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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赢家by:梨花烟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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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课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萧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糟了,展展他……他不会是不来了吧?其实自卑的人,通常都会用自傲来掩饰的,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就更为自己昨夜荒唐的行为感到愧疚,展展……他不会为此而转学……甚至退学吧?一思及此可能性,萧翼整颗心都觉得揪痛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开始在乎舒展吗?这个疑问在萧翼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旋即被他否认掉了:“开玩笑,自己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这麽容易就陷进去呢。”他似乎为了确认这个事实般的自言自语,只是底气却十分的不足。
一直到舒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萧翼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目光却在一瞬间转移到了面前的书上,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人就是这麽奇怪的动物,喜欢欺骗,更喜欢自欺。
别看萧翼的眼睛在书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著舒展的身影,只见他风一般的从自己身边掠过,直到坐在了椅子上才呼出一口气,一边抹汗一边小声自语道:“还好没有迟到,上帝保佑。”
全班男生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舒展的身上,他能来上学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昨晚在萧翼的别墅中受辱的只是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人而已。
如果他真有这麽坚强的话……萧翼的心情募然飞扬起来,或许自己可以和他做一回真正的朋友,当然了,只是朋友。他端正了身体,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般的微笑。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只是一个赌,他为什麽要这麽的在意。
严谨的老师走了进来,一声咳嗽拉回所有人的目光,舒展不屑的看著这些所谓的同学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以为我像你们一样,这麽容易就退缩吗?太天真了。目光最後投向前面的罪魁祸首身上,他不自觉的磨了几下牙齿:萧翼,让我们来一分高低吧。他很冷静的摊开书本,随著老师讲课的内容,认真的做起笔记。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又到了晚饭的时间,萧翼眼巴巴的看著舒展从容的走进食堂,有心跟进去,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不跟过去,自己就没有机会和舒展讲话了。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好要和舒展说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道歉的。他萧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给谁道过歉,这个先例不能开。当然,他欠舒展的,可以用别的,例如金钱来弥补,萧翼很无耻的打著如意算盘。
“师傅,我要一盘红烧肉……”
“师傅,我再要一盘炒青菜……”
“师傅,我还要一盘清蒸鲤鱼……”
“师傅,我还要……”
“我说同学,你一下子要全了行吗?”负责打饭的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种时候,三顿饭也吃完了,别的同学都走光了,食堂里只剩下几个晚到的学生,可这位大少爷还在不停的要菜。
“哦……那个……没有了。”萧翼失望的看向食堂里面,却看不到舒展的身影,耳中又响起大师傅不耐烦的声音:“别看了,里面也是这些菜,没有小灶。”
这大师傅的态度太恶劣了,校长怎麽会用这样的人。萧翼恨恨的想著,不甘心的拿著空饭盒往回走,心中还在诅咒著那个阻止他等到舒展的大师傅。忽听身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我就谢谢林伯了。”他惊喜的转身,果然见到舒展提著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
“啊……”他欣喜的迎上去,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开玩笑,自己怎麽可以主动去和舒展打招呼呢?让那些男生看到,他萧翼的脸往哪儿搁,以後还拿什麽说嘴。
可是他也明白,若是让舒展主动戳自己一刀,他或许还会很乐意的上前,但说话嘛,就免谈了。这令萧翼著实的为难起来,眼看舒展从他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後的走著,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一直跟到了校门外,萧翼仍然拿著空饭盒紧跟著舒展,他的意图很明显,就盼著舒展能不耐烦的回头,瞪著眼睛大声对他说:“你老跟著我干什麽?”只要一开口,两人便有了转机,没错,小说是这样写的,电视上也是这麽演的。萧翼对自己采取的策略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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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不是不知道萧翼跟在後面,但他不打算出声,无论这个大少爷有什麽目的,还想玩什麽花样,他都不会再上当了。就目前来说,他是没有能力报复萧翼,他也不想报复,因为那除了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留恋之外,就只能让他回忆起自己是多麽的愚蠢。
两人就那麽一前一後默默的走著,拿著空饭盒的萧翼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这令他尴尬不已。他甚至听到有个人悄悄的对同伴说什麽现在时代变了,连要饭的都穿这麽好的衣服。还有人嘲笑说这个乞丐太傻,他穿这麽好能要到钱吗?诸如此类的议论一路上不绝於耳,萧翼脸上的黑线也在持续增长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炸。
都要怪一心走路的展展。萧翼生气的想,他就不能回头望望身後吗?难道竟没感觉有人跟著他,害自己跟著走了这麽长时间的路。萧翼觉得必须采取点什麽措施来让舒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他故意敲了敲饭盒,见舒展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只好大声的咳嗽了几声,他相信与舒展相处了那麽长时间,对方应该可以听出自己的声音。果然就见舒展停了下来。
萧翼心中一喜,下一刻,却沮丧的发现他只是弯下身子,系了系鞋带而已。於是赶紧来到他身後,又使劲的大声咳嗽了几下,这回舒展回过身来,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一直到他身後,就见他展开一个笑容:“王伯,你下班了?一起去买菜啊。”
萧翼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能发飙,是他先做了对不起舒展的事。眼看那个王伯也笑容可掬的上前,与舒展并肩而行,他气得几乎要中内伤。
不行,坚持就是胜利,就凭我萧翼,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认输。十分厚脸皮的给自己打著气,萧翼再接再厉,继续跟上两人的脚步。
“舒展啊,後面那个很像有钱人家少爷的年轻人,好像是你的同学吧,我记得他开车到过你家两次。”王伯疑惑的看著舒展明显比平日亲切的脸,疑惑的问出口。
“王伯,你看错了,我怎麽会有这麽有钱的朋友,何况你也知道,我向来认为有钱人没有好东西,到现在,我更加认定这个道理了。”声音在春风中传送,成功的让跟在後面的萧翼嘴角抽了一下筋儿。
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立刻停下脚步,然後叫上一辆计程车赶回学校。这舒展也太过分了,他都放下身段来主动跟他示好了,他却拐著弯儿的骂人,萧翼十分愤怒的想。无奈脚步却不受大脑控制,仍然死皮赖脸的继续向前行进。一直到了一个热闹的市场边。
属於菜市场的特有味道扑面而来,让萧翼惊恐的停住了脚步。他自幼生在大富之家,何曾接触过这种地方,嘈杂的人声,拥挤不堪的人群,无不让萧翼望而却步,可是舒展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和那个王伯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就像走进自己家里一般自然。
萧翼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麽了解舒展,他知道舒展很穷,很清高,可他不知道那麽清高的舒展,要每天出入这样的地方,在他看来,这简直是要人命一样,但舒展显然已经习惯了。那麽在展展清高面具的背後,他还吃了多少苦头,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没来由的,他开始想真正的了解舒展,了解他的一切。再也不考虑别的,怀著壮士断腕般的决心,他冲进了人群,找寻起那个瘦小的身影。
在第三十次拜托完老天爷後,萧翼终於在人群中重新发现了舒展,他正站在一个蔬菜摊前与摊主熟练的讨价还价。萧翼不顾一切的挤上前去,用习惯了的口气对摊主命令道:“喂,老板,你给他算便宜点。”
摊主不耐烦的瞟了他一眼,爱搭不理的道:“你买不买菜?不买别在这添乱。”心里道你算老几啊,算便宜的钱你付啊,哪儿来的疯子,看穿戴明明还挺不错的嘛。
即使心底恨不得立刻就把萧翼剥皮拆骨,舒展仍然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有够白痴的,他当是在他公司的办公室啊,拜托,这里是菜市场,认清地方好不好。
“你……你这都是什麽菜?我……我全买了。”萧翼气愤的发出豪言壮语,掏出皮夹拿出十几张钞票往摊主跟前一放:“这些钱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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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蔬菜摊主的眼睛一瞬间睁大,连忙换上满脸的笑容,眼里却闪烁著算计的精光:“这些钱嘛,呵呵,还差一点了。”
舒展差点把一口血喷出来,这摊主竟敢在他面前漫天要价,这些钱可以买下四五个他这样的菜摊了。眼看还不知自己做了冤大头的萧翼又掏出几张钞票,大声道:“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无缘无故发了一票横财的摊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接过崭新的钞票,一边对萧翼道:“这些菜都归你了,你要怎麽拿回去,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货车,很便宜的。”
舒展忍了又忍,终於按捺住要打抱不平的想法,哼哼,萧大少爷既然有的是钱,他又何必多管闲事替他出头,又不是自己逼他花的。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却忽然听到萧翼有些尴尬的声音:“哦……展展……你要买什麽菜,尽管挑吧。”
这一声展展出口,两人心里都是不由得一颤,忆起过去的种种快乐,萧翼心中更觉後悔。舒展红了眼圈,强行挥去脑海中那些美好又心痛的回忆,冷冷道:“我不要,你拿回去吃吧。”
萧翼心里一急,冲口说道:“你不要,你不要我怎麽办?这些菜十种我倒有八种叫不出名字,更别提做了,我是为了你……”後半截话生生被他吞了回去,关键时候,萧大少爷的面子,还是不能不顾忌的。
不过受过一次伤害的舒展怎麽可能这麽容易被他打动,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不会吃就喂鸡喂鸭喂猪,它们没你那麽多讲究,不用做也能吃。”说完撇开他,自己继续向前走。
主动开口对萧翼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怎麽还能忍受舒展将他同鸡鸭猪划上等号的行为,心里只恨自己干吗要跟来自讨没趣,眼看舒展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他也赌气转身就走。
摊主还在後面讨好的笑著:“喂,你要不要用货车啊,我认识一个拉货的很便宜了。喂喂喂,这些菜你不要了?”
萧翼心中的火山彻底爆发了,转过身恶狠狠的对摊主道:“没错,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喂鸡喂鸭喂猪好了。”说完气冲冲的离去,剩下摊主在那里摸著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人真是有病,白花了这麽多钱买菜,最後连根菜叶都没拿走。”说归说,他可是很欣喜的回去继续卖菜,呵呵,今天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一年之计在於春,一天之计在於晨,春日里的早晨本就令人舒服,若再配上柔和的阳光,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就更是惬意无比了。萧翼一边跑一边享受著这难得的好天气,离上课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在犹豫著要不要到外面吃份精致的早点。
还没等做出决定,他便惊异的发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花坛前,此时竟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捧著一本英文书默默的啃著,他募的停下了脚步,心跳骤然剧烈起来,恩,应该是跑步的关系吧,萧翼在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不可以跑这麽激烈了。
很潇洒的做出视而不见的动作从舒展面前晃过,萧翼准备利用这个举动为自己昨夜愚蠢的行为扳回一点面子。但等他真的晃过之後,却又不甘心的晃了回来。几分锺过後,他懊恼的发现,他的双脚竟然不受大脑控制的在舒展面前做起了一百米慢跑,而且还是反复回旋式的。
就算舒展读书的时候对外界的事物再漠不关心,现在也不能不注意这反反复复在自己跟前晃的人影了,抬起头正了正眼镜,入眼便是萧翼高大潇洒的身影,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吓的萧翼连忙慌乱的别开,为了掩饰心虚,他故意哼了一首小曲来表示自己的满不在乎。
舒展轻轻的冷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对於对方完全把自己当空气的行为,萧翼又是气又是悔,又是不甘又是失望。唉,电视里和小说里不都说了吗,通常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在这种场合下相遇时,展展要麽就是离开,要麽就是站起来大骂自己一场,可为什麽他的表现这麽冷静,完全没有遵照剧本表演嘛。萧翼十分不解的想。索性来到舒展身边坐下,一边为双腿松弛肌肉,一边偷眼看著舒展映在朝阳里的侧脸。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审美观好像已经被舒展彻底的颠覆了,竟然会觉得眼前这张平庸的面孔比明星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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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哥,最近好像不怎麽开心啊,要不要我陪你开心一下呢?”萧翼的别墅里,聚集了十四五个男孩,或者玩牌,或者打游戏,而萧翼则是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盯著对面的墙壁出神。对身边男孩“关心”的问询,他恍若未闻。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萧翼对著墙壁第N次的忏悔,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及时的阻止那个赌,阻止它在展展的面前露出原形,那展展或许早就被自己为他过的那个生日给征服了,那麽两个人现在可能是在食堂里一起捡著菠菜,或是在这间别墅里做甜蜜的补习,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被自己偷到一两个香吻,当然了,他也可能让展展带他去菜市场里认识认识茄子啦,青椒啦等等都是长什麽样子。而绝不会是像现在,自己只能对著那本来写著““祝心爱的展展生日快乐”的墙壁发呆,任身边被一群乏善可陈的男孩子围绕著。
“萧哥……你怎麽了?都不说话来的。”身子忽然被两条手臂缠住,萧翼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男孩一脸媚笑的将头埋进他怀里,邀请的意味不言自明。
若在以前,萧翼也很乐意在这样明媚的天气里做做运动,可是此时却不知为什麽,越看就越觉得男孩化了恰到好处的淡妆的脸好恐怖,他吓得一个高儿从沙发里跳出来,心烦的挥手道:“你去玩吧,我现在没有兴趣。”
男孩不甘心的噘起嘴:“萧哥,你到底怎麽了?”本来蛮养眼的撒娇动作看的萧翼这个恶心,心里暗暗纳闷自己当初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审美眼光怎麽会差到这个地步。像展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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