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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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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带上虎子,还真不信他们能死赖着不走!”
91 梦醒时分
杜如蘅梦里睡得很安生,自娘亲死后,她一回梦见娘亲。
在杜如蘅记忆里,娘亲总是很美的样子,纵然日子过得再苦,也夺不去娘亲的美丽。杜如蘅有时候揽镜,倒不怨自己容貌比不过娘亲漂亮,只恨自己不能生得同娘亲再像一些,这样,想娘亲的时候她多看看镜子,就好像娘亲从未离开一般。
娘亲刚走的那年,她总会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扣儿知道后,卷了铺子躺在脚踏上陪她,才渐渐好过一点。那时候,她只求一件事,便是梦里娘亲能回来看看她。只是不管她怎样想,梦里至多能见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用力力气去追,喊她回头,却终究没有再见娘一面。
她不明白,娘亲为何不肯入梦来。今晚,娘亲却进到她梦里,如小时候一般抱着她,轻柔地哼着那支调子,依依呀呀,她就像是躺在鹅卵石上的水草,懒洋洋地晒着日头,只愿一直这样美好下去。
她不需要开口,也无法开口,但娘亲却给了她一记最温柔的眸光,她便知道,娘亲统统都知道了,连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孙儿。
这样安逸的时光,她曾经有过,丝毫不因为杜府,也不因为杜家那些人,崔姨娘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娇如媚无事生非的挑拨,而显得褪色。因为那个时候,娘亲还在。
杜如蘅知道这是梦,也只有梦里,她可以再躺在娘亲怀里,做个撒娇不谙世事的孩童。可毕竟,梦是要醒的。杜如蘅觉察到娘亲要走了,因为她温柔的眼底有一种不舍。杜如蘅拉住娘亲的手,想劝她留下,那话堵在喉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怎么可以忘记自己是个哑巴呢?于是,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积蓄起晶莹的泪珠,叫她像是田埂间最温顺的那头牲口,湿淋淋地望着娘亲,期盼她能看懂自己心底的挽留与不舍。
娘亲最后抱了抱她,同她说,“阿衡,娘的阿衡终于长大明白了,娘也就可以安心地走了。阿衡,娘的阿衡,永远记得,一无所有后只为自己活着。娘有阿衡,才眷恋不已,现在阿衡长大了,所以娘才能断了牵挂。等将来,阿衡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也一定要好好的。”
然后,就同每一场梦的终结那样,杜如蘅睁开眼,便是屋顶上老旧的横梁,还有屋外泄进来的明亮日光。杜如蘅想不明白,什么叫一无所有,但她庆幸自己能牢牢记得娘亲最后送给自己的话。
娘亲眼底的欣慰,叫杜如蘅觉得所有的委屈都不见了,连同心底最后的一丝影子,彻底不见了。娘的阿衡的确是长大明白了,这得谢谢苏家大少爷,他是她必经的劫。杜如蘅轻轻抱着自己的腹,贴近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只盼着冬时他的降生。
肚子比杜如蘅要娇贵得多,咕噜咕噜地叫起来,纵然屋子里没有旁人听见,杜如蘅还是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胡家嫂子说过,怀了身子的女人不一定娇贵,但却一定要小心些。杜如蘅慢吞吞地起身,好在这会儿肚子还没挺出来,穿衣这样的事自己也还能做。
推开门,杜如蘅看了看天色,倒是个晴朗的日子,似乎从自己住进村子后天气便一直这样好着。扣儿每天搜要搬一堆的东西到院子里晒,被褥衣裳摊出来晒过又一样样收拾好放回箱子里,乐此不疲。
杜如蘅也不知道扣儿为什么这样做,但看见她那样欢喜,也总是随着她。这会儿,若不是在胡嫂子家,扣儿大约又要折腾点什么出来晒。村里人告诉他们,到了冬天吃食总有些艰难,扣儿便早早开始晒起菜干,腌起咸菜,等着深秋后再买些肉食回来腌,这样就能过得一个安逸的冬了。
扣儿忙忙碌碌,总唠叨着,杜如蘅便安静地缝些小孩的衣裳,或者替自己和扣儿准备入冬的衣裳。胡嫂子说这儿入冬后冷得紧,大雪还能封山,所以日间要用的米面油盐都要多备些,柴火也得备足了,到时候家家户户便歇了农事,串门聊天,倒真是村子最热闹的时候。小伙子也不进山打猎,因为他们要护着村子,下了雪寻不到吃食的猛兽就会摸到村子来,伤了人畜都不好。
杜如蘅听胡嫂子闲暇时说的那些入冬后的事,倒真有些紧张期待的。再看看日头,这会儿也高了,怎么没见着胡嫂子或是扣儿?
将胡家里外找了一通,倒在厨里见到一碗用热水温着的包子和粥,杜如蘅饿得狠了,连粥也一同吃得干干净净,也没见两人回来,杜如蘅想起昨晚住在自己家的苏家人,便有了不好的念头。
等杜如蘅扶着肚子走到家,就发现院子里聚了不少人,老远的就听见胡嫂子那大嗓门正骂骂咧咧的,言辞或许粗鄙,但每一句都针对苏家人。杜如蘅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正好被边上的方书生瞧见,面上一红,却是低头再也不敢多看。
这方书生是个死了婆娘的鳏夫,也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学问再好也没用,家里没有银钱,也找不到保举之人,也只能在村子里结个草堂,教些孩童识几个字,或者替人写些书信,嚼用上倒也过得去。
这会儿会来这儿,全因杜如蘅她家的事。
胡嫂子是村子里有名的辣子脾气,杜娘子和扣儿早就算是她的人,连句闲话都不许人说,这会儿被苏家人欺到头上,就绝不会坐视不理。一早,胡嫂子将她男人敢去肉铺,自己便带上扣儿,叫了村子里一堆的女人过去杜家。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了?
苏家是城里的富户又怎样?现在也还不是落魄到要占了杜娘子她们的院子。她胡嫂子怎么说也要替扣儿她们出这口气。扣儿还真不拦着,好在小姐没起来,不然这事定是闹不起来的。小姐是有教养的人,哪里比得过那些人下作?也只有胡嫂子这样泼辣,才能叫那些人明白,她们家不欢迎这些人,识相的早点滚!
胡嫂子不识字,但却聪明,带了人去了扣儿家,也叫人去请村子里书读得最多的方书生过来。白纸黑字,总归是占着礼的。结果晚来的方书生正好在路上见到了杜娘子,那微微一笑,却是惊了心,动了情,那脸颊也是红得分外好看,白皙的脸上,不同农人的粗糙,倒也村子里顶好看的男人了。
杜如蘅不认识方书生,只是加快了脚步回院子,然后就看见壁垒分明的两群人,中间空地上丢了一把扫帚。杜如蘅一抬头,便对上苏老夫人锐利的眸光,那眼底的意味,却像是针一样扎到杜如蘅身上。
老夫人身子骨不大好,从前娇养着,还时常闹点疼啊痛的,两天颠簸,昨晚上真是沾了枕头便睡了。哪晓得大早上便被人吵醒,接着便对上这群无知的妇人,尤其领头那个,简直粗鄙得可以。
什么不要脸面?杜如蘅便是下堂了,也曾是她苏家的人。亏她往日对杜如蘅不赖,到头来竟是忘恩负义,叫外人统统来看苏家落魄不是?
“阿衡倒是好脾气,若真不愿,昨晚何必假惺惺收留我们!”对峙许久,老夫人搭着碧玉的手,终于出声,但话尖却朝着刚踏进院来的杜如蘅。脚尖微微一晃,跟在边上的方书生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稳住后立马放下,低下头,倒是掩住自己颊上的红。
杜如蘅受了苏老夫人的指责,不等胡嫂子气得脸发红,正要开口,屋子里跑出来满手染血的妙音,嗓音染着哭意,“怎么办,怎么办,大少爷烧得厉害,整个人抽得不停,伤口的血止不住了……”
92 留
苏子轩比起一般的世家公子,这身子骨倒也强健不少,但毕竟只是一般人,被一通乱打后,真正伤筋动骨,不说好好休养一番,竟还风餐露宿,只用一量平板车路上颠簸着找到村子来,真是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原本,妙音和妙姿还未理顺事情,指不定苏家什么时候又会起势,哪晓得最后竟真的来投靠当初被赶走的杜如蘅,这叫妙音和妙姿心底愤恨,无人时对苏子轩也就慢慢懈怠起来。本来是要人在边上一直照顾着的。妙姿倒还好,春风馆时也做惯了力气活,妙音却是真的累得不行,合上眼便睡得死沉。
两个人半夜时都被苏子轩疼得哼唧声吵醒,只听见苏子轩模模糊糊喊热,想喝水,可两人也实在累得不行,明明都醒了,却是谁也都当没听见,不等苏子轩静下来,两个人倒先自顾自又睡过去了。
一大早起来,妙姿没法子,只能进厨里准备大伙儿的吃食。当初在春风馆的时候,妙姿也没见过这样简陋的厨房,不说菜色了,就是油盐酱醋也不能像这儿一般,竟是找不全的。这让妙姿如何做饭?
本以为跟了苏家大少爷就能脱离苦海了,哪晓得竟还是个伙房厨娘的命。想到这儿,妙姿咬牙,真想丢了铲子也不管。可若是她也不管,别说他们几个会不会了,就连自个儿也要饿死,实在得不偿失。
想到这儿,妙姿先是宽慰自己一通,然后开始洗米蒸菜。好在饭菜端出去的时候,谁也没嫌弃,毕竟眼下时候,能够喝上一碗热粥已算是不错了。
妙姿去厨里做饭,妙音自然也得起来了。碧玉和绣儿在原本杜如蘅睡的房里伺候老夫人,这会儿也起来了。只是老夫人累得很,吃了些端来的粥食便又昏沉沉地睡了回去。碧玉和绣儿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房间,自然看出屋里原本是谁住的。
碧玉从前在梅园伺候杜如蘅的时候,并没见过杜如蘅的手艺。这会儿倒发现,除了弹琴之外,少奶奶的女红也一样很好。小衣裳的每处针脚都做得极好,衣襟上绣着几笔纹路,不繁复却足够精美。
“这小衣裳是做给小少爷的吧?”绣儿凑到碧玉跟前,仔细摸了一下小衣裳,内衬用的是细棉纱,给孩子贴身穿着倒也合适。碧玉看了眼绣儿,倒也不再说什么。至于妙音,却在隔壁房里对着发热的苏子轩有些措手无措。
她出身青楼,只会怎样同男人调情,然后小意温柔,却从不知道要怎样伺候受伤的人,何况他们身边根本没有药。先前出城的时候,季管家偷偷抓了两贴药,只是吃完却是不够的。昨晚上苏子轩便起热了,喊着喝水的时候,妙音同妙姿谁都懒得起来,结果到最后,两个人却是谁也没顾苏子轩又睡了回去。
妙姿去了小厨,便懒得再回房里伺候苏子轩。纵然苏子轩能够好回去,若他不能够再成为苏家大少爷,妙姿便绝不会跟他过一辈子。她从后厨到苏家,只能越过越好,若跟了苏子轩不能叫她过上富裕日子,那她便只有早早为自己谋划才行。
那边,胡嫂子却是个急脾气的人,昨晚上便想着来收拾这群人了,结果等她叫了一群妇人冲到院子时,苏家人竟然都还在。这叫胡嫂子格外不喜欢,加上她又是那样的大嗓门,没两下就将睡着的苏老夫人给吵醒了。
“你看看,俺只当他们城里人都是体面的,现在看,还不如俺们乡下人懂事,死皮赖脸地住了一晚上还不算,难不成打算一直住下去了?”胡嫂子那嗓门,抑扬顿挫,只是那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却叫人听得爽快极了。
扣儿捂着唇,只怕一个忍不住自己就能会笑出声来。她不准备同小姐多说什么,因为小姐这样的脾性,定然不会同这些人多计较什么,甚至因为老夫人和苏大少的可怜而怜悯他们,然后收留他们住下来。
这是扣儿最不想见到的,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告诉胡嫂子。倒不是扣儿利用胡嫂子,但扣儿知道,凭自己是怎样也斗不过这群人,但胡嫂子这样的却是最能够说直话的,而直话恰恰是苏家人最不愿听到的。
胡嫂子一开腔,边上的妇人们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那些粗白的话成功激起了屋里人的怒火。碧玉和绣儿拦了好几次,但老夫人还是气得走出屋子,同外头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对峙。
老夫人自恃身份,只冷着脸不同她们争辩任何一句,直到杜如蘅踏进院来,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也忘了往日杜如蘅在苏家受的委屈,那一句话说出口,不止叫杜如蘅寒心,也让边上的碧玉和绣儿忘了反应。
绣儿或许只奇怪老夫人的尖锐,毕竟从绣儿进苏家伺候起老夫人起,就一直认为老夫人是个慈善的老人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同大少奶奶接触不多,可也觉得大少奶奶不像那样的人。碧玉就更加不用说了,她知道大少奶奶对老夫人的孺慕之情,却听见老夫人这样的话,碧玉真不知道大少奶奶会怎样伤心。
老夫人沉着脸,心底却多了一番计较。换做从前,她绝不会当着面说出这样的话,何况是对这故人之女。可仅是不同往日,苏家自从交到大儿子手上后,老夫人便是慢慢地什么也不管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儿子心气高,却没想到选错了人,这次新皇登基后,却让整个苏家跟着遭了罪。纵然心底再后悔,从前没有多提点儿子,这会儿她也只想叫日子能过得好一点,住下来便是当务之急。若非形势所逼,她也不会做这样有失身份的事。
只是外头这番动静,也吵醒了里面烧得快迷糊的苏子轩,气急攻心下要起身,却又扯到身上的伤口,整个人抽动不已。妙音这会儿却是真的吓傻了,没想到一直昏着的苏子轩会醒来。妙音上前想让他继续躺着,却没想到苏子轩这会儿听见外头胡嫂子的话气得整个人哆嗦起来,直接呕出一口血来,整个人也愈发清醒,可身上的伤也涌出更多的血,吓坏了妙音,连忙出来叫人。
老夫人听见妙音的话,身子一哆嗦,脚下却是一步也不曾动过,只沉沉地盯着杜如蘅。若这会儿离开,子轩便是怎么样也撑不住的。所以,她必定要杜如蘅留他们下来!
扣儿绕过人群,扶住小姐的身子,心底对老夫人的话语不屑,但却担心小姐认真。这会儿见到妙音身上染血地跑出来,扣儿虽也不忍心,但也明白,这群人势必要住下来了。老夫人见杜如蘅摇了摇头,心底松了口气,那边杜如蘅却是走到胡嫂子身边,示意扣儿拜托胡嫂子去请老颠头过来替苏子轩治伤。
93 不行于走
老颠头的医术算不得多少高明,但在村子里却也受人敬仰,毕竟一旦遇上什么事,他们也得靠老颠头才行。就凭扣儿或者杜如蘅想要请动老颠头过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胡嫂子却是不同,老颠头却是会买胡嫂子这个面子,毕竟这会儿苏子轩身上的伤确实动不了,也只有请了老颠头过来才行。
胡嫂子撅嘴,心底千百个不愿意,但见杜家娘子这样子,也明白自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当然言辞间满是对苏家人的不屑。她生在乡里,对那些个富贵人家,也顶多好奇几分,却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地向他们讨生活。
这一点,扣儿倒真是蛮喜欢的,不然两人也不会这么快便交好起来。杜如蘅也不会遇上事后便想着拜托胡嫂子。胡嫂子离开后,村子里其他妇人也上前,话语声同样不轻,只碰了碰杜如蘅的手背,“杜家娘子,你可别怕,咱们村比不过人家有钱,但却是齐心,遇上委屈了别忍着,同俺们说,俺们护着你!”
杜如蘅微微笑着,不可能同她们说什么,但那眉眼的笑意却将她想说的统统说出来了。杜如蘅想,要是当初娘亲能带着自己离开杜府,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她们勤劳、质朴,说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但却会真心护你。
娘亲死守着杜府,何尝跟当初的自己不一样,以为名分比什么都重要,纵然丈夫的心已经不在了,也要守着那个位置,不为什么荣华富贵,却只为了那个名分。娘亲起初是为了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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