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游戏:恶魔在身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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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总是不敢直视我。”

　　　　苏景岚一僵，抬眼对上他明亮的眸子，眼神愈发闪躲。对于她的反应，姚慕莲满意地勾起嘴角，“苏景岚，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苏景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进而露出一抹赧然的神色，“你你怎么知道？”

　　　　“直觉。”姚慕莲的眼睛慑人的亮，语气又是该死的自信。

　　　　苏景岚低头，沉默不语，微红的脸颊隐藏在暗夜之下。

　　　　良久，姚慕莲缓缓开口：“苏景岚，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苏景岚惊得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姚慕莲逼近她一步，定定看着她，黑眸闪着细碎的光芒，“你喜欢我，而我也恰好喜欢你，有何不可？”

　　　　苏景岚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她从没想过，她一直心心所念的少年也会喜欢自己。

　　　　这是不是梦？

　　　　她眨眨眼，声音里满是不确定，“姚慕莲，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实在不明白。”

　　　　姚慕莲唇畔勾勒出一抹清浅的弧度，“这样急于问出一个原因，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苏景岚咬唇不语，她是对自己很没信心，而且十分非常极其没信心。

　　　　“与其被其他女生无休止地烦扰，不如跟一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女生在一起，最起码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很轻松。苏景岚，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可是——”苏景岚顿了一下，艰涩开口：“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阿瀚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我们在一起，所以这件事情暂时保密，好吗？”

　　　　姚慕莲注视着她，神情清淡，一字一字说：“你知道这样对我多么不公平吗？”

　　　　苏景岚头埋得更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一直以来，她都深知李司瀚性格中自私和霸道的一面，像是小孩子要独占自己的玩具和糖果，他总是要全部占有她这个朋友。

　　　　小学时，她跟别人交个朋友他都会生气。到了中学，他才勉强能接受她和其他女生成为朋友，却还是不允许自己和男生走得太近。

　　　　幸好，沉默寡言的她本身就没有多少朋友。

　　　　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姚慕莲在一起，并且成了男女朋友，他一定很久不能释怀。她不愿意阿瀚难过，只好拜托姚慕莲暂时隐瞒，虽然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是她别无他法。

　V101　你今天看她咪咪了

　　　　看得出她的为难，姚慕莲开口：“我答应你，我相信你会处理好和李司瀚的关系。”

　　　　苏景岚闻言，顿感轻松，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狂喜。她不敢相信，她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姚慕莲。

　　　　“姚慕莲，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瓜，就算是梦，也是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姚慕莲一边说，一边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他的手掌微凉，苏景岚感到一股自手心产生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她从没想过，和心爱的人牵手也会让人有这么大反应。

　　　　弯腰拾起台阶上的围巾，她和他走出寂静的小路，走上热闹繁华的街道。

　　　　圣诞夜的商业街上，人潮汹涌。

　　　　姚慕莲拉着苏景岚的手，艰难地在人群中行走。

　　　　苏景岚突然不觉得冷了，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刺骨的寒风，都化作春日的暖风。

　　　　就在这时，烟花在天空粲然炸开，幻化成美丽的花雨。

　　　　苏景岚正看得出神，就听到耳边如溪水潺潺的声音——

　　　　“小景，圣诞快乐。”

　　　　她歪头看向他，恰好看到他那被烟火映得不真切的笑容，她感到心脏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惊艳，震撼，心悸似乎都不贴切。

　　　　她只觉得感动，如果说姚慕莲是她的梦，那么是他亲自帮她实现了这个梦。

　　　　除了感动，她找不出别的词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她什么都没说，却偷偷弯起嘴角，在心中暗想：姚慕莲，希望下一个圣诞还可以和你一起度过，不止下一个，包括下下个，下下下个

　　　　XXX

　　　　苏景岚和姚慕莲在一起，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苏景岚依旧每天坐着李司瀚的单车上下学，姚慕莲依旧被无数女生围绕，没有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化学变化。

　　　　奇怪的是，确定关系后，苏景岚不但没有觉得安心很多，反而发现自己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以前看到女生缠着姚慕莲，她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现在看到女生缠着姚慕莲，她会隐隐生出不满。

　　　　莫不是自己陷入恋爱症候群？

　　　　每逢课间，都是姚慕莲课桌边最热闹的时候。

　　　　为了远离战场，她都会跑到李司瀚那里和他聊天，可是她的眼睛会时不时地瞟向姚慕莲那边。

　　　　看着那边一片秀丽山河，她的心里蓦地生出几分怨气。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还可以游戏花丛！还有，不要再露出那种勾人的笑容了，难道不知道自己那样笑会多想让女生发嚎嘛！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姚慕莲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华玉倩傲人的胸部。

　　　　大色狼！姚慕莲是个大色狼！

　　　　郁闷地在心里念了N遍，不就是漂亮又聪明，穿好看的裙子，腰部纤细，胸部坚挺，双腿修长

　　　　上课铃响起，学生们各归其位。

　　　　英语课上，要进行听力训练，姚慕莲发现自己忘记带练习册了，轻轻碰了一下苏景岚的胳膊，“借我你的练习册看一下。”

　　　　“不给。”声音里有几分故意赌气的味道。

　　　　姚慕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气鼓鼓的腮帮，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才不给没有节操四处拈花惹草的人看，哼！”

　　　　姚慕莲恍然大悟，失笑道：“我哪里拈花惹草了，都是她们主动贴过来的。”

　　　　“那你也不许盯着她们看。”

　　　　“好吧，你说说我盯着谁看了？”

　　　　苏景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一横地说出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看华玉倩的咪咪了！”

　　　　姚慕莲一怔，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大概是某些人没有，才格外关注别人的吧。”

　　　　“谁没有了？！”苏景岚不经意地挺直腰身。

　　　　姚慕莲在课桌下握了一下她的手心，“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李司瀚讲明真相，早点给我正名，这样就不会有女生纠缠我了。”

　　　　因着这个动作，苏景岚心口一震，心脏一瞬间加速跳动。

　　　　她的脸颊泛着微红，像极了吹弹可破的苹果肌，姚慕莲看得一阵心动。如果不是在课堂上，他一定会伸手捏一捏，看看是不是真的如看到的那样丰盈多汁。

　　　　时光在指尖流淌，两个人的感情因为这些小吵小闹变得越来越甜蜜。

　　　　转眼，期末考试即将来临。

　　　　苏景岚心里涌起深深的惆怅，考试过后就要放寒假，寒假期间都见不到方有汜，她一定会适应不了没有他的日子。反观姚慕莲，依旧淡定自如，没有丝毫反常，她不禁为自己一个人一头热而暗自懊恼。

　　　　XXX

　　　　寒假的第一天，她想他。

　　　　寒假的第二天，她很想他。

　　　　寒假的第三天，她非常想他。

　　　　寒假的第四天，她想听他的声音。

　　　　可是，她还是生生忍住跑到小卖铺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她好歹是女生，总是这么积极地追着男生，自尊心也是会受挫的。越想越凄凉，忍不住抱怨起方有汜来，她明明把小卖铺的电话号码给他了，他都不主动打电话给她。

　　　　真是太冷淡了吧！

　　　　好过分！

　　　　寒假的第七天，苏景岚已经彻底放弃姚慕莲会主动联系她的想法。他恐怕就是那种天生凉薄之人，指望他给她出人意料的惊喜是不太可能的，能主动胳膊她开口说“在一起吧”，恐怕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吧。

　　　　已经要进入高三下学期了，她不能整天只顾着情啊爱啊的，功课是第一位的。安雅根本不想供她读大学，所以每天给她安排了做不完的家务，能够学习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天早上，苏景岚刷完锅碗瓢盆，被安雅逼着蹲在院子里洗被罩床单。大冷天的，也不给手套带，苏景岚原本就生了冻疮的手在冰凉刺骨的水里又红又肿，而安雅却在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时不时地出言督促她快些，仿佛她只是家里的一名佣人。

　　　　这时，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V102　我会给你温暖的拥抱

　　　　安雅起身，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修长清瘦的男生，一脸的干净斯文。看到她开门，男生礼貌地微笑开口：“阿姨，苏景岚在不在家？”

　　　　安雅看着来人，语气有些不善，“你是谁？”

　　　　“我是她的同桌，姚慕莲。”姚慕莲说完，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一下子便看到蹲在那里卖力洗东西的苏景岚，轻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她没空。”安雅没好气地说完，就要关门。

　　　　姚慕莲猛地伸出手，“阿姨，不会耽误苏景岚同学多少时间，这是老师交代下的任务，耽误了您亲自去跟老师解释吗？”

　　　　安雅一怔，竟然鬼使神差地松开手，眼前分明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男生，可他凌厉的眼神却让她从心里浮现一丝战栗。

　　　　彼时，苏景岚还在卖力搓洗衣服，身前突然笼罩下一篇阴影，抬头一看，满脸惊讶，“姚慕莲，你怎么会来？”

　　　　“今天是学习小组的活动日，要聚在一起做模拟试卷。”姚慕莲说着，狡黠地宠她眨了一下眼睛。由于他是背对着安雅的，所以安雅看不到他这个举动。

　　　　苏景岚瞬间领会他的意思，附和地说：“对哦，我都忘记了，我这就收拾一下马上去。”匆匆洗干净手跑进屋里，不多时之后背着书包跑出来，经过安雅身边时，淡淡说：“我会尽量早回来。”

　　　　说完，和姚慕莲一起快速离去。

　　　　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安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被这两个年轻人不放在眼里的感觉令她恼羞成怒，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生气。

　　　　出来以后，姚慕莲才觉得不妥，担忧地看着她，说：“我这么把你叫出来，你妈妈回去肯定要说你的。”

　　　　苏景岚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会这样，还这样做。”

　　　　“我想见你，只能拜托你忍受一下咯。”

　　　　“想不到，你看起来一脸无害，一肚子小诡计。撒谎都不带脸红，看你应对自如的样子，平时一定没少撒谎。”

　　　　“还不是被秀川练出来的，每次他干坏事，都要我在路叔叔面前圆谎。要怪只怪我的形象太好，尽得家长喜欢。”

　　　　“少臭美了。”

　　　　姚慕莲想了想，突然蹦出一句：“你不像你妈妈。”

　　　　苏景岚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到现在，她还没跟他说过自己家的情况，没说过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酒鬼爸爸，没说过她有一个只会谩骂和殴打她的继母。不是难以启齿，不是时候未到，只是内心的自卑在作祟

　　　　姚慕莲不知内情，继续说：“你妈妈很漂亮，年轻时一定更漂亮。”

　　　　苏景岚垂下眼眸，淡淡说：“是啊，不然我爸也不会为了她做那么多事。”放着妈妈和她不管，大把大把的钱都往她哪儿送；妈妈临死前的那一刻，他还在那个女人那里逍遥快活；明明知道她是个妓｜女，仍然在妈妈尸骨未寒时义无反顾地娶了她。

　　　　姚慕莲察觉出她的异样，可是却不知道她哪里不对劲，低头瞥到她红肿的手指，黑眸一敛，蓦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景岚一滞，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淡淡说：“家里太冷了，所以冻了。”

　　　　姚慕莲想起方才敲门时，她在哪里洗一大盆衣服，而旁边的桌椅旁，是磕了一地的瓜子皮，微微皱起眉，“那些衣服都是你洗吗？你妈妈不和你一起吗？”

　　　　“嗯。”苏景岚淡淡应了一声。

　　　　姚慕莲看出来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多问她家里的事。如果她想告诉他，终有一天会自己告诉他。

　　　　冬天的太阳薄弱熹微，带了一丝幻灭感，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沿着马路往南山区走去。

　　　　经过一家药店时，姚慕莲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对苏景岚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苏景岚怔愣，看着他跑进药店，不多时又跑了出来，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冻疮膏。

　　　　姚慕莲没说话，直接拧开药膏，抓起她的手细细涂抹起来，“以后每天早晚都要涂，碰过凉水之后也要涂，记住了吗？”

　　　　苏景岚看着他，发现他冷峻的脸部轮廓在阳光变得格外柔和，内心微微一动，温言说：“记住了。”不过是一句关切的话语，却令她享受到被人呵护的温暖，感动到想哭。

　　　　XXX

　　　　两个人走了几十分钟，终于来到南山富人豪宅区。一眼望去，可以看到一栋栋独院别墅整齐排列开来，仿欧式建筑在薄薄的阳光下，显得宁静而肃穆。

　　　　姚慕莲领着她走进一栋独院楼里，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奢侈，家里的陈设古朴简约，一色的红木地板沉稳大气地铺就，古拙的同色家具和富有历史气息的书画古玩，使得人心生敬畏。

　　　　苏景岚从楼下到楼上逛了一遍，说道：“你的家里竟然这么简约，实在超出我的想象。”

　　　　“我的爷爷奶奶都是老红军，解放前都是过的苦日子，文革期间被批斗，好不容易才可以安享晚年，他们还是秉持勤俭节约的思想。爸爸也继承了他们的生活态度，家里的装修摆设都尽量做到简单。”

　　　　“你的爷爷奶奶不跟你们住在一起吗？”

　　　　“我有个大伯在美国，爷爷奶奶现在在他们那里住着，明年才能回来。”

　　　　姚慕莲领着她，走到顶层的阁楼上，这里空间很大，不过并没有过多的陈设，除了一张休息用的床榻，全部都是书架。倾斜的玻璃窗使得阳光流泻一整地，照在木制的地板和书橱上，增添了一份闲适。

　　　　“这是原本是休闲用的阁楼，后来改装成我的书房。”姚慕莲说。

　　　　苏景岚四顾起来，发现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更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她发现了惠特曼的诗集，不禁问道：“你也喜欢惠特曼？”

　　　　“是啊，自从看了电影《死亡诗社》后，我对他产生强烈的兴趣，立刻查找了他的诗。The　a　verse！单是念着这句话，就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苏景岚点点头，说：“我记得金斯堡称他为‘亲爱的父亲，灰胡子，孤独的勇气的教师’。他是个孤独的人，同时也是个有梦想的人，值得人敬佩。”

　　　　姚慕莲站在她的背后，在她耳边低语：“小景，给我念一首他的诗吧！”

　　　　温热的佛手柑气息喷在她的耳后，使得她心中细微一动，翻开草叶集，在四月的阳光下，轻轻念出声——

　　　　“从茫茫的人海中有一滴露珠款款走来，向我低语：

　　　　我爱你，不久我将会逝去，

　　　　走过千山万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抚摸你，

　　　　只要没有见到你，我不会离开这人间，

　　　　因为我怕会失去你。

　　　　此刻，我们已相见，我们凝视，我们欣慰，

　　　　我的爱，快回到宁静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