。
“锵锵”的碰击声中,轲比能与太史慈二人连续反击,一次比一次势大力沉,一击比一击暴戾凶猛。
不言而喻,二人经过初次试探之后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劲敌,遂不再留手,全力相拼,以期破敌于先,抢占上风,从而占据主攻优势。孰料两人都不是吃素的,都抱着同样的念头。
于是一场火星四溅的搏杀从第一回合便开始正式上演,一击之下战斗立刻升级,直接跳过冗长的缠斗和胶着相持,径直进入白热化的火拼阶段。
“噔噔”的马蹄脆响取代了抨击声,伴随两匹战马错身而过,轲比能和太史慈的第一合交锋结束。但两人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在战马错身的一瞬间,迅速勒马转身,回身再战。
“锵锵锵!”
人来马往之中,战刀与长枪一次次剧烈碰撞,砸得砰砰巨响,火舌迸发,火星四溅。
激烈厮斗当中,轲比能挥刀如雨,攻势大开大阖,勇猛无匹。他的刀法有些粗劣。显然没有得到名师传授,也没有高人指点,全部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搏杀技巧。是以他的攻击手段混乱不清,颇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味道,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完全是随心所欲,见招拆招,属于典型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式的攻击方式。
与之相比。太史慈的枪术明显受过专门训练,乃高人传授的成熟而高明的搏杀技法。但见他出手沉稳,套路分明,攻守兼备。硬是将一杆并不算太长的八尺铁枪使得出神入化。看似普普通通的挺抢突刺却蕴含着无数变化。于平凡之中暗藏杀机,长枪挥舞中既不失光明磊落,又诡异刁钻,杀机凛凛。
是以太史慈在枪术招式上明显占据上风,一招一式极有章法,攻中有守,守中带攻。攻击凌厉而绵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迎风破浪直挂云帆。在太史慈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凌厉攻势下,轲比能勇猛凶悍的攻击硬生生被遏制,从主攻一方沦入防守境地。既而招式凌乱,疲于招架。
可是轲比能虽然搏杀技法粗劣不堪。显露出捉襟见肘之劣势,但太史慈却并不能快速击败他。剧烈搏杀之中,太史慈只能一味猛攻猛打。完全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压制住轲比能,让他没有喘息之机,只守不攻。然而太史慈自己也不敢丝毫松懈,全凭一鼓作气的气势支撑着主攻优势,大气儿都不敢喘,唯恐自己一旦松懈,轲比能就会立即反扑过来,从而化被动为主动,扭转战斗局面。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太史慈尽管枪术精湛,攻击招式凌厉,但他与轲比能相比却有着一些先天不足。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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