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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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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雨真是个异人，这种计策我真闻所未闻！虽然并不是很难想到，但是却确实出人意料。
低头又见纸背面上写着极细的蝇头小楷：“此纸乃我爷爷制的糯米纸，墨是朱果墨，为不让人发现是旁人给你的计策，看完请吞掉它以毁尸灭迹。”
高书恒双眼贼兮兮地扫视左右，见没人瞧见，立刻依言快速的将纸揉成一团，放进嘴中，一顿猛嚼，使劲往下吞。呃，好难咽啊。然后，他开始折起锦囊，却忽然发现锦囊底部还有个不易发现的小硬纸片。他展开一看，气得直瞪眼，只见上面画了个大大的鬼脸，写着：“笔墨无毒，敬请放心食用。你真的以为我会用什么糯米纸、朱果墨请你吃点心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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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结束了，高书恒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赢了！
皇帝高铭琛看着结果惊诧不已，让人把八皇子和二皇子的马牵来面前，仍然是八皇子的马匹略胜一筹，高书恒的略次一等。那恒儿他，究竟是如何在一败之后连赢两局的呢？
“恒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父皇，因为大家的马都是从上、中、下等马厩中挑选，每个人分别有上中下三等马各一匹。赛三轮的比赛规则并没有说必须得每等马相较，只是潜规则而已。因此，既然把三匹马作为每个选手的筹码，那怎么使用就在于各人了。”
“儿臣的马不是按一般的顺序出场。而是，以下等马出第一场对众皇弟的上等马，以上等马对皇弟们的中等马，以中等马对下等马，所以第一场输了，却侥幸赢了后两场，因此，才可险胜。其实论起真本事，儿臣是万万不如众皇弟的。”
高铭琛心中略一思索，顿时大感欣喜，对高书恒大加赞赏。
待赏过了高书恒和众皇子，他转过头来看向秦诗雨，却无一点赌输后的沮丧感，高兴地说：“秦陌，朕输给你了。还是你了解恒儿，比朕知他能为。朕输得心服口服。啊，你说了为了补偿朕，要放飞那木鸟，不可食言！”
秦诗雨点点头，手持那木制小鸟，走到赛马场中。只一扬手，那鸟便“扑扑”地挥着翅膀飞上了天空，盘旋中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奇万分地聚集在那只木鸟身上。心中对秦诗雨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片刻，那鸟落回地面。秦诗雨走过去拾起来，“皇上，送给您。只是小人做的比不得鲁班的，只能飞一会儿，飞不得三天三夜。”
老皇帝高铭琛高兴地接过来，便开始仔细端详这木鸟儿。
其实，造这鸟儿，秦诗雨本来也无甚大把握。她利用齿轮、发条、滑翔力的原理，画了幅图纸，拿去问百青葫是否能做到。没想到百青葫一看就连连点头，说可以一试。但是要保证木鸟飞翔、滑行、降落时，翅翼不损，必须用极硬的铁木雕琢，所以需要一把很锋利的刀具。
秦诗雨一眼就盯上了萧漠寒的夜魄剑。她不断地软磨硬泡，再加上用鬼一般地声音，一声声叫着他“漠寒啊，漠寒啊……”，最后，终于从铁青着脸的萧漠寒手里，拿到了这锋利的“工具”。
三天后，百青葫圆满完工。至于它会吱吱叫，是秦诗雨安了一个哨子在翅膀下面，利用翅膀振动和风流，哨子便声声地响，倒真像鸟叫一样。
高铭琛高兴地收下鸟儿，对秦诗雨说：“想不到秦卿你真有过人之能，以后你就多到朕身边，陪我议事闲谈。”秦诗雨微笑称是。
当日，回到陌尘居，秦诗雨开心地跟百青葫叽叽喳喳地说了事情经过，忽道：“哈！爷爷，为了庆祝首计功成，成功颠覆了八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今晚我做饭给你们吃！”
第二十章 厨中作乐回廊舞
“哈！爷爷，为了庆祝首计功成，成功颠覆了八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今晚我做饭给你们吃！”
说完，不等百青葫回答，便蹦跳着回到书房——也就是卧室，将男装卸去，穿上自己原来的那身现代装外套短裙，唱唱哼哼着去到厨房，套上围裙就开始忙活起来。
百青葫看她动真格的，就来到厨房帮她打起了下手。
萧漠寒则坐在院中石凳上，听着厨房中传来“咣咣当当”地锅碗瓢盆交响曲，和着秦诗雨哼唱的曲子，以及不时传出的“爷爷，把辣椒递给我！”“盐！”“酱！”等叫声，最后甚是传来一声“醋，把爷爷递我！”……外面的萧漠寒听得哑然失笑。
秦诗雨自己也不曾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原来的冷清孤僻竟可以这样热闹起来。
“开饭啰！”
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秦诗雨微笑着脱下宽大的围裙，伸手擦擦微红脸上的细汗。
“先喝口凉茶，”百青葫递过一个茶盏，“你这孩子，这几天强闻博志，心神耗损，要不是我帮你调养，你早就呜呼哀哉了！哼，还学模作样的费功夫做菜……”
秦诗雨一瘪嘴：“是啊，没有您，我的坟上早就长满了荒草了！”
说完，看见百青葫一脸的生气，又忍不住“噗哧”一笑，忙不迭给他夹菜哄他，顺便给萧漠寒也夹了几筷，“好啦，爷爷，您看我现在很健康啊，这可都是您的功劳！……哎？您不信？你看，我生气勃勃，生龙活虎，生机盎然，生生不息……”
她边笑边跳在院子里转圈，渐渐地竟自顾自的舞起来。
百青葫和萧漠寒都愣住了，这姑娘竟真的跳起欢快的舞蹈来！两人同时放下筷子，看着院中白衣胜雪翩翩起舞的秦诗雨。
……歌雪之徘徊，梦云之溶曳，欲劝春住。
薄幸杨花，无端杜宇，抵死催教去。
参差烟岫，千回百匝，不解禁春归路。病厌厌，那堪更听，小楼一夜风雨……
秦诗雨跳得高兴，忽然便开口唱了起来。只见她摇转、奔突、跳跃，举手投足间优美至极。
百青葫呆住了，他这把年纪也从未见识过这样自然而动人的舞姿，这样特别而优美的歌声。只见她连着几个旋转，已来到自己和萧漠寒身边，倏地伸手去拔萧漠寒腰间的剑。
“借用。”她向他微微一笑。于是，挥剑舞动。那美丽的舞姿中就多了几分刚劲飒爽之意。（可惜萧漠寒的剑太沉了吧，小妞，你当锻炼身体吧！小衿奸笑中……）
……歌雪之徘徊，梦云之溶曳……薄幸杨花，无端杜宇。参差烟岫，千回百匝，不解春归。哪堪更听，小楼一夜风雨……
“多谢漠寒少侠！”她手捧夜魄，递给还微微呆住的萧漠寒。她这才发现，这一老一少看自己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妖怪。
“爷爷，你们不会是欣赏不了我的舞蹈吧？”秦诗雨气喘吁吁，忐忑地问道。
百青葫哈哈一笑，原来她是担心自己的穿着和舞蹈不能被这里的人接受。他对她翘起拇指，笑道：“雨儿的舞蹈和歌声，是老头我见过最好的了！”
“真的？！”秦诗雨高兴地跳起来老高，像是从未被人夸过似的孩子似的欢呼着，“爷爷，我最喜欢你了！”
百青葫白了她一眼，略带责备地说：“快吃饭吧，你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不要轻易累着了。不然，爷爷我打你老大耳刮子！”
“Yes sir！”秦诗雨又冒出一句百青葫平时称的“鸟语”才罢休，三个人这才吃起饭来。
刚吃一口，百青葫和萧漠寒同时皱起了眉头，看向正吃得开心的秦诗雨，心想，她怎么什么都会呢？连饭菜也做得这样好？！
“爷爷，你最喜欢吃哪个啊？”秦诗雨盯着桌上的菜问。
“嗯，那道油焖茄子。”
“啊！我亲生爷爷也最爱吃我做的油焖茄子！……”她满脸笑容地说起那个最爱吃自己做的油焖茄子的爷爷，此刻，竟无甚感伤之意。
萧漠寒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灿烂的秦诗雨，很难把她和那个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的翩翩公子秦陌联系到一起。
“漠寒，你呢？你最喜欢哪道菜？”
萧漠寒一愣，随即淡淡地说：“都很好。”
百青葫摇摇头说：“哎呀，你别问他了。他分不出好坏的，牛嚼牡丹！平时我做的菜，无论好坏，他总是样样都吃的。”
“哈！爷爷，你自己承认啦！你做的菜有好有坏的嘛，哈哈……”
“……我……，”百青葫脸上一红，“我做的菜也总有好的吧？对了，你最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再给你做。”
最喜欢吃什么？秦诗雨脑中条件反射一般，立刻联想到的竟是火堆旁，一条烤的酥黄喷香的鱼。
“烤鱼……”话音顿住，她转头向萧漠寒看去。只见他仍是淡然清冷，面无异色，顿时松了口气。
“烤鱼？雨儿，你的喜好还真是独特啊。哎！不对啊，我是问你最喜欢我做的哪道？我什么时候做过烤鱼啊！……”百青葫佯装生气，伸手便去拍她脑袋。
“啊！……救命啊！爷爷打孙女，家庭虐待，家庭暴力啊……”秦诗雨“吱留”一下，蹿到了萧漠寒身后，躲在他肩膀后面，跟百青葫捉迷藏似的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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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诗雨在房中看书，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恩，爷爷和萧漠寒是高手，不可能让旁人来敲门。加上若是外人，还有那么多仆人可以通报。
“进。”
一阵烤鱼的香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秦诗雨抬头看着他。
“你爱吃，便做夜宵吃吧。我告诉老爷子不给你送点心了。”依旧是冷清的声音。
秦诗雨心中一阵感动，伸手从他拿着的烤鱼上撕下小半块鱼肉，对着萧漠寒微笑眨眨眼：“漠寒，谢谢你。只是我只能吃半条，因为我不想长胖，而且吃多了会睡不着觉，反而影响休息。所以呢，这半条你跟我一起吃吧？”
萧漠寒点点头，转身便往屋外走去，却被她一手拉住。他的手顿时僵硬起来。
“你跟我一起吃。啊，坐啊！”她指指凳子，说着自己先吃了起来，还颇为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嗯，好吃。”
萧漠寒听话的坐下，吃了起来。秦诗雨睁眼看着他，忽然玩心一起，哈哈一笑。
萧漠寒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哈哈笑了一阵，慢慢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在我们那里呢，一般情侣才这样分吃同一份东西。”
“咳咳……”萧漠寒被呛到了。伸手捂着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鱼刺卡到。可怜的。随即，就这么像风一样的消失在房间里。
秦诗雨哈哈笑了一阵，忽然觉得心中其实并无什么开玩笑的快感。她在床边发起呆来，想不出个所以然，慢慢地也便睡着了。
第廿一章 欲将丽色覆珍珑
一连几日，秦诗雨都进宫陪高铭琛谈论天下事。
所涉内容极广，不过聊得最多的还是治国之策和军事诗书。秦诗雨总借机向他宣传些仁政爱民的思想。
几天下来，高铭琛越来越是觉得，这个秦陌当真是个非凡之才，而且最难得的是他心志淡泊，并无一般大臣的矫饰自利、阿谀奉承，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信之人。
这日，秦诗雨要进宫去找皇上讨论事务。她一早起来，便让百青葫帮自己易容打扮。而奇怪的是，今天竟然连萧漠寒也要接受百青葫的易容，不一会儿，百青葫硬是将他英俊冷酷的面容遮盖得无比平庸起来。
“雨儿，万事小心啊。”
百青葫眉头深锁，看着面前打扮得英俊逼人的秦诗雨，转头又看向萧漠寒：“漠寒，皇上同意你伴在雨儿身侧进出皇宫，那你更要保护好她。珍妃可不是个易与之辈。”
萧漠寒轻轻颔首，尾随着秦诗雨出了陌尘居。
与前些天一样，秦诗雨与皇上议事毕，便与萧漠寒一道，在宫中穿行。不同的是，今天他们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走到了珍珑宫外的小道上。这珍珑宫，就是四皇子的母妃，珍妃的寝宫了。
行到一处繁茂花丛之后，萧漠寒向秦诗雨看去，见她默然点点头，他微一颔首，从怀中拿出一管紫竹箫，呜呜地吹起来。
秦诗雨折扇轻挥，站在最显眼的位置长声朗朗，竟念起诗来：“……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诗毕，曲终，秦诗雨长叹一声，转身便欲离去。忽然传来一个娇媚媚的声音——“公子留步。”
秦诗雨回过头来，见树丛中转出一个妖娆的妇人，后面跟了两个丫鬟。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差点让秦诗雨打喷嚏。
只见那妇人年约四十出头，面上脖间扑满了厚厚的脂粉，脸上堆着笑，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
“公子好诗，这诗颂的是何人啊，真妙！不知公子名号，怎生来到宫中？”那女人一边拊掌，一边千娇百媚地问。
“啊！鄙人是枢密院的学士秦陌，奉皇命来宫中议事。一时贪看风景，转至此间。想起前人感怀后宫娘娘的诗句，不由得吟咏出声，打扰了娘娘清静，还望恕罪。”秦诗雨潇洒地合扇，躬身行礼。
“原来是闻名遐迩的秦公子，慕名已久啊，不想今日竟有幸相见！我是珍妃。不知公子是否有暇，随本宫进屋共话诗文如何？”说着，那珍妃一双带着深深鱼尾纹的眼睛挤弄着，抛来一串的媚眼。
秦诗雨一低头拱拱手，其实已将袖中暗藏的药物吸入鼻中，顿时脸上飞红，仿佛甚是羞涩动心，口中却说：“不是小臣不愿奉陪娘娘，只是府中尚有事务要待处理。因此不得不告辞了……”
“那边的想必是公子的心腹之人，”那珍妃轻轻努嘴，意指一旁的萧漠寒说，“想来，府中的杂务他也可应付吧？”说完媚眼又乱花飞瓣般飘过来。
“这……”秦诗雨心中一阵恶心，不用装犹豫不定，实在是看着她就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珍妃却以为她已经对自己怦然心动，对着萧漠寒说道：“你家公子要留在本宫这里谈论诗文，你先回去处理府中事务吧。”
萧漠寒假装唯诺称是，看了秦诗雨一眼，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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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秦公子，再饮一杯……”酒过三巡，珍妃半露酥胸，身子直往秦诗雨身上靠。
秦诗雨连忙举起酒杯遮遮挡挡：“好，好，喝酒喝酒。”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那珍妃是个荒淫无度之人。自从老皇帝高铭琛不甚驾临珍珑宫后，她便开始每月从宫外搜罗些美少年进来，藏在珍珑宫的密室中，胡作非为。然后用药将这些少年迷失记忆，再送到买通的执事太监那里，净身为奴，从此在这皇宫中凄苦一生。
这些是秦诗雨暗中调查到的。当得知此妇的荒唐恶毒的作为，她不由得火冒三丈。再者，这珍妃是四皇子的亲娘，本来她没错自己还要给她找点事，何况她这么罪大恶极。
今日她在珍珑宫外吟诗，为的就是引起珍妃的注意，果然，如她所愿地成功被她带进了密室。
“秦公子，你真是……海量啊……”珍妃惊讶地看着秦诗雨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嘴角有点抽 搐。本以为几杯酒就可以把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灌醉，任她作为。谁知，却碰上个千杯不倒……她哪里知道，秦诗雨在来珍珑宫之前，已经服下了许多解酒防醉的药物。
“我再去拿我珍藏的好酒，秦公子请稍候。”珍妃看着刚拿来的一壶酒又没影了，脸色微变。
“哦，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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