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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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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原只是配合上官婉儿转移话题的需要,但真等他摸着曲辕犁说起话时,却忍不住的滔滔不绝起来,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当前所用的长直辕犁定型于汉朝,距今已有七八百载,这种犁本身粗笨不说,起土费力,入地不深,难以深翻。耕地间回头转弯也极难,一天的耕作下来,收效甚慢”

言至此处,唐松轻轻拍了拍手下的犁具,“再看这曲辕犁,耕地时犁身可以摆动,富有机动性,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就是散碎地块亦能使用。本犁新增了犁评与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三者合力,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规范化,如此精耕细作便有了实现的根基”

随着唐松对曲辕犁的介绍,围观农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转了回来,一时间热议之声复又四面而起。

“此犁犁壁不仅能碎土,更可将翻耕起来的土推到一侧,如此耕犁前进时更为省力”一口气说到这里时,唐松语气中的傲然欢欣之意已是溢于言表,“此曲辕犁结构完备,轻便省力,虽一牛便可独自耕田,用之可大省人力畜力,速度亦大大提升。实是当今天下最为佳优的耕犁”

终于绍介完毕,唐松从田亩中站起,看了看上官婉儿,又移目到周遭黑压压围观的农人百姓身上,“世人皆笑我通科无用,但不需多久,这曲辕犁必将遍传大江南北,为天下数百千万人造福。只此一物,我清心庄通科便能永载史册,流芳后世”

这番感慨后面的话农人们不一定听的明白,但前面的却清楚,当下就有站得近的农人粗着声音道:“唐公子,别听那些国子学生瞎叫唤,你那农科能教人实实在在多打粮食,擎是实在,等我家牛柱再大些能进学的时候,一定送到你那里。考不考,官不官什么的也不用想,学些务弄禾田的本事比什么都强”

此一言出,顿时就有许多人附和,只说农科办的好。其中也有人来的更实在,扯着喉咙喊,“唐公子,你适才所说要送我们曲辕犁,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里九百八十七户,一户一犁,绝无虚言”说话间,二妞儿走过来抱住了腿,唐松弯腰下来又将她抱起,边捏着二妞的脸蛋边朗声道:“这些犁如今正在打造,几日之后当也就齐备了,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来通知,大家去清心庄领就是”

听到这话,田亩里顿时响起一片震天响的欢呼声。对于贫家小户的农人们来说,一具犁可不是个小物件儿,而今能白得这一个这么好用的,谁不欢喜?

试验完毕,让农户们也亲眼见到了曲辕犁的效果之后,唐松便不在此地停留,将收尾的事情交给于东军之后,他便陪着上官婉儿漫步着向清心庄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缓缓漫步,上官婉儿抬头瞭望着身前一片空旷的原野,心中也跟着敞亮了许多,“你是读书人,日日在这田亩里与农户们厮混,传出去又该惹人笑话了”

唐松漫不在意的笑笑,“民以食为天!谁爱笑就随他笑去。只是没想到你今日居然会来”

“今天陛下早朝后就去了太平公主府,我也就空闲下来了”

上官婉儿脚下慢慢的走着,“对了,这几日公主可来找过你?”

“太平公主?中秋夜里她倒是来过一回,不过却是只见其灯,未见其人”

“这不是个好相与的,离她远些”

“我都不曾见过她是什么模样,何来远近之说。倒是你,难得出来一趟,更难得到这清心庄来,干嘛老说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外人之事”

见唐松如此,上官婉儿的心情益发的好起来,“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这就回城吧”

唐松停下了脚步,上官婉儿扭过头来,“今日可是你出诗词集的日子,且还是与八老打着对台,你真就那么放得下心?”

坐着上官婉儿来时的那辆毫不起眼的轩车,唐松与他一起回了神都城中。

入城之后,轩车便一路直接到了唐松再熟悉不过的贡院外。

贡院与国子学之间仅有两坊之隔,此间可谓是洛阳城中士子最为密集之地。

轩车在贡院外最大的一家酒肆侧门处停下来,唐松先下,正在他要接应上官婉儿下车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唐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却不想在这儿遇上了,好好,这回咱们可要好好叙叙话”

唐松扭头看去,就见着锦绣绸缎庄的郑胖子滚着二百多斤的身子肉球般的走来,一边走一边笑,那眼睛眯缝的看都看不见了。

郑胖子眼睛有些迷糊,按后世的话说就是有些近视眼,走近些之后才又看到这家酒肆的主人正迎候在侧门处。

他们本是老相识,郑胖子这一看到他,顿时就笑呵呵的打趣起来,直说那酒肆主人不够意思,“某三天两头儿就到你这儿来一遭,可从没见你出来迎过。方老三哪方老三,这么多年了,你这高低眼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酒肆主人方老三连着给郑胖子打眼色,奈何这胖子眼神不好,愣是没瞧见。走到唐松身边后,眼瞅着他还在车下等着,车中更隐隐有一股香气传出,顿时嘿嘿笑道:“怎么,老弟你今个儿把相好的一并带来了!来来来,让哥哥我见见,这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

闻听此言,方老三脸都绿了,伸脚过去狠狠踩在了郑胖子脚上。

郑胖子人瞧着迷糊,其实是个比猴都精的,吃方老三这一踩,扭头过来又见着他脸色如此古怪,顿时就知道不对了。

还不知道这轩车里究竟是谁,郑胖子嘴上就开始打起了哈哈,哈哈了两句,扯个幌子后转身就要走。

便在这时,轩车车门处红影一闪,裹着红狐皮大氅的上官婉儿走下车来。

紧随方老三之后,郑胖子那比唐松大上三倍的脸也绿了,惨绿惨绿的,不等上官婉儿说话,他便以前所未有的矫捷速度凑上前来,躬身行礼的同时叫了一声,“姑母”

这一声“姑母”叫的真是甜的发腻,再看郑胖子此时乖的跟个波斯猫一般的样子,唐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进来”上官婉儿淡淡的撂下一句后,便径直入了侧门,方老三在前面一溜儿小跑的带路。

“走吧,别装了”满面笑容里,唐松扯着郑胖子跟了上去。

郑胖子边走,边压低着声音不住的埋怨,“唐老弟,哥哥平日待你如何,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凡你张口哥哥那一回说过一个不字儿?哥哥对你掏心扒肝的,你却下这么大套让哥哥钻哪,啊,你身边跟着这么一尊大佛,怎么就不能提点一下,让哥哥这活生生”

说到这里,郑胖子的肥手猛地攥住了唐松,一脸的肉都挤作了一团,“万不能让这尊大佛把哥哥给惦记上,老弟,这回可就全指着你帮衬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已走完了侧门处这条别无门户的同道,进入酒肆楼下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雅阁中。

这雅阁是以固定好的屏风隔出,面积极大,装设又好,坐在这里面吃酒,外面的人断然看不进来,但里面却能清清楚楚听到外间的说话。显然,这是酒肆为达官权贵们特意准备的好所在。

此后就连上酒上菜之事都是由方老三一手操办。

酒菜送毕,方老三见上官婉儿再无吩咐,便自出了雅阁反手将门关上了。

自进雅阁之后,郑胖子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看看唐松,看看方老三,间或偷眼瞥一下上官婉儿,那柔顺乖巧劲儿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真是再规矩没有了。

此时他这副样子半真半假,若说害怕还不至于,但要说不紧张却也不可能。多年来他虽水磨工夫的攀上了郑夫人,还认下了亲戚,把个老太太哄的滴溜溜乱转,但见上官婉儿本人的次数却极少。

在他那不多几次的印象中,上官婉儿素来是端稳肃重,不苟言笑的。以其如此的性情,加之如此的身份,郑胖子却在刚才说出了那样出格的话,还真就怕上官婉儿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甚或给记恨上了。

若然如此,他郑胖子可真是哭都哭不出了。

雅阁里没有侍候的从人,马老三出去之后,唐松便即提起酒瓯为三人满斟了,随后端起酒樽站起身向郑胖子邀饮,“自我操办清心庄之事以来,劳烦之处甚多,凡有所求无有不应,这里谢过了”

郑胖子感激的看了唐松一眼,复又偷瞥了上官婉儿一眼后,唰的起身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唐松给他满斟之后,坐下来向上官婉儿笑言道:“你难得出来一趟,就别绷着了,这位郑家哥哥是个爽利人,对我帮助极多,你也该与他对饮一樽才是”

说话间,唐松顺手端起酒樽递给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接过酒樽,似笑非笑的看了郑胖子一眼,“唐松近日要出诗文集千部,一并打造耕犁千具,这两件事的花费可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闻听此言,郑胖子一张脸顿时活泛起来,“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口中说着,人又再次唰的站起,捧起酒樽又是一饮而尽。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上官婉儿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举起酒樽也小饮了一口。

至此,郑胖子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向唐松道:“老弟今个儿是来看诗文集的事情吧,行,我这就出去给你打探打探”

话一说完,这七窍玲珑心的胖子向上官婉儿一礼之后起身就走,生恐走的慢了打扰到两人,再招人烦。

上官婉儿端坐不动,唐松起身将郑胖子送了出去。

方一走出门户,郑胖子回身见门已关好之后,二话不说就冲着唐松翘起了大拇指,“服了,哥哥我真是服了”

走了两步,眼见唐松还要送,郑胖子只是不允,推着让他回去,“行了,老弟,你我之间还客套什么,回吧,快回!你让那位干晾着算怎么回事?”

“走吧”唐松推着郑胖子向外走去,“适才在门外,瞅着你倒的确是有事找我,你要跟我叙什么话?”

眼见唐松执意要送,郑胖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脚下走的很快,说的也很快,“听说你弄出了个什么活字印刷术?”

“听于东军说的?”

“还用听他说?老弟你真是小瞧哥哥了”说完,郑胖子就开始埋怨起来,“那就是个金疙瘩,你操办着通科,怎么还把这么来钱的营生往外推。就是要推也该想着哥哥我,我今日去找你本就是想说这事”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酒肆侧门外,郑胖子不肯让唐松再送“你赶紧先回去,此事我自会再找你合计”

说完,郑胖子摆摆手就走了。

他一个开绸缎庄的弄什么活字印刷术?对此唐松也没太在意,转身回了雅阁。

进门之后正要说话,却见上官婉儿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唐松凝神一听,外面正在说着他与八老一出诗词集,一出诗文集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斗诗

回到雅阁,唐松在上官婉儿身边坐下来,顺势就牵过她的手抚弄起来。

上官婉儿扯了一下却没挣脱,遂也就不再挣扎了。说来自掖庭宫小黑屋之后,但凡她与唐松单独相处时,这个看来比她小很多的男人总是手脚不肯老实,而且还很霸道,实让她无奈的很。

抚弄着抚弄着,唐松就开始在那粉嫩的小手上画起圈子来,指肚上,掌心里,一个个圈子画的上官婉儿痒嗖嗖的。

上官婉儿本是专心在听外边的议论,却被唐松捣乱着听不成了,几次三番示意毫不见效后心中恨极,猛的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切齿道:“外面可是在说你,就不能安分老实些,真就一点不操心?”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嗔怒起来也别有一番美态。但她却忘了面前坐着的这人每次与他独处时总会化身成了无赖,对于一个无赖来说,她这般的嗔怒能有什么作用?

上官婉儿嗔怒未休,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居然就此被唐松抱了起来,下一刻,权倾六宫的上官待诏就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唐松怀里。

双臂将上官婉儿圈在怀中后,唐松低下头来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笑道:“某那诗词集中所选皆是佳妙天成的绝妙神品,崔卢李郑四家诗集与之相比不过土狗瓦砾而已!这结果本就不需看,你又何必浪费时光?”

絮语细细,“你出来一趟着实不易,我们能有这般独处的时光更是不易。唯其不易,更应珍惜,何必被这些无趣之事给虚废了?婉儿,你该记着两句曲子词才好”

唐松的声音极轻极柔,让上官婉儿飘飘然的发痒,刚才的痒是在手上,现在却是经由耳边直到了心里。这种痒痒只让上官婉儿身上顿时没了力气,本是为了矜持的挣扎也停住了。

算了吧,算了吧,既然只是徒劳,何必还要挣扎?

身子柔软下来,上官婉儿整个人都窝在了唐松怀中,口中随意漫应着:“什么?”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口中说着,唐松的手已从上官婉儿的细腰移动到了她那如花娇颜上,十指如三月春风般轻轻的划过了眼眉,划过了面颊,最终停在了那红润芬芳如四月牡丹花瓣般的红唇上。

口中低低的呢喃着这两句曲子词,上官婉儿冰封三十年的眼神渐渐如遇暖水般融化下来,盎出丝丝春意。

两人在雅阁中调情正浓,雅阁外议论的抱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

抱怨的根由是书太少,但想要书的人却太多。

此时此刻,唐松与八老,乃至崔卢李郑四家的纷争已是士林最为关注的话题。继迷思园诗会之后,双方又于同一天出书,且消息早已传开,如此火爆的场景下,他们两家的诗集也好,诗词集也好,谁不想先睹为快?

想要书的人太多,但书数却是有限的很,八老重车携来的四家诗集七八百本,唐松的诗词集则只有三百本,僧多粥少之下,能得着一本书的人都极少,更别说还是两本齐得了。

士子们被这士林少见的大热闹刺激了好几天,如今虽然没得着书却也不肯走,就聚在这里闲话议论。因是看不到作品,这议论就虚的很,说着说着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抱怨。

留意了一会儿听着的却全是抱怨,上官婉儿也就收回了本就不多的注意力,伸手按住唐松那只似小老鼠般钻来钻去极不老实的手,“前两日的大朝会上,四世家子弟相继进言要废除通科,已为陛下所拒,不过明岁通科的取中名额已降至六人”

唐松从那一片雪腻中抬起头来,“嗯,我听说了”

“这两日,陛下连下敕令,或升或赏了九人,皆是崔卢李郑四姓官员,秘书监郑知礼调往工部出任侍郎之职”

“他?”唐松抽出手来,沉吟不语。

迷思园诗会后,郑知礼实已声名狼藉,不仅是士林,便是朝官对他亦颇多非议,这些武则天不可能不知道,为何还要作此安排?

郑知礼私德有亏,工部却是个钱粮如流水的地方,这等安排让人看不透啊!

正在这时,雅阁门户处传来了轻微的剥啄叩门声。

闻声,上官婉儿从唐松怀中脱身出来去开了门户。

马老三站在门外,见开门的居然是上官婉儿,唐松却安坐不动,眼中的古怪神色一闪而逝。

他也没有进来,就在门口处躬身一礼道:“待诏,八老中有五位到了酒肆,刚在另一间雅阁中安顿下来”

闻言,唐松哑然。上官婉儿伸手往右方指了指,马老三点点头。

“知道了,你去吧”闻言,马老三再次躬身后转身退走。

上官婉儿关好门户,边回坐处边低声笑道:“看看这时辰,八老今日在国子监的讲学当已结束,其来此的目的当如我们一样。心有不安,想来听听士林的议论”

上官婉儿刚说到这里,叩门声又起,刚刚才走的马老三又回来了,言说太平公主到了,如今就在外面的大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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