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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孤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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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之拎起一只山鸡晃了晃,丢到卷荼面前。饿极了的卷荼放下对倾之的全部戒备,扑向山鸡,连毛带血三两口吃得骨头都不剩。

倾之将所有猎物一一丢了过去,坐在一边看着,直到卷荼吃饱。

卷荼舔干净嘴和爪子上的血迹,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施施然走到倾之身边趴下,悠闲地舔着身上长毛,温顺如猫。

倾之揉揉卷荼的脑袋——四年前捡到的卷毛小兽如今已经长大,身上的长毛只在末梢一勾,微微卷起,只有头脸上簇簇短毛还和小时候一样卷曲得十分厉害,甚是可爱。卷荼配合着倾之的抚摸,摇摇脑袋,似在撒娇。

倾之忍俊不禁,顺着抚上它的背,猛地一怔——正是那道剑伤。

伤疤被触到,卷荼打了个激灵,焦躁起来,倾之轻轻抚慰,才让它重新安静。倾之看去,那伤口虽已愈合,却秃了一块皮毛,新肉粉白,触目惊心。

它抓伤他的腿,他还以一剑。倾之并不怨恨卷荼“六亲不认”:任何嗜血的野兽都无法抵挡血腥的诱惑,在扑向他之前,它曾有过一瞬间的迟疑,这已不枉他救它一命,养它四年。只是那时本能驱使它——只认血,不认人!

可他是人,做任何事必先有预见,有目的:他引卷荼攻击去罹,是为了让去罹欠下一份人情,死心塌地地用一辈子偿还——情是真情,却也需些手段。

倾之不是没有料到不得已时他必须出手伤害卷荼,他也不是对自己从一只白毛幼仔养到呼啸山林的庞然灵兽毫无感情,但凡是都要有牺牲,畏惧牺牲,也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有灵性,通人语?想到左鹜的话,倾之无奈一笑,“你还是不要通人性的好,人太复杂了”

卷荼晃晃脑袋,伸下懒腰,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补了个觉。

倾之连日偷跑出来打了猎物去喂卷荼,卷荼体力日益恢复,连皮毛也渐生光彩,便又活蹦乱跳起来。虽它已有四岁,但不知是天性顽皮还是在卷荼中这仍是比较小的年纪,它仍如孩童一般,活泼好动,满腹玩心。

玩得开心了,忘性也大,对倾之重伤它那件事似乎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日日赖在倾之身边蹭来蹭去,讨好撒娇打滚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连倾之都要无奈地抚额叹息:卷荼啊卷荼,你还真是给灵兽丢脸

直到一日卷荼从早到晚守在洞口却不见倾之,月出东山,它离了巢穴,潜入密林。但凡有猎物被那双皓白眼目盯上,必死无疑!

卷荼本性凶残,离开倾之,它还是那只威风凛凛、嗜血好杀的野兽。

倾之与师父兄长离了丈雪城,去罹骑马,行已驾辕,颜鹊、倾之乘车,一路向南缓缓行去——倾之的伤势已然痊愈,可颜鹊还是小心谨慎,坚持不令他骑马。

越往南走,风景越是旖旎柔和。颜鹊本是南人,久居玄都,多年只见梅红松绿石玄雪白,如今满目繁花似锦山明水秀,虽不是彤梧,却也有如身近故乡,倍感亲切。沿路风光,不愿错过,边游边行,来到渤瀛已是夏末秋初。

天高云淡,风清气爽。

渤瀛的风光大异玄都,若说丈雪城是黑与白的圣境,那渤瀛城则是缤纷俗世光影,十足红尘味道。坐在车内,耳旁也全是叫卖声,嬉笑声,熙熙攘攘,其乐融融,一派太平景象。

倾之正舒舒服服地靠着软枕看书,马车却突然停了,他掀开车帘,第一眼就碰到了一双甜美得霎时让人屏住呼吸的眸子,不由嘴角轻轻勾上去,微微一笑。

初遇

【章十】初遇

那双甜美眸子的主人也抿嘴一笑,粉嫩脸颊挤出两道浅沟,嘴角笑窝深深,甜得将人陷进了蜜水。却不料她抬手一指,回头对巡城的士卒道:“就是他们,他们是盗马贼。”

那声音宛如幼莺初啼,清脆脆娇滴滴,痒痒地挠人心肺。可

盗马贼?!

行已、去罹面面相觑:他们初来渤瀛,足未沾尘,竟被一个水灵灵粉嫩嫩的小姑娘当街阻拦,红口白牙地指为盗马贼,真是哭笑不得,可偏又对这莫名其妙的“诬告”生不出半点气恼。

倾之仔细打量那小姑娘,她十岁左右,杏眼桃腮,甜美可人,身着月白男装,头裹锦巾,腰配玉环,一身素色却熠熠生辉,华彩毕现。不由暗自思量:不愧是海都国故都,渤瀛侯府地,人物出众。

倾之回头看了看颜鹊,师父闭目养神,倒是坐得安稳。

寻城的士卒迅速将马车包围,看热闹的人群也聚拢了过来。一人执矛上前问小姑娘道:“你说他们是盗马贼?”

“对,”小姑娘手指去罹,“他骑的就是侯府五天前丢的踏云。”

围观者听是踏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就是踏云?”

“告示上说侯府丢的马?”

“啧啧,是好马,名不虚传。”



“踏云”是马名,在渤瀛城中也小有名气,因为踏云的父亲正是当年常熙赐给海都的挟翼神驹,流月。

骊驹踏云,三足为白,其奔如风,白蹄腾起登云涉烟,故名“踏云”。

士卒听说是侯府丢的马匹,不敢怠慢,转身打量去罹身下坐骑——那马乌黑如夜,额头一簇白毛如雪如荻,三蹄雪白,一蹄为黑。

士卒上前,严肃道:“敢问几位从何处而来?”

去罹轻抚坐骑,面不改色道:“从丈雪城来,这马也是从玄都带过来的。”

士卒又看了看驾车的行已和挑帘的倾之,问道:“一共三位?”

行已知道自那事之后去罹一直不肯给颜鹊叫师父,便接口道:“不,四位,家师也在车内。”

士卒向马车一拱手,“那请车内的先生下来说话。”

颜鹊漫不经心,动也未动,只道:“人尚有相似,何况是马?”

气氛一时僵住,士卒也犯了难为,他见这一行人华车宝驹,衣着鲜亮,更兼气度不凡,断不像偷鸡摸狗之辈。可侯府的人却一口咬定那马就是踏云,这“既有人告,就烦请先生下车辩个清楚,若是误会,也好洗脱嫌疑,还各位清白。”

“出了什么事?”围观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少女,与之前的小姑娘相似打扮,也是男装,只在白衣外多了件薄纱罩衫,腰配玉璧。

“二公子。”士卒行礼。

“公子,你看那不是踏云吗?”小姑娘嘴快,眼神得意地瞟向去罹。

去罹利落地翻身下马,马鞭倒手,倒要瞧瞧这位“公子”有什么说法。

“公子”绕着黑马转了一圈,拍拍马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转身对小姑娘,同时对众人道:“这马不是踏云。”

小姑娘全没了方才的神气活现,努努嘴,疑惑道:“怎么会不是呢”眉心一蹙,小脸一皱,倒似受了极大委屈。

“公子确定不是踏云?”士卒也问。

“公子”点头道:“踏云是我爹爹准备送给大哥的庆生礼物,前不久才钉了马掌,而你看这匹马,”她指给众人看,“马掌已磨得极薄,必是长途跋涉所致,又怎么可能是侯府丢失不久的踏云呢?”

士卒抬起马掌一看,不由惊叹,“果然如此啊,公子真是”他“明察毫末”的赞美还没出口,转身却不见了人影——那“公子”早趁众人将好奇心放在马蹄上的时候,拉着小姑娘挤出人群,已走远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就这样轻易揭过,人群散去。倾之会心一笑,放下帘子坐回车里,再拿起书来却正看见八个字,心中一动,便再看不进别的字了。

颜鹊打眼瞧着倾之手里的闲书,是本后人杜撰的仙神列传,其间正描绘一位神女云裳霞绦而至,言其“豆蔻妙龄,明眸善睐”。

数月之前,颜鹊就在渤瀛城中置了一处别院,前庭桃红梨白,后院杏李芬芳,可惜如今不是时节,只有栏杆下的菊花金灿灿映着湛蓝的天空,独傲清秋。

颜鹊此时并不着急住下,吩咐行已找家酒馆,先吃中饭。行已知道师父是要对城中情况略做打探,便选了家人来客往的大客栈,挑了楼上清净的雅阁。

待伙计上好了酒菜,颜鹊问道:“小哥,我们初来渤瀛,我问你,这渤瀛侯府上可是有两位公子?”颜鹊来渤瀛,最挂念的还是初尘。

伙计笑嘻嘻道:“几位定是在路上听人说侯府的二公子如何如何了。”

倾之端着茶碗正挡着翘起的嘴角:我们何止是听说,根本是见过。

伙计又道:“我们渤瀛侯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大公子天俊是嫡长子,将来侯位的继承人,二小姐初尘也是夫人嫡出,至于‘二公子’,嘿嘿,其实是小姐为了方便出门女扮男装。”

“毕竟是女孩儿,侯爷也就这样纵着她?”凤都以女子为尊,颜鹊当然不是觉得女孩子就该闺阁绣花,但他见初尘在外只带着个小丫头,难免担心。

伙计笑道:“我们侯爷对女儿那是如珍似宝,百依百顺,出门走走又不犯王法,况且渤瀛城这么些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太平得很。您几位初来渤瀛还不知道,这城中着男装出行的姑娘,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多着呢。”

伙计见几位客人不信,喜滋滋炫耀道:“跟您说吧,这侯府的二小姐可是渤瀛城里的宝。听说二小姐自小一头长发,能拖到脚踝,”伙计边说边比划,“是不是真的,我是没见过,不过那几年说起谁家的姑娘漂亮,那先得看谁的头发长。后来小姐着男装出行,这不又引得城中女子争相效仿。”

颜鹊微微一笑:她们凤都的女儿自然从小艳惊天下,何况是在这小小的渤瀛。

“豆蔻妙龄,明眸善睐”,倾之暗自摇头,想把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忘掉,却是徒劳,不由暗恼。

“听说侯府的马匹近日被盗,可有此事?”行已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三四天前贴了告示,那可是匹好马,”伙计想了想又道,“不过告示上说是走失,可不是被盗。”

“这附近有什么好山水?”倾之忽来了兴致。

伙计笑道:“您没听那说书的段子里都说咱们渤瀛‘纵有六千六,横有九千九,层峦叠嶂七百二,烟雨楼台四百八’”

倾之见伙计又要侃侃而谈,便直截问他:“大些的林子有吗?”

“有,城南就是一片茂林,”伙计说完好心提醒,“那林子又深又大,而且是渤瀛侯府的私产,虽说没有人守卫,但我们当地人很少去,去了也不往深处走,从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这就是规矩”

这时忽听楼下有人喊话,“小七,你又躲哪里偷懒?”

招呼颜鹊等人的正是小七,他忙扯嗓子回道:“英哥姐,我跟客人说话呢。”

行已一笑,“既然店里生意忙,我们不耽误小哥了。”说着掏出些散碎银钱塞到伙计腰里。

小七忙推说:“不敢不敢,若被英哥姐知道,我这饭碗可就不用要了。”说完泥鳅似的溜了。

颜鹊笑了笑,听声音那“英哥姐”嗓音清圆,十分悦耳,不像是泼辣凶悍之人,却让伙计如此“畏惧”,倒像是位女中丈夫——颜鹊不知道,这英哥还是青羽流落渤瀛时的旧识。

如今青羽早已香消玉殒,昔日红颜今日黄土,而英哥嫁人生子,虽少不得柴米油盐,少不了夫妻拌嘴,却夫唱妇随,风雨共渡,开了渤瀛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两年前又添了个儿子,夫妻恩爱,日子红火——英哥所得到的,正是青羽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幸福。

行已见倾之端着碗只吃米饭,夹了菜给他,问道:“想什么呢?”

倾之抬头一笑,“我在想‘盗马贼’怎么把马偷出侯府,又‘藏匿’于何处。”

“凭空能想出什么线索。”去罹头也不抬,不以为然。

“也不是全没有线索,”倾之放下碗筷,说道,“把一匹马带出侯府远比把一个人带出去难。人尚能翻墙,若是马就必须光明正大的由门而出。”

行已略思,道:“兴许是渤瀛城太安定,连侯府的护卫也懈怠了呢。”

倾之摇头,“不像。”又道,“大哥见今日寻城的士卒应变有素,谨慎有礼。一地之长久安治,教化有方固然功不可没,可震慑宵小的实力也必不可少,由此推之,大哥觉得侯府的护卫可能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之流吗?”

去罹抬了下眼皮,“或有大意。”

“即便当时大意,事发之后不可能全无印象。”

去罹挑眉,“依你之意”

“我的意思是不要因为今天有人说我们是盗马贼,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马一定是被偷了,伙计不也说告示上并未说‘被盗’,只是‘走失’吗?”

去罹哂笑,“恐怕是渤瀛侯怕坏了治下‘路不拾遗’的名声,故而遮丑。”

行已也道:“我虽不好评论渤瀛侯为人,可马在侯府,如何走失?”

倾之微笑,“有一个地方——”

“牧马场!”行已恍然大悟。

倾之点点头,“锦都王宫的牧马场在宫外,周围只用栅栏围起,因为栅栏失修,丢失马匹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去罹撇撇嘴,冷道:“这儿又不是锦都。”

倾之倒不介意,冲两位哥哥使眼色,“去看看总无妨的。”

行已向来以倾之为大,只要公子高兴,他如何都好;而去罹——看倾之那挤眉弄眼的神情就知道他多半是动了游猎的心思,打着寻马的幌子蒙颜鹊呢——闷了数月,去罹也早手痒了。

颜鹊见三个孩子说得热闹,也不顾得吃饭,敲敲桌子,“饭菜要凉了,侯府丢了马,与我们何干?”

“师父要拜见渤瀛侯,总得备份厚礼吧。”双目飘出一丝狡猾。

颜鹊眉一皱:他跟傲参关系虽近,却不能公开,那么找到侯府丢失的马匹,继而拜访渤瀛侯,实在是个好借口。

倾之这孩子——颜鹊暗想——太精于揣摩人心

“你打算怎么做?”颜鹊问。

倾之道:“午后我和大哥二哥去马场周围转转,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嗯。”颜鹊点点头,却心道:寻马是假,这三匹“小马”想要脱缰撒欢才是真。

渤瀛侯府就是原先的海都王宫,牧马场在侯府之南,是一块仅用栅栏圈起的水草丰美的丘陵地,背靠茂林,草木郁葱。

兄弟三人下午一番细心勘察,果然发现有处栅栏被损,而马场后就是客栈伙计说的城南茂林。三人在林中寻了一阵,又发现了蹄印粪便等痕迹,只因天色已晚,决定翌日再探。

二度入林,只收获了些山珍野味。颜鹊喝了口茶,心道:早知道这三个小子飞鹰纵狗的心思——不过有荷叶蒸鹧鸪、山菇野鸡汤封口,也着实不好多说什么。

第三天,已探好了山中水源分布的三人分头行动——此处草木丰盛,容易隐蔽,但马要饮水就必定要找水源!

黑马,钉有马掌,不是野马,三蹄雪白,一蹄乌黑。倾之从树上跳下来,摸出腰间结了扣的绳索,悄悄靠近——不错,就是它了!

飞索套马,用力一拉,倾之借力飞身上马。黑马猛被套住,忽又有人骑在背上,一惊之下大发脾气。它前蹄腾空,昂首嘶鸣,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企图摔下背上的人。倾之双腿夹紧马腹,抱住马脖,就像粘在了马背上一样。

“脾气不小啊。”倾之紧抿双唇,却也露出棋逢对手的笑意——他早已不是那个骑术不精,在雪地里吃足了苦头的花倾之,这几年,玄都的野马烈马也见识过不少,还从没有他驯服不了的。

黑马使足了力气前抬后蹬左扭右拧,倾之勒紧绳子,顺势起落转摆,始终安坐马背。黑马甩不掉倾之,长嘶一声,狂奔起来。倾之一手握紧绳子,一手抓紧马鬃,暗道:看你能耐我何?

然而终究还是大意了,当倾之意识到一人一马离地腾空时已不及下马。

崖头不高,下面是一片湖水,倾之心惊——他不谙水性!

“通”一声巨响,溅起巨大水花。

一马一人落入水中,倾之抓住绳索,可马却已从绳扣中逃脱。

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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