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步登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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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抉择
　　　　这时，同病房的其他几个病人的家属都围拢了过来看稀奇。由于同住一个病房，他们知道这段时间夏母经受了怎样的痛苦，剧烈的疼痛使她彻夜，无法入睡。可是现在这个年轻人，用小小的几根银针就让这个饱受癌症痛苦的妇人很快恢复了正常，甚至能谈笑风生，这个让他们大开眼界。
　　　　一个老太太弯腰看了看古剑秋，似乎在确定他的年纪。看了之后，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太年轻了，恐怕没什么真本事哦。”
　　　　在一般人心目中，中医必须要老头或者老太太看那才有效，像古剑秋这样的年轻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好中医的，可奇迹偏偏就发生在眼前。老太太还是试探着问古剑秋说：“你是跟你师父学的针灸吧？你师父是谁？是不是也是有名的老中医。你师父在哪？能不能请他给我闺女也看看病？我闺女癌症疼得不行了。”
　　　　虽然亲眼目睹了年轻人创造的奇迹，但是老太太还是宁愿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所谓的师父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这么一开口，其他几个床位的病人家属也都跟着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有一个陪床的小媳妇看见他们都在预定古剑秋师傅。于是便把目标转向了古剑秋本人，很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大兄弟，我娘也是癌症，痛的不行了，也睡不着，你能不能先用那个银针帮她扎两针？谢谢你了！”
　　　　这个倒提醒了其他的病人，这些人原来不太敢把希望寄托在年轻的古剑秋身上，但是有人开了头，他们立即想到眼前这个人就能止痛，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便纷纷转而请古剑秋给自己的同样饱受癌症病痛折磨的家属扎针。
　　　　古剑秋站了起来说：“对不起各位，我还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我还没有毕业，还没有行医资格，所以我是不能给人治病的。要不那就是非法行医了。”
　　　　众人都傻眼了，怎么会还有这样的说法。一个中年人脑袋转得快，赶紧跑去房关上房门，低声的说道：“咱们不跟别人说他们不就不知道了吗？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辛苦，我们虽然穷但是还是能拿出一些钱来的，只要能帮我们的人把病治好。”
　　　　古剑秋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只能帮助把病人病痛止住。但是，要想把癌症治好，我可没这个本事。”
　　　　“对对，是我说错了。只要先把痛止住，我们也知道癌症是绝症，这个不好治疗的。”
　　　　古剑秋刚刚通过给夏母治病，发现了自己用真气能增强针灸疗效后，也很想在别的病人身上进一步检验一下。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听他答应，立即有两个家属自告奋勇地在走廊上望风。其他的赶紧把古剑秋请到各自的床位。
　　　　古剑秋只带了一副银针，不够用，于是又有家属着急着跑到医院门市部买来了几盒一次性银针。
　　　　古剑秋手法很快，不一会儿便把这些病人的相应穴位都插满了银针。这一病房的五个癌症患者，有四个马上就完全止痛了，还有一个，有了大幅减轻。在古剑秋调整穴位之后，也立即完全不痛了。病人家属无不欢欣鼓舞，对着古剑秋连声感谢。
　　　　这时，门口望风的病人家属推门进来低声说道：“医生开始查房了，已经查过来了。”古剑秋快速的将病人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了下来。有几个病人的家属低声骂着医生来的真不是时候，担心时间不够长，效果持续不了多久。
　　　　医生来到他们病房，推门进来，有些惊讶。因为以前进入病房能听到的大多数是病人痛苦的，有的甚至哀嚎。而这一次他们进来后居然没有听到谁在喊痛，不由得奇怪地扫了一眼，看到的却是病人神志清醒的张开眼望着他们，这更让人他更让他们感到惊讶。
　　　　他们按照查房惯例，挨个病床的询问过去，虽然这些病人都抑制不住癌症剧痛得到抑制的欢喜，但是担心并被医生看出蹊跷，怕说多了说错话被医生看出问题了，所以都只是简答地回答了医生的提问。
　　　　查到夏母病床的时候，科室负责查房的医生只说了一句：“等一会儿麻烦你们家属到医生办公室来一趟，我们有话跟你们说。”
　　　　医生出去了，病人家属又过来相求古剑秋给他们亲属继续针灸巩固疗效。
　　　　这时，夏雪婷提着一个食盒装着砂锅面回来了。
　　　　“快趁热吃吧！”夏雪婷急急地走回来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砂锅面放在桌上，招呼古剑秋。
　　　　“先不着急，医生刚才说了让我们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夏雪婷脸上的微笑马上消失了。她看了看母亲。
　　　　夏母笑了笑，对她说：“没事，小古，雪婷，你们俩放心的去吧！”
　　　　夏雪婷听出了母亲话中故意的加上了古剑秋一起跟自己去，似乎他也是她的孩子是的，有些奇怪。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细究其中的缘由。
　　　　两人来到医生办公室，几个医生围着说话似乎在开会。夏雪婷和古剑秋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这时候今天打扰不合适，正准备转身走开，却被科室的主任看见了，叫他们进去。
　　　　两人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科室主任姓王，看他们一眼，扶了扶眼镜说道：“我听说你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你们也是学医的，所以有些问题，我要跟你们说开。是关于你母亲的病如何治疗的问题。”
　　　　夏雪婷点点头，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王主任对夏雪婷道：“你母亲的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因为肿瘤位于脑部，手术的风险非常大。而且，病人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强行动手术，很可能你母亲会死在手术台上。因此，我们建议不手术治疗，而继续采用用放疗和化疗。但是，我们不敢保证疗效，因为，你母亲的病发现得太晚了，你也知道，晚期癌症，目前是人类无法攻克的绝症之一。也就是说，即便是继续进行大剂量的放疗和化疗，你母亲也有很大的可能，不能够活着走出医院。”
　　　　夏雪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绝望地转头望着古剑秋。
　　　　古剑秋想了想，对王主任说道：“中医认为，癌症大多是邪热郁积，火毒炽盛，属于阳证，而化疗和放疗，中医上都属于以毒攻毒的办法，如果病人身体原本就很虚弱或者长期病患导致体内正气严重不足的话，也就是身体的免于系统耐受度不够，这时候大剂量的放疗和化疗有可能就是火上浇油。”
　　　　王主任说：“你们中医怎么说的我不知道，我们西医，治疗癌症，要么手术要么化疗要么放射治疗。病人现在不能手术，不放疗或化疗，你让我们怎么办？”
　　　　这说的也是实话。但是既然古剑秋把话开了头，他想把自己的观点说完：“我给病人诊过脉，病人的身体非常的虚弱，正气已经近乎于枯竭了，用你们西医的话来说，就是人的免疫功能已经非常的脆弱，而这个时候，如果再用大剂量的化疗和放疗来杀死癌细胞的话，恐怕癌细胞没有被杀死，病人就先正气枯竭而死了。”
　　　　“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王主任无奈的说道，他在肿瘤科工作了很久，他知道，很多病人家属对手术、放疗、化疗都有自己的看法，医生必须允许病人进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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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托付终身
　　　　古剑秋对夏雪婷说：“我这几天在图书馆，看了很多书。其中有涉及到癌症治疗的，一条基本的原则就是，对于癌症晚期，在不适合手术治疗，而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大剂量地长时间地采用化疗和放疗。那中医便是最好的选择，我们是学中医的，为什么不给伯母采用中医治疗？”
　　　　在癌症治疗是采用西医还是中医这个问题上，目前病人普遍的首选是西医。只有在西医治疗手段都穷尽的情况下，才会想到中医，这对一般的病人和家属是这样，对于自己就是学中医的夏雪婷来说，其实，内心深处也隐隐约约的有着对中医疗效的不确定性的忧虑，这是她为什么在发现母亲病重之后，先选择了西医。而现在，古剑秋这个说法，让她重新用理性来评判这个问题。
　　　　夏雪婷这些天不止一次地跟母亲诊过脉，她完全知道母亲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正气已经近乎枯竭，如果从中医角度来看，的确不适合再用放疗、化疗这种强烈的以毒攻毒去邪的办法，而应当首先健脾益气，扶正固本，而不是以毒攻毒。这个道理她完全了解，也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关心则乱，涉及到自己的亲人的时候，夏雪婷就难以抉择了。
　　　　古剑秋看出了她的迷茫，接着说道：“伯母现在已经是脑癌晚期，王主任也说了，这样的病情，即便是接收化疗、放疗，治愈的可能性也是几乎为零的。既然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我们为什么不用姑息治疗呢？”
　　　　“姑息治疗？”夏雪婷一是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姑息治疗是近年来对于不可能治愈的晚期癌症等绝症的一种办法，就是用不去想办法根治绝症，而是采取与绝症共生存的思路，带癌生存，同时采用各种手段，给病人减少绝症的疼痛，消除心理上的恐惧，改善脾胃，并实现一些未了的心愿，由此提高绝症病人的生存质量，并通过扶正等办法，尽可能抑制癌细胞对身体的侵蚀，从而延长生存时间，让绝症病人能安详而愉快地度过剩下的生命。这可能是不得已的也是更理性的办法。”
　　　　夏雪婷身为学霸，当然知道这种治疗思路，只不过她现在是病人家属身份，一心想的就是如何根治母亲身上的绝症，根本没有想过姑息疗法这种与癌症和平相处的治疗方式。现在古剑秋提出来，她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王主任点点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你母亲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大剂量的放疗和化疗，她的脑癌也已经扩散转移到全身多个脏器，可以说要想治愈，只有理论上的可能了。这种情况下，理性一点对待，或许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同时，对病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与其让她饱受病痛折磨度过剩下的一两个月，还不如让她心情愉悦地走完人生最后的几步路。”
　　　　夏雪婷眼圈又红了，低头抽噎着，思索再三，对王主任说道：“我妈妈还能活多久？”
　　　　王主任沉吟片刻，道：“按照目前病势的发展，根据我们以往诊治病人的经验，你母亲，估计最多还能活两月，或许更短。”
　　　　夏雪婷眼泪簌簌而下，抽噎着，良久才抬头：“能让我想想吗？”
　　　　“可以，顺便说一下，如果你们决定接收化疗和放疗，那同时要选择药物，治疗癌症的药物有进口和国产两种，你们看用哪一种？不过先跟你说清，西药非常贵，可能比国产药要贵好几倍。”
　　　　“大概要多少钱？”
　　　　“如果采用西药，最保守的估计，全部医疗费应该不下五十万。全部用国产药大概三十万左右。这还不包括你们以前交的钱，而且，这只是保守估计。如果你们要接受我们治疗的话，必须一次性的把所有的钱缴清。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夏雪婷眼泪汪汪怔住了。作为病人的家属，当然希望使用最好的药给亲人治病，但是，夏雪婷前面的住院医疗费还是古剑秋借的，为了给母亲治病，他们家已经负债累累，再也借不到钱了。到哪里去筹措这笔巨额的开支？
　　　　古剑秋低声地对夏雪婷：“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只要能把伯母的病治好。”
　　　　夏雪婷感激的点点头，此刻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两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王主任又加了一句：“所有的治疗费，必须明天下班前交到医院，我们才能安排治疗，你们前面交的十万，已经差不多用完了。”
　　　　两人回到病房，坐在夏母病床两边。
　　　　夏母在古剑秋给他针灸之后，精神已经大部分恢复，从两人的脸色上，这个敏感的妇人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问。只是对古剑秋说：“赶紧吃东西，都凉了。”
　　　　古剑秋拿过砂锅面，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想藉此掩盖心里的难受。作为一个学医的人，面对自己无法治愈的疾病，心里的难受是别人无法体谅的。
　　　　等他把面吃完，夏母招手让古剑秋坐到自己身边来。一手拉着古剑秋的手，一手拉着夏雪婷的手，对夏雪婷说：“我的病，我已经有心理准备。我不怕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现在我也可以放心了，因为，剑秋已经答应，以后替我照顾你。”
　　　　夏雪婷悲从中生，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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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古剑秋起床，穿裤子的时候，在蚊帐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腿，惊讶地发现，结痂处居然都已经快自然脱落了，周围的红肿早已经消失无影，单单看这伤口，绝对想不到是昨天才受的伤。
　　　　他学医的知道伤口愈合的进度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迅速的，这只能归结于一个原因，那就是那死去的修真老者改变了他的根骨，也就提升了他肌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因此才如此迅速地痊愈。
　　　　有了这个发现，古剑秋非常兴奋，这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多了一层保障。
　　　　他刚刚洗漱完，便接到了夏雪婷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如果可以，到医院来帮帮她，因为母亲要出院。
　　　　古剑秋吃了一惊，顾不得打公交车，直接打了个的士来到了医院。
　　　　到了病房，夏雪婷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他。甚至还从早市买回来了几把新鲜蔬菜还有一刀猪肉，看样子准备回家做饭的。夏母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笑了笑，微微点头。
　　　　夏雪婷从医院借了一个轮椅，放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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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筒子楼
　　　　看见古剑秋进来，病房的病人家属马上都围拢过来，满脸喜悦地七嘴八舌的夸着他。因为他们的亲属得到古剑秋针灸治疗之后，无一例外癌症疼痛都消除了。他们想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发作。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多了好几个没见过的病人家属，陪着笑脸低声跟古剑秋商量，想请他去给他们身患癌症的亲人针灸止痛。古剑秋明白了，他们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家属，应该是听这个病房的病人家属说了自己能用针灸给人止痛的神奇事情，效果很好，所以，都过来找他，想让他给治治。
　　　　古剑秋看见了夏雪婷疑惑的目光望着他，赶紧对那些病人家属说：“对不起，我们今天要出院了。”
　　　　古剑秋好不容易从这些亲属中脱身出来，到了夏雪婷的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没等夏雪婷说，夏母自己便先说了：“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悄悄按呼唤铃把值班医生叫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们跟我说了实话，我癌细胞已经扩散，属于晚期，而我的身体又太虚了，其实是不适合手术，放疗化疗也很有风险，而且，即使放疗和化疗，治好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如果没有奇迹，我最多还能活两个月。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花三五十万在一个为零的可能性上？回家！你们两是学中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