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深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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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会帮你说她的，别哭了，好好听课吧。」
　　班主任说完，走上了讲台。
　　
　　杜文彬转过身来，小声地说，「她好像跟老师说你的坏话。」「我才不怕她。」零川趴在桌子上，一脸不屑。
　　虽说如此，不过零川估计，自己下课的时候恐怕又要被老师叫进办公室了。
　　
　　放学的时候零海来到弟弟的教室，却没看到他。
　　「零川呢？」他随便问了一个在教室里玩耍的人。
　　「他好像被老师叫进办公室了。」
　　一定又是做了什么坏事吧？零海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前，往里面望，零川果然站在里面，背对着自己。
　　
　　看到零川努着嘴低头出来，零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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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又欺负班里的同学了？」
　　「没有！」看他这么着急的回答，十有八九是有。「那你怎么在老师的办公室里？」
　　零川没有回答。
　　「说啊，你是不是又做坏事了？」自己的弟弟总是惹事，零海觉得自己也该说说他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零川生气地甩书包，「没有就是没有！」「你做错事了就应该改！」零海的语气变得强硬。
　　「没有没有没有！」零川急得不停跺脚，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做了坏事。
　　「你做坏事总是不承认。」零海这次相当地不饶人。
　　
　　「我讨厌哥哥！」零川转回来大声地喊，之后便加快了脚步。
　　
　　零海没有追上去，而是在后面缓慢地走着。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烦人的弟弟一起走。
　　
　　走得再快，回去了也没有钥匙开门，零川最终还是站着等哥哥。心里很不服气，看到哥哥仍是在那里缓慢地走着，他干脆又向前跑。
　　回不了家的他只好先跑到操场。
　　
　　有幼儿园放了学的孩子正在玩耍。他走过去，看着他们。
　　「你们在干嘛？」
　　「玩跳房子。」蹲着的女孩子转过头来回答。
　　对此不太有兴趣，零川不打算参与，坐到地上继续看。
　　
　　走到家门口的零海没看到零川，赶紧马上跑下楼。如果母亲知道自己又不带着弟弟走，肯定又要骂自己了。
　　「零川！」零海心慌地到处跑，终于在操场看到了他。
　　「零川！快跟我回去！」零海站在看台喊着。
　　「不去！我要看他们玩！」零川又开始耍脾气了。
　　
　　零海只好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说实话，他现在有些生气，觉得弟弟总是跟他作对。
　　实在忍不下了，他站起来，「那我先回去，妈妈要是问的话，我就说你不回去，在外面玩。」
　　这样的威胁很有效，零川听到之后马上站起来。
　　
　　零川嚼着泡泡糖，正准备实施他的「计划」。「我要把泡泡糖粘到舒冉的头上。」零川得意地对杜文彬说。杜文彬转过来，笑着说，「以前我妹妹也被人粘过，后来她被剪了头发。」
　　「她以前被剪的那部分还没长长呢真难看，这回我要让她被剪得更多。」「那你要放学再粘，不然会被老师发现的。」杜文彬提醒他。
　　
　　放学的时候，零川跟到了舒冉后面，把嚼好的泡泡糖拍到了舒冉头上。
　　舒冉惊叫一声，伸手一摸，知道是泡泡糖的她又哭了起来。绿色的泡泡糖粘在她头发上，她边哭边跑，好像很怕零川追上来。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杜文彬和零川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最后还差点笑趴。
　　
　　杜文彬对零海竖起大拇指，「好样的，零川！」
　　「杜文彬，以后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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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跟我哥哥一起走，我跟你们回去。」
　　「为什么？」杜文彬不解地问。
　　
　　「零川。」才刚这么说，零海就走了过来。「我要跟杜文彬走，不跟你走。」零川伸手拉过杜文彬的手，刚跨出步子，就被零海拉着书包扯了回去。
　　「你是不是又想去玩？你不跟我回去，妈妈会骂的。」
　　「才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回去。」零川用力地挣扎着。
　　零海松手，零川差点摔倒。看到哥哥终于原意松手，他拉起杜文彬就走。而零海则直接跟在了他们身后。
　　
　　看到哥哥跟着自己，零川又生气了，「你干嘛跟着我们？」
　　「我也要回去啊。」零海回答。前面的零川用手挡着嘴跟杜文彬说了悄悄话，两个人就开始飞快地跑。
　　估计零川是想甩掉自己，零海也不追，就一直这么走着。
　　
　　「他不追上来了。」零川看了看身后。
　　「嗯。」
　　「我想去你家玩。」
　　「好啊，那你要在我家吃饭吗？」杜文彬问他。
　　「吃。」
　　「那你得跟你妈妈说。」
　　零川再次看了看远处的零海，「我去你家再打电话回去。」
　　
　　零海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地跟着他们，他发现他们到了小区之后并没有进去。
　　「你们要去哪？」
　　前面的两个孩子转过来，没有说话，然后很快就跑掉了。以为他们又要乱跑，零海赶紧追上去。
　　「零川！」这么喊的时候，他们跑进了另一个居民区的大门。
　　「你们要去哪？！」距离他们太原，零海追不上他们，只得着急地大喊。
　　前面的杜文彬停了下来，「他说要去我家玩，在我家吃饭。」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零海继续问。
　　「你什么时候回去？」杜文彬转回头，问身后的零川。
　　「不知道，玩够了就回。」
　　「他说他玩够了就回去。」
　　「那我之后让妈妈来接你！」零海说完，就转身返回了。
　　
　　觉得零川不在也挺好，有时候觉得他很烦人。现在没有他在旁边，倒是清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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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有完全变亮。因为觉得很冷，零川低着头躲在零海身后走着。
　　
　　身后响起摩托车的声音。
　　
　　车子开到零海前面，停了下来。零川抬头一看，车子后座上是舒冉，正用着骄傲的眼神看向自己。
　　「是不是你欺负我女儿？」舒冉的父亲直视着零川，「你想找打吧？」
　　遇到这样突发情况的零川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他说不出话，只是很害怕地看着摩托车上的大人。
　　
　　舒冉的父亲也不等零川的回答，他似乎以为这样的威胁应该很奏效。
　　
　　看着舒冉的父亲离开，零海转过身来，问，「你又惹事了？」
　　「不知道！」
　　「你没惹事，那个同学的爸爸干嘛找你？」零海皱着眉头看着他。
　　零川突然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疯一般地向前跑，还一边为了掩盖住零海的声音一般，大声地叫着。
　　
　　知道他肯定不希望自己追上去，零海也只好自己慢慢走。
　　
　　零川来到教室，第一眼就看到教室前面的舒冉转过头来瞪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服气，他也给瞪了回去。
　　把书包塞进桌子，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等着能跟他玩的同学。
　　
　　杜文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零川注意到他今天换了一个新的书包，浅蓝色的，很好看。
　　「你看你看。」杜文彬马上与零川分享，「我的新书包。」
　　想着今天早上舒冉父亲对自己说的话，零川根本没什么兴趣去看杜文彬的新书包。
　　「零川你看呀。」杜文彬着急地晃着零川的胳膊。
　　「就不看！」零川烦躁地用手捂着眼睛。
　　「你干嘛？你不高兴吗？」杜文彬终于察觉到眼前的人心情不好。
　　「过来，我偷偷告诉你。」零川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招手，让杜文彬靠近自己。
　　
　　「她告诉她爸爸了？！」杜文彬听完之后反应十分夸张。零川点头，还强调了一次「不要告诉别人」。
　　「她真是讨厌。」杜文彬厌恶地说。
　　
　　零川一直瞪着舒冉的背影，想报复她，却又不敢。
　　
　　自然课的时候，老师让他们到操场边的捡落叶，说是要做叶脉书签。
　　零川看了看周围不断地挑选着落叶的同学，又看了看老师，发现老师并没有朝他这边看。
　　想跑到教学楼后面玩耍的他走到杜文彬身旁。
　　「去玩吗？」
　　「去哪？」
　　「后面。」零川指了指教学楼。
　　杜文彬点点头，跟着零川偷偷跑到了教学楼后面。
　　
　　乒乓球台的附近种着许多树，零川走到树底下，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叶子。
　　仔细地看着土地，他发现了半埋在泥土中的只剩下叶脉的叶子。
　　「杜文彬，你看这个！」他小心地用手刨开泥土，把叶脉完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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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了出来。
　　不用自己做，这里就有现成的。杜文彬看到叶脉，跟着兴奋起来，开始寻找第二张。
　　
　　突然想到自己前几日发现的「秘密基地」，好几次打算跟零川说，结果却给忘了。
　　「我发现一个好地方。」杜文彬边找叶脉边说。
　　「什么？」零川蹲在地上，观察着手中的叶脉。
　　「一个很秘密的地方，好像那里会有好东西，可是我没有去挖过。」
　　听起来就像冒险，寻找消失的宝藏，零川激动地站起来，「放学带我去！」
　　「你不回家吗？」
　　「我们先去玩，我以后都不要跟零海回去，我去跟你玩。」
　　杜文彬高兴地说「好」，又像在做交易一样地叫零川帮他找叶脉。
　　
　　放学的时候，零川迫不及待地跑出学校，还很着急地让杜文彬赶快跟上。
　　杜文彬带着他走进平时回家要抄的小路。
　　
　　这条小路到了中间段还有分岔，分出去的小道是零川从未走过的，只是听说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河边。但是又听说往那条路上走的人，都是一去不复返，所以零川从来不敢往那里探。
　　「你去过那边吗？」杜文彬指着那条小道。
　　「没有。」零川摇头。
　　杜文彬走过去，对着零川招手说，「跟我来！」他看起来有些兴奋，脚步也变得飞快。
　　
　　风把路旁的茅草吹得沙沙地响。零川不禁抬头去看那阴晦的天空，「他们都说走过这条路的人都会不见的。」他还是有点害怕。
　　「我去过啊，我都去过两次了。」杜文彬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依然走得飞快。
　　
　　听到了不知从哪处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隐隐约约，似笑似哭。
　　零川停下来，警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似乎会有怪物从茅草丛里跳出来。
　　「零川！」
　　发呆的一小段时间里，已经被杜文彬远远得甩在了后头。
　　零川跑过去，紧紧地跟上他。
　　
　　此时的零海正满校园地喊着零川的名字。因为今天快要放学的时候，老师出了一道数学题，说是做不出就不能回去，所以零海放学得比平时晚了些。
　　他跑到零川的教室的时候，发现他的教室已经锁上了门，而零川却不见人影。
　　想着他会不会是故意在躲自己，零海到处寻找他。
　　
　　穿过田间的小道，零川看到已经塌了一部分的红砖墙。
　　「从这里也能回家，一下我再带你回去。」杜文彬走上土坡，踏进砖墙后面的土地。
　　眼前的土地范围并不大，更多的是一些碎砖和石头，以及残破的旧平房。
　　
　　零川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不知怎么地开始发毛。
　　梦境里，似乎出现过类似的地方。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他开始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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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
　　杜文彬蹲了下来，开始用捡来的瓦片在一个浅坑里刨土，「我觉得这里边有东西，我上次挖了一些。」
　　土地上长着乱七八糟的杂草，还有许多藤类植物。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零川看着要下雨的天空，想回家的心情愈发强烈。
　　「一会再回去，快来跟我挖。」杜文彬在说话间，连头也不抬。
　　
　　零川捡起地上的瓦片，开始跟着杜文彬挖土。
　　
　　还是找不到。
　　零海烦躁地丢下书包，他不确定弟弟是不是等不到自己就先回家。但是他认为没有钥匙的零川不可能先回家，所以他还是只在学校周围寻找。
　　
　　如果父母发现自己把弟弟弄丢的话，那肯定是很严重的事。
　　想到这里的零海只好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朝回家的路跑去，希望能看到在家门口等待自己的弟弟。
　　
　　「我好像碰到了很硬的东西！」杜文彬加快了挖土的速度。而没有耐心的零川不再挖土，而是不停地用破瓦片的尖角去戳着地面。
　　土里的东西开始露出来，是深紫红色的。「这是什么？」杜文彬看到那深紫红色的东西，瞪大了眼睛。
　　「零川快挖！快！」被杜文彬催促着，零川也开始加快速度。
　　
　　零海喘着气站在家门前，紧张得手都开始发抖。看了看表，父母应该已经下班。打开门，昏暗的屋子里十分安静。
　　确定没有人在家的他再次跑下去，极度的慌张使得他全身使不上劲，想跑快些，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小区的球场上绕了一圈，终是没看到零川。
　　他害怕自己像上次那样，把零川抛在身后先回家。
　　是不是零川还在学校，或者在路上等着自己去找他？
　　
　　零川看着地里的东西，高兴地喊，「是萝卜！」
　　「快挖快挖！」
　　不知地里的萝卜究竟有多大，只是这泥土越往地下越紧实，两个孩子每次只能刮掉薄薄的一层。
　　
　　零海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看着已经锁上了的校门，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前段时间看到的拐卖儿童的新闻。
　　平时弟弟总是跟自己一起走，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事情。如果他独自一人走的话，遇上那样的事，很有可能会被骗。
　　越想越严重的零海终于意识到这样的事应该告诉父母，他赶紧又跑回家。
　　
　　「杜文彬，我想回家了。」
　　挖到现在，萝卜也只冒出一小块部分。
　　「要不我们把它埋起来，明天再来挖。」肚子咕咕叫着，零川觉得自己的力气快要用完。
　　「再挖一下。」杜文彬情绪高涨，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
　　零川干脆丢掉瓦片坐在地上，看着他。
　　「我没力气了，你自己挖。」
　　
　　听到零川失踪的母亲当场掉下眼泪，不停地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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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语着「零川一定是还在哪里玩耍忘了时间」。
　　「你在家里等着，我跟你爸爸出去找！」母亲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了调。
　　「妈妈，我跟你们去！」零海自然是呆不下，追上了母亲。
　　
　　天色逐渐暗下来。
　　猫头鹰的叫声让周围的气氛变得阴阴森森。
　　「杜文彬，我们回去吧，我怕爸爸妈妈会骂我。」零川站起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周围。
　　「那好吧。」杜文彬把旁边的松土盖到了萝卜上，又拍了拍。
　　
　　穿过废弃的平房，便是一排排新的居民楼房。听到楼上炒菜的声音，零川更是觉得肚子饿。
　　「嗯……好香啊！」杜文彬闻到了别家的饭菜的味道，「快点，我想回家吃饭。」
　　
　　零川跑到上楼，一个劲得拍打着门，「妈妈，妈妈！」
　　「妈妈，开门！妈妈！」
　　
　　没有人给他开门，他跑下楼，望向自己家的窗户，家里黑压压的，根本没人在家。
　　「妈妈！」又冷又饿的零川开始害怕了，不停地哭喊着，以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