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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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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顶着半夜的老北风回了大洼里,街口有个大坑,必须下车走过去,这坑得有两三年了,也没人管,项西每回经过都得研究一下,宽了多少,深了多少,见证这个坑的成长。
  今天他照例看了看,没多大变化,正想往里走,墙边突然有团黑影动了动。
  项西被吓了一条,没等喊出声来,受伤的腿被一把抱住了。
  “我操!”他吼了一声,想把腿抽出来,但那人抱得紧,他腿又疼得使不上劲,“吃错药了吧!”
  那人从黑暗中露出脸来之后,项西才看清了这就是旁边那家的租客,在这儿住了快一年了,吃喝嫖赌毒全上,最近因为身体垮了,吃喝嫖赌都没体力干了,但还执着的坚持不懈地吸着。
  馒头扔了车打算过来帮忙的时候,项西往这人脸上甩了一巴掌,他松了手,扑倒在了雪地上。
  “真他妈倒霉!”项西骂了一句。
  “这一夜躺这儿得冻死吧。”馒头说。
  “死死呗,”项西皱着眉,“你觉得他平时那样是活的么。”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项西听到窗户外有人聊天儿,那人真死了。
  至于是冷死的毒死的还是……被自己一巴掌甩死的,就不知道了,也没人关心,这个话题最多聊到中午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项西洗漱的时候很认真地洗了自己的手。
  穿上外套的时候,平叔端着茶壶问了一句:“去哪儿?”
  “医院。”项西说。
  “昨天没去?”平叔盯着他,“骨头接不上别人该说我不疼你了。”
  “要接不上昨儿去了也接不上。”项西拉开门。
  二盘站在门外正要进来,看到他冷笑了一声:“接不上就接不上,跟你馒头哥做个伴儿。”
  项西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甩上门走人之前,他听到二盘进屋跟平叔挺大声地说:“这种浑身倒刺的玩意儿留着干嘛!早晚出事儿!”
  项西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不怕二盘,他被平叔捡回来的时候,二盘还不知道跟哪儿坑蒙拐骗地混着呢。
  略微还让他有那么一点儿在意的是平叔在二盘这句话之后的沉默。
  平叔会沉默的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二盘说出了他的想法。
  不过项西无所谓,他见过太多来来去去。
  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在这种很多人根本想像不出的活着的方式里,让人厌恶的某个人发生了什么,谁会在意。
  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可所谓的了。
  人有时候就是活个“存在”而已。
  医院人很多,项西没想到骨科也会这么多人,在长椅上看着没声儿的电视看得都睡着了两轮了,才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展宏图。第四诊室。
  他站起来进了第四诊室。
  程博衍抬头看到门外进来的患者时愣了愣,那人冲他笑了笑:“大夫眼熟啊,是不是见过?”
  “今儿不趴活了啊?”程博衍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您这话说的,”展宏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声音有些低,“谁乐意满街趴去,这么冷的天儿。”
  “您碰个瓷还碰得挺沧桑啊,”程博衍看了一眼他被冻红的手指,“裤腿捞上去,我看看。”
  “哥,别这么说,我也不愿意……我爸病了,”展宏图垂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捞起裤腿儿,“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
  好久不见!感谢跳坑!
  来,聊一块钱的。
  明天更新第四章,晚上七点四十老时间。
  文案真是对不住还没想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出来……
  这是一个正经文。
  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留五毛明天聊吧么么哒!

  ☆、第4章

  展宏图的这句话带着无奈和一丝淡淡的忧伤,程博衍伸出去想检查伤情的手在空中停了停。
  “是么,”他抬头看了展宏图一眼,“你爸什么病?”
  展宏图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肚子里长了个瘤子。”
  “肚子里?”程博衍出于习惯又问了一句,“什么部位?”
  “在……在……”展宏图偏开头,捏了捏眉心,“在……胃里。”
  “胃里啊?”程博衍看着他,“多久了?化验了没?恶性的?”
  项西觉得自己要疯。
  张嘴就没实话是他的习惯,但在一个大夫跟前儿说自己爹长了个瘤子简直就像给自己刨了个坑,摔进去了还得自己填土。
  连胃里会不会长瘤都不知道,就出溜了这么一句来。
  胃有多大啊?那地儿够不够长个瘤的?
  不过看程博衍的反应,是长得下的,但至于多久了,化验,良性恶性什么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就……挺久了,”他眼睛看着窗外,“恶性的,呃……很恶。”
  “那……”程博衍看来还打算继续问。
  “程大夫,哥,”项西咬着牙,“我……腿疼。”
  “你这伤拖时间有点儿长,”程博衍总算把注意力放回到了他腿上,“得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移位,这是怎么伤的?”
  “被……被要债的人踹伤的,欠了好多钱了,要不我也不能上街干这事儿啊,”项西说,“我这伤打个绑腿儿什么的就行了吧?”
  “要看检查结果才知道,那天来我就说你这个不是小骨折,你又拖好几天才来,”程博衍皱着眉坐回桌前,拿过检查单低头写着,“情况要是不好,就得住院手术……姓名,年龄。”
  “展宏图,18……住院?”项西愣了愣,喊了一声,“我不能住院!”
  平叔怎么可能让他住院,他要住院了平叔估计能叫人把他从医院拖出去,当初馒头的腿,连医院都没让去,生生是自己长上的。
  所以才长歪了。
  “为什么不能住院?”程博衍把检查单给他,“拿去交费检查,别再跑了。”
  “我不能住院,”项西拧着眉,换上沉痛的表情,“我得……照顾我爸啊。”
  “现在还不确定就要住院,得一会儿我看看具体情况,”程博衍看着他,“有人陪你来吗?”
  “没,”项西拿过单子站了起来,两步就蹦到诊室门口,“我已经蹦熟练了。”
  看着展宏图有些削瘦的身影从门口消失,程博衍叹了口气。
  居然是个被逼无奈出来碰瓷赚钱的小孩儿?
  那种有些可怜兮兮的语气和眼神,还有那声“哥”……把他一下拉进了某种久违的状态中。
  程博衍按了按额角,有患者走了进来,他收回了思绪。
  展宏图的伤情况还不算太糟,手术不需要了,但程博衍表示他这个情况还是要在医院观察两天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您给我缠上就行,”他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皮,“我自己会注意的。”
  “你要实在不愿意那也行,但是回家要注意,”程博衍一边给他做固定一边交代着,“尽量减少活动,这条腿不要负重,不要着地,最好是架高……”
  “哎!”展宏图突然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知道了,您就直接说我跟床上躺着就行,我不动。”
  这脸上的表情瞬间跟之前程博衍在街上看到他讹人时一模一样,不耐烦里带着一看就是混久了的情绪。
  “你当我闲的说着玩么?”程博衍收回了对他的那点儿同情,继续把注意事项说完了,“我要不给你说清了,你带着石膏再趴活儿去,回头又找来说大夫你给看看我腿怎么歪了,这个责任归我是归你啊?”
  “我不会再来了,放心,”展宏图啧了一声,“你当这儿是什么美好的地儿啊。”
  “来拆了石膏检查了骨折线才能告别这个不美好的地儿,”程博衍瞅了瞅他,“前提还得是你骨折愈合情况足够美好。”
  这个展宏图的腿愈合情况是否美好,程博衍不知道,如果没记错时间,来拆石膏的日子已经过了,他没再来过。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街上满眼都是各种红色,还有老刘那首百年播不停,再播一百年可能也不会停的过年专用歌。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为了防止陷入无止尽的单曲循环当中,程博衍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就迅速清空了脑海里的旋律,默默唱了一遍国歌。
  结果回到车里,刚一打开广播,就又听到了这首歌,还跟出超市时最后的那句无缝连接了。
  Oh,礼多人不怪,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程博衍条件反射地跟着哼了两句之后赶紧换了个台,不过已经晚了,这歌太熟,换不换都没意义了,听个开头就能一路勇往直前永不停息。
  一边听着新歌速递都还能在脑子里唱着恭喜发财。
  今天他要去趟奶奶家,车里有一堆老妈买了让他送过去的东西。
  每年他们差不多都会去奶奶家过年,老妈的营养年货和奶奶的吃货年货大战拉锯战从上周就开始了,会一直持续到正月结束。
  他就是个负责采购和运输的力巴儿。
  车开到半路,奶奶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到:“你吃过晚饭了?要不要再给你再做点儿吃的?你是不是天天就吃豆儿啊?”
  “别做了,我今天吃的不是豆儿,有肉,”程博衍笑着说,“我一会儿就到了,刚从超市出来。”
  挂了奶奶的电话,程博衍把耳机拿下来扔到一边。
  就在扔耳机这一瞬间,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没等他看清,就已经到了车跟前儿。
  程博衍赶紧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发出一声尖叫,距离那人大概也就二十公分停下了。
  “过街先看看车啊!怎么突然冲出来?”程博衍放下车窗喊了一声,“撞上了怎么办!”
  看到那人虽然像是吓了一跳地下意识举着手胳膊挡了一下,但还是站着的,他松了口气,想等那人走开之后继续往前开。
  但意料之外的一幕就这么没有征兆地出现了。
  那人在一秒钟之后突然倒在了地上。
  程博衍愣了能有三秒才反应过来。
  首先他清楚自己肯定没有碰到这人,那么这人不可能是因为被撞了倒地,接着根据自己的经验,要是被吓晕了,也不是这个状态,倒地了还能遮着灯光往上探脑袋的。
  所以……
  有生之年啊!
  有生之年居然能遭遇一次碰瓷!
  “您继续。”程博衍说了一句,按下了车前行车记录仪的保存键,把之前的记录锁定了。
  话刚说完,那人从地上坐了起来,手遮着车灯打在他脸上的光往驾驶室里瞅:“大哥听声音耳熟啊。”
  “你……”程博衍往他脸上扫了一眼,差点儿没咬着自己舌头,“展宏图?”
  项西今天点儿背,出来转悠一圈没弄着什么好东西,还碰上了死对头。
  不是他的死对头,是平叔的。
  按项西的标准,平叔其实混得不算成功,也就流氓混混界里刚脱离了温饱的那款,这辈子要没被逮没被人打死,也就窝在大洼里喝茶打牌收租带使唤手底下这帮更没用的小弟了。
  但就算是这样的人,也还是会有仇家的,毕竟混得好混得不好都是在混。
  像项西这种跟在平叔身边长大的人,在仇家眼里,面熟的程度跟平叔一个级别。
  马上就过年了他被人拿着棍儿追了三条街,两分钟前刚甩掉人,跑到了跟馒头和大健他们约好的地方,可偏偏这二位说好的九点却没准时到。
  这还在别人地盘上,追兵们肯定不会空手回,为了保证自己在馒头他们过来之前的安全,他打算找辆车碰一下,制造点儿混乱,让对方不方便动手。
  但他真没想到就这么一下居然能碰上程博衍的车。
  项西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一脸吃惊的程博衍笑了笑:“怎么是你啊程大夫。”
  “啊,是我啊,怎么你要给我打个八折么?”程博衍下了车,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还真是职业选手啊?”
  “我这不是……为我爸……”项西揉揉鼻子,冲地上打了个喷嚏。
  “你爸知道你这样吗?”程博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吧。”
  “这能让他知道么,不够丢人的,”项西撇撇嘴,丢人这句是实话,他就觉得碰瓷丢人,虽然他平时干的那些事儿跟这个没有本质区别,但躺地上撒泼打滚儿的太难看,“我上车干嘛?”
  “送你回去,”程博衍说,“不冷么?”
  项西看了他一眼,这大夫心眼儿还挺好的,虽然送他回去这是不可能接受的事儿,不说别的,光一听赵家窑,就基本能给他定款了。
  不过他还是坐进了车里,起码暂时能保证安全,一会儿找个借口下车就行了。
  刚上了车,还没坐稳呢,程博衍在他身后把车门嘭地关上了,紧接着又是咔的一声,车被锁上了。
  “这干嘛呢?”项西愣了,扒着车窗问。
  “你猜。”程博衍靠在车门上,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程大夫,你……”项西反应很快,立马明白了程博衍要干嘛,顿时急了,拍着车窗就喊上了,“程大夫!哥!程哥!程大哥!程叔叔!您这是干嘛啊!”
  “你觉得你爸看到你这样能高兴?你说你18岁对吧,有手有脚,不残不傻……”程博衍在手机上慢慢按着,抬眼瞅了瞅他,“看着还挺聪明……”
  “谢谢叔……不,谢谢哥,”项西讨好地笑了笑,继续拍着车窗,“您放过我这次吧,你要报了警我就得被逮起来,我爸怎么办啊!没人给他送饭了啊!”
  “让你妈送。”程博衍说。
  “我没有妈啊!”项西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
  程博衍手上的动作停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就没见过我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项西又喊着说了两句,狠狠咬了两下嘴唇,声音低下了下去,“不知道……大概是跑了吧。”
  程博衍还是没说话,但也没再继续弄手机,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我跟你说实话吧哥,我今儿也不是专门来的,我是被……债主撵过来的,四五个人追我,我要不想点儿辄,肯定得让他们打个半死……”项西抬头往路口那边看了一眼,突然在车里蹦了一下,指着右前方的拐角,连吼带拍车窗的,“就是他们!看到没!就他们!追过来了!”
  程博衍皱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看到了四个人,正站在路口东张西望的,其中两个人手里拎着一截棍子似的东西。
  “我没骗你,”项西趴倒在后座上,“哥,我真是没招了。”
  正想再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项西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馒头。
  “你们别过来,”他马上接了电话,“不要过来,东林超市那儿等我就行,我碰上驴脸了……没事儿……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程博衍觉得这个展宏图还挺分裂的,之前说话的腔调跟现在对着电话的腔调完全两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朋友要过来?”他问了一句。
  “没让他们来,来了跑不及就得一锅烩,”展宏图还是趴在后座上,“哥,程大夫,我趴会儿就走,他们走了我就走。”
  程博衍拉了拉衣领,这会儿风刮得更急了,他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了车子:“东林超市在哪儿?”
  “就你过来那边儿,十分钟,路南,里边儿的小粽子特别好吃,”车开了之后,展宏图坐了起来,“我请你吃粽子吧。”
  “不用了,你省点儿吧,”程博衍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你那腿,刚拆石膏吧,这么再跑一回就能续上下拨的活儿了。”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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