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氏孤儿-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者“狠心”扭头不理。
植兰一脸鄙夷。
“想堕胎随时跟我说,我给你开药,比这安全。”植兰冷道。
初尘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发现快要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植兰走上前,打量初尘扣在隆起的腹部上的双手,面无表情,心下却气:还知道自己是个孕妇,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冷不丁扼住初尘的手腕——把脉。初尘也只好任植兰摆布:谁叫她是大夫——很凶的大夫。
还好脉象沉稳,植兰放了心。她展开初尘的手掌,左手一拂,后者手上现出一碟蜜饯来:原是小花儿丢三落四,只记得端药,忘了拿枣儿。
初尘心下感激:植兰虽然素性清冷,但待她确是真心的好,不然也不会特意跑一趟绾芳苑只为拿一碟儿蜜饯来——没有蜜饯吃药也不会苦死人。
“活动活动也是应该,但拆屋揭瓦这种事吩咐别人去做就好了,不必一回劳动三人,”植兰看一眼初尘,轻嗤道,“还不够工钱。”语毕拂袖而去。
初尘望见植兰走了,拈个枣儿丢进嘴里,她一直觉得:大嫂很会说笑。
小花儿扒着门框目送植兰出了绾芳苑才长长松了口气,小步跑回初尘身边,不停地抚着胸口,如蒙大赦道:“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
初尘撇嘴笑,“至于吗?给。”分蜜饯与小花儿吃。
小花儿嘴里忙着,眼睛却也不闲,仍是在打那秋海棠的主意:她从小做事就有毅力。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言她确实像极了花倾之——执着。
初尘察觉,一手揽花,一手叉腰将肚儿向前一挺,这动作倒让还不足四月的身子也有些“凸”兀。小花儿只好作罢:如今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她可不敢招惹。
见小花儿悻悻败退,初尘得胜似地拍拍肚子,柔声细语道:“我家儿子真厉害,这么小就能保护娘亲。”揽着秋海棠,扶腰“扭”回床上歇息。
小花儿在她背后吐舌头、扮鬼脸,讽道:“大言不惭,我侄子才多大丁点儿!还有,小姐你,才不到四个月呢,装什么大腹便便?”
初尘施施然坐好,非但不恼,反而好整以暇地笑道:“说话小心,不然将来侄儿不叫你姑姑,看你到哪里去哭?还有,”她指指肚子,面露得意之色,“小姐我怀的是双胞胎,自然不同。”
“”她忍,为了两个小侄子,她得忍。
小花儿赌气不理初尘,抱了针线簸箩闷头做活——缝的是一件大红绣金花团的小袄;初尘则乐得不厌其烦地将那株秋海棠来来回回这儿摆、那儿摆。
粉色裙摆飘来荡去,小花儿抬起头来抱怨道:“小姐,你不能停停?”
初尘白她一眼,“你低头做活,我哪里碍得着你?”
“我、眼、晕!”一字一顿。小花儿想想又道:“小姐,你若实在清闲还不如动动针线,好歹亲手给孩子做点什么吧。”她实在觉得该找点事情打压一下初尘高得莫名其妙的情绪——换在平时,初尘顶不喜欢的就是女红。
可今日不同。初尘凝眉略思,觉得颇有道理,而且若那两个软绵绵、白嫩嫩、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一模一样的粉团儿能穿着自己做的衣裳,想来也让人喜欢得不行。终于舍得放下那株秋海棠,在小花儿身边坐下,翻捡着簸箩里花花绿绿的布料,虚心求教道:“小花儿,你说我做点儿什么好呢?”
小花儿就不明白了:她怎么这么痛快?
“笃笃笃”,敲门声。
门未关,初尘和小花儿同时抬头望去,也同时一惊——来人是杜蘅,这可是绾芳苑的稀客。小花儿忙起身将杜蘅让进屋内,初尘也起身问候。
杜蘅不啰嗦,对初尘开门见山道:“我有话跟你说。单独。”
自上回被杜蘅拿匕首追得狼狈不堪,初尘对与杜蘅单独相处心有余悸。
“小姐?”小花儿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你先去吧,把门关上。”初尘尽量使腔调自然。
小花儿离去后,杜蘅先让初尘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视线向下停留在初尘隆起的腹部,杜蘅道:“你知道吗?我从没有一刻停止过恨他。花倾之,他手未沾血,却害死了我的父兄。我不会妨碍他报仇,但他也无法妨碍我报仇。”
初尘忽然痛得缩了下身子:或许连腹中胎儿都感受到了浓烈的恨意。
倾之与乐昶道别后星夜兼程赶往渤瀛,想早些回家,却不料在渤瀛绊住了。
殷绾身子一向不大好,如颜青羽一般,心思玲珑、忧思过甚,总好不到哪里去。从前有女儿在身边时时讨她欢心,比得上千金良药,可自初尘远嫁,渐渐又不好了。倾之见到傲参时他衣不解带照顾了妻子十数日,胡子拉碴,未及打理。
“父亲,这是初尘的信。”倾之自幼丧父,故对妻父以“父”称之。
傲参展信细读,十几日未见笑容的脸上渐有喜色:没有什么能比女儿过得好更令一个做父亲的感到欣慰,而且,这信来得及时,对殷绾来说不啻一剂良药。
倾之恭敬地跪坐在对面,因无事做目光自然落在傲参身上,将他每个微小的表情收入眼里,习惯使然地在心里揣度各种细节。忽然,傲参猛一皱眉,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持信的手抖了一下,并且捏得很用力。
傲参抬头直盯着倾之的双眼,神情间露出威严,或者说是愤怒,俨然像是谁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这封信,你看过吗?”说话时语气倒已缓和了不少——这才符合那个宅心仁厚、和光同尘的渤瀛侯傲参的性格——尽管仍然低沉沙哑,但这可以被认为是连日心急劳累所致。
“信是初尘给父亲的,我不曾看过。”即便倾之早知道初尘的信里有可以令一贯沉稳的渤瀛侯失态的内容,他也不会看,这是夫妻间起码的尊重。
倾之也未追问初尘究竟说了什么,如果傲参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说,如果傲参不想让他知道,问也徒然。然而,他至少已经看出了异样。
傲参不想说,所以他收起信,问道:“你小住几日,还是马上就走?”
倾之本不打算停留,但眼下殷绾生病,他却是走不了了。振衣端坐,两手覆在膝上,郑重道:“初尘远在锦都,不能尽孝,倾之愿代她为母亲侍奉汤药。”
“嗯。”傲参颔首,“也好,殷绾的病已见起色,你与她多说说初尘的事,想必有益病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写封信予初尘,你带回去。”
“是。”倾之垂首。
“父亲。”书房门外响起傲天俊的声音。
傲参看了倾之一眼,“进来。”他道。
天俊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五六个月大的娃娃,看见倾之,他显然一愣。
不理会儿子的惊讶,傲参问道:“你怎么来了?”
天俊收回停留在倾之身上的目光,回道:“母亲今日身子大有起色,我带渟泓去看她,母亲说渟泓也有好些日子未见爷爷了,所以让我抱他来见您。”
倾之在城中歇脚时略打听过,知道他们走后这两年渤瀛侯世子已经娶妻生子,所以对天俊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孩子白白胖胖、发毛稀疏,小小的人儿穿着小裤小袄,有模有样,很是讨人喜欢。倾之冲着孩子笑,却引来其父一瞪——天俊换了只手抱孩子,不令渟泓看到倾之,渟泓转头,他又用手遮了孩子的眼。
倾之既无奈,又好笑:若说他跟傲天俊的关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注定为敌。他们并非性格不合,其实傲天俊算是个随和而有涵养的人,而倾之在某些方面,如交友,不拘一格,十分随性;他们也不是立场不同,渤瀛傲家虽表面向商晟称臣,但这一窝狐狸惯于“坐山观虎斗”,算是中立,与倾之并无冲突。傲天俊之所以看花倾之不顺眼,完全只是因为后者拐跑了他如珠如宝的妹妹。
“好好。”傲参一见孙儿便和颜悦色起来,连声道,“抱过来,抱过来。”
天俊将孩子抱给父亲,便在傲参对面、倾之身边撩襟坐下。
倾之侧身,抱拳道:“恭喜大哥喜得贵子,不及备下贺礼,请兄长见谅。”
天俊瞟倾之一眼,亦稍侧身,礼节性的回道:“妹夫客气了。”
明明是礼数周全,但一家人礼貌到这个程度就有些不冷不热了。倾之不以为意,笑道:“如果初尘知道自己当了姑姑,一定十分高兴。”
天俊亦笑道:“如果我知道自己当了舅舅会更高兴。”
“未敢抢在兄长前面。”
“你与我妹妹成亲时倒不见如此谦让。”
“形势所迫,大哥见谅。”
“初尘喜欢,我怎么好不见谅?”
“大哥似有怨言?”
“妹夫多心了。”
“咳!”终于傲参觉得这郎舅之间冷箭嗖嗖打扰到自己含饴弄孙的情致,重咳一声。倾之、天俊立即收声,在父亲面前和和睦睦地做起一对好郎舅。
“对了,”倾之从怀中取出封信道,“初尘有信给大哥。”
天俊丢了个“你不早说”的眼神,从倾之手中夺过信来。倾之想笑:那封信初尘给他看过,内容绝对可以让傲天俊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大哥,两年不见,你给我娶嫂子了吗?生侄子了吗?”
“大哥,鲛容轩的花你照看了吗?瘦红居帮忙打理了吗?”
“大哥,金狮好吗?又下小崽了吗?你有没有找纯种的细犬与它□?”
“大哥,丰庆酒楼又添了什么新段子?壹泉茶肆的说书人换了吗?”
“大哥,春天你还放纸鸢吗?秋天你肯定吃海蟹,可我吃不到了。”
“”
“大哥,有几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花园结果子最多的梨树底下埋着你的牛角匕首;湖东第三颗柳树上的大鸟窝里藏着你的桃木弹弓;我小时候躲身的老槐树洞里有你的铜马、竹鹞、木战车;你找不到的几卷书大约也是在我床下”
“大哥,你没生气吧?你真没生气吧?”
迎接新生
【章三十】迎接新生
倾之在渤瀛逗留了半个多月,直到殷绾完全康复才回转锦都。回到锦官城时距他离开已有三月之久。三个月,虽然很长,虽然比他预计的要长,但倾之不认为已经长到足以让家中上上下下都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为什么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仿佛不认识?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理他,甚至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他。单只是回避也便罢了,还在背后指指点点、交换眼色。
倾之终于按耐不住,抓了个跑得慢的,那人的表情只能用“悲戚”二字形容。但鉴于被抓的是粟满,此人平日素好夸大其词、故弄玄虚,更兼说谎不眨眼、骗人不脸红、巧舌如簧、左右逢源,于是这“悲戚”的真实性自然打了折扣。
倾之狐疑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府里出了什么事?”
粟满不敢抬头看倾之,垂着脑袋抽着鼻子,举起袖子抹眼道:“公公子,还是还是自己去看吧。夫人她”眼前一晃,只觉面上一阵疾风。粟满挺直了腰,背手望着倾之消失的方向感慨:他家公子这身手真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初尘!”倾之撞进绾芳苑的卧房时不能不说有些气促狼狈:疾跑急停中发丝凌乱,滑过耳侧,黏在满是汗水的额头和两颊上,脸色白得像新帖的窗纸。
“倾之!”躺在床上的初尘惊呼而起,却被坐在她身边的植兰一个眼神“按”了回去。初尘侧头望着倾之,苦着脸、咬着唇,楚楚可怜地仿佛向他求救。
倾之一时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初尘倚着枕头隐囊等物半卧半坐在床上,两腿分开支起——是个不甚舒服的姿势。倾之蹙眉:大嫂又“逼”初尘做什么呢?
“回来了。”植兰清冷的声音算是问候。“嗯。”倾之点头回应。
“倾之”迫于植兰“淫威”的初尘不敢起身,只能伸出手臂来抓倾之,后者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先前正被植兰的身子遮挡的视线一览无余——夏日单薄的衣衫盖在圆鼓鼓的肚子上。
植兰起身道:“既然你回来了,看着她罢,我也可以忙别的去了。”又转头嘱咐初尘,“按我教你的方法练习吐纳,记住要领,不许偷懒。”
初尘一边朝植兰的背影俏皮地吐舌头,一边拉了杵在那儿难得表情呆傻的倾之。倾之一个趔趄坐到床边时正瞥见植兰在门口处停了停,回眸,竟然在笑!
倾之这才从“初尘怀孕了”这天大的惊喜中醒过神来,转眼看着拉着他的手臂顺势坐起的初尘,抬起她的双手轻轻亲吻——原本素手如削,现在却略浮肿了,袖管滑落处只见两只手臂也肿得好像粗了一圈,倾之眼眶一热,有些心疼。
“对不起。”他含着她的指节轻声道。
初尘蹙眉:这从何说起?可略一想便明白了:大约倾之是觉得未能陪在她身边故而道歉。她心里倒是不甚介意,毕竟年轻、身体好,怀孕的反应也不激烈,又有植兰、小花儿等人的悉心照顾,吃睡都好,也少心事。但完全不在乎也不可能,至少他们错失了三个月的时间没能一起见证生命的孕育、成长。
初尘吸了下鼻子,抽手拉了倾之一把,头埋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你家儿子最坏了,这么小就顶会欺负人,偏偏你又不在”
倾之抱着初尘,轻轻拍着她的背,“若早知你有了身孕,我说什么都不会这时候离开的。”心想前一次假孕都“害喜”害得那样厉害,这回肯定更加难受。
“现在就这么不老实,还有四五个月呢,我我可怎么过啊?”
“这样顽皮的,生的时候肯定也不容易,我怕,我不想生。”
“花倾之,你对不起我,你儿子也对不起我。”
初尘这边哭得不依不饶,可倾之实在没有经验,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势,只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待初尘哭声渐弱,倾之捧起她的脸,问道:“很难受吗?”出乎意料没有摸到两手水,反而由掌心传来微热。定睛一看,初尘“哭”了半天的脸上竟然没挂一滴眼泪,眼角星点晶莹——那也是笑得!
初尘见计得逞,大笑着推开倾之,得意洋洋道:“骗你的,我儿子可乖了。”
倾之未有防备,猛被推开向后一仰,心好像也在初尘的笑声中向后抛去,跌在地上:他又被骗了!佯怒地转身侧坐,甩头不理,表情却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生气啦?”初尘两手搭上倾之的双肩,细声细气地试探。
倾之“哼”了一声不说话:他当然生气。从来只有他算计人,没有人算计他,碰上傲初尘算是一物降一物,他认了,但前后想来从他踏进家门众人以目指点的反常举动,到粟满一腔悲戚、声泪俱下,植兰从容淡定、笑带促狭,敢情她是联合了一大家子给他下套,全都想看他的精彩表情,这未免太不厚道。换做平日,倾之定不能轻饶了她,可现在不行,她儿子再乖也经不起他闹腾。
“呸!”倾之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什么叫“她儿子”?凭什么淘气的时候是“他儿子”,听话的时候就变成了“她儿子”?傲初尘,你讲不讲理!
“别生气了。”初尘拉拉倾之的袖子,后者不动。“小心眼儿。”初尘暗道,但别扭是她惹出来的,她自有办法收场——拽起倾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柔声道:“有五个月了呢”。果然,倾之转身好奇而又欣喜地摸着,这是他和初尘的第一个孩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感受着轻轻的胎动,仿佛手捧的是生命的全部,想要笑,更想要哭:或许当年父亲母亲也是这般感激着他的到来,期待着他的降生。人生不满百,未有长生丹,唯有儿女才能将血脉代代相传,以至永世。
倾之俯下身子侧耳去听。初尘用手梳理他的头发,问他,“听见什么了?”
倾之坐起身来,笑道:“他问我爹爹为何去了这么久才回。”
这哪里是孩子在问,分明是倾之知道初尘心中有此一问,故此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