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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作者:阿罗a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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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凝在唇边,又恢复了落寞,他为什么要拿马江宁比,紫菜汤烧的好喝能掩盖他背叛的事实吗?
林安东一直细心看着他的神色,见他好歹喝了小半碗汤下去,才叹口气,“这汤是马江宁教我做的,他说你爱喝这个,这几天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样了。”
把勺子直接摔到桌子上,吓了林安东一跳,“林安东,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跟他有任何来往,这人我都不记得了,你别老在我面前提起!”
林安东捡起崩到地上的勺子,也站起身,他脸色也不好,林安东虽然有点娘气,但也没受过种夹板气,他瞪了丛奕半天,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情感,“行,你就闹吧,你现在失恋癫狂期,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求你记得现在我怎么陪着你的,将来我失恋那天,你给我有样学样的还回来,我有汤喝就行,没鸡蛋也不抱怨。”
丛奕心里更难受,也顾不得林安东是个纯GAY,他抱住他,脸埋在林安东肩膀上,“对不起,安东,是我脾气不好,你对我好我知道。”
林安东轻轻抚摸他的背,“看你难受我也着急,唉,丛奕,我真不知道你们俩这么僵着何苦来,你这边难受的要死要活,我看马江宁也快奄奄一息了,你要是肯给个机会,我立码就暗示他来负荆请罪,你们俩,和好吧,分不了,真的,你相信我,我是过来人。”
丛奕在他肩膀上摇摇头,林安东摸摸他的头发,“别抱这么紧,这要是让陈鹏撞见,我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我要跟他说咱俩是零和零之间的交流,你说他能信吗?”
照着林安东腰上狠狠锤了一下,“你才零,老子是1!不信咱俩试试。”
林安东半眯起眼睛,对他抛了个眼风,“美人在怀,求之不得。”
丛奕一阵恶寒,推开林安东,林安东笑出声,“你看,我就说吧,跟马江宁,零着你也心甘情愿,换个男人让你一直做一,你都得阳萎,你跟别的GAY不一样,你是只对马江宁能硬得起来!”
丛奕怔在当场,他从来没想过,事实竟然,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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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丛奕直到写字楼餐厅接近午餐打烊才下楼。
胃因为几天不正常吃饭而缩小,变得更不需要食物,但它又不时的抽痛几下提醒主人它依然存在,千万别把它进化掉。
就剩下三选一的套餐,最后丛奕只打了清可鉴人的一碗粥,餐盘里的几样菜,看着还不如他们食堂的小炒。
快到一点半,餐厅里几乎没有人了,丛奕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身后是服务员收拾餐盘偶尔发出的声响。
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阳光,恍的刺眼,他收回目光,忽然发现身边有阴影投下来。
转过头那瞬间,心猛烈的狂跳了一下,然后,再漏掉一拍。
江宁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他。
面颊上的淤青仍在,在英俊的面容上看起来极其醒目,天知道他怎么跟人解释这种伤痕。
他们分手五天了,现在还这样,不知道头几天是如何触目惊心的模样,那天晚上他打完就走,没有多看江宁一眼,现在才知道难怪林安东说他下手狠,把马江宁打的破了相。
是胃或者它附近的什么器官,突然绞紧一样疼的揪心,无法呼吸,江宁让他从大脑到身体所有一切感观失控,这几天以为巩固下来的心理防线,在再次见到江宁这一秒,彻底轰然坍塌碎成瓦砾,再也不能保护他,似乎要不沦陷深渊,只有逃开越远越好。
突然站起身推开椅子,江宁还没反应过来,丛奕已经从他身边绕过,脚步匆忙而踉跄,丛奕一直飞快向外走,最后推开走廊尽头的门,走到空寂无人的露台,背抵在墙上,心依然在胸口狂跳,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一只搁浅在岸上的鱼。
马江宁是个巫咒,蛊下的太深,十二年一点一滴渗透,要把他从心里拔除,会让他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顺着墙滑下来坐在石砖地上,头深深埋在膝间,除以忍受锥心刺骨一样的痛楚,他还能做什么?
这天晚上丛奕失眠了,林安东家没有酒,这里偏僻,也找不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丛奕握着拳头,狠狠的一下砸着床褥,拳头再硬,打在棉花上,依然不过是一声闷响。
夜越深,越是满脑子都是江宁的面容,他瘦的很明显,不过几天,脸颊凹陷下去,眼下明显乌青,摆这幅苦情戏主角的样子给谁看?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自己?
被褥是林安东富余的,被子还是夏天的凉被,盖在身上薄薄一层,在秋夜寒意浸透的夜里会被冻醒,上面压了一件外套,朦胧间以往这样的时候,江宁会从背后抱紧他,长腿环住他的腿,脚背贴着脚心轻轻摩擦,让他一点点暖和起来。
把外套裹紧,猛甩几下头,他的世界没有马江宁这个人了,没有不能离开的温暖,如果那温暖是一个幻觉,他宁可冻死在荒原,也不想再看到全心希冀之后的破灭。
52
(五十二)
在他跟江宁分手第三周的时候,林安东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丛奕瞪他一眼,“看什么?”
林安东想了想,“我没想到你还真跟他分手了。”
丛奕不说话,把目光转回书上,“我明天有考试。”
林安东还矗在那儿不动,最后叹口气,在身后关上房门。
书上的字浮出来,重影,错开,再叠合。
这三周里,他真的终于知道,为什么歌颂爱情美好的诗句语言,远没诉说失去爱情的伤感痛楚的多。
戴上耳机,按下电脑播放健,音乐缓缓流淌出来,随机播放的一首歌曲,是罗大佑的《你的样子》。
电脑上有300多首歌,这一个月,他听了几百个来回,直到体会到罗大佑自己做音乐时说过的那句“爱情来时,音乐走了,爱情离开,音乐回来了。”
心里的痛苦,理智反复说要放下,感情却在瞬间掌控全局,让苦苦支撑起的坚强坍塌成废墟,音符里,歌词里,无数的旋律,无数的词句,都会突然像心里插入一根尖锐的刺,每跳一下都疼的无法呼吸。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的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在他这样的痛苦里,最怕听到的两个字,就是曾经。
十二年的岁月,一点一滴的回忆,成长的经历,情动的年华,所有的一切,都写下那个人的印迹。
再过两天是丛奕的生日,没想到第一个表示记得他生日的,是公司的人力资源。
在生日礼金收条上签下名字,不多,只有一百元,但这是人文关怀,人资的女孩把一个小礼盒递给他,脸红了半边,“这是我送你的,生日快乐。”
丛奕尴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只得还是接过来,他脸红的也不比那姑娘差,“谢谢。”
主管曾经打趣的告诉他,公司不少小姑娘都向他打听过这小帅哥。
要是她们知道这帅哥喜欢的是男人,她们会怎么样?
从人资回来,办公室比往常热闹,有个男人站在旁边跟主管聊的热火朝天,声音传进耳朵里,不听也不行,原来这男人是他们以前的同事,后来外派到美国总部了,这次回来开会,要张罗请原来项目组的同事聚会。
跟他没任何关系的人和事,丛奕仍低头做着自己的工作,直到江宁的名字突然传到耳中。
“我现在也不知道大家都在哪部门,今天开会看到了于利和张纪,就是没看到江宁,他人呢,我回来也不露个面,你给他打个电话,晚上至少咱俩五个得聚一聚。”
“你别埋怨他,这个是真不巧,江宁头两天去广州出差,结果回来,这是一冷一热没缓过来还是怎么着,重感冒,请了两天假了都,今晚别折腾他了,你也不是马上就走,总凑得齐人,酒还怕喝不过来啊!”
丛奕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江宁病了?
对自己说,马江宁怎么样与他无关,但心绪突然烦乱的再没办法专注于任何一页资料。
江宁身体很好,这么久以来,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生病,连丛奕都知道公司最近拿下几个国字头的集团大客户,以江宁的性格和敬业程度,但凡支撑得住,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请病假。
只是感冒?还是,高烧和转成肺炎了?或者,很多病的早期症状不都像感冒吗?
越想心里越乱,竖着耳朵不肯错过他们交谈的每一个字,但是,没有再提起江宁。
键盘上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扣在掌心,直到陷进皮肤生疼才缓过神来。
他知道他在犯贱,但关心则乱,无所遁形。
53
(五十三)
傍晚的时候回学校取了些资料,正是梧桐叶落的季节,金黄的铺满道路,丛奕沉默的沿着路一直走,秋天是个城市最美的季节。
一片叶子从他面前飘落下来,完整的没有一点残缺,均匀的颜色,很大的叶片,脉络清晰。
这片叶子很漂亮,在灿烂前最美的瞬间凋零,丛奕停下脚步。
有瞬间想把叶子拾起来夹到书里,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有些美好,注定无法保留。
没有坐公交车,沿着路一直走,夕阳渐渐隐落,华灯初上,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那条街。
路边的老面馆依然生意兴隆,便利店有排着队买晚餐的行色匆匆,人来人往。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远远向上望着那个窗口,漆黑的没有灯光。
停下脚步,一直看了很久,直到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想上去看看的冲动。
知道是冲动,可是,那里曾经有过他最幸福的光阴,那里曾经有他最深爱的人,一切突然没有预兆的破裂成碎片。
他跟江宁相识十二年,只吵过一次架,却导致了他们的分手,那么长久的相知,怎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站在熟悉的曾经是他的家的门前,蹲下身,钥匙还在脚垫左下角的商标里,他有次丢了钥匙,进不了门,江宁后来特意多配了一把放在这里。
紧咬着嘴唇,他以为他能忘记,却发现连每个点滴都记得如此清晰。
那些微笑,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那些缠绵,一瞬间,他真的失去打开门的勇气,他要怎么面对那些所有所有的,物是人非。
最后飞快的旋转开门锁,他怕再多考虑一秒,永远没有再走进这扇门的勇气。
房间里漆黑一片,曾经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胆怯,他害怕江宁在,但只有街灯的亮光从窗口照进来,又有什么突然破裂开,也许,他憧憬江宁在。
江宁怎么可能在,他生病了,江母会好好照顾他,这个房子,应该已经空了很久了。
按下壁灯,房间有些刺眼的空荡,他拿走的书,电脑,总是丢在沙发上的外衣,摊在书桌上的资料。
地板和茶几上有薄薄的灰尘,窗户没有关严,秋夜的晚风灌进来,开开合合,咣当做响,声响打断了寂静,丛奕走过去,抬手把窗户关上。
窗户正对着卧室,忽然听到卧室有声响时,丛奕猛的转过身。
卧室同样没有开灯,但仍然能看到一个身影从床上坐起来,丛奕瞬间被定住,连呼吸都停滞。
江宁从卧室里走出来,手扶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揉的皱成一片,下巴上是唏嘘青灰的胡茬,脸颊明显削瘦下去,眼圈下是深重的阴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潦倒憔悴的江宁。
江宁的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深邃,灼热的让他不敢直视。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丛奕真想对他喊,你欺骗伤害我时候的能耐呢!
喉咙里干涩的,现在江宁全无抵抗力,他可以把这么久以来的痛苦都对他咆哮出来,为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他还为这个混蛋心痛的绞成一团,他活该,可自己为什么疼的眼圈红了?
僵直的站着,肩膀却微微颤抖,紧咬住嘴唇,眼光同样无法从江宁脸上移开。
江宁突然一步迈过来,把丛奕紧紧搂在怀里,几乎像要嵌进身体里一样,死命的勒住,贴在一起的肌肤能感觉到他不正常的高热体温,江宁的喘息沉重而急促,不肯放松一点怀抱,只有嘴唇在他鬓边摩擦,“丛奕”,江宁嘶哑但忘情的呼唤他。
在江宁怀里,意识好像全都混沌,又好像格外清晰,痛的清晰,爱的,也清晰。
他竟然还是那么爱江宁,爱的刻骨铭心,相思几乎把自己焚成灰烬,只是他倔强的咬着牙的不肯承认。
“你就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吧”,丛奕开口的声音勉强冷淡,却带着哽咽。
54
(五十四)
手指抚摸过丛奕的脸庞,眉目,江宁的身体那么滚烫,指尖却冰凉,他没有回答,只是依然抱的那么紧,似乎一松手,丛奕就会消失不见。
似乎只有这样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每一寸棱角和线条,才能相信他真的在自己怀中,江宁再开口时,声音同样带着湿意,“丛奕,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取厚衣服,上次皮箱装不下”,丛奕咬着嘴唇不肯承认。
江宁松开他一些,两个人可以再次彼此直视,江宁的眼里布满血丝,他的表情像凄凉的苦笑,但无法成形。
丛奕害怕自己在江宁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的目光刚刚垂落,江宁的嘴唇突然覆盖下来。
强势而疯狂,干裂的嘴唇粗糙的辗转,舌撬开丛奕的唇,如同沙漠中濒死的人汲取生命中最后的滋润和渴望,窒息热烈,手托住丛奕后脑用力固定住,不让他有一分一毫的闪躲,紧密翻搅吮吸的唇间带着苦涩,不知道是谁的眼睫间雾气再也笼罩不住,沿着苍白又狂热的面颊滑落。
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一切,都不能再掩藏,紧箍住江宁,同样痴狂的回吻,他不能没有他,没有江宁,叶落如海,相思成灾。
胸口的氧气已经耗尽,两个人都接近窒息,却还是不肯让唇舌分开一秒,宁愿这样拥吻着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嘴唇终于分开的时候,他们像在焚烧的欲念悬崖边缘走了一个轮回,失去怀中的人,便堕身崖底,万劫不复。
哪怕崖顶同样风刀霜剑,但丛奕知道,他再也无法离开江宁,他爱江宁,江宁同样深爱他,失去彼此,他们会痛的无法呼吸。
抚摸上江奕的脸颊,江宁的手按在他的手上,“我们会是第一对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丛奕终于开口。
江宁的笑容苦楚中缓缓释放出他最熟悉的温柔,深情,他的脸在丛奕掌心轻轻转动摩挲,最后拉过丛奕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吻,阖上握在手中,“可以选择这种死法吗?”
嘴唇再次胶着在一起,不是片刻前的热烈,缠绵眷恋,用一个深吻诉尽分别以来的思念忧伤。
江宁是个复杂的人,一半是火焰的热烈奔放,一半是海水的深邃沉静,可是,每一面的江宁都让他迷醉到不可自拔。
“你无所不用其极,连苦肉计都使得出来”,嘴唇再次分开的瞬间,丛奕恨恨的低语。
江宁拥着他,“如果你不在乎我,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也挽回不了你。”
“不要脸,你挽回什么了,我说过要跟你和好吗?”
江宁微笑一下,“我们本来也没有分手,你生我气,出去跑了一圈,现在回来了,气消了吗?要是没消,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你可以狠狠揍我一顿出气,大不了我告诉他们,我又从楼梯上摔下去一次。”
江宁多会把握机会,给他一个地缝,他就能钻出口井,还是直抵他心田深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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