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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别人的新娘[g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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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天桥这头走上去,又从那头走回来,直到煞风景的电话响——她妈又催。我告诉钟宜走得快时间也能过得慢,因为我改了主意,决定陪她一块儿上楼,见见家长。
钟宜妈在婚礼上见过一次,着装比同龄中年妇女要时尚许多,表情却有些威严,确切地说是长了一张当官的脸。她对我的出现有些不满,抱怨女儿弄到这么晚回家女婿居然没有作陪。然后又和颜悦色地谢了我,说钟宜朋友不多好在都很贴心。我有点惭愧地看了钟宜一眼,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将功补过。钟宜依然把我仅定义为刘皓的女朋友,我很庸俗地恭维了她妈年轻漂亮,钟宜附和说她妈是“大胡子美女”,婚礼那天化妆师好比化了两个新娘妆,后来又趁不注意把她妈唇上的汗毛给剃了。她妈笑着瞪了她一眼,说这傻孩子难得话多,却没遮没拦什么都往外说了。
等钟宜去卫生间卸妆,她妈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听她讲钟宜几乎没带过朋友来家里玩所以我俩一定投缘,就受宠若惊地啃了几口苹果,然后又胡诌几句,做出跟她也很投缘的样子,还投其所好地说等她下次过来小住,如果想看场戏看个展览什么的,票我包了。钟宜妈笑眯眯地说好,接过我留的姓名电话看了看,又看了看电视,说小安一起看吧。
钟宜清汤挂面地出来后,她妈要她留下陪住,我感觉到太后的气场,违心地起身告辞。钟宜跟着到楼下,我抬头往往她家窗户,说你妈够强大比我还能拆散人家家庭。钟宜回说“去你的”,没有笑。我也觉察出这个笑话比较无趣,弥补了句我不贪心神散而形不散就行了。大概语气有点可怜,博得了一个短短的拥抱。我想着她后天才回杭州,便没有礼尚往来,等看着她重新进了电梯,就一个人踩着月光回家去了。
二十八、
那晚照例给刘皓回了电,信口雌黄地说自己专注加班没留意他的来电和短信,这个理由仿佛在不同场合用过很多次,刘皓也很多次地回答“别做了,回家我养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依靠什么人继续自己的生活,这就好比玩“二人三足”游戏,无非就是段拖后腿的旅程,但因为捆绑式的关系,即使发觉了嫌弃或者被嫌弃,也只能怀着满肚子苦水一条黑走到底。但是看到林其然走在洪一峰边上突然就想把自己归属掉了,当然这种想法仅仅昙花一现,而且无关乎我对钟宜的眷恋。我和钟宜大概在共同解一个方程式,我很想通过她的答案验算自己的正确与否,结果发现是脑袋空空交了白卷。于是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生活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在天花板上轮流出现,想象我们之间已然和未然的关系,顺便等待林其然让手机唱起山歌——我料想她会打来,事实也如此。
“不用汇报了。你刚到家。原因是你进入了后相亲时期,也就是约会,并且这次的对象不算讨厌。对不对?”我喜欢用淡定温和又胜券在握 的语调跟林其然对话,也喜欢听她大呼小叫被惊到的反应——这种真实的粗糙本不属于她,但竟然常常在我面前曝光,这让我总为自己的特殊地位而暗自得意,然后在联想到钟宜的时候又感叹人和人为什么是异构的。林其然的语气里没有兴奋,但她这么晚不睡的反常情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第二天我醒得有些迟,原因是天没亮就在挣扎要不要爬起来做出上班路过钟宜楼下的样子,等看到手机显示日期为“星期六”,又倒头睡下去,接着乱梦一个一个,累到睁不开眼。后来我听到铃声,就在梦里提醒自己,没听见喜鹊叫,八成这电话不是钟宜打的。接起来是话剧中心一朋友,说又做了部新戏,改编自阿加莎的小说,留了两张当晚的票,建议和刘皓同去。我迷迷糊糊地“嗯”了,醒彻底后又觉得在做梦,就回拨过去确认,对方说你失忆了吧才说好的事情又问。我说别歧视我我只是搞不清现实和梦境。
大半个上午,我就在排列组合这两张票的去向问题,甚至想到一张给钟宜家的太后一张给钟宜家的驸马,然后我就拐着她们家的公主爱干嘛干嘛去。于是我理直气壮地给钟宜拨了电话,探探这个念头的可行性如何。
她的手机无人接听,我对自己说事不过三,等到第三个的时候,果然很给面子地通了,只是买面子的那人是钟宜她妈。我迟疑着叫了声阿姨,她告诉说钟宜正在试衣服不方便接电话,我怕下一个接电话的又会是周炜就没说隔会儿再打,当然赠送话剧票之类的谄媚表示也一并省略了。等吃过午饭,钟宜来电话说还在挑,别的新娘都怕礼服显小只有她这件那件都嫌肥,外加肚子快饿瘪了,就更撑不出来了。我想象了一下她藏在礼服里的样子,就说以后拐带你连麻袋也省了,直接租个礼服往你头上一套,到拜天地时还能再用,多好。钟宜笑笑说拐带了管不管吃住。我说当然管要不下午试完就请你吃好的。说完这话有些后悔,自说自话果然就碰了一鼻子灰——钟宜说她妈见天气好决定下午提前把外景拍了,周炜吃完饭就从家里过来。我听了踌躇着要不要提话剧票的事儿,钟宜说不跟你扯了,我妈过来了。我对着挂断的电话说跟我扯和你妈过来有什么矛盾对立,说我开始烦你妈了不想讨好她了,说凭什么我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说我干嘛要自言自语……到后来,我也懒得说了,发了个短信给林其然,说送两张话剧票给她和新欢附庸一下风雅。
“你去不去?”林其然电话回得比谁都快。
“就两张,都送你了,我看门去啊。”
“那我要跟你去。”林其然撒娇般地喉咙一松,仿佛要把我给吞了。
“我俩老腻味在一块儿又不能发展生产力。再说剧院里黑漆漆的,我们孤女寡女的坐一起也……”
“也正合适!”林其然少有的反应敏捷,“就这么说了。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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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这么就演变为林其然请我吃了晚饭,我请林其然看了话剧。期间提到洪一峰,林其然没有过去苦大仇深的表情。她问我要不要继续下去,我说这需要你自己拿主意,如果你不得不把自己嫁了的话继续吧。林其然“嗯”了一声,把头靠了过来。我说我们看的是悬疑片不是恐怖片,不需要粘那么紧。林其然听完把我的手也一并抱了去。等散场时洪一峰来了电话,说一直打不通林其然,于是想把请客的内容从饭后甜点改为夜宵,等听林其然说有朋友在,又说那一起好了。林其然转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想洪一峰那不分场合妄自尊大的老样子又回来了,又觉得配林其然也合适——既然林其然是个大部分时候没主意的人。所以我坚持说自己约了刘皓,唆使林其然一个人去了。然后我就真的约了刘皓,他恰好打来电话,我恰好一个人走在路上,就这样。终于所有人都呈现出捆绑式的关系,这种公平是我在这晚乐意见到的。
二十九、
这段时间我渐渐看清自己的一些缺点,公平、果断、勇敢,已是明日黄花,更糟糕的是我就是一已所不欲却施予人的小人:一边看不惯被忽略,一边在被忽略时拉刘皓来做垫背。这一晚我没有了等待钟宜电话的耐心,但睡前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她第二天走之前给我个电话,有空再见一次。
天亮后的头个电话又是林其然,照例是汇报新欢动态:夜宵、鲜花外加今天白天的旋转餐厅。我琢磨着应该就是上回“敲诈”洪一峰的那家,心想这厮虽是江郎才尽,但在这方面老套即可靠,倒也表现得讨林其然欢喜。林其然要我也跟着免费“旋转”一回,我听出她柔声细语里的蠢蠢欲动,心想看情形这把不把关也一个结果了,又想到可能还要跟钟宜会面,就放任她独赴盛宴了。等挂断发现通话过程中钟宜来了条短信,说跟她妈提前回杭州了,怕打扰我睡觉所以就不打电话了。
这种变相的不告而别,让我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生气大过了遗憾,不过想了一会儿还是很没自尊地回拨过去。钟宜还在路上,答话声音很小,内容很少,据说周围人都在补眠。我有种出了这个城她便与我无干的奇怪感觉,更奇怪的是有了这种感觉我反而淡漠下来,就好像那几年桥归桥路归路的日子,如果没有今次的重逢,我们依然习惯地生活出两条不相交的轨迹。
我很耐心地看了一整天的DVD长篇,到吃晚饭时钟宜又发来短信,这次给了我一个MSN地址,说家里人都在客厅吃饭,但说话不太方便,所以可以上网聊聊。我没有急着加她,等细嚼慢咽十分钟看完大团圆结局才跑去开了电脑。钟宜说我上线有点晚现在她们全家要去亲戚家做客了。我“噢”了一声,说“88”。
后一个礼拜没有想象中的度日如年,公司业务进入高峰期,每天只知几时上班,不知几时下班。刘皓也习惯了我这样的生活,按照三餐的时间固定来电,说见次面就跟牛郎织女似的,偶尔也抱怨一下,要求我能增加点主动去电的意识。我答应了他,上下班的路上闲着就给他电话,也是有说有笑,只是笑容仅能维持到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林其然的电话数开始减少,因为她妈和我以及洪一峰都喜闻乐见的原因。钟宜那边大部分靠短信维系着,聊开了就说些肉麻的甜言蜜语,偶尔通电话,她的背景声也总是很吵,说不了几句就挂了。MSN上代表她的那个图标通常暗着,我收发工作电邮时会想到给她也写一封,但又有些泄气,终究也是作罢。“距离产生美”大概只适合看得见摸得着的范畴,我不知道她还要在杭州呆几天,当然也没有询问,好像有多催着她回来似的。
周五那晚比平时收工要早,关机前又登陆MSN,钟宜在线。这是我期望的结果,却阴暗地想问簇拥着她的其他人去哪儿了。随后跳出句“好久不见”,钟宜回了句“神经”,说正在电脑上看《绝望主妇》。我看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就说“你继续”,也不跑开,靠在椅背上往嘴里塞起了饼干。
吃完一块,屏幕上很严肃地出现一行字:“Death is inevitable。 It’s a promise made to each us at birth。 觉不觉得这台词有些悲伤?”
“看不懂。麻烦换个话题。”我不喜欢这样的讨论。
“记得不许走在我前头。”
“那周炜呢?”攀比作为人类的天敌,喧宾夺主地淡化了起初的感动。
“也不允许。”这行字跳得有些迟疑,她终于没让善意的安慰妨碍她认为更加重要的诚实。
“是不是我们都去at birth,你就落单了?如果只是找个解闷的伴儿,谁替代谁都是可以的。”这样的直白带着我故意的恶意,导致那头良久沉默。关于孰轻孰重的问题原本是我主观上不愿触碰的禁区,或许我应该再释然点,淡忘这一礼拜的落单与挫败。
“对不起。”我让钟宜的手机响起,并且在接通后立即低头认罪,“那个……一起birth有难度的话,就一起bath好了。”“谁要跟你bath,你这个臭人坏人。”我听出她带着脾气的笑意,越发胡扯起来,几句之后,她忽然让很轻很软的声音拂过我的耳朵:“以安,昨晚梦见你了。梦见你亲亲我。”
我仿佛嗅出了空气里的温情,虽然过后她告诉我醒来后发现正亲她的那位是周炜。这次我没有忌讳或嫉妒,真的真的没有,因为我是真的真的想她了。于是就问她杭州的地址,说想给她写一封情书,用老老的方式,寄给她。
第二天,我买了张火车票,花几个小时,把那封信连同我自己快递了过去。
三十、
冲动的行为必须用理性加以弥补,所以在火车上我花了点时间想如何应付其他人的讯问与眼光,至于给钟宜的甜言蜜语反正有那封“情书”对付。顺便又拿出手机给老妈、林其然和刘皓群发了短信——我有必要向他们告知去向,毕竟这世界总有人把“在意”写在脸上,教你不好意思辜负。
手机照片夹里有两张傻笑的刘皓,那是林其然听了他的大名说要见见,我就拉他在马路边立定给照的;还有几张合影,那回聚会忘了带照相机就用手机给凑合了,林其然也硬挤过来说得在我随时能见到的地方刻下她的容颜,我只好由着她浪费了点内存。最后一张是钟宜的微笑,我竟是头回见,八成是她自己偷拿着臭美的。手机合上打开看了又看,我对钟宜的这件作品有些得意,就好像见到了她脸上的在意,觉得是时候让这些日子以来的叽叽歪歪滚一边去了。
当然我从没指望靠这趟赢回一个想要的结果,那是属于未来的事情,也非我一人所能主宰,说到底,我根本没想过我们需要一个怎样的结果。经历一件事,从当事人到观众,都巴望求得一个果,团圆或者落空,非此即彼,仿佛只有那样事情才是完整的,但事实上,我知道我和钟宜已经进入了死循环,即使心内暗涌,也不会有人舍得搅浑眼前的波澜不惊,所以我的冲动很单纯——想见她,然后努力见到她,仅此而已。我甚至可以预见她离开后我单调如一的生活,至多只是多出几分抽象的思念。
以上,如果这天在杭州我见到的是钟宜,那么事态的确是应该这么演绎下去的。但是我没有见到她,迎接我的只有钟宜妈和她们家的钟点阿姨。
太后很顺利地叫出我名字,说小安你怎么来了,钟宜和周炜出去了。我按计划说恰好周末游顺路来看看,然后向后退一小步,看她表情威严,就谄媚地用了敬辞,说您忙,我晚点打电话给她好了。太后迟疑片刻,一挥手让我进屋,说大老远来,喝杯茶坐坐。
对钟宜妈我有种本能的敬而远之,林其然她妈就完全不同,虽然扮相庸俗了点,但每回见面我那马屁功夫可以从“伯母好”一直发挥到“伯母再见”,美得其然妈总弯着眼睛夸我聪明懂事,又说我遇事冷静能担待如果其然及我一半,她就没烦没忧了。相比之下,对着太后,时不时就得冷场,她跟查户口似的问了我近年的情况,神情跟一般人的套近乎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想告诉她令千金认识我虽然确实是交友不慎,但她已经不再是孩子,就算是,也长成了个左右逢源的孩子。太后大概是察觉了气氛的不热烈,就从茶几下取出本相册,说是婚礼那回婚庆公司给照的,又抽出其中一张我和刘皓跟新人的合影,要我留个纪念。我看着自己有点做作,仿佛是下巴脱臼僵在胶卷上,搭配刘皓一如既往的傻笑,简直就是两片大绿叶子。接着太后开始絮叨钟宜的恋爱史,说她并不十分喜欢周炜,觉得家庭背景不相当的小孩必定会有价值观上的摩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脸上又没写“垃圾桶”仨字。听太后的意思,在钟宜众多的追求者中,她显然还有更为中意的,但钟宜在德国跟周炜好得如胶似漆,非君不嫁地说爱啊爱,他们也就只好依了。我托了托下巴,担心它又呈脱臼状。人可以同时承受两份喜欢么,大概是可以的,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么,大概也是可以的,那么换个角度,人可以甘心分享到二分之一的喜欢么,如果可以,那么二分之一爱呢?我不知道,因为我和她之间从来只提“喜欢”未尝提“爱”,甚至连这二分之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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