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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台海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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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亦斌对蒋经国怒拍桌子(2)
当时;贾亦斌对他在上海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打老虎”;博得舆论广泛赞扬;也感到高兴;但觉得那只是个开头;困难还在后头;成败尚难定论;特别担心他虎头蛇尾。当晚贾亦斌按时到了逸村;蒋经国显得十分高兴;两人握手就座之后;他得意地问贾亦斌:“你看怎么样?”想听听贾亦斌对他在上海政绩的评价;并且满以为贾亦斌也会像别人那样称颂他。而贾亦斌却毫不隐晦地回答:“开头还不错;但我怕你后劲不足!”这不啻给他泼了一瓢冷水;他微露不悦之色;但也似乎有所触动。贾亦斌接着问他:“CC方面怎么样?”他的脸色由不悦转为惺怒;骂道:“他妈的;他们在上海控制着大小15家银行;我要同他们干到底!”贾亦斌相信他的话;因为蒋经国同CC派之间早存芥蒂;他们的明争暗斗路人皆知。但贾亦斌最担心的还不是CC派;而是宋美龄;因此贾亦斌又问:“夫人(指宋美龄)呢?”此问一出;他顿时呈现难言之状;站了起来;口含烟斗;紧锁眉头;踱来踱去;近半个小时;一言不发。贾亦斌坐在沙发上;感到局促不安;最后贾亦斌说:“今天不谈了;以后再说吧。”他说“好;我派车送你回旅馆。”谈话就此不欢而散;贾亦斌感到他一定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贾亦斌预感到自己所言蒋经国“后劲不足”可能不幸而言中;因而很着急。于是在一次会见时;贾亦斌问他:“孔令侃案办不办?”他像没有听见一样;不予置答。此时蒋经国用行政手段勉强维持的上海经济秩序已出现崩溃之兆。物价开始飞涨;物资缺乏;生产停顿;到处出现抢购风;老百姓怨声载道。贾亦斌陪同他到申新九厂了解生产和原料供应情况及工人的情绪;看到沿途市面上出现了一片抢购风潮;贾亦斌与他的心情都很沉重。贾亦斌又追问他:“孔令侃案你准备办不办?”他却王顾左右而言他;说:“塔斯社发表了一篇文章;评论上海‘打老虎';说用政治手段去解决经济问题是危险的。”接下去就不再说什么。
回到旅馆之后;贾亦斌反复琢磨他这句话的含义。觉得他是借此向贾亦斌暗示:他要后退了。对此贾亦斌想了很多很多。本来贾亦斌对实行经济管制能否奏效;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认为在当时打击豪门、严惩贪官污吏和奸商;平抑暴涨的物价;对老百姓也不失为有利的一着。特别是当遇上真正囤积居奇、横行不法的“豪门资本”;全国人民拭目以待之时;贾亦斌认为绝不能退缩;应当大义灭亲;依法严惩。否则;无以向人民和历史交代。如果口号喊得震天响;一遇见真正的“老虎”就偃旗息鼓;那上海“打老虎”不成了一场具有讽刺意义的骗局了吗?对于国民党;贾亦斌早就失去了希望;但对于蒋经国,贾亦斌还抱有一线希望;认为他是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领导;几年来他对贾亦斌恩遇甚深;无论以公以私;无论作为部下和朋友;在此关键时刻;贾亦斌都有责任有义务向他进言;提醒、劝告他:坚持原则;不要犹豫不决;消极退缩。为此;贾亦斌主动到逸村二号去见他;开门见山地向他提出:“你对孔令侃一案究竟办不办?如果不办;那岂不真像报纸上所说‘只拍苍蝇;不打老虎'了吗?”他本来情绪就不好;见贾亦斌又提起这个他最不愿意谈的话题;顿时发火了;他本来就沙哑的喉咙放得特别大;以训斥的语气嚷道:“孔令侃又没有犯法;你叫我怎么办?”贾亦斌见他不仅不承认自己软弱、不敢碰孔令侃的事实;反而竟然以孔令侃无罪的口实为孔洗刷;为自己辩护;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和愤怒驱使贾亦斌拍案而起;一掌击在桌上;大声说:“孔令侃没有犯法,谁犯法?你这个话不仅骗不了上海人民;首先就骗不了我!”这就是江南所著《蒋经国传》中说到的“为了‘扬子案';经国的爱将贾亦斌曾和他拍过桌子”的一幕。尔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叹了一口气;又无可奈何地说:“亦斌兄;你是有所不知;我是尽孝不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啊!”他以个人须尽孝来为不能为国尽忠辩护;明显是把个人和家族的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贾亦斌根本不能接受;于是便进一步对他说:“你有对你父亲尽孝的问题;而我只有对国家民族尽忠的问题。如不处理孔令侃一案;何以服国人;又何能救国家?”说罢贾亦斌便拂袖而去。回到饭店;贾亦斌连夜给他写了一封长达14页的长信;再次予以敦劝;结果自然仍是失望。
上海经济管制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蒋经国为了给自己壮大声势和炫耀力量;又准备于10月10日在上海举行双十节10万青年大检阅;他要贾亦斌负责筹备。贾亦斌将当时驻守苏州的青年军203师和驻守上海郊区的青年军209师调来上海;加上杭州、嘉兴两所青年中学的学生和“戡建队”、大上海青年服务总队以及各大专院校青年军复员学生;约7、8万人;对外号称10万。检阅仪式在上海虹口体育场举行;由陆军副总司令关麟徵陪同蒋介石进行检阅。10月10日清晨;蒋经国要贾亦斌驱车前往东平路蒋宅迎接蒋介石。等贾亦斌赶到东平路;才得知蒋介石已乘飞机前往虹口。贾亦斌万万没有料到:近在咫尺的虹口体育场;蒋介石还要坐飞机去!事后听说这是军务局长俞济时临时出的一着妙计:先从东平路驱车到虹桥机场;坐飞机到大场机场;再坐汽车到虹口体育场;这样可以绕过上海闹市区;以避免遭愤怒的群众拦阻包围。如此草木皆兵;贾亦斌听了只觉得啼笑皆非。当天的大会主席是蒋经国;尽管内心空虚;他还是装出充满信心的样子;态度慷慨激昂。队伍经蒋介石检阅后;举行了游行示威;由精兵作先导;接着是摩托部队、炮兵和荷枪实弹的步兵;后面是大上海青年服务总队和各界人士。游行队伍出虹口公园后;沿四川路、外自渡桥、外滩、南京路行进;一路有气无力地呼喊口号;最后到跑马厅(现人民广场)宣布解散。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次检阅纯粹是虚张声势;它预示上海的这场闹剧就要落幕了。
贾亦斌对蒋经国怒拍桌子(3)
曾经轰动一时的上海经济管制只维持了70天。被人为控制的物价又开始以更惊人的速度扶摇直上;金圆券价值一落千丈;很快变成了废纸;到处是疯狂的人群和抢购狂潮;许多人被挤死、踩死;情况混乱到了极点;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10月31日;南京政府行政院被迫宣布将限价改为抑价;行政院长翁文灏、财政部长王云五相继辞职;国民党的经济管制政策宣告彻底破产。
随着经济管制政策的失败;蒋经国在上海的使命也宣告结束。结束那天;贾亦斌陪同他乘车前往上海广播电台发表广播讲话;他以沙哑、悲哀的声音宣读了《告别上海市父老兄弟姐妹书》;向上海市民致以深切的歉意;并向大家告别。宣读完毕;蒋经国黯然泪下。在返回的途中;他沉默良久;最后对贾亦斌说:“上海经管失败比济南失守的后果更为严重。”蒋经国离沪前召集亲信开会;情绪低沉地说:“现在我们失败了;今后我们究竟到哪里去工作;做什么工作;现在都不知道;以后再说。你们自己要守纪律;多保重。”并指示王升将大上海青年服务总队“组织保存;活动停止”。11月6日;蒋经国悄然离沪;返回杭州寓所;旋又转赴南京。上海“打老虎”的闹剧至此结束。
上海经济管制的失败对蒋经国的打击相当大;他对国民党政权和自己的前途感到一片茫然;悲观消极;情绪极度低落。回南京后;每日借酒浇愁;常常喝得酩酊大醉。贾亦斌曾到励志社去看他;他一边喝酒;一边烧文件档案;甚至连印好的请柬也付之一炬。贾亦斌问他:“你烧请柬干什么?”他回答说:“亡国了;还请什么客?”绝望情绪溢于言表。贾亦斌感到他的无力和可怜;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上海“打老虎”给贾亦斌以深刻的教训;贾亦斌对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腐朽黑暗内幕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国民党政权由他们掌握;只有走向灭亡。贾亦斌曾寄希望于蒋经国;希望他能有所作为;但事实证明:他也不能摆脱其父亲和家族的决定性影响;最后终于同他父亲合流;贾亦斌对蒋经国所抱的幻想最终破灭了。在贾亦斌的面前摆着两条道路:或者随波逐流;跟着蒋经国;作蒋家王朝的殉葬品;或者毅然决然;弃暗投明。贾亦斌陷入了痛苦的抉择。贾亦斌从小读孔孟之书;儒家忠孝节义的思想对贾亦斌影响甚深。想到蒋经国对贾亦斌的知遇之恩;一旦要弃他而去;心中确实不忍;又担心被人指责为“忘恩负义”;为此一再踌躇不决。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贾亦斌终于认识到:忠于个人是小忠;忠于国家民族乃是大忠;如因小忠而弃大忠;就是无原则的“愚忠”;两者不能俱全之际;只能牺牲前者;而选择后者。国民党执政20多年;腐败无能;弄到天怒人怨;为民所弃;已是不争的事实。民心所向即是个人选择的最好指南。贾亦斌不愿意执迷不悟;为这个腐朽的政权去殉葬;决心同蒋家王朝决裂;同蒋经国分道扬镳;去寻找新的道路。
溪口“考察”,化险为夷(1)
1949年3月初,蒋经国突然电召贾亦斌去溪口见蒋介石。贾亦斌知道这是“鸿门宴”,说明蒋经国已对贾起了疑心,想借此考察贾。去还是不去,贾亦斌颇为踌躇,因为此行关系到嘉兴起义的成败,必须请示汇报上海地下党组织领导。贾亦斌迅速赶到上海宝山路联络站,同李正文、段伯宇急商对策。经过全面分析,认为蒋经国不可能掌握贾亦斌与地下党联系的真凭实据,贾亦斌并没有暴露身份,蒋经国对贾亦斌也只是怀疑。因为当时地下党与贾亦斌只是单线联系,在预干总队内部也没有发展组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反倒引起蒋氏父子增加对贾亦斌的怀疑,并可能先采取行动,将起义扼杀在摇篮中。只有冒着危险,毅然前往,以行动消除蒋氏父子的疑虑,才有可能挽救正在酝酿的起义,因此会议决定贾亦斌以去为好。
于是,贾亦斌便装着十分坦然的样子,随同国防部监察局长彭位仁一起前往溪口。到达溪口已近傍晚,他们俩住进了武岭学校。当天晚上,蒋经国没有露面。贾亦斌躺在床上反复告诫自己,遇事要冷静、沉着、克制,对蒋氏父子的态度要表现得与其他将领一样自然。贾亦斌还琢磨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及应付之策。想到地下党和同志们的信任与期待;想到起义是顺应民心的正义之举,贾亦斌内心充满了大无畏的勇气和信心。
第二天清晨,先期来此谒蒋的预干团上校主任秘书楼锡源趁彭位仁外出散步,房内只有贾亦斌一个人时,进来悄悄告诉贾亦斌:“有人向蒋先生告密,说你有思想问题,准备带领队伍投共。”他接着又对贾亦斌说:“蒋先生今天8点找你谈话。谈得好没有事,谈得不好就别想回去了。”贾亦斌很感激同事的提醒。果然不出所料,蒋经国对贾亦斌已起疑心,想借溪口之行来考察贾亦斌,如果贾亦斌应对时一语不慎,漏出破绽,顷刻之间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贾亦斌望着窗外,初春的溪口显得山清水秀,贾亦斌却感到杀气重重。贾亦斌又想,“蒋经国不干脆把我抓起来,说明他没有拿到确凿证据,还在犹豫迟疑之中,只要我处理得当,沉着应付,有可能使局面转危为安。”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关键时刻,贾亦斌的头脑反而更加冷静清醒。
贾亦斌想到彭位仁是自己的老上级,彭始终器重和信任贾亦斌,贾亦斌进陆军大学和到青年军复员管理处工作,都是他推荐和介绍的。现在贾亦斌要争取他的同情,使他向蒋经国进言,也许可以解贾亦斌之危。所以等彭位仁散步回来,贾亦斌即满怀委屈地向他诉说,蒋经国听信告密而对他产生怀疑之事。彭听后,埋怨贾说:“你这个人呀!遇到不满意,就发牢骚,现在问题来了吧!”看得出来,彭并不相信外面关于贾亦斌的传言,对贾亦斌的处境抱有同情之心。
8时许,蒋经国果然约贾亦斌到丰镐房二楼会客室见面。贾亦斌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蒋经国了,这时他已经从上海“打老虎”失败后的颓丧中恢复过来。这次见面没有了以往朋友之间的热情,他态度严肃,话语不多,两只明亮的眼睛始终在打量贾亦斌。一见面,蒋经国劈头就问:“你在嘉兴待的时间很久啊!部队怎么样?”贾亦斌神态坦然地回答道:“时间不长,只有两个多星期。部队思想问题很多,官兵们都很想念领袖(指蒋介石),可否请领袖去训训话,以安军心。”他很干脆地回答:“不可能。”贾亦斌又问:“领袖没空,你能否去?”他又简短地回答:“我没有空。”蒋经国停了一下,好像漫不经心地突然说:“预干总队开往福建建阳。”边说边紧盯贾亦斌,看贾亦斌的反映。贾亦斌知道他在试探,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我回去就带部队开往福建建阳。”并建议他告知参谋总长顾祝同,因为顾祝同曾表示预干总队学员经短训后,即分配到新建的30个军去当下级军官。蒋经国听后说:“可以,我会打电报给顾祝同的。”为了早日脱离虎口,贾亦斌顺势提出:“我可否早点回去作准备?”“不行,你可以住几天,这里还有重要事情,领袖还要找你谈谈。今天就谈到这里。”蒋经国说完,即起身送客。
接下来的几天里,蒋经国派他的机要秘书萧涛英陪贾亦斌游山玩水,实则监视考察,形同软禁;同时还派人到嘉兴预干总队进一步调查贾亦斌的情况。贾亦斌知道自己已落入樊笼,只好表面上装着兴致勃勃,随人到处游山玩水,以消磨时光。当时贾亦斌的处境十分危险,只要嘉兴稍有风吹草动,贾亦斌就再也难以脱身。那几天真是度日如年,焦急万分。贾亦斌曾想趁机逃出虎口,到四明山上去找中共游击队,但监视甚严,无法脱身。贾亦斌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忍耐下去,坚持到底。
大约过了3、4天,蒋经国突然通知贾亦斌:“今天晚上,领袖请来了上海京剧团,在武岭学校演出《龙凤呈祥》,约你和我们一家人一同看戏。”“请我看戏,要我到溪口来就是为了看戏?莫非是戏中有戏?”贾亦斌暗忖,耳边仿佛响起了荆轲刺秦王的一首悲壮歌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心里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要对贾下毒手,贾亦斌决不会束手待毙,一定要像荆轲那样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出乎贾亦斌的意料,看戏现场很温馨。蒋介石坐在第一排,他的长孙和孙女坐在两旁。贾亦斌和蒋经国及夫人方良安排在第二排,身后坐的全是侍卫。在看戏过程中,贾亦斌曾动念想学荆轲刺秦王那样,拔出手枪打死蒋介石,然后再自杀,以谢天下。但贾亦斌想到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嘱咐,“我们无产阶级革命不主张暗杀”。于是放弃杀蒋行动。整个看戏过程很平静,看完了戏,蒋氏父子对贾亦斌未作任何表示。
溪口“考察”,化险为夷(2)
这场“戏”演完了,蒋氏父子对贾亦斌的考察似也告一段落,显然他们没抓住贾亦斌什么把柄,但蒋经国仍然不放贾亦斌回去。贾亦斌担心日久生变,一直在寻找机会争取早日跳出这个牢笼。机会终于来了。
3月11日上午,贾亦斌照例又由人陪着“游山玩水”,自雪窦寺妙高台下山途中,正巧遇见蒋经国陪同阎锡山上山。那天,蒋经国显得情绪很好。贾亦斌趁机向他提出,溪口风景已游遍,想回嘉兴为部队开往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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