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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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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性子骄傲,再见我,也不会开怀,倒不如永不相见得好。”
从那之后,苏子辕才歇了心思,不做那些举动。现在想来,师傅才是大智之人,也是最懂哥哥的人。苏子辕想到嫂子的事,心念一动,或许趁着今日茶宴,他可以问问师傅该如何做才好。
青麓书院的门人过来牵过苏子辕的马到马厩喂草,苏子辕理了理衣袍便径自朝里走。对苏子辕来说,除了苏家,他待得最久也是最熟稔的地方就是书院了。他随着先生习文便一直在这书院里,对这儿,苏子辕是真心喜欢的。
苏子辕到的比约好的时辰要早许多,本来府里就有那样的烦心事。说他是逃也好,总之苏子辕只想早些离开家里,看看先生这儿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谭先生下帖请的地方是青麓书院顶有名的鹤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青麓书院飞来几只白鹤,怎样都不肯走。谭先生为了叫这几只白鹤自在,便专门向邻人买了大块田地,叫人挖出一面湖来,种了些睡莲,湖里也放了鱼苗在里头,那几只白鹤就这样在青麓住了下来。
这次老先生就是请人过来鹤院赏玩,当然,也是为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苏子辕铺好前程。苏子辕聪慧,不会不知道先生的用意,所以苏子辕找到老先生时,他正坐在凉亭里,一把茶壶,两只杯盏,好整以暇,似乎就等他来。
苏子辕束手躬身行老师礼,老先生抚着花白胡子笑着冲苏子辕点点头,“清远,坐下陪先生我品品,这茶如何。”谭先生最爱喝茶,这是人所皆知的事,也不知道这次老先生哪里淘来了好茶,苏子辕陪坐一边,端起杯盏轻抿一口,心底讶然,又看了一眼先生,然后放下杯盏。
老先生一直笑着盯着苏子辕,看见苏子辕的动作后,也不问什么,只是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神情惬意而享受。苏子辕跟着老先生又喝了一口,直到一壶茶都空了之后,两个人才重新开口说话。
“怎么样,这茶比你们苏家茶庄里产的茶叶,哪个好吃?”谭先生眸光闪闪,倒是一点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学究,仿若孩童一般。苏子辕放下杯盏,“先生喜欢喝的,自然是好茶,不过外人不一定受用。”
老先生听了苏子辕的话,收拢面上的笑,点点头,“清远,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知道要怎么做了吗?”就像老先生了解自己当年那个有缘无分的学生苏子轩一般,他对这个从小就带在自己身边的学生苏子辕一样了解得很清楚。
苏子辕适合做那闲云野鹤,而不该被那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在那里,也不该为了蜗角虚名带上面具同人打交道。谭先生知道,苏子辕是真的适合安静地做学问,而不是钻营功名,以他这样容不得半点污浊不平的性子,踏进官场只怕前途堪忧。
老先生的问,自然是好意,就好像当年他问苏子轩舍得不舍得一样,苏子辕同他一母所出,即便性子不同,但骨血里那股子韧劲却是分毫不差的。
“清远何德何能,叫先生为清远的事奔走。先生的好意,清远受了。”苏子辕的话叫老先生笑着叹了声气,目光落回到湖边那几只白鹤,“清远啊,既然决定了,那就改变自己,去迎合那些人,或许谋个编修之类的文官,于你才是最好的。”既不辱没了你的才华,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苏子辕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一老一少师徒两个倒是对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湖一同发起呆来。直到苏子辕想起家里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
哪晓得老先生听完苏子辕说的话后,立马眨了两下眼,“你那新嫂子,可是青州城杜家的那个哑巴?”
苏子辕难得看见老先生这般激动的模样,立马点点头,“嫂子闺名确是杜。”老先生听到这儿,怅然一叹,“真是可惜了,杜夫人未嫁前倒是个奇女子,当是老夫生平所罕见的。”
49 白发男子
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先生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对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实在忆起了太多,却又不知道哪一桩可以拿出来跟学生分享。
当时年少春衫薄。
他不过是个清贫书生,而她却是个进退得宜的大家闺秀。一见倾心,虽是戏文里常唱的段子,但却真真发生到自己身上时,他才晓得,那种胸口发烫的感觉。只一面,足够他为之神魂颠倒了。
可那时候,他不敢上门提亲,因为他身家贫寒,给不起她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杜家少爷鲜衣怒马上她家提亲,然后她凤冠霞帔嫁了人,他黯然神伤,却根本无人知晓,只能埋头苦读,等到他终于释怀了,对男女情爱却又真的看淡了,索性就这样过一辈子,不也很好?
从那之后,他就潜心学问,收些学生。本打算再也不会提起的心事,却因为清远的关系而全都记了起来。没想到,她为人母,却在三年前香消玉殒了。谭先生心底怅然,那个女子,温婉却又坚韧,不然如何拼了命去替自己的女儿争个好名声?
若那年他能勇敢一些……算了,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谭先生笑了笑,看了眼面容平静的学生,心底更是满意非常,“若有机会,带她来见见我吧。”谭先生倒不是羞涩年少时一段风韵之事。只是那事同清远五官,说给他听也没什么意思。
苏子辕规矩地应了下来,至于解决的法子,先生没说,苏子辕也不好再问了,只想着下次用个什么理由带嫂子出来一趟。
书童过来请人,说是有客人到了。苏子辕跟在先生边上朝前厅走过,路上才想起另一件事,“先生,您那请帖上写着一人名字,季如兰,可是女子芳名?”
谭先生点点头,“是啊,随清书一块儿来的,说是衮州城季家的小姐。随母亲来青州亲眷家做客,听了我开茶会,便托了清书来说。”清书是莫尧的表字,苏子辕自然知道。谭先生会答应让个女子参加茶会,倒不是冲着莫知府家长公子的面子,而是因为她姓季。
这季家老爷子同谭先生也算是惺惺相惜,只是季家入仕,而谭先生更喜欢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早闻季家这女儿文采斐然,她既然不拘泥男女大妨,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难不成他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们么?
老先生走路喜欢背着手,摇摇摆摆叫衣袍都鼓起来那种。苏子辕早就习惯了老先生的步伐,也放慢了脚步,只是比起先生那种悠然似的仙风道骨,苏子辕走路的样子更像是闲庭信步,风姿卓然。
季如兰罩着面纱,落在莫尧身后,一抬头,迎面见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
莫尧考了秀才后,便算是出师,不同别的师弟们,整日里随着先生在书院里做学问,但也常常回来向先生讨杯好茶来喝。只是这两年走得少了,谁让谭先生偏爱苏子辕,只带了他出门游学呢?
原本,莫尧是昨天就要来拜见先生的,毕竟老先生是真得了他敬重的。只是先生派了书童来,说是定了今天的品茶宴会,叫他不用刻意去烦他了。这烦一字倒真合了老先生的性子。
虽然莫尧是青州城知府的嫡长子,之前他那知府爹爹亲自来书院请老先生,想要让他收下自己,哪晓得谭先生自顾自喝茶,却半句不谈收他为徒,将他那久居高位的知府爹爹气得脸色发黑,一回家就砸了杯盏。
莫尧倒是开心,因为撞上去被砸的正是爹爹最疼的一房小妾,平日里搔首弄姿,他早就看她不爽了。娘亲搭着他的手在门口冷眼看着,索性连进都懒得进厅堂,直接带他回了院子。莫尧可没漏过那知府爹爹看见娘亲站在门口时,那脸上又羞又喜的扭曲颜色。啧啧,他还是靠牢娘亲最重要。
娘亲开了库房,取了一套笔墨纸砚,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下酒菜,配一壶梅花清酒,让他带着去青麓书院。知府夫人难得下厨,每年一次倒是雷打不动的,那就是莫尧的生辰。莫尧贪嘴,尤其他娘做得吃食确实比厨子们弄的好吃,常在娘亲面前耍宝,闹着娘亲下厨,却从未破例。
这让莫尧更加怨念知府爹爹了。每回生日,总爱凑过来,说是一同给他庆生。依莫尧看来,庆生是假,那双眼直勾勾地绕着娘亲,菜也大半落进他嘴里,莫尧挡他就瞪他,让莫尧心疼极了。
莫尧提着食盒出门时,知府爹爹寻味而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朱红盒子,“你娘做的?”莫尧倒是奇了怪,他怎么知道的?莫非娘亲院里有他眼线?知府爹爹面庞不痛快,“拿来!”莫尧哪里肯,娘平日里疼他,但却是说一不二的,要不然知府爹爹哪可能这么多年进不了房啊?
知府爹爹看莫尧不听话,跨步上前就要夺走,莫尧脚尖轻点几下,人已经飘了走出,笑话,要是连食盒都保不住叫这无耻之徒给抢了,娘亲估摸着也要几十年不让自己进院了。
谭先生看了他也不吭声,直到他将吃食摆出来。老先生才像馋猫一般凑过来,嗅了两下,“挺香的。”莫尧心疼地看着娘亲亲手做的这些吃食,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娘亲自做的,我爹想抢,我拼死护住了。”
老先生睨了他一眼,然后敲了他脑袋一下,算是收下他这个徒弟了。回去后,他缠着娘亲,有些不明白,青州城先生这么多,为什么偏要拜这么个不着调的先生。娘亲一点点替他擦干头发,然后用梳子顺通后,缠起。
“娘的阿尧可不就是个不着调的嚒,一般的先生哪里降得住你?娘只盼着阿尧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你想要什么,只管去争去抢,娘什么都不拦着。娘这辈子是困在这庭院里走不出去了,可阿尧以后不管走到哪儿,都记得娘的话,只要阿尧安康喜乐,娘就心满意足了,知道吗?”
那是莫尧第一次见娘亲哭,眼圈泛红。平素里端庄清冷的面容,有些哀婉,却又慈柔温良极了。莫尧习武,听见厢房窗外有细微响动,但却没有动。知府里头,守卫最好的就是娘的院子。不声不响进院子的,只有一个人。
从那之后,莫尧纵然玩世不恭,喜怒行于色,但却永远记得娘的话,他纵情也有他纵情的资本。老先生也从不拘着他,就连他怀里掉出一本《金瓶梅》来,老先生也只是笑着要他莫被女色掏空身子,叫他在一干师兄弟间颜面尽失。
莫尧其实也想跟老先生出去走走的,老先生也不是不带他,却说他舍不得。是啊,他娘那阵子身子不好,整日里咳,人也瘦削了许多。请了大夫只说了着凉了,却喝了不少药也不见好。别说是游学了,就是今上召他做官去,莫尧也是走不开的。
老先生那时候冲他点点头,“清书,你知为师为何收你为徒不?不是因为你天资聪颖,而是你娘爱护你的那份心意。”莫尧知道,他这辈子,定然要走仕途的。考那劳什子的秀才,不过是为了讨娘亲欢喜,只要他自己肯,不管什么时候,他那知府爹爹都能替他求个官来。
莫尧是真心敬仰老先生的。虽说最后没跟着老先生游学,但却一直惦记着。既然那不着调的说了别来烦他,莫尧也就真不老烦他。照着帖子上约好的日子,早早地就到了,可看来看去还是比不上这先入门却叫他师兄的苏子辕。至于边上跟着的季如兰,莫尧撇撇嘴,一举一动娴淑有礼,却无趣极了,还是他家冬至可爱多了。想起那晚冬至脸红红的样子,莫尧心底火热。
一会儿回去就拐了冬至去见娘亲。想到这儿,莫尧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几房妾氏整日里去娘亲那边唠叨,说是什么青楼女子,门不当之类的,娘亲顺着她们的话骂两句自己,一关上门,娘就彪悍地掐他耳朵要见人。
好在冬至答应自己去见娘亲了,莫尧乐滋滋地想着。季如兰优雅地瞥了他一眼,轻声唤了一句“莫公子”,算是提醒他。莫尧有些尴尬地摆正脸色,也凉凉地瞥了季如兰一眼,然后扭过头,对着老先生嬉笑行礼,“先生去外头总算记起学生们,晓得回来还带些好茶了?”
谭先生面色如常,点点头,“是啊,回了书院才想起还有你这样的吃货,派了小童去茶庄里买了些茶叶,正好堵住你的嘴。”莫尧依然嬉笑着,没个正行,但不管是老先生还是他和苏子辕,眼底的笑意却是扎扎实实的。
这,或许就是老先生从不随意收徒,但收的每一个徒弟都对他心悦诚服的原因了吧。季如兰温婉地站在一边,只是随意地看着他们三人,眉眼含笑,却也不主动说话。直到老先生温和的眸光落到身上,季如兰才照着规矩给老先生行礼。
“先生,这就是衮州才女季家季如兰。”原先季如兰没来青州城时,他娘就算着找人去衮州打探这小姐的品行,打算帮他说亲了。那晓得出来个冬至,他娘也就熄了心思,要知道,那天宝书斋的安排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呢。虽然他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但谁叫这季如兰自己动心了呢?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何况现在看来,那场偶遇真是一箭双雕了,既成全了自己,又能成全梅笙,果然妙极。
老先生细细打量过季如兰,然后点点头,“小姐风姿,果然名副其实。你祖父也算老怀宽慰了。”季如兰倩然微笑,等听见莫尧介绍老先生身旁的清隽公子竟是苏家二少爷时,季如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竟是他的弟弟呢!季如兰面上含笑,心底却是禁不住又甜又涩。为何就这样错开呢?若是她早些遇见他,也就不是现在这般尴尬了。娘说了,平妻也不允,他又不知自己心意,难堪的不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季如兰有些怨念地瞪了莫尧一眼,这人平素看来玩世不恭,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带到。
苏子辕不知季如兰心底的千回百转,只是依着礼还了一记,然后陪着老先生去了前厅。请帖上的人,多是老先生的学生,只除了季如兰,还有一个是大伙儿都不认识的。
莫尧见到那人时,总觉得哪里都觉得熟稔,可这人一头银丝白发,若他见过,也不会不记得才是。老先生同他坐上位,那人半点也不客气,神情举止看不出半点姿态,只是拿自己面前的东西来尝。每碰一样,就皱一下眉,到最后索性放开,目光静静地盯着大厅中央,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先生宴请的弟子以茶代酒请先生好,一轮下来,老先生端着茶盏,神情飘飘然,“小白啊,我把徒弟都给带来了,不是说比一比嘛,你的呢?”
满头银丝的男子面上平静无波,只那双眼凉凉地看了谭先生一眼,众人才算听见他的声音,清雅到叫人为之一荡,“我不叫小白。”谭先生乐颠颠地点了点头,“你又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叫,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叫你了?还是小白好听,多生动。”老先生难得泼皮一般发话,坐上学生们倒也习惯老先生的不着调,只好奇地看那白发男子。虽是满头华发,但面容却是年轻极了。
男子正过头,皱眉,“丢了。”
当年谭先生游历大江南北,在雪山上遇上雪崩,差点毙命,亏得遇上小白,将他带回去,泡了药材里头煮了一天一夜,只把他一层皮都给煮掉下来,才活了回来。这小白是个冷性子,半天蹦不出两个字,可憋坏了不着调的谭先生。结果不知怎么的,竟约了两个人比徒弟,这不小白如约而来,却是一个人的,叫谭先生心底憋笑,得意极了。
莫尧盯着那个面容雪寂的男子,一直再想为何熟稔,那晓得对方一记幽然眸光落下,莫尧心底一颤,却不敢再看他。
50 季如兰
谭先生根本顾不上炫耀自己的弟子有多好,只盯着小白不停地乐呵。当初贪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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